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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水月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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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作者:小池的芝麻
一、
渭城西街的破庙里,一个小乞丐仰面躺在破烂的竹席上。她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脏的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散发着阵阵恶臭。脏兮兮的衣服挂在她瘦小的身上,显得十分可笑。她黑棕色的皮肤包裹着骨头,鹰爪似的手抓着一个用偷来的钱买的白面馒头。她的脸毫无生气,只有脸上两个小眼睛偶尔滑动,才能证明她还活着。她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从席上坐起,甩了甩脑袋,抬起枯瘦的手臂,将白面馒头送到嘴边,张开大嘴咬了下去,赫然发现,馒头被咬过的地方出现了一层厚厚的牙垢!她嚼了几口,咳了咳,似乎噎着了,端起席前的一个破得掉了碴的陶碗,将碗中的水喝了下去。她巴嗒巴嗒嘴,一呲牙,吃掉了剩下的馒头。她满足的拍了拍肚子,倒在了席上。她向四周打量了一番,从竹席的最底层翻出了一个精致的钱袋。那钱袋用白色的丝绢缝成,上面用金丝小心的绣着一个“轩”字,四周同样缀满了金丝,散发着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钱袋是她从一个白衣男子身上顺下来的,看着这精致的钱袋,她有些后悔了。当初怎就光顾着偷他的钱袋,忘了注意他的相貌?用得如此奢华,定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如果记得相貌,也好多偷几次。想到这里,她咯咯的笑了,却又转念一想,这针脚如此细腻,不似市上买来之物,定是姑娘绣来送给她心仪的男子的东西。她又突然恨那姑娘恨得牙痒痒,抓着钱袋的手,忽的扬起,作势便要扔了去,她突然被自己的反应吓了一跳,收回了手,把钱袋放回席的最底层,傻笑着挠了挠头,仰在竹席上就睡着了。



1楼2011-08-06 11:06回复
    小乞丐这几天似是丢了心一般,每日想的都是邵亦轩的谦逊。这不,小乞丐躲在墙脚下发呆呢。两个官兵样子的人从小乞丐身边走过,交谈道:
    “听说,九王爷今晚要逼宫,也不知是真是假,又没得休息了…”
    小乞丐眼睛一**宫,好事啊,到时候…他们在前面打,我到后面偷点值钱的,应该不碍事…吧?嗯,就这么定了。
    小乞丐用钱袋中剩下的碎银子到西街路口那摆面摊的刘大爷那吃了碗面,顺便蹭了两碗面汤,买了一身干净的夜行衣,在破庙门口的井边洗净了全身。为啥要弄干净点呢?你想啊,带一身泥巴行动能方便么?
    好不容易捱到了晚上,小乞丐蹲在宫门口果树上,嗑着果子。又吃完了一个,随手将核扔了出去,伸手再去够,发现树上早已没了果子,她不满的撇撇嘴,想跳到另外一颗果树上去,却发现大批官兵从宫门冲了进去。小乞丐立刻来了精神,向皇帝他老家的后门跑去。小乞丐找到了一处看守较松懈的地方,仰头看了看宫墙,嘴角出现一丝神秘的笑,向后退了十几米,猛地冲刺,纵身一越,手脚并用的爬过了宫墙。要说这做乞丐的也要有点本事,小乞丐这一冲一爬,愣是爬过了这7、8米的宫墙!小乞丐拍了拍身上的土,开始到处溜达,突然发现了火把的光亮,便知有人过来了,转身便朝离自己最近的宫殿冲了过去。到了大殿门口,却发现殿门是锁紧的,伸手去推门旁的窗,窗也被闩上了,眼见火光越来越亮,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小乞丐急得想骂娘,手一拍头,却突然镇定了下来。她从头发中抽出一根铁丝,『汗』弯了一下,插进了锁孔里。只听“咔”的一声,锁开了。她忙推开大殿的门,走进去然后轻轻的关好了门。
    


