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郁有天★～ 仰止晴天……『金在中&何晴柔 青春 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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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开始有很多种桥段，而他们的相遇却是最普通不过的那一种：那年雨后黄昏的夏季，她在潮湿蔓延的公路旁踩着人字拖高声叫喊，身上的那件白色及膝短裤沾满了黄泥；他在长途汽车上隔窗眺望着那片葱绿桃花园，手心的一张蓝色布纹名片泛着些许红点。
她叫何晴柔，是S市第一中学即将高二的学生，平日里喜欢踩着人字拖去教室，从不在意脚上的凉拖与身上的衣服是否搭配。她总是很随性，跟随心底的感觉做她任何想做的事情；她却也很任性，一旦认定了某件事情，从不肯妥协和退让半分。
所以，她总是笑靥桃花地说，爱上金在中是她此生最美好的随性和任性……


Part 4 开学
这天是高一新生开学报道的日子，何晴柔吃过中饭，刚进教室门，就看到一堆女生围着林淼有说有笑。看到何晴柔进来，林淼扯开众人，直奔着她飞过来，语气夸张地说道“小柔妹子，你怎么还有心思吃饭啊，没听说高一来了个1米87的大帅哥吗？”
听到帅哥，何晴柔是有点两眼放光的，可碍于面子，故作矜持地回到“是吗？个子倒是挺高的，叫什么啊？”
“沈昌珉”
“咦~”何晴柔在心底思忖着，他有1米87吗？虽说他算是个帅哥吧。“然后呢？”
“装什么吗？你上次不是说考了第一名就找个男朋友的吗？”林淼撇了撇嘴，咂巴道。
“好了好了~要上课了~”听到铃声响起，何晴柔推搡着林淼离开，然后打开了桌上的英语课本，然后神情严肃地等着老师来上课。可等了好一会，也不见老师过来，于是思绪又飞到了远处。
高一，大帅哥，1米87，沈昌珉。仅此而已。
晚上是数学自修课，老师讲了学习内容，便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一教室的骚乱。何晴柔不想**扰，便打算去东南角的图书阅览室去，因为她跟那里的管理员阿姨很熟，简直被人家当成干女儿看了。
“你小子行啊，报道第一天就收到这么多巧克力和情书！”
“还都是来自穿短裤短裙的风骚学姐……”
话说隔墙有耳，这不，不知道谁这么大声嚷嚷的一句话，就莫名其妙地转进了何晴柔耳朵里。
“吱啦”有人拆包装的声音。
“**。CK啊~”
“咦”一众人围了上去，只见一个银灰色男士内内在某个穿着花裤衩的男孩子手里拎着。
“沈昌珉同学，你好，我是高二五班的艾云。我很喜欢你，请你收下……”
穿花裤衩的男孩子一边拿着内内绕圈圈，一边大声朗读着卡片。只是还没读完，便被哐当的破门声吓到。
“呀，沈昌珉！！！”
何晴柔本来是想破门而入后，直接冲着沈昌珉抽一巴掌的，可进去之后才发现，那个熟悉的人不在。
沈昌珉听到有人如此怒气冲冲地吼自己，当然也想见见真身，便从最里面欠身出来。“找我？”
“咦？”何晴柔眼睛由原来的圆变成了更大的圆。“请问，你是？”
“沈昌珉”
“你也叫沈昌珉？”
听到有人这么说自己，沈昌珉表示各种不理解。难道自己已经出名到有人开始冒充了吗？
点点头，以示默认。
何晴柔的脑筋一时间混乱的很厉害，语无伦次地朝着对面那群人大声吼道“沈昌珉就了不起啊，沈昌珉就能欺骗别人感情啊！！！”说完，就跑了出去。
沈昌珉耸耸肩，表示不理解。不一会儿，房间里又继续欢声笑语起来。
何晴柔跑了几分钟后，感觉有点胃疼，便停了下来，揉了揉眼睛，望着那个房间里闪烁的灯光发了会呆。沈昌珉。
第二日一大早，班主任就来了。大家都以为是来查勤的，其实不是。
有个染着金黄色头发的男孩，在班主任叫道金在中三个字时，出现在了高二五班的教室门前。
