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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腻·将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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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1-08-15 18:58回复
    作品相关 阅前请一定要看
    第一:伟大勤奋的老懒肥作猫……回来了。
    感谢大家伙的耐心和体谅以及爱护,请以后继续体谅及爱护,我虽不是娇花,但真是有自卑心态的自恋者,所以尤其是新书期间,烦请大家多赞美少批评最好不要批评,真诚嘀。
    第二:关于更新向大家报告一下,八月份的时候我会每天一更,字数不定但一定不会太多,请大家也让我先找找感觉,到九月份时大概我就真的活过来了。另外因为月底有年会,我在想要不要存稿,如果新书期间断更,那就太惊人了……
    第三:关于新书将夜。新书的体裁定了很久,内容想了很久,但说句实话,中途在一直不停地自我否定以及被他人否定,直到前天我才最后确认自己要写什么,要写出什么样的劲儿来。这是很认真思考之后的结果,相信应该是符合我现有能力的最佳选择,我相信自己能写好。
    至于将夜这个必将被无数人痛骂的书名……也真没有办法,书名想了很多,没有一个大家都能满意的,那么最后就只好挑一个能让我比较满意的,另外郑重报告,该书书名出自书友墨默儿之手。
    第四:今天这章四千字是开头,我写了很长时间,非常满意,这里说的是自我感觉,正文的整体腔调会和开头这四千字有所不同,直至最后趋同,反正还是那句老话,我会尽力认真地去写。
    第五:新书期间非常需要推荐票,烦请像我一样懒的诸位,能够高抬贵指,帮俺点上一点啊,不过话说回来,你们确实很牛嘀,今儿一章都没发的时候,推荐票就不少了,如果这时候能上周榜,那岂不是代表我们很牛嘀?反正这玩意儿不要钱,我就非常用心地向大家召唤一下。
    第六:这本书不知道要写多久,我的想法是尽可能要写的精干一些,要比以前的口水少些,希望能纠正前几本里有些不好的地方,这也是真诚的宣告,至于写作速度,我想先向大家报告:请允许我还会有请假断更的日子,但我保证肯定会比间客写的快。
    第七:感谢前来捧场的诸家书友。
    第八:感谢前来践踏我的自家书友。
    第九:各位同学们,让我们再次开始一段为期一年多到两年多的漫长旅途吧(这句话也很讨打,还很酸),我的脑海里已经有很多这个故事特别给劲儿的画面了,让我把这些画面写出来,给你们劲儿。
    第十:想到了再补,最后说一句……来折腾吧!


    2楼2011-08-15 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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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8 10: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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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清晨的帝国 开头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很多不可知之地,在那些不可知之地里,有很多不可知之人。
      ……
      ……
      黄昏的荒原远方悬着一颗火球,它散发出的红色光线像一团体积巨大的火焰,缓慢而坚定地逐渐蔓延开来。原野上积雪融化后初生的苔藓,像烧伤后的疤痕一样涂抹的到处都是,四周一片安静,只偶尔能听到上方传来的鹰鸣和远处黄羊跳跃时的声音。
      空旷的原野上出现了三个人,他们聚集到一棵荒原不多见的小树下,没有开口打招呼,很有默契的同时低头,似乎树下有一些很有趣的东西值得认真研究和思考。
      两窝蚂蚁正围绕着露出寒土的浅褐色树根进行着争夺,或许是因为这片荒原上像树根这样完美的家园难以找到第二个,所以这场战争进行的格外激烈,片刻后便残留了数千只蚂蚁的尸体,似乎应该很血腥惨烈,但实际上也不过是一片小黑点而已。
      天气还很寒冷,树下那三个人穿的衣服却不多,似乎并不怎么怕冷,就这样专注地看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其中一人低声说道:“俗世蚁国,大道何如?”
      说话的那人眉眼青稚,身材瘦小,还是一个少年,穿着件月白色无领的单薄轻衫,身后背着把无鞘的单薄木剑,乌黑的头发细腻地梳成一个髻,有根木叉横穿其中——那根木叉看似随时可能堕下,但又像是长在山上的青松般不可动摇。
      “首座讲经时,我曾见过无数飞蚂蚁浴光而起。”
      说这句话的是个年轻僧人,他穿着一身破烂的木棉袈裟,头上新生出的发茬儿青黑锋利,就像他容颜和话语中透出的味道那般肯定坚毅。
      “会飞的蚂蚁最终还是会掉下来,它们永远触不到天空。”
      “如果你始终坚持这般思想,那你将永远无法明悟何为道心。”
      年轻僧人微微阖目,望着脚下正在抛洒残肢的蚁群,说道:“听说你家观主最近新收了个姓陈的小孩子,你就应该明白,知守观这种地方永远不会只有你一个天才。”
      木剑的少年挑眉微讽回应道:“我一直不明白,像你这样无法做到不羁身的家伙,有什么资格代悬空寺行走天下。”
      年轻僧人没有回应他的挑衅,望着脚下焦虑乱窜的蚂蚁说道:“蚂蚁会飞也会掉,但它们更擅长攀爬,擅长为同伴做基础,不惧牺牲,一个一个蚂蚁垒积起来,只要数量足够多,那么肯定能堆成一个足以触到天穹的蚂蚁堆。”
      天空暮色里传来一声尖锐的鹰叫,显得很惊慌恐惧,不知道是惧怕树下这三个奇怪的人,还是惧怕那个并不存在的直冲天空的巨大蚂蚁堆还是别的什么。
      “我很害怕。”
      背着木剑的少年忽然开口说道,瘦削的肩膀往里缩了缩。
      年轻僧人点头表示赞同,虽然他脸上的神情依旧平静坚毅。
      他们身旁那个少年身体精壮,裹着些像是兽皮般的衣裳,赤裸的双腿像石头一般坚硬,粗糙的皮肤下能够清晰地看到蕴积无穷爆发力的肌肉。这个少年始终沉默,一言不发,然而皮肤上栗起的小点终究还是暴露了此时内心真正的感受。
      树下三个年轻人来自这个世界上最神秘的三个地方,奉师门之命在天下行走,就仿佛三颗横贯于人间的星辰般夺目,但今天来到这片荒原,纵是他们也感到了难以抵抗的恐惧。
      老鹰不会惧怕蚂蚁,在它眼中蚂蚁只是黑点。蚂蚁不会惧怕老鹰,因为它们连成为鹰嘴食物的资格也没有,它们的世界里甚至根本没有老鹰这种强大的生物,看不到也触摸不到。
      然而千万年间,相信蚂蚁群中总有那么特立独行的几只出于某种玄妙的原因决定暂时把目光脱离腐叶烂壳向湛蓝青天看上那么一眼,然后它们的世界便不一样了。
      因为看见,所以恐惧。
      ……
      ……
      树下三位年轻人抬起头,望向数十米外地面上的一道浅沟。浅沟自然不深,里面除了黑色什么也没有,在斑驳的荒原地表上显得格外清晰。
      这条沟在两个小时前突然出现,陡然一现便直抵天际,仿佛是只无形的巨鬼拿斧子劈出来的,仿佛是位神匠画出来的!什么样的力量能够完成这样的一幅画面?
