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一次坐在你旁边,而不是你的对面。
“要喝水么?”我这么问你。
你对我点点头,嘴角还沾着一粒米饭。
我把水杯给你,然后从你的手中接过你吃完的空碗。
水是原本倒给我自己的,它已经从很烫变为温和了。
当然,我可还没喝。
上课的时间是自由的,我们可以随意走动说话什么都可以。
我整趴在窗边看外面的天蓝蓝云白白风清清,你就趴在我身后不远的桌子上梦周公。
我蹑手蹑脚地拿着笔跑到你旁边,准备在你脸上画出个大灰狼来。
结果当你抬头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时,我发现原来我是一只待宰大肥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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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上课的时候会坐在我旁边的了。
或许你坐在我旁边是为了讨论题?反正我是不清楚。
我也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喝水的时候会顺便给你也倒一杯,你带午饭来上课的时候会分一些给我吃。
在过去的那些时间里,那是我最宝贵的记忆。
我和你一起趴在电视前面等着播放那时候很风靡的一部电视剧,我会在你想要吃东西的时候提前拿过来递给你,你也会在我想喝水的时候递给我一杯温水。
我会在你下楼梯转弯时拉你一把,你也会在打乒乓球时让我一局。
其实我们度过的是一段漫长如白昼的岁月,那一切的光华全部记录在那年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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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听到云雀恭弥的名字也是在那个夏天,起因是因为髑髅的一句话。
“你不是喜欢云雀恭弥嘛!”
很简单的几个字,很简单的几个发音。
恩,是很简单。
我看到你脸红起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沉默起来陪着髑髅一起笑。
她是在笑你的恋爱史,而我则是在笑我自己的白痴。
我是在什么时候才真正鼓起雄起去询问云雀恭弥的事情,我的脑子已经自动清除了这段记忆。
我只记的那仍旧是一天阳光明媚的下午,我和你在公车站等车。
你靠在柱子的一边,我靠在柱子的另一边。
我们背靠不到背,脸看不到脸。
我听见手机发出的一阵响声,我发现那是你的短信。
尽管我们隔着的距离只有十几厘米,你也是不愿开口说出的。
恩,你是害羞的。
你发过来的只有寥寥几个字,"你想不想知道我和云雀恭弥的事情。"
我笑了。
"好啊。"
我是真的笑了。
我们隔着不到十几厘米的距离,你在说着你喜欢的他,我在听你说你喜欢他但是你却不知道我也喜欢你。
我几乎能想到你打字时候的表情是怎样的沉溺,尽管只要我一转头我就能看清,但是我终究还是没有那个胆量。
你的一字一句都充斥你对他的喜欢,我不是瞎子我看的见。
"你觉得我怎么才能追到他呢?"你这么对我说,顺带附送一个"=v="一样最美最可爱我最喜欢的笑容。
我把头靠在柱子上,十厘米的远处你也倚在那里。
我看那蓝的仿佛要滴出水的蓝天,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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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之后,你似乎不再介意跟我谈论云雀恭弥的事情了。
你总是时不时跟我提起云雀恭弥的爱好,和他的一些习惯性动作。
你还问我是不是观察的特别仔细啊。
我说是。
你肯定不知道,你走路的时候习惯将书包背在左肩,习惯先迈右脚,习惯喝温水,习惯在做题的时候吃糖,你习惯在无聊的时候在黑板上画画。
恩,你肯定不知道。
你肯定什么都不知道!
相信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在跟我笑,笑你和他一点一滴,一分一秒。
你绝对不会在意,现在在你旁边陪你度过暑假一点一滴,一分你秒的是我,不是他云雀恭弥。
你笑,我陪你笑。
你在黑板上画画,我陪你一起画;你在屋顶飞纸飞机,我在你旁边帮你叠飞机;你想要吃糖,我总是从口袋里拿出不同口味的摆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