他说他叫金在中，是从H市第一中学转学过来的，爱好是发呆。
下面是一阵笑。
他说自己成绩不是很好，希望大家多多关照。
下面是一阵静。
因为谁都知道H市第一中学是省重点高中，能考进那里的人，不会出现成绩不好之说。
谦虚是种美德。
于是，大家对新来的这位同学，好感度瞬间增加。
一直站在一边的班主任，也欣欣然地点点头。因为，这样谦虚礼貌的好学生，没有老师会不喜欢的。
老师让金在中随便挑个位置去坐，所以他开始巡视整个教室，直到视线落在某个睁大眼睛盯着自己的女生身上。怎么会，是她？
没有停留，视线继续绕着教室旋转，然后几秒钟后说道“老师，就那里吧~”


下山的路没有来时走起来那么容易，仿佛有股冲力在背后推着自己，不下不行的感觉。金在中一个不小心，就崴了一脚，手心里的五颗核桃顺势也掉了两颗，哗啦啦沿着山路就滚下去了，也不知道他此刻哪根筋搭错了，竟然顾不得脚疼就追着核桃就山下跑。
“啊~”很显然，逞能是不容易的。
在一旁目睹全过程的何晴柔，摇摇头很是无奈地大步走过去，嚷道“我说沈昌珉，为了两个破核桃，你至于吗？”
金在中抬起头，一脸茫然。
“呃，不对。”何晴柔自觉说错话，语气弱了很多地说道“伤到哪里没有？”
“好像脚崴了”金在中很是无辜地说道。
“你……”
这里离着山脚还有很长一段路，何晴柔也不是什么大力士，可想而知，他们怎么艰难下山的。当金在中整个人的力量压在何晴柔的肩膀时，她还真得吃痛地叫了一声，嘴里埋怨着“平时看你挺瘦的，怎么这么重啊？”
“呵呵~”金在中微笑不语，这种时候，还是任由别人埋怨，越不反驳对自己越有利吧。其实，他也只是搭了一条胳膊在她肩上，应该不至于那么夸张吧。可看着何晴柔略显狰狞的表情，他竟然有些心疼起来，因为她完全有理由不搭理自己的，就像昨天一整天对待自己的那样。
胳膊搭着肩膀，脸颊就不小心碰到了一起，然后迅速闪开。
“不好意思！”
“没事！”
走到山脚的时候，何晴柔已经累得额头上冒汗了，远远地看到某个在小溪里洗东西的男生，便大声喊了起来。那人听到声响，放下东西就赶了过来。有同学说要顺着脉络扳回来，有同学说要用白酒刮痧，有同学说最好别动回学校医务室救治。反正应了老师说的那句话，每次出去玩，都有个把人挂彩而归。
沈昌珉赶到医务室的时候，金在中正躺床上看新概念英语，受伤的那只脚被白色纱布一层一层包裹着，床头的桌子上还摆着几盒云南白药和止痛散，看样子伤得不轻。
“大表哥，您这是怎么了这是？”看到屋里没有别人，沈昌珉操着一副欠扁的语气，幸灾乐祸地吼道。
金在中自然猜到是小姑让这位所谓表弟来探望的，毕竟这个时间，她应该还在信用社里加班吧。
看到金在中没搭理自己，沈昌珉自己凑了上去，低着头自己瞧了瞧包着白色纱布的伤脚，然后啧啧啧地说道“哎，你说肠胃水土不服也就算了，这脚也水土不服，灵性了~”
说完还那手指尖戳了戳，用力上自然是有点大，可金在中就只是稍微皱了皱眉，若要是换做别人，早就痛得叫医生了。
去水房打水回来的何晴柔，本来是不想干涉进他们兄弟俩的恩怨的，可正义感作祟之下，也就顾不了那么许多了，冲着沈昌珉就嚷道“喂，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啊，没看到他脚伤了吗？”
“看到了啊。”
“看到了还去戳那里，不知道会痛啊？”
“知道的啊。”说完，还贱贱地耸耸肩，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
从来没见过如此蛮横不讲理的人，何晴柔有些气结。可要说为人伸张正义吧，瞄了眼对方1米87的大个，自觉不是人家的对手；可要说就此忍气吞声吧，发狠地咬了咬牙齿，好像不是自己的风格。