      


      3楼2011-08-15 1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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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都城长安有一条长巷,东面是通议大夫的府邸,西面是宣威将军的府邸,虽不是顶尖的权势爵位,但官威深重,平日长巷一片幽静,今日却早已幽静不在。
        通议大夫府邸有喜,产婆忙进忙出,然而从老爷到丫环,府内所有人脸上的喜悦神色总觉得像是掺杂了某些别的情绪,没有一个人敢笑出声来,那些抱着水盆匆匆走过墙角的仆妇,偶尔听着墙外传来的声音,更是面露恐惧之色。
        那位以骁勇著称的宣威将军林光远,因为得罪了帝国第一骁勇大将夏候,而被人告发与敌国相通,经过亲王殿下亲自审讯数月,如今终于有了结果。
        结果很明确,处罚很简单,就四个字——满门抄斩。
        通议大夫府大门紧闭,管家贴着门缝紧张望着同样大门紧闭的将军府,听着对面不时传来重物砍入肉块的声音,听着那些骨碌碌西瓜滚动的声音,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两家在一条巷子里生活了很多年,将军府从管家到门子都和他相熟,听着那些恐怖的声音,他仿佛看到无数把锋利的朴刀切开那些熟悉人们的脖子,看到那些有着熟悉面容的头颅在青石板上不停滚动,然后撞到门口,逐渐叠加挤压成了一座小山……
        鲜血从将军府门下淌了出来,有些乌黑有些粘稠,像是混了朱砂的糯米浆液,里面还有些像紫薯絮般的肉筋,面色苍白的管家盯着那处,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开始拼命呕吐。
        紧接着门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斥喝声,然后大门被拼命敲打,似乎是将军府有人逃脱,一名亲王府的家将骑在马上厉声喝道:“一个都不能少!”
        通议大夫府后宅花园某处墙上,有几道划痕和血迹。
        “少爷你听话,你不能出去,让小楚去,让他去吧……”
        离此地不远处的柴房内,一名浑身是血的将军府管事,望着身前两名四五岁大小的男孩儿,枯唇微微翕动,声音沙哑的极为难听,满是皱纹黑泥的脸上写满了绝望和挣扎,一直挣扎到老泪挤出眼角,浑浊的厉害。
        闯进通议大夫府的羽林军没有花多长时间,便找到了这间柴房。看见柴房内倒毙的老少二具尸体,进行查验之后,那名校尉犹有余悸地大声报告道:“一个不少,都死了。”
        ……
        ……
        世外高人这四个字最简单的解读方式就是高人一般在世外,在世外的容易是高人,废话中其实隐着某些道理,他们所恐惧的是凡人无法接触的,他们所喜悦的是凡人无法理解的。
        于是俗世不曾知晓俗世外发生了什么,世外的人也不会理会俗世里正上演着一幕幕生离死别或新生喜悦,更不会关心屠夫的秤少了斤两,酒徒家里的窖被老鼠噬出了泥洞,朝廷死了个宣威将军,某文官生了个女儿。
        两个世界的悲欢离合从来都不相通。
        若能相通,便是圣贤。
        都城长安郊外有座高山,山峰半数隐于云中,后山面西的悬崖峭壁之间,有一个人影正在其间缓慢上行,这个男子的背影极为高大,单衣之外穿着一件黑色的罩衣,手里提着食盒。
        迎风摇晃行到一处山洞外,高大男子坐了下来,打开食盒,取出筷子,夹一块姜片送入唇中仔细咀嚼,又拈两片羊肉吃了,满足的叹息赞美一声。
        夕阳下的都城长安,逐渐将被黑夜笼罩,远处隐隐有积雨阴云飘来。
        高大男子望着都城某处,感慨说道:“我仿佛看到当年的你。”
        然后他抬头望天,右手持箸指天,说道:“至于你,飞的再高又有什么用呢?”