    3楼2011-08-06 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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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小乞丐关上了殿门,蹲在门旁,可能是身上出了一身冷汗的缘故,小乞丐觉得殿里空气异常潮湿。她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火把的光越来越亮,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脚步声停在了殿门前,她屏住呼吸,把手掌打开五指并拢,打算等那人进来就用手刀砍他。那人手中的火光消失了,她听见低低的咒骂声:“该死的,怎么走到这来了。”然后是脚步声渐远的声音。她松了一口气,开始打量这个大殿。
      殿里潮气异常公众,令人觉得仿佛置身于深潭之中,细看才发现,这殿不是用木头架起来的,全部都是用粘土沾了水,和了糯米汤做成的土块垒起来的。由于外表上了大红的朱漆,所以从外表看与其他大殿没什么不一样。殿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两人高的轿子形状的物体,黑黑的,在这偌大的殿中,显得十分诡异。她走上前去,用手摸了一下,摸了一手黑黑的泥巴,也摸到了那物体真是的表面,滑滑的。这里的潮气异常湿重,落在表面的浮灰和潮气和在一起,成了泥巴。她从刚刚摸过的地方看过去,发现这似乎是一个透明的缸里面装了什么东西。她拿出火折子,但是这里湿气太重了竟无法点燃。她郁闷的收起火折,从身上撕下一角布料,开始擦着物体的表面。
      月光透过窗子,照在她擦拭过的地方,晃出点点星光。小乞丐借着月光看向那里面,脑袋里只剩下三个字——发财了。缸里盛满了水,却并没有浮游生物,没有绿色的苔藓,让人感觉,水似是刚刚注进去不久。一条巨大的金色水蛇自缸的底部盘旋而上,蛇身用纯金打制,以薄薄的银片做磷,蛇眼用青灰色玉石加以点缀,蛇的额顶镶嵌一颗巨大的红宝石。只是,如果蛇七寸处没有那个拳头大的黑洞、蛇嘴能够张开吐出蛇信的话,这绝对是一樽完美的雕像。小乞丐没有注意到蛇像的怪异之处,她的眼早已被雕像额前的红宝石占了去。她弓起手指,敲了敲缸壁,仔细听了听声音,发现是摔不碎的水晶。没得砸,那就爬上去好了,上面应该会有个盖子什么的…吧?小乞丐三下两下的爬上了缸顶,用手在顶上摸了半天,抠下了一个圆形的盖子,沉的不像话!小乞丐在心里唏嘘了几声,里面的蛇就不说了,外面的容器还是水晶和纯金打造的,这里面难不成装的是皇帝老儿他祖先?仔细想想,这东西与那皇帝长得也不像啊,那是什么呢?嗯,他祖先的远房亲戚,一定是远房亲戚。
      


      4楼2011-08-06 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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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大亮,小乞丐睡的像死猪一样,在草堆上懒懒的翻了个身,打了几个滚,恍惚中,小乞丐听见“咔嚓”一声,她心里骂道,老头子你又敲坏我饭碗,然后接着睡。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小乞丐突然坐起来,摸着自己的肚子,心里想,莫不是…碎了?还没待她细想,一股想喝水的疯狂便冲上了他的脑袋。她跌跌撞撞的冲出了破庙,看到了破庙偏远的水井,想都没想就跳了进去。一柱香过后小乞丐从井底爬了上来,向市集跑去。从破庙后院走来的老乞丐看见小乞丐从井里爬出来冲了出去,试探着往井底看了看,赫然发现,井里哪还有一滴水?老乞丐吓得一屁股坐在的地上,面对着集市的方向后退了好几米,连连低语,罪过啊罪过。小乞丐似渴的疯了,喝光了井里的水后冲上了集市,连刚出锅的热面汤都喝上了一锅。她跑到了集市的尽头,现在渭城的护城河边,似是脱力般的倒进了河里…
        