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发现门后有把扫帚，于是抡起来就朝着沈昌珉挥了过去，嘴里嚷着“这里不欢迎你，出去出去！”沈昌珉倒也识趣，拔腿就开始跑，一边拿手捂着脑袋，一边嘴里吱吱呀呀地嚷着“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看到眼前这一幕，作为‘小人’的金在中，不免有些瞠目结舌，完全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本来是自己被人欺负，现在倒好，倒成了欺负人的人了。这沈昌珉回家之后，指不定又跟小姑怎么说自己坏话呢。望天，无语。
看到沈昌珉走远之后，何晴柔这才拿着扫帚往回走，走到门口，才发觉自己刚才的样子有多么可笑，往里探头想看看金在中的反应，没想到那人已经蒙着被子睡觉了。想想刚才的事情，觉得好丢脸，也就没有叫他，便自行离开了。
被子下的人，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探头出来。
时间太宽，指间太瘦……

“昂~那thank you你的暖瓶~”说完，两人同时都笑了出来。
经过这件事，金在中跟何晴柔之间的误会算是彻底解开了，虽说那误会并不大，可作为初印象，的确是差了那么点。只是，一旦熟络的那层膜被人挑开，所谓的友情也就危机重重起来。当然，那个年纪的他们还不太懂。
高中比不得大学，明面上，是禁止学生早恋的，虽说十六七的年纪，也算不上什么小年轻了。可，禁忌这东西吧，总是让人适得其反的，越禁止越触犯。夏当和亚娃，不就是鲜血淋淋的例子吗？
单纯觉得看你顺眼，于是，就自以为那是爱恋。
金在中的小姑对他算是不错的了，隔三差五来学校一趟，拎一大包水果和零食；每当他和沈昌珉周末回家，都会准备一桌子好吃的。可即便这样，他依然感觉陌生，就是那种缺少交流的生分。
因为妈妈好久没给他打电话了，而他打过去，那边又总是关机，所以才决定趁下午没课的间隙，去趟信用社问问小姑。看到玻璃窗后忙忙碌碌的小姑，金在中不忍心打扰，就一个人坐在凳子上等。
缘分这东西，就是去哪里都能遇上。咋这么巧，他就在信用社里遇上何晴柔的爸爸何辛图了呢。“这不是沈昌珉吗？”今年的果园收益还算不错，何辛图打算把钱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排队等待的时候，无意间就看见了一个熟人。
小姑从玻璃窗里探头出来，说“昌珉，你怎么来了？”往外看了一眼，没看见，问何辛图道“你刚说的是沈昌珉吗？”
何辛图指了指凳子上的金在中，笑着说道“那不是吗？”
“呃~”听到沈昌珉三个字时，金在中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在中啊，你怎么来了？”小姑跟旁边的同事小声说了几句话，就连忙走了出来，然后拉着金在中去了小隔间里去。倒是何辛图在一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态。
隔间里，小姑问他怎么会有人叫他沈昌珉，他说那人是同学的爸爸，估计是把名字记混了吧。想着他哥俩可能有那么一丁点相似，小姑也就不再追问他，起身去门后给他倒了杯开水，问他怎么来信用社了，是不是学校有什么事情，还是没钱了之类之类的。
他说都不是。
其实他问了也是白问，且不说小姑不清楚，即使真的知晓，也不会告诉他的。于是，结果只能是“小在啊，最近你妈妈也没有联系我，所以我也不清楚。其实你也不用担心了，如果有什么事情，妈妈一定会联系我们的。如果她没联系我们，就说明一切安好。你说是不是？”
小姑不是不懂得安慰，只是他妈妈临走前交代过，凡事不要太过宠着他，要让他学会自立，如果这点小挫折都无法承受，还拿什么去迎接以后人生的大风大浪。可是，小姑终究是心软的，多少还会站在金在中的角度会思考问题。
说到最后，小姑也只透漏了句你妈妈最近遇上点事，也就一个月，一个月之后肯定会跟你联系的之类的话。金在中悻悻而回，但多多少少还是了解到一点消息，算是不枉此行吧。