        很明显,这两句话的对象是两个不同的人。略一沉默,高大男子端起手边的米酒一饮而尽,举着空酒碗望着天地四周都城左右敬颂道:“风起雨落夜将至。”
        说风起时,有风自山外来,吹的衣襟呼呼作响,岩间老树急剧摇晃,山石簌簌直落,雨落二字出他口时,远处飘至都城上空的雨云骤然一暗,无数雨丝化为一柱,自最后暮色间倾盆而下,当他说完这句话时,黑夜刚好占据半边天穹,漆黑有如冥君的瞳。
        高大男子重重放下酒碗,恼火咕哝道:“***的黑。”


        5楼2011-08-15 1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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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清晨的帝卝国 第一章 渭城有雨,少年有侍
          唐帝卝国天启十三年春,渭城下了一场雨。
          这座位于帝卝国广阔疆域西北端的军事边城,为了防范草原上野蛮人入侵,四向的土制城墙被垒得极为厚实,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墩实的土围子。
          干燥时节土墙上的浮土被西北的风刀子一刮便会四处飘腾,然后落在简陋的营房上,落在兵卒们的身上,整个世界都将变成一片土黄卝色,人们夜里入睡抖铺盖时都会抖起一场沙尘暴。
          正在春旱,这场雨来的恰是时辰,受到军卒们的热烈欢迎,从昨夜至此时的淅淅沥沥雨点洗涮掉屋顶的灰尘,仿佛也把人们的眼睛也洗的明亮了很多。
          至少王士襄此时的眼睛很亮。
          做为渭城最高军事长官,他此时的态度很谦卑,虽然对于名贵毛毯上那些黄泥脚印有些不满,却成功地将那种不满掩饰成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愕。
          对着矮几旁那位穿着肮卝脏袍子的老人恭敬行了一礼,他低声请示道:“尊敬的老大人,不知道帐里的贵人还有没有什么别的需要,如果贵人坚持明天就出发,那么我随时可以拨出一个百人队护卫随行,军部那边我马上做记档传过去。”
          那位老人温和笑了笑,指了指帐里那几个人影,摇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什么意见。就在这时,一道冷漠骄傲的女子声音从帐里传出:“不用了,办好你自己的差事吧。”
          今天清晨,对方的车队冒雨冲入渭城后,王士襄没有花多长时间便猜到了车队里那位贵人的身份,所以对于对方的骄傲冷漠没有任何意见,不敢有任何意见。
          帐里的人沉默片刻,忽然开口说道:“从渭城往都城,岷山这一带道路难行,看样子这场雨还要下些时日,说不定有些山路会被冲毁……你从军中给我调个向导。”
          王士襄怔了怔,瞬间想起某个可恶的家伙,笑着回应道:“有现成的人选。”
          ……
          ……
          营房外几名校尉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有惋惜有不舍有庆幸有震卝惊,但很明显他们都没有想到马士襄居然会选择让那个人去做贵人的向导。
          “将军,你真准备就这么把他放走了?”一名校尉吃惊说道。
          渭城不大,军官士卒全部加在一起也不超过三百人,远离繁华地的军营有时候更像是一个土卝匪窝子,所谓将军只不过是最低阶的一个裨将,然而马士襄治军极严,或者说这位渭城匪帮头领很喜欢被人叫将军,所以即便是日常交谈,下属们也不敢忘了在抬头加上将军二字。
          马士襄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看着营房四周的黄褐色积水,感慨叹息道:“总不能老把他留在这个鸟不拉卝屎的地方,推荐信的回执已经下来快半年了,大好的前途在等着那小子,既然他要去都城书院,正好顺路,我们也算顺路送那位贵人一个人情。”
          “我看那位贵人可不见得领情……”校尉恼火回答道。
          众人身后的营房门被推开,一名模样清秀的婢女走了出来,望着马士襄和校尉们冷淡说道:“带我去看看那个向导。”
          到底是贵人的贴身婢女,面对着朝卝廷边将竟也是毫不遮卝掩自己的淡淡傲意。
          宰相门房、贵人近婢、亲王卝清客,这是官卝场上极令人头痛的角色,近则惹人怨,远之惹麻烦,最是麻烦。马士襄实在是不愿意和这种人打交道,随意说了两句闲话,便挥手召来一名校尉,吩咐他带着这名贵人婢女自去寻人。
          雨暂歇,轻雨过后的渭城显得格外清新,道旁三两枝胡柳绽着春绿,不过景致虽好城却太小,没走几步路,校尉便领着那位婢女走到一处营房外。
          听着门内传出的嘈乱声喝骂声行令声,婢女微微蹙眉,心想难道光卝天卝化卝日之下,居然有人敢在军营里饮酒?门帘被风拂起,里面的声音陡然清晰,果然是在划拳,却不是酒拳——听着行令的内容,婢女清秀的容颜上闪过一丝羞红恚怒,暗自握紧了袖中的拳头。
          “我们来划淫卝荡拳啊!谁淫卝荡啊你淫卝荡!谁淫卝荡啊我淫卝荡!谁淫卝荡啊他淫卝荡!……”
          


          6楼2011-08-16 1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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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龌龊的行令声往返回复嘈嘈不绝,竟是过了极长时间都没能分出胜负,表情越来越恼怒难看的婢女掀起门帘一角,眼神极为不善向里望去,第一眼便看见方桌对面的一个少年。
            那少年约摸十五六岁,身上穿着一件军中常见的制式棉衫,棉衫襟前满是油污,一头黑色的头发不知道是天然生成还是因为几年未曾洗过的缘故有些发卷,也有些油腻,偏生那张脸却洗的极为干净,从而显得眉眼格外清楚,脸颊上那几粒雀斑也格外清楚。
            “谁淫卝荡啊你淫卝荡!”