        5楼2011-08-06 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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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小乞丐的身体被河水迅速卷起,却并没有沉入河底。河水像温柔的手一样抚摸着她的每一寸皮肤,在河水的浸泡下,她枯瘦的身子变得圆润起来,皮肤也褪去了那令人恶心的黑棕色,变得白皙透明。河水掠过她的脸颊,竟将她的面容,变成了另外一番模样!巴掌大的小脸,皮肤仿佛是刚刚剥了皮的鸡蛋一般吹弹可破,一双苍白的唇让人忍不住想去疼爱,小巧的鼻子上是一双紧闭的眼,长长的睫毛被河水拧成一绺一绺的凌乱。原本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此时却褪成了月光的银,阳光透过河水照在她精致的面容上,竟耀的人睁不开眼。一条红色的小蛇从她的左眉中浮现出来,使她淡然的美中多了几分妖魅。在河水的冲击下,那身破烂的衣服早已不知去向。河水将她送到了长满杂草的岸边,高高的蒿草将她赤1裸的身体藏了起来。
          明媚的阳光,从蒿草的缝隙中穿过,照在了她紧闭的双眼上,长长的睫毛在她的眼睑上投下了一片阴影。她的眼皮不安的抖动,似是睡的极不安稳,随后,缓缓睁开。那两条细细的小眼如今已变成了一双妩媚的单凤眼,一双青灰色的瞳仁十分明亮。小乞丐凤眸微转,只觉得视野开阔了不少。她yi si bu gua 的躺在蒿草中,阳光暖暖的照在她的身上,发上,那般明亮,一时间竟如一堆璀璨的钻石般夺目。她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动了动身体,发现各个零件都还齐全。阳光很温暖,左臂却是冰凉的。她的目光飘了过去,看见一条青灰色的小蛇盘在她的左臂上,蛇头软软的贴在她的手背处,汲取着她的温暖。
          


          6楼2011-08-06 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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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小乞丐的身体被河水迅速卷起,却并没有沉入河底。河水像温柔的手一样抚摸着她的每一寸皮肤,在河水的浸泡下,她枯瘦的身子变得圆润起来,皮肤也褪去了那令人恶心的黑棕色,变得白皙透明。河水掠过她的脸颊,竟将她的面容,变成了另外一番模样!巴掌大的小脸,皮肤仿佛是刚刚剥了皮的鸡蛋一般吹弹可破,一双苍白的唇让人忍不住想去疼爱,小巧的鼻子上是一双紧闭的眼,长长的睫毛被河水拧成一绺一绺的凌乱。原本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此时却褪成了月光的银,阳光透过河水照在她精致的面容上,竟耀的人睁不开眼。一条红色的小蛇从她的左眉中浮现出来,使她淡然的美中多了几分妖魅。在河水的冲击下,那身破烂的衣服早已不知去向。河水将她送到了长满杂草的岸边,高高的蒿草将她赤1裸的身体藏了起来。
            明媚的阳光,从蒿草的缝隙中穿过,照在了她紧闭的双眼上,长长的睫毛在她的眼睑上投下了一片阴影。她的眼皮不安的抖动,似是睡的极不安稳,随后,缓缓睁开。那两条细细的小眼如今已变成了一双妩媚的单凤眼,一双青灰色的瞳仁十分明亮。小乞丐凤眸微转,只觉得视野开阔了不少。她yi si bu gua 的躺在蒿草中,阳光暖暖的照在她的身上,发上,那般明亮,一时间竟如一堆璀璨的钻石般夺目。她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动了动身体,发现各个零件都还齐全。阳光很温暖,左臂却是冰凉的。她的目光飘了过去,看见一条青灰色的小蛇盘在她的左臂上,蛇头软软的贴在她的手背处,汲取着她的温暖。
            


