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这个数字从来意义非常——稳固,和谐,以及开始和终结……不知道为什么会起意为亚波娜之歌写一份读后感,更何况我从来没有真心诚意地为任何一部作品写过。或许是因为这是盖伊·加夫里尔·凯第三部被翻译进入国内的作品,同时也是目前的最后一部,它刚好切合了3的意义。同时在不久前,盖伊最新的那本叫做《天下(Under Heaven)》的书已经出版了,它日后自然会翻译到国内来,或许我该引用时光之轮里的那句话:“这阵风并非开始……但这确实也是一个开始……”
有些人的文字,哪怕翻译过后依然能够保持独特,就好像尼尔盖曼的主角几乎总是茫然无所适从,被命运推搡地踉踉跄跄往前跑;而特里·普拉切特让你乐意对着一切荒诞的事点头赞同道:“事情就该这样。”;乔治马丁的作品里老是有蠢货惹人厌恶;那么盖伊·加夫里尔·凯,我会说——他确实喜爱抒情。
在以前,我能轻松地说出,我觉得《提嘉娜》胜于《阿拉桑雄狮》,然而最近却不那么肯定了。一个人的记忆能改变多少?每当我回忆起《阿拉桑雄狮》的时候,总能感觉到空白,是因为排版么?我看的《提嘉娜》实体书,而《阿拉桑雄狮》却是译文版。总之当我回想起那两本连载的杂志时,即使细节已经不再能回忆,却始终唤起那份空洞,然后又一次次加深这份空白——他写的世界太大,没有足够的人物去填满这个世界。《阿拉桑雄狮》好像是一张大纸上一些线条交汇而成,《提嘉娜》与《亚波娜之歌》却是好似最初就塞来一块故事的砖头,让你艰难地咬下前几口然后适应下来。或许是因为地图的原因,或许真的是排版,或许,这都是我不断自我重复暗示的臆想,我偏执地扩大了这些细枝末节,然后鼓动自己相信它。但说到底,《提嘉娜》和《阿拉桑雄狮》还远在我家,而《亚波娜之歌》最初的感想也已经被之后读的的两本书淹没了,等待三本书重汇,再度评判一番的时刻还遥不可及,我只能尝试。
《亚波娜.》不会是我最喜爱的书,但他能打动我。 或许这表示,在我内心深处,我依旧希望看到一个高尚,心怀敬畏的世界,一个荣誉不会被钉上马蹄铁,普通人还存着谦卑之心,的世界……女神瑞安代表黑暗,也代表明月,就好像盖伊在小说中试图表达的:凡事尚有希望。这让我略微看到那个大多数文字都在描绘正义战胜邪恶,高尚得以幸存的时代……我一直以为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
“你的桌上摆放着珍贵红酒,
精选好肉,甜蜜熟透的水果,
我们在费奥纳瓦的烛光中共进这晚餐。
星星高挂,照耀我俩。
神圣之月,洒下光辉。
此地若非费奥纳瓦,你将永远属于我。”
他确实喜爱抒情。他也确实热爱那些人。布鲁斯,塔莱尔,莉秀,塞娜……这一个个形象都满是温暖,他们热爱彼此,热爱亚波娜的土地,他们能为自己的祖国献上一首情歌,热烈地赞美她,保护她,接受她的一切。因为这高尚的爱,于是亚波娜也变得高尚了。是的,她不完美,因为哪里都不会存在完美,但这并不妨碍吟游诗人们继续为她写歌,为她吟唱,依然用最深沉的爱意赞扬他们的祖国。这真是不可思议不是么?
也许,盖伊是过于沉入她的故事了,那饱含崇爱的笔调,或多或少会使人恼火,但到最后,你总会原谅他,因为当沐浴着亚波娜天空下的月色与星光,鲍得的鲁斯策马跑过蜿蜒无人的道路,一路飞奔向南方时,他经过农场与城堡,田野,森林和村庄,他的歌声一路远远地传开去,就连你也希望这歌声能永远地继续下去,直到……
42的尽头。
“我告诉你们,我唱的不是安塞姆的情歌。可是现在想想,我说错了。我唱的,到底还是一首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