            与龌龊的划拳内容截然相反,这少年此时的神情格外专注严肃,不仅没有丝毫淫卝亵味道,甚至眉眼间还透着几分圣洁崇高之意,他右手不停地在身前比划着剪刀石头布,出拳如风,出刀带着杀意,仿佛对这场划拳的输赢看得比自己生命还要更加重要。
            几只在西北恶劣环境下生存下来的拥有强悍生命力的绿头苍蝇,正不停试图降落到少年染着油亏的棉衫前襟上,却总被他的拳风刀意驱赶开来。
            “我赢了!”
            漫长得似乎要把桌旁对战二人肺里所有空气全部榨干的划拳终于结束,黑发少年用卝力地挥动右臂,宣告自己的胜利,极为开心地一笑,左脸颊上露卝出一个可爱的酒窝。
            少年的对手却不肯服输,坚持认为他最后在喊谁淫卝荡时变了拳,于是房间内顿时陷入一片激烈的争吵,在旁观战的军卒各有立场倾向,谁也说服不了谁,就在这时不知道是大吼一声:“照老规矩,听桑桑的!”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房间一角,那里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卝童正在地搬动水桶,身材矮小瘦削,肤色黝卝黑,眉眼寻常,身上那件不知她主人从哪儿偷来的侍女服明显有些过于宽松,下摆在地上不停拖动,搬着可能比自己还要重的水桶,明显非常吃力。
            那名叫桑桑的小侍女放下水桶转过身来,军卒们紧张地看着她,就像是赌场上的豪客们等待着庄家开出最后的大小,而且很明显这种场景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
            小侍女皱眉看了一眼那名少年,然后望向桌对面那名犹自愤愤不平的军卒,面无表情说道:“第二十三回合,你出的剪,他出的拳,但你说的是他淫卝荡,所以那时候你就已经输了。”
            房间里响起一片哄笑声,众人就此散开,那名军卒骂咧咧地给了钱,那少年开心笑着接过钱钞,用手在胸前油渍上擦了擦,然后拍拍对方的肩膀表示诚挚安慰。
            “想开一些,整个渭城……不,这整个天下,谁能赢我宁缺?”
            ……
            ……
            (居然真上周推榜了,意外,感谢大家。
            我开头会写的极慢,烦请大家多养养,还是那句话,质量好看永远是第一位,这个我能做到,更新速度现在是暂时做不到了。
            将夜这本书已经确认是我自己进入情境最快的一本小说,意思就是说,刚开始写我便开始喜欢书里面角色了,比如今天正式登场的宁缺同学。
            以后废话会少一些,今儿不得不多说这么两句,请大家多担待,有空来玩时,请投几张推荐票可好?
            大家明天见,以后争取天天见。)


            7楼2011-08-16 1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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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清晨的帝卝国 第三章 鸟贵人
              马士襄离开后,那位穿着旧袍的老人缓缓睁开双眼,苍老而平静的眼眸间难得流露卝出一丝兴趣。他望着帷帐温和笑着说道:“在这边陲小城里,居然有士卒能考进书院,实在是令人意外。既然如此,那少年想必无论品行还是能力都是上上之选,让他做向导倒也不差。”
              “离国不过数载,真没想到,书院这等神圣之地居然也开始招卝收这等兵**。”
              语调依然清冷不屑,但实际态度却已经有了变化,那位贵人至少不再反卝对宁缺做为自己队伍的向导,只需要一个名字便能够让大人物改变主意,那个简单叫做“书院”的地方,必然极不简单。
              老人说起另外一件事情,神情显得有些疑惑:“先前我去看过他写在泥地上的那些字,抄的是《太上感应篇》第三节,字体线条简练,却有生动之感,明明只是用了一根树枝,落于湿地之上却有刀锋加诸泥范之感,这名叫宁缺的军卒书法已然入了正途……真不知他是怎样练出来的,师承又是何方。”
              “那军卒也只不过空有笔触罢了,先前偶一观之,新鲜之余难免震撼。此时细细想来,也不过是些奇技陡笔的路数,谈何正途,日后约摸也就是都城香坊外一个卖字先生。”
              贵人冷淡应道。
              老人摇了摇头,说道:“您所说新鲜二字便是关键。我不懂书法,但看那军卒枝梢落处,竟仿佛能见金石之意,这种字体以前未曾见过,倒有些像道坛里那些符道大家的手段。”
              “您是说神符?”
              帐后贵人一怔,旋即淡淡讽道:“世上亿万人众,符道大家却不过十数人而已,那些高人或隐于宫中,或静卝坐于观内,一生冥想苦修方能凝天地气息于金钩银划之间,那宁缺身上全无气息波动,就是一普通凡人,就算再看五十年太上感应篇只怕连初境都无法踏入,这两种手段何来相像之说?”