            8楼2011-08-06 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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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水月翻过了院墙,由于地形不熟悉,先摔了个狗啃屎。水月爬起来,摸了摸沾满泥巴的小脸,吸了吸鼻子,只是可惜了这身新衣服,自己怎就不能把衣服穿的干干净净的?夜里的风是阴凉的,吹到水月的背上。水月觉得背后一凉,紧接着就想起了身后的院子里有鬼,吓得撒腿就跑。水月跑到了渭城郊外的树林里,觉得乏了。水月做乞丐时就有这嗜睡的毛病,那时候生活多清净,想睡多久就睡多久,现在出了这么大的变故,这毛病还是改不了。她靠在树上缓缓坐下,应该已经快到渭城了呢,要回庙里去看看呢,被河水冲到了郊外,还变成了这个样子,被蛇咬了竟然什么事也没有。她抬起了手臂,借着月光仔细看着。哪有什么伤口,被那小蛇咬过的地方,什么痕迹都没有。水月不明白,非常不明白,想着想着就闭上了眼睛,迷糊了过去。恍惚间,她好像听见了蛇吐信的咝咝声。
              水月做了一个梦,梦见她站在那间土块垒成的宫殿里,那个水缸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女子窈窕的背影。女子转过身来。一样的眉眼,一样的发色,一样的脸型。水月惊讶极了,女子一步一步的向水月走来,她的身形变化了,变成了一条全身银白的蛇,青灰色的眼,殷红的前额,水月伸出手想去触碰她,可是指尖刚刚碰到她的额,她便化成了虚无,消失在她的指尖。
              水月醒来时,天早已大亮。她伸了个懒腰,坐起来揉了揉惺松的睡眼,睁开眼准备享受新的一天。水月睁开眼,吓得直接蹿到了背后的树上,她看向地面,至少30条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蛇盘在她刚才睡觉的地方,现在那些蛇统一的看着水月,水月也眼花缭乱的看着它们。似乎…太诡异了…吧?虽然她知道自己不怕蛇咬,但是天性对蛇的恐惧还是让她软了腿。她趴在树叉上,一点一点的向另外一颗树上转移。经过了7次差点坠落的危险后,水月终于成功的转移到了旁边的树上,她低头看了看地上的那些蛇,还是在看着她,但是没有动,水月大喜,跳下树后直接奔着渭城跑去。回到了西街的破庙时,已经是傍晚。翻了翻草堆底层的那个绣着“轩”字的钱袋,从里面摸出了一张银票,心里窃喜幸好当时只是花光了碎银子,还剩了几张银票,不过这样坐吃山空也不是办法。自己变成这番模样,不能再去偷,特征这样明显,被抓是早晚的事,不如本分一点,作个普普通通自食其力的人,也好。水月去帐房兑了银子,去裁缝店买了身粗布衣裳,想了想,又买了块白布,找了一家小客栈开了一间下房,叫小二打了桶热水,仔细的清洗了身子。水月将身子擦干后,用白布裹了胸,穿上了粗布衣裳,简单的捥了一个男式发髻。坐在铜镜前,水月拿出了一块黑碳,小心的将那半边殷红的眉描黑,又在左脸画了大片的胎记,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一点也不像男子,总觉得少了什么,水月拄着笑脸想了半天,狡黠的一笑,叫来了店小二。
              


              11楼2011-08-06 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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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时辰后,水月嘴边翘着两撇小胡子,悠然的去柜台结账,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客栈。掌柜的直愣愣的看着悠哉悠哉的水月和光了半边脑袋的小二,好一会才回过了心神,憋笑憋的差点吐了血。
                水月翘着两撇小胡子,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不知去哪里找事做,肚子却不合时机的叫了起来。水月摸了摸肚子,毕竟民以食为天,决定还是添饱肚子再说。走到了一个面摊前,扔了几个铜板给煮面的大爷,坐在木桌旁等着上面。
                “听说了么?新皇登机的当天晚上,皇宫就着了大火。”
                水月一下来了精神,将耳朵凑了过去,仔细的听了起来。
                “怎么不知道,那火光冲天的呦,昨天才扑灭呢。”
                水月掰了掰手指算了算,扑了两天多,那得是多大的火啊?只是自己那时没在渭城,在的话凑个热闹也好。
                该人又接着道:“听说啊,那皇宫御花园里有一个土块垒成的大殿,除了开国皇帝进去过一次之后,就被封了,再没人进去过。据说,那殿里封的是个水神,好像是叫什么…玄武神吧,是条水蛇,也是保护皇宫不被火烧掉的水神,宫里的人说啊,那大殿旁边潮的火把都点不着!不让别人进是怕破了那殿里的镇法!”
                水月觉得脑袋有点木。
                “那皇宫前几天怎么会着了那么大的火呢?”
                “听说是有人趁新皇发动宫变之时,进了那土殿,偷走了那水神的元神,想干预新帝的统治!新帝正下令抓那小贼呢,据说接令的还不是一般人,好像是那道仙的关门弟子!”
                “道仙我知道,就是那个把水神封在土殿里的道仙。啧啧…什么人这么大胆,待皇帝抓了他还不大卸八块?真是…”
                水月听完了他们的谈话,看了看面前热气腾腾的汤面,活动活动僵硬的筋骨,没事人似的吃完了面前的汤面。她都明白了,明白了为什么她的容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自己会吸引那么多的蛇,也明白了为什么她被蛇咬了什么事都没有——废话,你见过被蛇咬死的蛇嚒?你见过哪只蛇是被自己毒死的?她没有震惊,因为既然事情都发生了,再震惊也不会改变现状,好好过日子得了,管那么多,充其量就是会多那么一点点点点麻烦…吧?她摸了摸肚子,这下不担心会刮了肠子了,只是可惜了那颗珠子,卖了的话,应该可以唬的过那珠宝商人吧?水月打了个响亮的饱隔,便向那渭城最大的酒楼走去。
                


