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写崩什么的,一笑而过,抹汗……
【五】
殢无伤刚出渎生暗地那会儿,时常陷入无边梦魇之中。
梦里有败血涓滴的时光流刻之声,一笔一划将生命耗尽,也有烈火焚烧的光景,连同竹花纷飞之后的死寂一片。
难以忍受,无可忍受。
之后他把地点换到了屋顶上、廊隅旁、雪石边,总之不要待屋里,压抑。
这一日是鬼节,无衣师尹通常是不会待在流光晚榭的。
就算厚着脸皮,也要赖在殢无伤家过一晚。
殢无伤对过日子没概念,反正看雪也是一天,看剑也是一天,风俗节日这种东西在一个人生活的时候,都浅淡得不着一眼。
于是他们继续以往一样的生活,喝喝小酒,暖暖身子,说说话,拌拌嘴,斗斗气。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多年被欺负成性在一朝喝高后小宇宙爆发了,无衣师尹跳起来,气岔了说我去死远点,死死的!然后就抱着烫烫的小香炉跑出去了。
结果这次还真跑得挺远,跑得他自己都没方向感了,被刀光一闪倏地砍过来。
无衣师尹心下一惊,酒醒了一半,立马强压着让自己镇定下来,一时间脚步挪动竹叶幻飞,只被略微削去了边角的衣服料子。
树林里人影交叠,暗夜的风吹得周遭似有鬼哭狼嚎般声响此起彼伏,无衣师尹打着打着脑海中闪过无数面孔,竟与眼前一一重合,他苦笑,今日真是鬼上身了,也好,冤有头债有主,也好……
白纱缠绕,仿佛真有厉鬼修长冰凉的指尖触及自己脖颈指尖,几许竹花飞散,无衣师尹背脊一凉,心念,小妹……
幻境之外,无情的一刀已经要砍上了他的肩膀,恍然间,他也觉得自己真的累了。
四周静寂无声。
无衣师尹睁开眼,看到四周一片死尸,断的不是自己的胳膊,而是对方的刀。
眼前站着一个人,背对着他,鲜血汩汩从他握着剑的手上,沿着剑锋一路蜿蜒落下。
殢无伤收剑,转头,说,回去。
无衣师尹这才看到他那杀红了的双眼,那刻无衣师尹突然冒出个念头,想把自己也祭在他的剑下。
收了收神,无衣师尹埋头便迈开步子走,又被殢无伤拦住,换了个方向,说那边。
无衣师尹说,你一直跟着我是不是,为何不早点出手?
殢无伤没有答话,无衣师尹又道,这里离你浮廊已经够远的了,我知道你讨厌我,今晚我要是死在这里也不算你违背誓言,你可以当什么都不知道。再说,一命还一命,够了,够了……
殢无伤仍不作答,只是右手从袍角下伸出,一把抓住无衣师尹的左手便生生拽着走。
无衣师尹挣脱不开,只好任由他拉着,一路上不甘心的继续絮叨。
——殢无伤,你放手。
——你放手啊,放手了便就自由了,你我再无牵绊,这世上再无事物能束缚你。
——你又何必固步自封,只要你放手了,你也不用再为我沾染血腥了。
殢无伤停步,回过头眼神杀过去,你再说一遍。
无衣师尹看着那双血红的眼睛突然就住口了,撇了撇嘴,左手的小指头挠了挠殢无伤握得紧紧的手心,自己也握了握紧。
就这样一路拽回了寂井浮廊,殢无伤把人拉到床上,又拉过被子,说睡觉,自己起身往外走。
无衣师尹伸手揪住殢无伤的袍角,想到刚才幻实交叠,叹了叹气,说你生气了么。
殢无伤摇头,无衣师尹又问,那一同睡了好么。
殢无伤想了想说,噩梦缠身,不睡也罢,便坐在床沿旁,说你睡吧。
无衣师尹兀自躺下,沉默了好久,说,你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么,那时候你发起病来,我便把你抱怀里,抱久了,你就能安安稳稳的睡着了。现在我抱你睡好么。
殢无伤便钻进被子,伸手把无衣师尹搂进怀里。
无衣师尹:反了呃……