              老人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虽说他是修行中人,一路上也极得对方尊敬,但双方身份地位相差太大,所谓尊敬实际上不过是怜老惜才。既然如此,有些不该说的话还是不要说的好。
              当然他并不赞同帐后那位贵人的话,关于那名叫宁缺的军卒,老人有自己的判断。
              俗世之中皆凡人,能够体悟卝到天地气息从而踏入初始之境的人真可以说是万中无一,起始感应一关最是艰难,绝非易事。然而那宁缺若真能入书院学习,万一哪日因缘际会上了传说中的二楼,真走上了修行之道,他那手怪异而极富力道的书法,定会对他大有助益。就算那厮始终无法开窍,单凭那手字,也能让书院和道坛里的那些大人物另眼相看。
              ……
              ……
              宁缺放下手中的书籍,摇了摇头向门外走去,脸上犹自挂着淡淡的惘然与不甘。
              这本数年前在在书店里买的《太上感应篇》,正如那位贵人婢女所说,是随处可见的大路货色。他很清楚这一点,但却始终不肯放弃,时刻不忘诵读学习,书籍早已翻的页角发卷,显得破旧不堪,若不是被桑桑用棉线密密缝住书脊,只怕偶一翻卝动就会化做几蓬纸钱迎风而去祭穷酸的先贤。


              9楼2011-08-18 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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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书页已翻烂,上面的字句深刻于脑中早已熟烂,他却依然体悟不到所谓天地的气息,不要说什么修行之初境,就连书中所言最简单的感应都无法做到。
                曾经失望甚至绝望过,后来知晓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正常人都无法体悟天地之气,宁缺的心情变得平静了很多。他安慰道自己是个正常人,而那些传说中的世外高人们都是不正常的人,都是些不正常变卝态人卝士——唯极罕见的变卝态者方能感卝悟天地之息,不然那么多本《太上感应篇》在世上流传,怎么没见都城长安的夜空里到处都是飞剑闪来闪去,高人飘来飘去?
                只是,忽然发现眼前是一座奇妙的宝山,你却只能空着手回去,终究还是会有些不甘心吧?
                ……
                ……
                “渭城这么穷,草原上的蛮人早就让皇帝陛下打怕了,好些年都不敢过来,所以军功也没办法积的太快,能回都城当然是好的,我哪里能有什么不甘心的地方。”
                灯光昏暗的军营内,宁缺向身前的将军恭敬行礼,用温和清脆的声音解释道:“只是距离书院报名的日子还有段时间,我想着没必要这么早离开,这些年在将军麾下虽说不上进步明显,但总被您教卝诲的像了个人样儿,不然我也不会如此命好考进书院。我是真想在渭城,在您身边多呆几天,能多听听您的教卝诲,哪怕是和您说说闲话也是好的。”


                10楼2011-08-18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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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8 09:5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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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士襄看着面前的少年,下颌的胡须微微拂动,不知是被夜风吹拂还是非常生气的结果,他嘲笑说道:“宁缺啊宁缺,曾几何时你也变成这么不卝要卝脸的家伙了?”
                  宁缺笑着回答道:“只要将军您需要,我随时可以不要这张脸。”
                  “说真话吧。”马士襄的神情冷淡下来,望着他面无表情问道:“为什么你不肯当这个向导?”
                  宁缺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他抬起头来,静静望着对方,说道:“将军,那位贵人应该很不喜欢我。”
                  “注意你的身份!”
                  马士襄的语气变得非常严肃,“你现在还不是书院的学生!身为帝卝国军人,你必须服卝从上级军令,服卝从老卝子我的命令!那位贵人喜不喜欢你,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至于你喜不喜欢那位贵人,是没有人会在乎的事情,你只需要接受命令,然后完成命令!”
                  宁缺没有回答,低头看着军靴中间那块泥巴里长出的一根倔犟的青草,沉默表示反卝对。
                  马士襄拿这个少年无可奈何,叹息说道:“你到底是要闹哪样?为什么就不肯跟他们回都城?”
                  宁缺抬起头来,神情极为认真说道:“在外面我看过他们车队,他们在草原上遇过袭,最近那边正在春旱,而去年左金帐的单于死了,那位贵人的婢女皮肤有些黑,所以……我不敢跟他们走。”
                  车队遇袭,草原春旱,单于死了,婢女脸黑。
                  这些看似没有什么表面关联的词语,被他琐碎的组合在一起,便成为了他的理由。
                  马士襄看着他,叹息问道:“你早就猜到了?”
                  “全渭城现在还有谁没猜到他们是谁?”
                  宁缺很无奈地摊开双手,望向夜色下军营的那一边,说道:“也只有那位在长安皇宫里长大,嫁到草原上做威做福连老公死了都没发现的白卝痴公主殿下,才会愚蠢的以为这始终是个天大的秘密。”


                  11楼2011-08-18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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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清晨的帝卝国 第三章 鸟贵人
                    马士襄离开后,那位穿着旧袍的老人缓缓睁开双眼,苍老而平静的眼眸间难得流露卝出一丝兴趣。他望着帷帐温和笑着说道:“在这边陲小城里,居然有士卒能考进书院,实在是令人意外。既然如此,那少年想必无论品行还是能力都是上上之选,让他做向导倒也不差。”
                    “离国不过数载,真没想到,书院这等神圣之地居然也开始招卝收这等兵**。”
                    语调依然清冷不屑,但实际态度却已经有了变化,那位贵人至少不再反卝对宁缺做为自己队伍的向导,只需要一个名字便能够让大人物改变主意,那个简单叫做“书院”的地方,必然极不简单。
                    老人说起另外一件事情,神情显得有些疑惑:“先前我去看过他写在泥地上的那些字,抄的是《太上感应篇》第三节,字体线条简练,却有生动之感,明明只是用了一根树枝,落于湿地之上却有刀锋加诸泥范之感,这名叫宁缺的军卒书法已然入了正途……真不知他是怎样练出来的,师承又是何方。”
                    “那军卒也只不过空有笔触罢了,先前偶一观之,新鲜之余难免震撼。此时细细想来,也不过是些奇技陡笔的路数,谈何正途,日后约摸也就是都城香坊外一个卖字先生。”
                    贵人冷淡应道。
                    老人摇了摇头,说道:“您所说新鲜二字便是关键。我不懂书法,但看那军卒枝梢落处,竟仿佛能见金石之意,这种字体以前未曾见过,倒有些像道坛里那些符道大家的手段。”
                    “您是说神符?”