                12楼2011-08-06 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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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月走进了食为天,坐了下来,猫样的看了看四周,勾勾手指叫来了店小二,在小二的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小二乐呵呵的说:“你运气还真好,今儿个我们老板来看店查帐,到时你和他说便是。”水月美滋滋的舔舔嘴巴,叫小二送来一小碟花生米,一粒一粒的吃着打发时间,吃着吃着,水月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一歪头,支在桌子上便睡着了。
                  净流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一头银发盘在脑后,大片青色胎记印在左脸,半边眉隐隐透着暗红色。小嘴微张,一丝晶莹的口水从嘴边流出,直滴到地上,已成了一小摊,一只小手还抓着花生米举在嘴边,一只小脚盘上小腿,在小腿上来回蹭了蹭。净流的嘴角微微有些抽搐,看到这样的水月,还真是…惊讶。小二跑到净流的耳边低语,净流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小二离开。
                  


                  13楼2011-08-06 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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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净流支走了小二,挺直了胸膛,刻意的咳嗽了几声。水月似是听见了声音,微微半睁了青灰色双眸,看见了眼前的人一身的粉衣挂在身上,却有着别样的风情,桃花眼微眯,嘴唇仅仅的抿着,却也少了几分女人的阴柔妩媚,多了几分英气。水月闭了眼睛,嘴里嘟囔道:“你闪边去,挡着小爷我吹风了。”也许是许久不大声说话的原因,声音有这与沙哑,却掩不住她水流般清脆的声音。净流紧紧抿住的嘴角没有任何预兆的挑起,只是一瞬,绝代了风华,看得倒酒的小二都顿住了说,酒水洒出了杯子都不知,直直的看着这魅惑的男子。水月的眼皮突然抖动了两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忽的睁开了大眼,意识到眼前这个倾倒众生的男子是自己在河边遇到的男子,不知为何对这样美丽的男子,心里总是溢满了一丝莫名的恐惧。水月蹭着长凳一点一点的向后,却不晓得已经到了尽头,就这样结结实实的摔到了地上,结结巴巴的说:“你…怎么会来了…这里?”净流鼓动胸膛哈哈大笑起来“这位小爷好生有趣,我自己家的店,随便逛逛难道还需要理
                    


                    14楼2011-08-06 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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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水月怔怔的张大了嘴,怎么也没想到这店幕后的老板会是这个男子,心里莫名的恐惧让她想远离身前这个男子,胡乱的回了句“不用…不用…”就要往外跑。店小二好死不死的抓住了水月,发起了牢骚“我说,是你要来我家的店找事做,等我们老板来了,你又要跑了。”水月听见这话,觉得也是,自己是来这里找事做,怕他做什么?再说,自己的脸画花了,而且从他的话中听来,应该是没有认出来。水月想到这些,有了些底气,开口问道:“酒楼有什么事给我做么?”净流俊眉微挑,高傲的说:“来历不明的人我们食为天是收不得的,说说你的来历。”
                      