殢无伤:睡吧。
【五】
殢无伤刚出渎生暗地那会儿,时常陷入无边梦魇之中。
梦里有败血涓滴的时光流刻之声,一笔一划将生命耗尽,也有烈火焚烧的光景,连同竹花纷飞之后的死寂一片。
难以忍受,无可忍受。
之后他把地点换到了屋顶上、廊隅旁、雪石边,总之不要待屋里,压抑。
这一日是鬼节,无衣师尹通常是不会待在流光晚榭的。
就算厚着脸皮,也要赖在殢无伤家过一晚。
殢无伤对过日子没概念,反正看雪也是一天,看剑也是一天,风俗节日这种东西在一个人生活的时候,都浅淡得不着一眼。
于是他们继续以往一样的生活,喝喝小酒,暖暖身子,说说话,拌拌嘴,斗斗气。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多年被欺负成性在一朝喝高后小宇宙爆发了,无衣师尹跳起来,气岔了说我去死远点,死死的!然后就抱着烫烫的小香炉跑出去了。
结果这次还真跑得挺远,跑得他自己都没方向感了,被刀光一闪倏地砍过来。
无衣师尹心下一惊,酒醒了一半,立马强压着让自己镇定下来,一时间脚步挪动竹叶幻飞,只被略微削去了边角的衣服料子。
树林里人影交叠,暗夜的风吹得周遭似有鬼哭狼嚎般声响此起彼伏,无衣师尹打着打着脑海中闪过无数面孔,竟与眼前一一重合,他苦笑,今日真是鬼上身了,也好,冤有头债有主,也好……
白纱缠绕,仿佛真有厉鬼修长冰凉的指尖触及自己脖颈指尖,几许竹花飞散,无衣师尹背脊一凉,心念,小妹……
幻境之外,无情的一刀已经要砍上了他的肩膀,恍然间,他也觉得自己真的累了。
四周静寂无声。
无衣师尹睁开眼,看到四周一片死尸,断的不是自己的胳膊,而是对方的刀。
眼前站着一个人,背对着他,鲜血汩汩从他握着剑的手上,沿着剑锋一路蜿蜒落下。
殢无伤收剑,转头,说,回去。
无衣师尹这才看到他那杀红了的双眼,那刻无衣师尹突然冒出个念头,想把自己也祭在他的剑下。
收了收神,无衣师尹埋头便迈开步子走,又被殢无伤拦住,换了个方向,说那边。
无衣师尹说,你一直跟着我是不是,为何不早点出手?
殢无伤没有答话,无衣师尹又道,这里离你浮廊已经够远的了,我知道你讨厌我,今晚我要是死在这里也不算你违背誓言,你可以当什么都不知道。再说,一命还一命,够了,够了……
殢无伤仍不作答,只是右手从袍角下伸出,一把抓住无衣师尹的左手便生生拽着走。
无衣师尹挣脱不开,只好任由他拉着,一路上不甘心的继续絮叨。
——殢无伤,你放手。
——你放手啊,放手了便就自由了,你我再无牵绊,这世上再无事物能束缚你。
——你又何必固步自封,只要你放手了,你也不用再为我沾染血腥了。
殢无伤停步,回过头眼神杀过去,你再说一遍。
无衣师尹看着那双血红的眼睛突然就住口了,撇了撇嘴,左手的小指头挠了挠殢无伤握得紧紧的手心,自己也握了握紧。
就这样一路拽回了寂井浮廊,殢无伤把人拉到床上,又拉过被子,说睡觉,自己起身往外走。
无衣师尹伸手揪住殢无伤的袍角,想到刚才幻实交叠,叹了叹气,说你生气了么。
殢无伤摇头,无衣师尹又问,那一同睡了好么。
殢无伤想了想说,噩梦缠身,不睡也罢,便坐在床沿旁,说你睡吧。
无衣师尹兀自躺下,沉默了好久,说,你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么,那时候你发起病来,我便把你抱怀里,抱久了,你就能安安稳稳的睡着了。现在我抱你睡好么。
殢无伤便钻进被子,伸手把无衣师尹搂进怀里。
无衣师尹:反了呃……
殢无伤: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