                    帐后贵人一怔,旋即淡淡讽道:“世上亿万人众,符道大家却不过十数人而已,那些高人或隐于宫中,或静卝坐于观内,一生冥想苦修方能凝天地气息于金钩银划之间,那宁缺身上全无气息波动,就是一普通凡人,就算再看五十年太上感应篇只怕连初境都无法踏入,这两种手段何来相像之说?”
                    老人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虽说他是修行中人,一路上也极得对方尊敬,但双方身份地位相差太大,所谓尊敬实际上不过是怜老惜才。既然如此,有些不该说的话还是不要说的好。
                    当然他并不赞同帐后那位贵人的话,关于那名叫宁缺的军卒,老人有自己的判断。
                    俗世之中皆凡人,能够体悟卝到天地气息从而踏入初始之境的人真可以说是万中无一,起始感应一关最是艰难,绝非易事。然而那宁缺若真能入书院学习,万一哪日因缘际会上了传说中的二楼,真走上了修行之道,他那手怪异而极富力道的书法,定会对他大有助益。就算那厮始终无法开窍,单凭那手字,也能让书院和道坛里的那些大人物另眼相看。
                    ……
                    ……
                    宁缺放下手中的书籍,摇了摇头向门外走去,脸上犹自挂着淡淡的惘然与不甘。
                    这本数年前在在书店里买的《太上感应篇》,正如那位贵人婢女所说,是随处可见的大路货色。他很清楚这一点,但却始终不肯放弃,时刻不忘诵读学习,书籍早已翻的页角发卷,显得破旧不堪,若不是被桑桑用棉线密密缝住书脊,只怕偶一翻卝动就会化做几蓬纸钱迎风而去祭穷酸的先贤。
                    只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书页已翻烂,上面的字句深刻于脑中早已熟烂,他却依然体悟不到所谓天地的气息,不要说什么修行之初境,就连书中所言最简单的感应都无法做到。
                    曾经失望甚至绝望过,后来知晓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正常人都无法体悟天地之气,宁缺的心情变得平静了很多。他安慰道自己是个正常人,而那些传说中的世外高人们都是不正常的人,都是些不正常变卝态人卝士——唯极罕见的变卝态者方能感卝悟天地之息,不然那么多本《太上感应篇》在世上流传,怎么没见都城长安的夜空里到处都是飞剑闪来闪去,高人飘来飘去?
                    只是,忽然发现眼前是一座奇妙的宝山,你却只能空着手回去,终究还是会有些不甘心吧?
                    ……
                    ……
                    “渭城这么穷,草原上的蛮人早就让皇帝陛下打怕了,好些年都不敢过来,所以军功也没办法积的太快,能回都城当然是好的,我哪里能有什么不甘心的地方。”
                    灯光昏暗的军营内,宁缺向身前的将军恭敬行礼,用温和清脆的声音解释道:“只是距离书院报名的日子还有段时间,我想着没必要这么早离开,这些年在将军麾下虽说不上进步明显,但总被您教卝诲的像了个人样儿,不然我也不会如此命好考进书院。我是真想在渭城,在您身边多呆几天,能多听听您的教卝诲,哪怕是和您说说闲话也是好的。”
                    马士襄看着面前的少年,下颌的胡须微微拂动,不知是被夜风吹拂还是非常生气的结果,他嘲笑说道:“宁缺啊宁缺,曾几何时你也变成这么不卝要卝脸的家伙了?”
                    宁缺笑着回答道:“只要将军您需要,我随时可以不要这张脸。”
                    “说真话吧。”马士襄的神情冷淡下来,望着他面无表情问道:“为什么你不肯当这个向导?”
                    宁缺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他抬起头来,静静望着对方,说道:“将军,那位贵人应该很不喜欢我。”
                    “注意你的身份!”
                    马士襄的语气变得非常严肃,“你现在还不是书院的学生!身为帝卝国军人,你必须服卝从上级军令,服卝从老卝子我的命令!那位贵人喜不喜欢你,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至于你喜不喜欢那位贵人,是没有人会在乎的事情,你只需要接受命令,然后完成命令!”
                    宁缺没有回答,低头看着军靴中间那块泥巴里长出的一根倔犟的青草,沉默表示反卝对。
                    马士襄拿这个少年无可奈何,叹息说道:“你到底是要闹哪样?为什么就不肯跟他们回都城?”
                    宁缺抬起头来,神情极为认真说道:“在外面我看过他们车队,他们在草原上遇过袭,最近那边正在春旱,而去年左金帐的单于死了,那位贵人的婢女皮肤有些黑,所以……我不敢跟他们走。”
                    车队遇袭,草原春旱,单于死了,婢女脸黑。
                    这些看似没有什么表面关联的词语,被他琐碎的组合在一起,便成为了他的理由。
                    马士襄看着他,叹息问道:“你早就猜到了?”
                    “全渭城现在还有谁没猜到他们是谁?”
                    宁缺很无奈地摊开双手,望向夜色下军营的那一边,说道:“也只有那位在长安皇宫里长大,嫁到草原上做威做福连老公死了都没发现的白卝痴公主殿下,才会愚蠢的以为这始终是个天大的秘密。”


                    12楼2011-08-18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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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书页已翻烂,上面的字句深刻于脑中早已熟烂,他却依然体悟不到所谓天地的气息,不要说什么修行之初境,就连书中所言最简单的感应都无法做到。
                      曾经失望甚至绝望过,后来知晓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正常人都无法体悟天地之气,宁缺的心情变得平静了很多。他安慰道自己是个正常人,而那些传说中的世外高人们都是不正常的人,都是些不正常变卝态人卝士——唯极罕见的变卝态者方能感卝悟天地之息,不然那么多本《太上感应篇》在世上流传,怎么没见都城长安的夜空里到处都是飞剑闪来闪去,高人飘来飘去?