打车回到学校的时候，何辛图正在校门口跟何晴柔说话呢，看样子也带了不少吃的东西。看到是金在中，何晴柔率先打招呼道“听我爸说，你去找你小姑了？”
“嗯~”付过钱，金在中就小跑过来，对着何辛图说道“叔叔好~”
“哦~好~刚才听小柔说了，你那名字的事。”看何辛图说话的语气，他应该是没介意“嗨，小柔弄错了，你别介意啊~”
好像事实跟金在中所想的不一样，不过，一个名字，也没什么大不了了，改过来就可以了。
沈昌珉也好，金在中也好。人，对了，就行！

Part 8 返校
“你怎么啦？”金在中的神情很奇怪，眼睛怔怔地盯着税务局大楼，一动不动。何晴柔叫了几次，见他不理睬，便也知趣地停了下来。只是，她想不明白。呵呵，想不明白就对了嘛，没有经历的过事情，单纯靠想象是想象不出来的。
“今天是礼拜二，按照往常，我爸妈应该在里面上班呢。他们都很忙很忙，忙到晚上很晚才回家，忙到忘记去参加家长会，忙到不记得我的生日。以前，老是埋怨他们来着。”金在中自言自语着，至少在何晴柔听来，是自言自语，而绝对不是跟她讲话。
“我们走吧，权当他们在里面忙得没工夫接待咱们。”说完，金在中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不过，走了没几步，又退了回来。朝着喷水池的方向走去，伸手掬水，洗脸洗手，一气呵成。啧啧，这人。真是一朵奇葩。他是不是昨晚上被人下药了。神经恁地不正常。
看到金在中走远了，也确定他不会再次半途而返，何晴柔这才追了过去，问道“金在中，我们现在去哪里？”
金在中没有理会她，也是，他该怎么开口去说，他是想去看他的爸爸。
其实，他并不知道爸爸在哪里。他只是路过小区楼下时，偶尔听那么一耳朵关于爸爸的事情，触犯国家法律的话，应该是被带到第一监狱来的吧。应该是的。电视剧上都那么演的。只是，爸爸真的是那种人吗？是吗？不是吗？
看到第一监狱几个大字时，何晴柔吓得整个人都呆住了。这，这，这。她想他们肯定是路过这里的，可看到金在中在监狱对面的小店门口停下脚步时，想什么都已经无济于事了。金在中，第一监狱，什么情况。
何晴柔不是那种笨笨傻傻的人，可偏偏涉及金在中，就天然呆了起来。她想不通，也不想想。如果他肯说，她就选择听。不躲不闪。
“我爸爸在里面，呵呵~”说完，金在中自嘲地笑了笑，好像是在谈论别人的事情，云淡风轻。
“哦”
“我有三个月没见过他了。”
“哦”
“我很想他。”
“哦”
“我也很想妈妈。”
“哦”
一问一答，之后是一阵无声的安静。她不知道除了一个单字‘哦’，自己还能发出其他什么感叹词。她不能够也不应该。因为，里面是金在中的亲生爸爸，而金在中恰好又是她喜欢的人。她该如何去表达自己的震惊，又不会显得很夸张。
“那，你妈妈在哪里？”
“不知道。”
“哦~”何晴柔伸手去拉金在中，然后努力握紧。她说“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两只手紧紧握在了一起，他说“恩，会的。一定会的。妈妈答应过的。”
这会儿的金在中像个孩子，一个被别人肯定了的孩子。她想他应该还是在担心吧，对于妈妈的话，他选择努力去相信，却又怕面对破碎。
“好了，咱们走吧~”情感发泄完毕的金在中，完全变了样子。想着一上午都没吃什么东西了，便问道“你，饿不饿？”
“饿！”何晴柔很大声的说道，以示自己有多么委屈。可翻了翻裤兜，只剩下五块钱。加上金在中手里的二十块，一共二十五块。一碗兰州拉面得六块钱，如果吃两碗，就是十二块。回去的汽车车票是二十块/人。而作煤炭车，两人则只需要十块钱。
所以，谨慎而又郑重的思考之后，何晴柔和金在中一致决定打电话给载他们来的货车司机。然后他们就可以剩下十五块钱去大吃一顿。两碗兰州拉面，两个黄桥烧饼，两根麻辣烫。噗。好有追求的两个人。
都说白天不懂夜得黑，那又有多少人理解，趁着夜色溜进学校的两个半隐形人。衣服首当其冲被蹭的这里一块黑，那里一块黑，而且，即便是第二次坐，脸上和手上也不免被蹭上了黑色。