                      15楼2011-08-06 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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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净流轻咳了一声才勉强忍住了笑意。这小丫头,还真能拽词,撒谎都一套一套的。他平静了一下情绪,随后大量了一下水月的“妆容”问:“这头发怎会是这个颜色?”
                        水月眼中的湿气更重了“家父死的早,一直都是家母将我拉扯长大,如今家母到了地下,小的甚是思念,一夜间青丝变了白发,思念犹如渭河水啊渭河水…”水月使劲眨了眨双眼,一滴清白的泪便滑过娇好的右脸,随即左眼也滴出一滴眼泪,滑到嘴边凝成了一滴黑色的泪滴,砸在了地上,和泥土混在了一起。
                        净流的嘴角已经开始抽搐,又继续:“这左脸是怎么回事?”
                        水月苦笑抚上左脸,“这左脸的胎…”水月放下手,眼睛却瞥到了手上的黑印,敢情这眼泪流多了,把“胎记”中间冲出了一道白印,水月心一沉,忙改口道:“这左脸的…呃…黑斑是方才出门消极,撞墙上沾的灰…灰…”
                        “墙?”净流挑眉。
                        “门框…门框…”
                        净流鼓动着胸膛大笑起来,“哈哈…那你这半撇胡子是怎么回事?”
                        水月伸手一摸,发现果然只剩下半撇胡子了,她急得眼神乱飞,赫然在桌前的口水摊里发现了她的另外一撇胡子,心里恨极了自己怎不粘的结实一点,但是问题还是要回答的,她傻笑一声“出门急,没剃干净…没剃干净…”水月心里早已有了几分怒意,这家伙难不成是故意刁难自己?怎这么多问题。
                        “那这双眼…呢?”
                        水月一听见他还问,火气立刻就上来了。找点事做而已,盘问的这么清楚做什么?我难不成会一激动淹了你的酒楼嚒?虽然不想承认,但水月真的没法解释这双眼睛,水月的情绪躁动起来,有潮气从她的身体中散发出来


                        16楼2011-08-06 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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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月独自一人走在热闹的集市上,她不傻,知道那坛子酒水是怎么回事,她也知道自己这一身的湿衣服是怎样造成的。现在那个传说中道仙的弟子正在满城的找她,她知道自己必须要学会控制这一切,也好晚点被发现。水月很害怕,她怕下一个几百年,土殿里等的会是她。她不想在那个又冷又湿的土殿里度过自己以后所有的时间。她远远的望向自己的破庙,却望见了一束火光冲天。她忙赶到破庙旁的街口处,看见邵亦轩带着两个随从,从破庙走出。邵亦轩手里紧紧的握着那天自己偷来藏在草堆底下的红宝石还有…那个钱袋,似是抓的太用力了,手指的关节处泛起了青白色。
                          水月非常生气,就算自己偷了他的钱袋也不至于烧了自己的庙,看他的穿着和排场不像是缺钱的人家,怎么会如此抠门。邵亦轩走出路口,上了停在路口的马车,放下了帘子。水月心里憋屈,自己住的地方被他一把火烧了,自己还住什么地方去?跟着他算算帐,敲诈一笔也好,水月轻巧的爬上了马车的车顶。四周的随从发现了水月,手立刻握住了刀柄就要抽刀。邵亦轩从帘中伸出一根玉白的手指,然后又收了回去。常跟在身边的人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于是握了刀柄的手纷纷送来,装着没看见水月,却时不时的瞟一眼水月。马车颠簸着前行,去向未知的方向…
                          


