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而后
昨日的终结拉开今日的大幕,而今之后,又将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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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紧紧交叉抵在下颌,抿唇,锁眉,一言不发。
朱雀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坐在沙发上,目光定格在对面——
对面的人显然被他盯得很不自然,似乎有些烦躁,勾着茶杯的手指不停摩挲着光滑的瓷器表面。
“有什么话你就问吧……”放弃似的叹了口气,他放下茶杯。
“你该明白我想知道的?”朱雀对他挑挑眉,用上了许久没有的审问式口气,“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看我现在的样子你能明白的吧,况且……”
“鲁鲁修……!”脸色阴了下来,爆出的低吼像是野兽的低声咆哮。对方的名字出了口,朱雀像是如释重负般的叹了口气,随即抬手撑住头,声音赫然降低了不少“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我怎么知道。”鲁鲁修抬眼看他,然后垂头看着自己的手,“生不如死,大概就是这个感觉了。”
“难道我们……失败了吗?”
“哼,零之镇魂曲的成败难道是由我的生死来判断的吗?”
——谁料得到有人死后仍能生还,而超出这意料的便是Code,无限的生命,亦是无限的绝望。朱雀无从得知他复生的过程,但结果就在他眼前。不知多少日夜他的身影出现在梦中甚至眼前,与他的眼睛对视时仿若身在地狱。
不可否认的是,在看见鲁鲁修站在他面前的一瞬间,他有种被救赎的感觉。
“还想问什么?”
“够了。”朱雀闷着摇头,声音较之之前有点微妙的变了,“你会留下来么?”
闻言鲁鲁修的声音带了轻快的笑意。“如你所愿。”
门在身后关阖,紧紧拉着门把手,听见锁舌咬合的清脆声音,背靠着门板朱雀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长久以来压抑的复杂情感几乎要冲破胸膛奔涌而出,而刚才谈话时可以平淡的语气几乎让他透不过气。
不知如何面对他,露出何种表情,跟他说什么,用什么语气……
该……怎么办……?
头抵在门板上长出了口气,朱雀用力甩甩脑袋,像是要把什么东西清出去——他…能留下来…就够了吧…就当、就当是赎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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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重新认识了一般,在经历了最初的熟识,两人的关系重新密切起来,但如何也不复当初的亲昵。
朱雀不止一次的站在卧室门口看着闲不住、倚在床头看书的鲁鲁修,张口欲言,话盘在喉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连带着呼吸也不顺畅起来。
被对方发觉、投来疑惑的目光,就窘迫着傻笑,而后转身离开,却看不见对方眼底同样弄的化不开的忧郁和犹豫。
Zero的工作由朱雀接任,用鲁鲁修的话说就是做的还说得过去——以鲁鲁修的脾性能给予朱雀如此评价,也挺不容易了——比他更温和、渐进的手段风格似乎对正在愈合伤痛的世界更为受用。
总的来说除了某些事,这样的生活也不错——早上先朱雀起床做早餐待到生物钟雷打不动准时的朱雀起来、洗漱,俩人对着用餐。随后,朱雀出门,鲁鲁修收拾——
要是米蕾会长看见他俩现在的生活状态又得大呼小叫:你们这简直是新婚夫妇啊啊啊——!!
不过她当然不会知道鲁鲁修尚在人世,而事实上没人知道他的生讯,除了朱雀,甚至娜娜莉。
如果是你去找我,你一辈子也找不到,所以说省得你费劲,我就直接来找你好了。鲁鲁修说这话时轻松得很。
你为什么只找到了我?话刚出口朱雀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问这样的…鲁鲁修会生气的吧…
呵,连你也觉得我不该存在?没半点生气的意思,鲁鲁修话里却多了些自嘲。
不、不是……我不是……忙不迭的否认,朱雀的样子慌乱的可笑。我是说……C.C?
…走了…鲁鲁修似乎很不想提这段事,朱雀也不勉强他。所以……你觉得我除了你还能找谁?
找谁?朱雀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同时脑子里瞬间闪过数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