回到学校的时候，晚自习还没有结束，于是，两个人才有时间各自回寝室换洗衣服并洗澡，然后转而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神态去跟同学们聊天哈皮。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两人双双被班主任叫到了训导室。他说她身体不舒服，带她去医院了。她说我身体不舒服，求金在中同学陪我去的医院。


门前的道路没有变宽，隔壁的邻居没有搬走，吃得小葱拌豆腐还是那个味道，取暖的蜂窝煤炉还在透着蓝光，甚至乡间小路上的几只流浪狗都没有变化。有时候，你会想，这里的人们活着是为了什么？为了生存还是为了其他什么？
生存以上是活着，幸福地活着。生存以下是活着，绝望地活着。无论怎样，都是一种活法，幸福或者绝望着。外人管不着，外人也不会管。
“爸，你说金在中这人怎么样？”吃晚饭的时候，何晴柔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八点档狗血剧，一边看似无意地问着何辛图。从八岁那年起，家里就只剩下爸爸和她了，女儿家的心思虽说有些不好跟个男人讲，可那人终究是自己的爸爸，除了他，又能问谁呢。
“你喜欢他啊？”爸爸他老人家肯定是偶像剧看多了，这思想怎么比九零后还前卫，看来以后不能当着老爸的面看狗血剧了，免得以后伤及自身。
“喜欢不喜欢不知道，就是有点好感吧。”如果金在中听到下面的回答，肯定会吐血重伤的，你当初可不是这么回答我的。拜托，有点立场好不好。
“哦~怎么个好感法？”老爸以一种好奇的口吻问道。
“就是，呃。就是。”娇羞的不知如何开口，可看了眼老爸鼓励的眼神，何晴柔一口气把内心的话掏了出来：“上课的时候，看到他坐在我旁边就很开心；吃饭的时候，看到他坐在我对面就很开心；校园里，一起肩并肩走路的感觉很惬意。”
“还有吗？”何辛图好像还没有听过瘾，继续怂恿着。他可不认为这么点小调调，就能把他家闺女迷恋成这德行。
“没了。”
“没了？”
“恩。”何晴柔是多么聪明的女子，他爸爸的小九九，她还是了然于心的。要是真说了跟着金在中去了H市，还坐的小黑车，一晚上抱在一起，她敢肯定老爸会立刻拿菜刀冲到学校宰了那小子。“吃完了吗？我去洗碗。”
不管何辛图有没有吃完，何晴柔一把端起他的碗便出去了，留下某个老人在饭桌边唉声叹气了一阵。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难收啊难收！
第二天，何晴柔一直磨蹭到大中午才出被窝，说是什么家里太冷了，冬天来了，问老爸可不可以点蜂窝煤取暖下。老爸说他不冷，你一个月才回来两次，没必要。这一下，何晴柔不同意了，明明就是很冷啊，于是威逼胁迫着老爸去了煤炭场。
晚上的时候，蜂窝煤点好了，房间里瞬间就暖和了起来，而且以后烧水做饭再也不用往厨房跑了，多便捷利民的好东东啊。何晴柔一边用筷子烤馒头，一边跟金在中打电话，问他周末过得怎么样，明天去不去上课之类的。
“过得还行吧。小姑这周加班，家里就我跟小珉在，他玩他的psp，我看我的电视，各不相扰，美好着呢。”金在中一五一十的交代了，除却他跟沈昌珉猜拳谁去煮方便面谁去洗碗这回事。“大姐，明天周一诶，升国龘旗要点名的，你不来？”
“小弟，大姐可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当然去。。。哼！”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噗~按何晴柔的说法，她只是友情提示下他明天要早起而已，犯得着叫自己大姐嘛，再说了，明明比他还小两岁呢。咳咳~
恩，年少时的爱情，就该是这个样子，一天一小吵，几天一大吵，无吵不欢，无欢不爱。

Part 10 预赛