                          17楼2011-08-06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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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马车颠簸着前行,水月趴在车顶,看着远处的灯火阑珊,突然来了睡意,发觉任何事都不比吃饭睡觉来的幸福,两眼一合,去会了周公。马车并没有驶向邵府,而是直接驶向了渭城郊外。水月睡在车顶,早已流了一车顶的口水,还微微的打着呼噜,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晰。在马车后十几米处,一抹桃粉色身影在树林中穿梭。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马车停在了渭河边上。渭河水静静的流淌,在寂静的夜里奏出声声私语。
                            一只玉白的手拨开马车外的丝帘,一滴透明的液体从车顶的檐上正好滴在了那只五百的手上。就在邵亦轩伸手拨帘的前一秒,水月在车顶巴嗒巴嗒嘴,车顶上的口水由于马车停止的惯性慢慢向那檐淌去,在邵亦轩伸手拨帘的一瞬,水月的口水滴到了他的手上。邵亦轩手一抖,随后僵在了原处,车旁的随从忙拿出一块月白色的帕子,擦净了那口水。随从拿出一把油纸伞,举在车檐下,邵亦轩从伞下慢步走下马车,抬头看着车顶睡熟的水月,轻咳一声。
                            呼噜声戛然而止。
                            邵亦轩见水月不再打呼噜,以为她醒了,终于对自己的威慑力再次有了信心,接着开口:“不知…”兄弟夜半跟踪有何事相商?话才说出两个字,车顶上传来水月翻身的声音和更大的呼噜声。车顶上的水月巴嗒巴嗒嘴,翻了个身,直觉得这华丽的车顶都不如破庙里的干草堆舒服,随即又昏睡了过去。车下的邵亦轩听见水月的呼声,闭了眼,深呼吸,平复了一下要杀了车顶上那只动物的冲动,再次睁开眼,却见一不明飞行物由车顶上飞下,带着一股子汗脚独有的酸臭味,落在了邵亦轩面前的草地上,车旁的随从看着这一幕竟惊讶的忘了防卫。车顶上的水月,光着两只嫩白的脚丫,睡的甚是香甜,两只脚丫还互相的蹭了蹭。
                            泥土的清香和野花的幽香,和着这汗脚的酸臭味混合在一起,应该是什么味道?邵亦轩不知道,他看着眼前草地上散发着酸臭味的布鞋,不知道是自己的承受能力太弱,还是水月的破坏能力太强。一次又一次打破自己平静的心绪,勾起他嗜血的渴望。邵亦轩墨眸一扫,随从立刻拔出了刀,立刻大声喊到:“得令,拿…拿下刺客!”咳…明显有意放水。车顶上的水月突然听见这话,“噌”的在车顶站起来,作势就要开跑,却忘了自己在车顶上,一脚踩下去,觉得脚下空落落的,随即摔下了马车。
                            


                            18楼2011-08-06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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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月趴在地上,疼的左揉揉右摸摸。邵亦轩看着脚下疼得呲牙咧嘴的水月,眯了眯眼睛,道:“你是何人,为何跟踪我至此?”水月睁开朦胧的睡眼,看见邵亦轩站在她面前,好似审问犯人一样的高高在上。又想起了这人烧了自己的庙,顿时上来了倔脾气,吼了回去,“你烧了我的庙,偷拿了我的宝贝,难道我跟来看看你居心何在还不成么?你还有理了是不?想当年我连官爷的钱都花过,却让你这么个谦谦君子偷拿了宝贝我不憋屈么我?”邵亦轩摸了摸鼻子,“你就是那西街破庙的小叫花子?还偷了我的钱袋?”水月一听邵亦轩这么说,脸立刻开始发烫,语无伦次起来,“什么西街…什么破庙…什么小叫花子的…我…我本是…”
                              “本是渭城郊外的一户人家,家中老母被饿狼夺了性命,才进城找些事做,想安稳的过日子…水月,我说的对么?”净流蹲在树后差点被水月逼得破了功,如今看出那邵亦轩似是认出了水月的身份,便起了私心,想独占这份功劳,于是从树后闪现,说出了水月在食为天说的台词。水月见来人一袭粉衣,是食为天那个戏弄自己的男子,还抢了自己的台词,就恨的牙痒痒。可是自己在渭河边上,为了他们几个的性命着想,水月努力的控制着心里不平静的心绪。净流一步一步走过来,伸出修长的手指抬了抬水月娇好的下巴,轻声笑了笑。水月也笑了笑,神情那样美好,让人不忍亵渎,“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温暖的神情却说出冰冷的语句。净流的手抚上了水月小巧的脸型,将嘴凑到她耳边,吹着热气说:“水月身上的味道,把方圆两里内的蛇都引来了渭城呢,怎能找不到?”水月全身一震,不知他是在玩弄自己,还是真的另有所指,如果真的是另有所指的话,那是得控制一下了。
                              “净流公子可否放开水月公子?水月公子趴在我的马车顶上随从而来,定是有事相商,可否让他说明了来意?”净流,水月暗暗记下了粉衣男子的名字,她看向邵亦轩,一双墨眸满是确定无疑的神色,莫不是…被认出来了?现在皇帝可是满天下的找自己呢,可不能大意了,水月耸了耸肩,无所谓道:“只是想找个差事做,好养活的了自己而已。”“回来食为天如何?”净流软语,“月奉奖金双倍,可好?”水月撇了撇嘴,鄙视的看着净流,“不要,食为天的规律我是懂得的,来历不明的人是不收的。我来历不明,还是不要给净流公子添乱了。”
                              


                              19楼2011-08-06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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