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人脚步声接近马车开始盘问。琉星慢慢捏起了拳头。
觉察到从琉星身上逸出的杀机,破军忙抓住他的手低声道:“别冲动,你伤势还没痊愈。让我来应付。”
这时车外城门官声音大了起来,“让开,上头最近要捉查要犯,所有出城的人都得过了军爷这关才能走。”推开呼延两兄弟,就来掀车帘。
破军眼一眯,突然揽过琉星腰肢,伸手拔下琉星绾发银簪,黑发立时披落两颊。
对不明所以的琉星笑了笑,破军低头亲了下去。
车帘掀起,城门官就看到幅叫人面红耳赤的画面。一个英俊男子正和个美少年亲得如胶似漆……
男风在天靖并不罕见,京城里有些富户也喜欢蓄养几个小倌卖弄风月,但像这样大白天里旁若无人地亲热的,城门官还是首次碰到。他尴尬地假咳两声,那英俊男子总算抬起头来,面带薄怒,似乎怪他扰了好事。
“什麽事?”破军明知故问,他本来已气势逼人,沈下脸更显威严。
那城门官何等势利眼,见破军气度非凡,非富即贵,堆笑道:“这位公子爷,本官也是奉命行事检查出城的人,还望公子爷见谅。”
破军做戏做全套,仍将琉星牢牢按在胸前,摸著琉星的长发,对城门官斥道:“看完了就快走,别吓坏了我的宝贝儿……”
唔!大腿被琉星发狠拧了一把,他苦笑。就知道琉星会气他用这招来蒙混过关。不过,刚才偷到一吻,赚到了。
“是,是。”城门官点头哈腰,眼睛却忍不住朝男子怀里那美少年直瞧。少年的脸被披散的长发遮住了大半,看不真切,可总觉得跟他手头画像里的人有些相似。待要叫那少年转过头来给他看个清楚,却又忌惮破军气度,嗫嚅著不敢开口。
正在犹豫,城楼上又下来个年过半百的武将,领著队兵士走近马车。
“查这麽久,出了什麽事?”
城门官见是自己顶头上司,不敢怠慢,指著画像悄声道:“袁大人,你看这要犯,可跟车里的少年有点像?”
“哦?”那袁大人抓过画像,对琉星仔细打量起来。
破军表面镇定自若,手却已慢慢伸向身后坐垫下去拿兵器。万一混不过去,也只好硬闯了。忽然听那姓袁的武将对城门官道:“哪里像?你看花眼了。放行!”将画像扔还给城门官,走回城楼。
城门官张大了嘴,眼睁睁看著马车出了城门。
那袁武将伫立城楼上,等马车驶远才吩咐身后近侍道:“你们两个立即去禀告主公,他要找的人已经出现了,请主公定夺。其余人改换便服去追那辆马车,跟住它,等主公下一步命令行事,切莫打草惊蛇。”
“是!”
片刻间,数骑已冲出城门,沿著马车留下的车轮碾痕前行,扬起阵黄土。
延伸到远处的地平线上,长草半掩落日,鸟雀掠翅归巢,又一个萧飒冬夜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