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呤呤，叮呤呤——”
我伸手关掉闹钟，从床上坐起。
窗外是灰蒙蒙的一片，没有见到太阳，也没有见到月亮。
清晨冰冷的空气浸入我的骨髓，我打了个寒颤，意识被从与梦中爱人共度午后下雨的场景中拉回。
我晃晃头，彻底抹去那紫发爱人的身影，下床洗漱。
不知道这是我用过第多少个牙刷，反复刷着牙齿。
水龙头里的水不知第几次漱着口腔，拍上我的脸庞，顺着下巴滑下。
我不去看镜中令人生厌的脸，直接关上了灯。
“唔...”
餐桌上，我捂住自己的嘴，强迫自己吃下早餐——一块面包。
胃部传来犹如被火灼烧的痛感。
我用剩下的面包把嘴塞满，再灌着冷水下咽。
我开始想念梦中爱人为我做的早餐。
在梦里，她永远在我之前醒来，早餐有时是蛋，有时是小米粥。
眼泪从眼眶冒出。
垃圾袋里装着咀嚼过几下的面包残渣和胃酸。
我用手擦去嘴角的胃液，给垃圾袋打结。
套上一层又一层的衣服，把自己像木乃伊一样严实地包裹起来。
带上有着定制钥匙扣的钥匙，推开门。
寒风是个不懂社交距离的人，一直在勾肩搭背。
我抖了抖肩上的积雪，望了望周围白茫茫的一切。
除了漫天飘落的飞雪，生了锈的公交站牌，铺设的人行道...
我摩挲着钥匙扣，那是一种传说中的生命——梦貘，那是她最喜爱的一个玩偶。
梦中出现的人一般模糊了面容，但唯独她是一个例外。
我无比清晰地记得她那墨黑的双瞳，紫色的长发，洁白似玉好似弹指可破的肌肤。
她的每一个微笑，每一滴眼泪...
车来了。
“只要你们努力...”
雪依旧没有停。
从会议室出来，没人打招呼，没人谈话，没人注意。
我像幽灵一样从他们眼前走过，回到工位。
桌上的咖啡飘着缕缕白雾，电脑映着蓝光。
我像一台被定好程序的机器。
左边的同事跟爱人谈情说爱，右边的在吞云吐雾。
回到家时，已是深夜。
屋外的雪映着月光，将屋子照得透亮。
没有吃饭，解下衣物，我将整个人扔在床上，盖好被子合上眼。
今天，也会梦到她吗？
我似乎已经梦到她好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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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亲爱的该起床了。”
温和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感受到自己被摇晃了几下。
迷迷糊糊睁开眼，我的爱人——哆来咪·伊苏特正唤我起床。
见我睁开眼，她收回手。
“又做噩梦了吗？”
“差不多吧？”虽然那是现实就是了。
“今天吃什么？”我下床穿上居家的常服。
“米粥和煮鸡蛋。”
她帮我理了理衣领，拍了拍衣服。
“好啦好啦，亲爱的今天，也这么帅呢！快去洗漱吧。”
她牵起我的手，哼着曲调，蹦跳着拉我前行。
“啊，对了！”
她猛然停下，松开手，转过身子与我面对面。
她的双手捧住我的脸，踮起脚，嘴唇贴合到我的嘴唇上。
舌头侵入我的口腔，像猛蛇般纠缠住我无处可躲的舌头。
她贪婪地用舌头舔舐着我口腔的每一个角落，交换着彼此的唾液。
这次接吻一直持续到我快窒息才结束。
“早安，亲爱的~”
口舌分离时，在空中连起了一道银丝。
她舔了舔嘴唇，心满意足地咽下了嘴里混杂着她的和我的唾液。
我喘着粗气，将嘴里的唾液咽下，甜的。
“亲爱的，啊。”
哆来咪盛起一勺粥，吹凉后递到我的嘴边。
“我又不是小孩子。”
话虽这么说，但我还是乖乖张开嘴，享受着她的投喂。
吃完早饭后，哆来咪去打扫房间的卫生。
我本想帮助，“亲爱的最近一直在做噩梦，休息差的不行，还是让我来吧。”
无事可做的我来到书房，扫过架子上的一本又一本书。
我并不打算阅读，梦里的书想来会是一片空白或毫无逻辑。
我的视线扫过书架的角落，偶然发现一个陀螺。
我曾经听别人说过，在梦里转陀螺的话，它会一直旋转到你梦醒。
干脆试试吧。
我拿起那个陀螺，把它放在书桌上转动它。
它高速旋转起来，而后越来越慢，最后稳稳地停在了桌子上...
？！
我猛地拿起那个陀螺，反复地端详。
而后又一次地转动它，它还是停下了。
不...不应该啊？！
它怎么会停下，它怎么能停下？！
“这是梦啊，它为什么会停下...”
我反复地喃喃自语，不愿去接受那脑海里的答案。
这一定是梦，一定是梦！
我丢下陀螺，撞开门冲向厨房。
“亲爱的？！”
正在擦拭橱柜的哆来咪被我吓了一跳。
没有理会她随之而来的关切，我抄起一把水果刀，刚要用它刺穿心脏。
哆来咪立刻撞倒了我，水果刀脱手飞出，“当”的一声掉在地上。
“亲爱的，你怎么了？！”
她紧紧地抱住我，我能感受到她那颗急速跳动的心脏，急促的呼吸。
我奋力挣扎，但她的力气大的出奇。
“冷静一下亲爱的！”
半晌，在我彻底失去力气后，终于算是冷静下来。
“发生什么了，亲爱的？无论发生什么都可以跟我说的，我们可以一起度过一切，所以别吓我，好吗？”
哆来咪依旧紧紧地抱着我，我看见她的眼中已经冒出了些许泪水。
感受那温热的体温，我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我该怎么告诉她这是为了从不像梦的梦里醒来？
难道我要直接告诉她，她是我的臆想？
即使那是现实，我也做不到。
“...抱歉，我只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