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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天地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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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幕】
时间:开化十年腊月
演绎地点:坤宁殿
参演角色:宋道慈、符韫
剧情内容:宋道慈自从露处得知此事,见坤宁一向雷厉风行,此次却未有计较,心中生奇。因至坤宁殿请罪,声称未由皇后划拨详细职权,便令人排演曲目,的确有失分寸。但时间紧任务重,为除夕宴计议,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皇后经符氏溃败、流言纷扰,此刻身心俱疲,况感受到地位危机后,有意修正名声,因此未堂皇出手。只谑称,宋道慈狡猾至此,若肖想自己头上的凤冠,恐怕也能找到无数个以退为进的理由。宋道慈并未否认,只说大胜之际,巩固国威,是二人共同的课题。


IP属地:北京1楼2025-09-09 15:13回复
    握拳


    IP属地:北京2楼2025-09-15 1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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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19 22:5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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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道慈剧本第八幕】

      【圣人点茶时不太像她,生香薰袖,活火分茶,原本就是一种年光慢煨,没有挥金霍玉,没有雷厉风行。银霜炭在春昼里细密地燃着,她注目候汤,不许未熟沫浮,不许过熟茶沉,待得水过二沸,方能低袖击拂,两只盏面乳雾汹涌,各自簇起白如瑞雪的神鸟。山海经里,色光彩、冠矩朱才是凤凰,可这座宋宫里,大张旗鼓、五彩斑斓,也许正是百鸟不肯俯首的症结。与其说,她们崇拜太后般冷静、端谨,近乎神祗的克制,倒不如说,世人的欲望太多、太重,却又往往暌违。失意者的嫉视警戒森严,足以淹没过于凌厉的光华,而这种剥离与无睹的过程,通常被称作礼贤下士、明辨是非】

      【皇后也可以被看到,除非她愿意藏起来,然而,她一次也不曾妥协,除却眼前】

      【道慈站在难得安静的符韫身旁,垂眉望了良久。待鹄立的侍从上前,方才如梦初醒般,露出她柔软的眼波。那样热烈的香气,并未偃旗息鼓太久,已再度席卷而来,她迎向圣人的端详,仿佛从无嫌隙一般,淡淡笑道】

      娘娘的茶已点好,妾可能讨一杯,与您分甘?

      【但这又确是明知故犯,中宫的权柄、禁庭的风声,乃至云韶部中一场争执,都是与开化七年般同的姿态。道慈并不吝惜从露冲锋陷阵,也并不反感卢万相那颗耿耿忠心,她只是好奇,符韫这株温室里的牡丹,因何不恼春风】

      从娘子与卢娘子的事,妾已听闻了,圣人宽和,是六宫之幸。


      IP属地:北京5楼2025-09-16 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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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是沈寂的短昼,之于坤宁殿与皇后确乎极难寻见。当奚女微辞辗转越过条屏,欲递往内近陪侍的仆妇际,每痕声线的起伏亦悉是澄明的落至耳际,垂眸丽人从未化身端严慈悲的宝相,她不肯抬目,谛视窗纸外庭园阶下的“鹤”,任凭同样孤净玉洁的细雪覆在淑仪痩骨削肩。日华、雪光使宋道慈姿形拓在牗扇间,当下应是极寡淡与模糊的,而我与她之间所隔着的,远不止开化十载岁尾的这场雪。】

        【轻颤的蝶睫则是小符后允其登堂的讯令,老妇人很快分付宫寰传音与不速之客,向属慧娘子的柑橘馥气慢慢浸在湿润的茶烟里,背对她时,我一贯厌恶地颦了眉。却太过深晓宋道慈的耐性,决不甘于此落得下风,于是在较适才的等候更长的片刻辰光,未再露出嫌恨,只在器具落定后抬眼。】

        赐你了,【沉下的眸波于闻言时稍动,抛出不冷不热的回覆,未应所谓分甘,她既做足谦顺来“讨”,上位者何妨说“赐”,何况这本就天经地义。】点茶的技艺,想来从前与今日,都该是淑仪做得更熟稔些,对罢?

        【玩味似的笑了笑,甫才示意她坐。纵不讲奉养李贵太妃的旧昔与侍从帝王的今朝,作为一位女君子中魁首,她自然精擅诗书茶礼,但她们眼中一无是处的皇后系出高闳,也绝非是无才之辈,然而她们从不肯承认:很多时候,我是无须亲力亲为的。】

        那么刻下,淑仪竟是特地前来赏誉本宫的?莫不是睡昏昧了。


        IP属地:中国香港6楼2025-09-17 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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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道影子睡着时,雪亮得几可鉴人,但它醒来后,哪怕戏谑,这种既威风、又冷淡的神情,重新回到符大娘子脸上,仍是活色生香的。道慈未想躲开前者的审视,也未能否认后者的可爱,不过朱唇弯弯,接过一盏皇后赐下的新茶,烹水甘淡,汤色雪清,当世多以才德,论符氏不称母仪之范,她却在一开始就觉得,人们喜爱宝相庄严之下的柔软,是因上位者的质地足够坚硬,令他们无法敲击,试探真伪,只得顺势称颂慈悲。而符韫,她不够柔软、也不够坚硬,不应被投入炼就金彩泥胎的炉中】

          这样漂亮的战雪涛,即使擅作水丹青之人,十次未必成三,除非,他们从不瞻前顾后。
          ⠀⠀
          【她们曾在雍荣雅步下峙立,虽沉浮各异势,彼此脊梁无不挺直。但这一刻,天地茶庐里,懒坐着向来光艳的圣人,与向来修洁的嫔御,丽与净、浓与淡,都不太分明了】

          而我,【自然是说诗书茶礼、处事圆通,同这座坤宁殿背道而驰的】娘娘畅行无碍的内廷,很长一段时间里,妾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真的留下。但既然想要留下,遵从宋宫运行的法则,与之荣辱偕共,似乎很简单。

          【至于唱和之契,她们水火不容的前因,应是那些简单之外的复杂。可史海钩沉,不论心迹,她便轻描淡写,转又去望符韫的眼睛】

          也算一种,【道慈笑了笑,无隙可乘的人,却说出些不经的话来】不愿瞻前顾后,和娘娘很般配。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25-09-19 1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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