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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さま♀SD』时光印记(花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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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夜蓝虹音


1楼2011-11-19 12:04回复

    好几年前,我还是个单纯青涩的、一心只追求摇滚的孩子。那时的我,在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地下酒吧里待过很长时间,每天面对来来往往的人群,在陌生人中识不出熟悉的脸。
    我们的乐队已经解散,曾经的伙伴都为了不同的目的各奔东西。只有我,还固执地守在那里,继续追逐着我的音乐梦想。
    就是在那里,那一段人生中最潦倒最落魄,却也是最难忘最快乐的时光里,我认识了他们。
    我不知道他们以前有什么经历,什么时候到这里,待了多久,或是什么时候会离开。我什么都不知道,对这两个人,一无所知,只懂得一直一直地追逐他们并肩的身影,不知疲倦。
    这样在我心中如信仰一般的两个人,究竟是谁——我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只知道红发的姓樱木,黑发的姓仙道。
    *
    怎么认识他们的,我已经记不清了。记忆里仅有的最鲜明的几个片段,让我觉得似乎从我开始有在酒吧的印象时,他们就一直在那里,每天和酒吧里的人们谈笑风生。
    樱木,他就像火焰一般的血红和耀眼,是个相当直率豁达的人。而仙道,他给人的感觉很难形容,仿佛一阵午后轻风,有着空灵而优雅的缥缈气息。
    这样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却从未因性格不合而吵过架,总是形影不离,好像缺少了其中的任何一个,另一个的生命便就此不完整似的。
    时常的,我会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他们对我的关注,或者说是与别人不同的关心。也许是因为我的单纯和对音乐的执着,让他们看到自己最初的影子。樱木以欺负我为乐,也会陪我聊天喝酒,一起发疯;仙道则总是沉默的温柔的守护着樱木和我,偶尔,也会指导我的吉他训练。
    仙道弹的吉他非常厉害,完全到了让人膜拜的地步。这样的他愿意指导我,即使只是偶尔,也会让我觉得幸运至极。但也因为如此,我总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弄错任何一个地方,否则便会异常惶恐地连声道歉——虽然仙道从不会生气。对每一个人,他都是和煦的微笑,而在樱木和我面前,那笑,又会有些不一样。
    每次仙道指导我的时候,樱木总会拉过一把椅子,反骑着坐在一旁,有些漫不经心地陪着。他常常会合着仙道的吉他声,轻轻哼唱无名的歌曲,眼神中有些怀念,也有些温暖的目光。
    但我从不知道他哼的究竟是什么歌。因为当我想听得清楚些而凑近他时,他便会露出一个毫无敌意的瞪视,然后一把推开我,脚步轻快地跑开。
    我知道,他们以前也有一个乐队,樱木哼唱的,也一定是乐队以前的歌。关于这个,我曾经试探性地问过他们几次,但都被轻松地敷衍掉了。
    是解散了吧,我想。
    即使如他们这般,亦是轻易就能分开。这是否已经表明了一种有着既定可能性的未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
    在酒吧昏暗的灯光里,樱木唇上叼着烟,声音平静。透过薄薄的青雾,他的眼神里有不掩饰的桀骜,却没有后悔和怨恨。
    如果想要追求音乐,就要先学会承受寂寞。
    仙道的笑容仍然不变。他薄薄的眼神看过来,眼瞳里是一片苍茫雪原,满是纯洁的银白,广阔的望不到边。
    *
    晚上他们在酒吧度过,有时候下午也会去。白天他们会一起待在租用的小屋里,在从窗户进来的秋日暖阳里,消磨悠闲的时光。
    我想除了我,也许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小屋。有时候,傍晚时分,我结束了外面的兼职,便会跑到那里去找他们。
    打开门,看到樱木和仙道。他们一起靠墙坐在那里,各挂一只耳机,听着旧旧的CD里放出的音乐。樱木赤着上身,曲着右腿,将手肘支在膝盖上,撑住额头,指间还夹着烟。朦胧的青雾中,他脸半侧,眼睑轻轻闭着,全然投入在音乐中的专注表情。即使我进来,他也没有察觉。
    仙道发现了我,看向我。傍晚时暖橙色的阳光照过来,他纯黑的温和眼瞳,像是一片无垠的夜空,些微的怀念,淡淡的欢喜,还有如风一般的轻盈。
    这虚臾的一瞬间,这两个我视如信仰的人,他们给我展现了一个多么美妙的空间。我仿佛看到时间的流动,从他们身边缓缓而过,轻柔地抚摸他们,也将毫无预兆地带走他们。
    