                      只是,忽然发现眼前是一座奇妙的宝山,你却只能空着手回去,终究还是会有些不甘心吧?
                      ……
                      ……
                      “渭城这么穷,草原上的蛮人早就让皇帝陛下打怕了,好些年都不敢过来,所以军功也没办法积的太快,能回都城当然是好的,我哪里能有什么不甘心的地方。”
                      灯光昏暗的军营内,宁缺向身前的将军恭敬行礼,用温和清脆的声音解释道:“只是距离书院报名的日子还有段时间,我想着没必要这么早离开,这些年在将军麾下虽说不上进步明显,但总被您教卝诲的像了个人样儿,不然我也不会如此命好考进书院。我是真想在渭城,在您身边多呆几天,能多听听您的教卝诲,哪怕是和您说说闲话也是好的。”
                      马士襄看着面前的少年,下颌的胡须微微拂动,不知是被夜风吹拂还是非常生气的结果,他嘲笑说道:“宁缺啊宁缺,曾几何时你也变成这么不卝要卝脸的家伙了?”
                      宁缺笑着回答道:“只要将军您需要,我随时可以不要这张脸。”
                      “说真话吧。”马士襄的神情冷淡下来,望着他面无表情问道:“为什么你不肯当这个向导?”
                      宁缺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他抬起头来,静静望着对方,说道:“将军,那位贵人应该很不喜欢我。”
                      “注意你的身份!”
                      马士襄的语气变得非常严肃,“你现在还不是书院的学生!身为帝卝国军人,你必须服卝从上级军令,服卝从老卝子我的命令!那位贵人喜不喜欢你,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至于你喜不喜欢那位贵人,是没有人会在乎的事情,你只需要接受命令,然后完成命令!”
                      宁缺没有回答,低头看着军靴中间那块泥巴里长出的一根倔犟的青草,沉默表示反卝对。
                      马士襄拿这个少年无可奈何,叹息说道:“你到底是要闹哪样?为什么就不肯跟他们回都城?”
                      宁缺抬起头来,神情极为认真说道:“在外面我看过他们车队,他们在草原上遇过袭,最近那边正在春旱,而去年左金帐的单于死了,那位贵人的婢女皮肤有些黑,所以……我不敢跟他们走。”
                      车队遇袭,草原春旱,单于死了,婢女脸黑。
                      这些看似没有什么表面关联的词语,被他琐碎的组合在一起,便成为了他的理由。
                      马士襄看着他,叹息问道:“你早就猜到了?”
                      “全渭城现在还有谁没猜到他们是谁?”
                      宁缺很无奈地摊开双手,望向夜色下军营的那一边,说道:“也只有那位在长安皇宫里长大,嫁到草原上做威做福连老公死了都没发现的白卝痴公主殿下,才会愚蠢的以为这始终是个天大的秘密。”


                      13楼2011-08-18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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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缺低着头,默默不语,不停盘算着其中的得失利益。
                        马襄生看着他的神情,想起这少年平日里最令人恼火的那些怪脾气,知道不拿出一些看得见的利益,很难说服对方去冒险,不由叹息一声,压低声音说道:“殿下的队伍里有一位老人,他姓吕,听说修的是昊天道南门。”
                        听到这句话,宁缺霍然抬头,惯常平静而又惫懒的眼眸竟是陡然变得极为明亮。
                        马襄生摇头感慨道:“你还是个小屁孩儿的时候就来了渭城,你自己靠的甜言蜜语和本事讨好了全城的老少爷们儿,营卒换了一批又一批,就算是东城的肉饼店都换了两个老板,你却始终是渭城这个土匪窝里最受宠的小屁孩儿。”
                        他揉了揉宁缺的脑袋,就像看着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说道:“那年前任将军病逝之前,通门路给你弄了军籍,紧接着秋天大家伙去草原上打柴,差点儿被那些蛮子围死,全靠你我们才逃了出来,那时候全渭城人一致决定要好好赏你,我们甚至想好了,就算你提出的条件是要用都城最红的清倌人**,我们大家也要凑钱把这事儿漂漂亮亮地给办了。”
                        头发已然花白的将军话锋一转,苦涩说道:“但谁也没想到你居然想学那些世外法,很无奈啊,全渭城人甚至是整个七城寨,都没办法给你找一个老师,我们只能看着你把那本太上感应篇翻的又破又烂,却没什么主意。”
                        “但现在是机会!”
                        马襄生目光骤然变得凌厉起来,“无论是书院,还是那位姓吕的老人家,你都必须抓住,也一定要抓住。”
                        宁缺沉默很长时间,低着头轻轻叹息说道:“其实……还是有些舍不得吧。”
                        窗外星光清漫幽淡,马襄生看着少年说道:“渭城……终究太小,你应该去都城长安,去那些真正的大世界看看,或许那些地方有很多凶龙恶虎,但你这头初生的牛犊儿又真怕过谁?”
                        “至少……那些地方不会只有一本破烂的太上感应篇。”
                        ……
                        ……
                        (今天忽然周点周推双榜上看不到将夜这本书了,读者朋友们急坏了,拼命呼我,其实原因很简单,四十八小时没更新到三千字,就自动下榜,所以问题全部在我身上……新书期间因为更新太疲软而导致无法上榜,这种贱事大概也只有我这种**才能做出来,我确实挺贱的。
                        向着急的书友以及无辜挨骂的起点君道个歉,今天一天都在机场和机上,刚刚才到家,实在是没有办法,这五天来我确实忙的太可怕了,是我对时间的判断出了问题,原说的提升到三千字一章,可能还要顺延几天,一切都是马英九的错好不好?