S市第一中学是S市的重点高中，也是省级重点高中，虽说不能跟H市第一中学相比，但每年因为各种竞赛被保送到清华北大的学生，还是占有很大一批数量的。于是，这一次的计算机奥林匹克竞赛，就成了高二全年级最为关注的重中之重。
谁不想通过竞赛这个捷径，取得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从而避免跟几十万考生去争抢高考这座独木桥。郑允浩想，林淼想，何晴柔也想。只是他们没想到，刚转学来的金在中竟然也能通过预赛，然后跟他们一起去H市参加省赛。
如果他们用脚趾想想金在中从哪里转来的，或许就不会这么意外的。H市第一中学，省级重点高中，每年被保送到全国甚至国外名校的比例，几乎占到百分之五十；也就是说，这里的学生，有一半都不要需要高考，而另一半的大部分也可以轻松通过高考。
郑允浩、林淼、何晴柔、金在中四人一组，如果说有黄金组合的话，他们四人应该是铂金组合了吧。沈昌珉看了眼名单，很不屑的撇了撇嘴，没想到大表哥这么快就适应了新生课程。
学校租来的豪华包车，装载着几十人的梦想，不管那梦想是远大还是浮夸，它终究有了一次被萌芽的机会。住的是学校预定的酒店，用不着说三星还是四星，因为他们不是来度假游玩的，是来计算机奥赛的，一场比赛通过就能预见美好未来的赌注。
就是不知，你输不输的起……
两天后就是省预赛，也就意味着三分之一的同学刚来就面临被踢出局的可能，好一个残忍的现实。带队老师只有五个，而学生却有四十个，于是，领队的老师决定预赛前所有人不许外出，以防出现突发事件。
同学们倒也听话，毕竟两天后就要预赛，多准备一分钟，也就多一份晋级的把握，何晴柔金在中他们也不例外。
“郑班，你说咱们组要不要取个名字啊，那种听起来就很霸气的？”房间很小，两张双人床，两张桌子，四个人挤在里面，林淼就是觉得很无聊。
“呃~这个我还没想过，你觉得呢？”郑允浩把头从电脑屏幕前移开，扫过某个角落，眼底闪过一抹不易擦觉的伤。
“好了你俩，咱们来比赛的，不是来恋爱的，专业点行不行啊？”林淼冲着另一张桌子上紧紧依偎在一起，对着屏幕有说有笑的何晴柔和金在中吼道。
“纳尼？”金在中偏过头，很是无辜地回应道。
“呃~”林淼伸手扶额，各种无语瀑布汗。“郑班说，咱们组应该有个名字，霸气点儿的。”
“Jesus！”何晴柔张口就来，显然没有经过大脑的那种。
“耶稣？”郑允浩自动翻译成汉语，不怎么认可的说道“不太好吧，这也太……”
“上帝！”何晴柔纠正道“什么耶稣啊，上帝，上帝多霸气！”
郑允浩跟林淼相视而看，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不再继续理会那两个疯子。
“Star”金在中显然没搞清楚状况，兴致勃勃的说道“Star很不错吧。”
“能用中文吗？”郑允浩很不情愿地转过头，说道。
“星。”金在中抓了抓嘴巴，若有所思着“星之队。不错吧？”
“比上帝靠谱点儿！”林淼轻笑着说，说完便对着郑允浩说“郑班，奴家饿了，一起出去吃东东吧。”
“可是，我还不太饿呢……”郑允浩很诚实的回答道，还转过来问问后面的某两人“小柔，你们饿了吗？”
“不饿！”异口同声的回答。
“哎呀，你别拉我啊。我说了我不饿！”林淼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呢，拉着他就出了宾馆！
“哈哈~”门刚关上，房间里的两人便大笑了出来。
“上帝，你真想得出来。”
“去死！”
何晴柔没有想到金在中的编程水平那么好，高中竟然就学过C，C++，Java等语言，还会使用Mysql数据库。“金在中，你其实是大学生吧，因为犯了大错，才被降级到高中的吧，而且还直降到高二。”
“你脑子被门夹了吧！”听到何晴柔这么说，金在中心底的得意更加膨胀，简直乐开怀了，但还是故作生气地在她脑门上敲了个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