    2楼2011-11-19 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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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出任何话。也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存在。恍惚间只听到仙道温润的声音传来——
      怎么了,进来吧。
      我应声,带上门走进去。
      仙道有一把吉他,一直靠在小屋的角落里,有漂亮的亮蓝色外壳。但我从没有见他弹过。
      他们在酒吧里也时常唱歌。有时是老板要求,有时是应和客人。仙道都是用着别人的吉他,没什么掩饰地站在那里,低头用手指熟练拨弦。樱木站在他斜前方,手握着麦克风,声音隐约有漫不经心,眼神专注。
      他们从不唱自己的歌,顺着贝斯手或鼓手的意思,或是点唱的客人的意思。我在台下看着他们,樱木会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向我做鬼脸。我也曾想象过以前曾站在更大舞台上的他们,但越是想象,却越是觉得想象不到。
      有些同他们很熟的,喜欢他们的客人,偶尔会请他们喝酒。遇到这种时候,樱木从不推辞,总是会毫不客气地全部喝下。而若是有人想递酒给仙道,便会全部被他挡下来,爽快的一饮而尽。
      ——仙道醉起来,可是会发酒疯的。就算你们不怕,我也不能让他危害人间啊。
      樱木的疯言疯语,大家都是听惯了,于是只有笑声一片,并没有人不满。仙道也不反驳,只是坐在一边,看着樱木的眼神愉悦而有着埋藏很深的眷恋。
      后半夜,人群散了,酒吧也冷清下来。我和仙道一起,架着喝醉的樱木出来。他闭着眼睛,很顺从地跟随着我们的脚步,嘴里轻轻地哼着久远的旋律。
      洁白的月光下来了,在路面上铺上一层浅薄的轻纱。我们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樱木忽然挣脱了我,转而向仙道身上靠去,两只手紧紧抱住了他。仙道被他压得退了一步,又很快熟练地稳住他。
      四周静下来了。樱木因为酒精而发热的脸贴住仙道凉凉的脖颈,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仙道……我们就一直这样……一辈子都这样……好不好…………
      仙道没有回答。他只是笑。笑得那样的温暖,仿佛可以令严霜中紧闭的花朵,瞬间全部开遍。
      *
      冬天逐渐地到来了。樱木围上了长长的白色围巾,看见我对着墙角堆满灰尘的吉他端详,笑了一声,便把它拿起来。
      ——走吧,今天把它一并带到酒吧去。
      可是酒吧今天休息。我本想说,却已被他一把便拉出门去。
      有时候,樱木会像这样,性急,又有如孩子一般的霸道。但那种霸道并不让人讨厌,反而让人觉得温暖。
      外面的寒风迎面而来,樱木将脸缩到在肩膀上盘成一堆的围巾里。他转眼看看仙道,凑过去,很快地解下自己的围巾向他脖颈上胡乱围去。仙道似乎是想说些抗议的话,但樱木按住了他,声音不大,却是连我也能听到地说了一句:
      ——不行,如果嗓子被风吹哑了怎么办?
      于是仙道没有再挣扎。
      到酒吧的时候,门果然是锁着的。我转头去看樱木,他对着我,很有些夸张地眨了眨眼,仿佛很惊讶不解似的,然后又笑嘻嘻地从衣兜里掏出一串钥匙,得意地在我面前一晃,便直接打开了锁。
      进到里面,樱木径自打开了舞台的灯光,摆弄着散在地上的一堆乐器线。只有仙道注意到我迷惑的表情,笑着问蹲在那里的樱木:
      ——花道,你不觉得应该解释一下吗?
      樱木转过脸来,一脸茫然:
      ——解释什么?
      仙道指指我:
      ——拉他来这里的理由。
      樱木这才像终于想起来这最重要的事情似的,直起身来面对着我,笑得灿烂。
      ——你不是一直想听我们乐队的歌么?今天我让仙道唱给你听!
      仙道?唱?这么说,乐队的主唱并不是一直在唱歌的樱木,而是吉他弹得很棒的、静默的仙道?我的心开始莫名地剧烈跳动起来。仙道说话的声音是温润的,我却无法想象,唱着摇滚的他会是怎样。
      我看向仙道。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微笑一下,便提着他的吉他站上了舞台。
      ——便宜你了,小子。虽然我是弹贝斯的,但打鼓的水平也还不错。
      樱木笑得张扬。
      仙道挂上了吉他,转身和樱木对视一眼。接着低声的one-two-three-go,漂亮清脆的鼓点,和着流畅有力的吉他,虽然有些单调,却毫不逊色的曲调开始响彻了整个酒吧里空旷的空间。
      [自遥远的孩提时代起
      就一直凝视着
      那片褪色的风景
      如今依然挂在雪白的墙上
      裹着干涩的风
      我将带你前往
      honey so sweet 请将那无尽的梦想
      紧紧地抓在双手中
      只不过在颠簸的路途上
      稍微疯狂罢了
      虽然难以平抚刻骨铭心的伤痛
      你也无需用如此悲哀的眼神看我
      裹着干涩的风
      我将带你远去
      honey so sweet 请你要相信
      哪怕这世界只是一场谎言
      I want to fly, waitin’ for sunrise
      无论何时 无论何时
      只想融化在你甜美的笑容里
      虽然命运它捉住我不放
      让四周逐渐变得一片苍茫
      别捂起耳朵 就可听到吧
      那片土地正呼唤着
      裹着干涩的风
      我将带你远去
      honey so sweet 请将那无尽的梦想
      紧紧地抓在双手中
      I want to fly, waitin’ for sunrise
      I want to fly, waitin’ for sunrise]
      仙道的歌声,就像是平静海面上的浪涛声似的,忽远忽近,却又毫无例外地穿透着我——我的耳,我的身体,我的灵魂。我无法用言语形容那样的声音,那是从灵魂深处迸发的情感,是只要尝过一次,便终生也难以忘怀的甜美毒药。
      我一定,是世界上最最幸运的那个人,因为我竟然可以在我的生命中邂逅樱木和仙道,陪他们走过一程。这时间虽然并不算得很长,他们的名字,他们的说话,他们的歌声,他们的所有所有,却变成了我生命中最重要,最难以忘怀,最刻骨铭心的珍宝。
      *
      隔天,樱木和仙道便一声不响地离开了这里。我在酒吧听到这个消息,一路不停地跑到他们的小屋。打开门,我妄想着依然还能看到樱木赤着上身的专注神情,和仙道和风一般的微笑,但印入我眼中的只有空空的屋子,还有一把斜靠在墙角的吉他,亮蓝色的外壳上,贴了一张纸条,上面是樱木帅气干净的字:
      ——这个,送给你了!
      那一瞬间,我竟茫然不知所措。
      -END-
      文中的歌词,来自彩虹乐队的《HONEY》。
      


      3楼2011-11-19 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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