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
戈薇从井中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顺着井中的凹凸不平的缝隙向上爬。
寻到了光亮。戈薇半眯起眼,细细打量周遭的环境,初时强烈的阳光有些不大适应。戈薇尝试着唤了几声,却无人应答,她又向井里巴望了一刻,回忆起自己昏迷前好像在跌进了神社的井里,又好像曾被什么千足的东西拉扯过。纵身一跳,戈薇以为只要一闪而过,自己便就回到家里睡在软绵绵的床上,这一跃让戈薇结实地摔在井底。
全身都如同散架一般疼痛,戈薇痛呼出声。
她知道自己即便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咬牙从井底爬了起来,又按着起初的路线往上爬。每一次使力全身都好像被扭曲过,疼得戈薇冷汗一个劲的滑下来。她知道自己不上去一定会死,于是不知从哪里来了力气,匆匆几下便挣扎着爬出井中。
一瘸一拐的走了两步,戈薇知道自己扭了脚。她对于目前的环境一无所知,对于未知的恐惧让她莫名心慌。她只得咬着牙,一瘸一拐的向森林外面走去。
“妈妈……”
“草太……你们在哪?”
天渐渐黑了,林中开始有走兽出没。感觉有什么东西跟着自己,戈薇吓的走得更快。声音好像越来越近,她紧张的都快跑起来,快走了几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感觉撞到了什么,戈薇抬头看了看,却见一个人正倚着树干闭目。
见他穿着一身白色和服,胸前镶着盔甲,插着一柄长剑。银白长发披散一地,狭长的眼睛眯得紧紧的,脸上却画了奇怪的纹路。见他一身打扮奇怪,戈薇心中起疑,正想去推醒他问个清楚,那人却突然张开了鲜红的眸子,吓得戈薇往后退了一步。见他对自己颇有敌意,戈薇也一时不知该从何问起,只得先将自己介绍一番,却注意到他身上的白衣慢慢被鲜血染红,戈薇便紧张起来。自己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只是在以前听爷爷说树林里经常生着一种可止血的草药。
想到他的情况不容再拖,匆匆托着瘸拐的身体就往林子里扎。
她只记得大概模样,只能见到什么就取几个。有的草药挂了刺,刺的她手都破了戈薇都不顾上。拔了几棵就赶紧往回赶,回到树林处见那人还是闭目不语,戈薇便大起胆子,用石头碾碎了草药,就要伸手去撕那人的衣服。
“你……你别生气。我要给你止……”话还未说完,手下也正撕扯着他的衣服,戈薇瞬间被人扼住了喉咙。
呼吸难耐,只得用手不停的拍打他扣住自己喉咙的手。
金眸终于慢慢睁开,见戈薇在自己手中挣扎,心中更是冷笑一声,便匆匆收了手。“多管闲事。”
鲜血随着他的起伏涌得更厉害,白衣的衣角上早就被变得枯黄的血液染的变了色。戈薇知道他一定流血很长时间,再不止血会伤及性命。也顾不上他对自己的冷眼相向,径自就去撕开了他的衣服,见他又要伸手掐她,索性俩腿一夹就硬是坐在了他身上。戈薇给他胸口敷上草药,又从自己衣服上撕开一条给他简单包扎上。
“你要死要活是和我没什么关系,但我已经多管闲事了,你又能怎样。”
见戈薇气势汹汹的坐在自己身上,眸中更是闪过一丝杀机。他失血过多,每动一下都会牵动伤口。想到自己狼狈的要依仗人类活命,他就恨不得一爪子捅死犬夜叉。如若不是铁碎牙被打上了封印,自己又如何会让犬夜叉步步紧逼到妖变得地步。若不是犬夜叉,自己又如何会被砍掉一只手臂。
缓缓闭上眼,他需要休息,才能回复体内的妖力。
戈薇也觉得乏了,知道从他嘴里讨不到什么好,只得悻悻地找了一边坐下。夜更深,呼呼的风吹得戈薇缩紧了身体,她只得找了些干木柴堆在一起,却用石头怎么也升不上火。戈薇正在烦恼,忽然见他一抬手,木柴便熊熊燃烧起来。出于礼貌,戈薇道了谢,生了火,便就要去找些吃的,歪歪扭扭的又走了几步。
“你的脚。”
戈薇还未消气,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干你何事?”
他也没说什么,只伸出唯一的一只手,凝聚了一团绿光,一甩光鞭,便从身边的溪流中甩出几条鱼来。于是调整了下身子,便不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