                        继续做小学生检讨一样的保证:别的不保证,这本书好看以及我会非常认真地写是一定会保证的。
                        再说一声抱歉,以后会少说多做的。
                        22点15加一句,第三章我修改了一下,顺眼多了。)


                        16楼2011-08-21 0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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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缺你这个缺德的死坏胚,我家那远房侄儿多好,你就不肯让桑桑嫁他,这下好,要这么个丫头跟着你去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去,我告诉你,你可得把我家桑桑看好了。”
                          马车上的宁缺脸色极为难看,回答道:“婶儿,桑桑才八岁的时候你就开始提亲,这事儿怎么也不成啊。”
                          又是几声带着笑意的骂声,天上忽然下起了蒙蒙细雨,仿佛比线还要细的雨丝洒在人们的身上,然而没有人愿意离开,宁缺忙着和熟人告别,计算最后的债务问题,人群闹腾的没完没了。
                          后方那辆装饰最精华的马车车帘掀开一角,那名骄傲冷漠的婢女探出头来看了眼,秀丽的眉尖妨忍不住蹙了起来。
                          就在车队将要驶出这座小小边城前,宁缺从马车上站了起来,向四周拱手一礼。
                          少年身后背着三把旧刀,站在雨中拳掌相搭行礼,竟陡然生出几分英气之气。
                          “老少爷们儿,大姐大婶儿们,感谢的话不多说。”
                          说完这句话,他在雨中张开双臂,握紧双拳向上分开,展露自己并不强悍的胸肌和手臂,摆出一个特**的姿式,大声喊道:“此去长安,要是混不出个人样儿,我就不回来了!”
                          此言一落,就像说书先生落下开戏的响木,又像一颗血糊糊的人头摔落尘埃,道旁的民众齐声叫起好来。
                          渭城唯一像样的酒馆里,马士襄和几名亲信校尉正在喝酒,贵人不要他们相送,他们也懒得去送宁缺那小子,却是清清楚楚看到了眼前这幕画面,一名校尉想着宁缺站在马车上说的那句话,忍不住叹息道:“混不出人样就不回来了?”那这浑没人样的小子,看来是真的很难再回来了。”
                          酒桌旁的马士襄想着昨天深夜宁缺对自己说的那三句简短的话,不由轻抚花须,大有老怀安慰之感,望着渐渐驶出城洞的那辆马车,微笑喃喃说道:“不回来也好,你这个缺德玩意儿,去好好祸害外面的世界吧。”
                          ……
                          ……
                          (非典型唐人的章节名没法用,真麻烦,九月二三号左右,我会对写出来的所有章节再进行一次大修,将夜这本书,我打算花更多的精力去修改,这样把书写好比较有保障。
                          今天是俺结婚一周年,不是什么大事儿,和老婆都忘了,全亏书友和岳母提醒才想起来,谢谢,所以拼命多写了两千字。
                          明天周一,按道理这章应该放到零点去冲榜,但实在是懒得搞了,不然还要你们半夜看,挺烦的,周一如果大家伙来看书,有空闲的话,麻烦帮我多投几张推荐票吧,感谢。
                          2011082121.48修改)


                          19楼2011-08-22 0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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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清晨的帝卝国 第八章 第九章 夜饮晨变
                            看着帐蓬顶,宁缺脑中浮现起离开渭城后的点滴痕迹。
                            一路上那辆豪奢马车始终帘帷紧闭,除了那名明显有蛮人血统的小男孩偶尔会下车玩耍,根本没有机会看到什么公主,只有那位清秀高傲的婢女不时发布指令。
                            不知为何,那个婢女很喜欢把桑桑叫过去聊天,还是不知为何,那个婢女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
                            宁缺觉得她是一名很好的演员,因为无论是在渭城中,还是在旅途上,无论是那些草原汉子部属的态度,还是她自己流露卝出来的气质神情,都很难看出她不是一名婢女。
                            正是这一点让他感觉有些奇怪,他一向以为大唐上层那些真正的贵卝族们,不应该有太多同情桑桑的闲情逸志。
                            


                            21楼2011-08-23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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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8 09:5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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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些并不是他真正关心的事情,几天内他始终注意的是马车中那位穿着旧袍子的老人,如果猜测的不错,那位表情温和的老人应该就是马将军提到过的昊天卝道南门高人。
                              从很小的时候,宁缺便立志于踏入那个玄妙的世界,却迟迟不得其门而入,他愿意跟着这支队伍一同回京,正是因为队伍里有这样一位真正的修士。
                              可惜这一路上,他始终没有找到机会和那位被严密保护的老人说话,只是驻营用餐时,偶尔能和那位老人目光相对刹那,那刹那间他仿佛看到老人目光中的温和可亲甚至是鼓励的意味,这让他不禁又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思考分析不得其解,宁缺的注意力收了回来,这才发现怀里那双小脚始终没有被捂暖,还是像冰疙瘩一样寒冷,连带着自己的胸腹间也冰冷一片,不由忧虑地蹙起了眉头。
                              小侍女桑桑小时候吃了太多苦,在道旁死尸堆里被风雨腐气包裹数日,被他拣到后生了一场大病,连绵数月都未曾好。
                              渭城的军医看过,他还专程带她去远处的开卝平府看过,所有医者都是一个相同的意见:先天不足,体质虚寒。
                              


                              22楼2011-08-23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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