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道荣吓得浑身颤抖,颤声道:“大人饶命啊!”张飞从身边的士卒腰间抽出刀来,架在邢道荣脖子上,怒道:“你这厮,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如此懦弱?孬种!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疤,有什么可怕的?来,让你张爷爷亲自送你上路!”我听了不觉好笑,在如此严肃的军帐中竟会上演一出闹剧。我赶紧掩住了嘴,生怕笑出声来。诸葛亮回头瞪了我一眼,我连忙忍住笑,板着脸站在那里。正当张飞的刀要砍下去时,邢道荣大叫道:“小人可以做内应。”“住手!”诸葛亮道。张飞怏怏收住了刀,“军师,这是干什么?”张飞问道。诸葛亮挥手止住张飞,“你刚才说什么?”诸葛亮问邢道荣。小人,小人可以做内应,帮助大人夺下零陵。”邢道荣又道:“小人愿意为大人效犬马之劳,望大人收留,大,不,主公,主公就让小人戴罪立功吧!”诸葛亮俯下身问道:“此话当真?”“绝对当真,”邢道荣坚决道:“今夜三更小人在城上距火为号,就请主公带人攻城,里应外合,夺下零陵。”“好,”诸葛亮道:“就依邢将军所言,今夜三更举火为号,一举夺下零陵。”邢道荣喜极而泣,“小人一定不负大人希望。”“来人,为邢将军松绑,送邢将军出营。”我见赵云脸上充满不屑与嘲讽,张飞一脸疑惑。又想到邢道荣的孬样,简直是一出闹剧,扑哧笑出了声。诸葛亮回首瞪着我,道:“为何发笑?”我微笑道:“这邢道荣中了你的计了,竟还是如此高兴,真是可笑!”“中了我的什么计策啊?”诸葛亮眯着眼道。“这邢道荣回去肯定会吹嘘自己如何杀敌,又如何欲血奋战,成功逃脱的。然后,再把你的计策告诉刘贤。晚上嘛,哼哼,估计就是假装打开城门,然后把人困在城里,妄想一网打进。””刘备听闻面色大变,起身急急追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会这样做?”“乱猜的,”我不以为然地说,“难道皇叔不这样想吗?”诸葛亮喝道:“不得无理,还不跪下!”我无所谓地说道:“敢问军师大人,夜阑错在何处?”“妄议军事,这是其一。目无尊长,顶撞主公,这是其二。这两状罪,无论哪个都是重罪,不可饶恕。”“那么敢问军师大人,这妄议军事之罪谈何而来呢?不是您让夜阑说的吗?”“即使你这样狡辩,顶撞主公之罪可不假吧?这里的各位将军可都是听得清清楚楚的。”诸葛亮用询问的目光看着赵云和张飞,见他们二人点点头,又看着我,“那么军师大人想如何处置夜阑啊?一切任您处置。”我无所谓地站在一旁,仿佛此事与我无关。诸葛亮见我如此不在乎,心中有气,却不动声色,淡淡道:“依律,杖责五十。”刘备脸上露出惊异的表情,便纵使赵云张飞两人也面露不忍。我才知道这五十军棍的严重性,但既然已经答应任由诸葛亮处置,只好强笑着点点头。诸葛亮道:“好,左右,军杖侍候。”立即有兵卒上前欲抓住我,却被我轻轻闪身躲过,“我自己会走。”我虽然害怕,却应着头走到帐外的空地,看着行刑的兵卒,心中一阵恐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