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不许和武生比武。武生要是撅了枪，什么都没有了！
师傅的话还在耳边，而他已经逼师哥比了武，师哥撅了枪。
不用闭上眼睛，也能在黑暗中看见师哥的脸：一缕鲜血从额头挂下来，眼睛亮闪闪的，只不过因为泪已盈眶。
全家三百多条人命，我要灭了死王爷的根！
是他从法场上救了我，他对我有恩……
我要报仇，报仇，报仇！
他什么也不知道，他本就是没见过父母的孤儿……
报仇报仇报仇报仇报仇报仇报仇报仇报仇报仇报仇……
翻身再翻身，把被子拽上来使劲蒙住头再堵住耳朵，还是听见有人疯了似的大叫这两个字。
心底另一个极微弱的声音像个气球从小小的一粒膨胀起来占满胸膛冲口而出——不要！！
他腾地坐起来，大口大口喘气，如同一个溺水才获救的人。
苦笑。什么不要，怎么可能“不要”？！这仇恨在他心里藏了多少年酿了多少年痛了多少年？！！已经成了他的一部分，他怎么可能放弃？！！！
现在，仇报了。他对得起孟家三百多口，对得起自己，是该“好好的”活下去的时候了。
鸟声清脆，晨光已悄悄爬上了窗棂，该起床练功了。
以后，就只一个人练功了。
二
梦里，孟家上上下下几百号人穿着囚服，站成圆圈把他围起来。他跪下去，诚恳的说仇已经报了。可那些人没有散去的表示，还是那么围着，不动，不说话。于是他站起来，想找出一家之主的爷爷，找到父母，跟他们说，他们一定相信自己。定睛看过去，那白衣上的脸都一个样，如没有上色的脸谱。
恐惧从心底升起，他开始奔跑，哪怕撞上那些人也罢。可什么都没有撞到。那些白色的囚衣飘起来了，在他身边飘，他一直一直被围住，他悲愤的长啸——
倚在床头，他急促的喘息，只觉得心跳的像是要窜到嘴里来。小时候也常做噩梦，自己吓醒了多半连师哥也惊动了。师哥哄他，劝他，末了学着大人来拍他，两个人一同慢慢睡去。后来噩梦便少了。
噩梦又回来了。（他使劲攥拳，把“师哥走了，所以噩梦……”的念头死死压下去。）
感觉心跳缓下来，他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着香烟和火柴，点着狠吸了几口。
后背上，一片冰凉。
夜，还长。
不许和武生比武。武生要是撅了枪，什么都没有了！
师傅的话还在耳边，而他已经逼师哥比了武，师哥撅了枪。
不用闭上眼睛，也能在黑暗中看见师哥的脸：一缕鲜血从额头挂下来，眼睛亮闪闪的，只不过因为泪已盈眶。
全家三百多条人命，我要灭了死王爷的根！
是他从法场上救了我，他对我有恩……
我要报仇，报仇，报仇！
他什么也不知道，他本就是没见过父母的孤儿……
报仇报仇报仇报仇报仇报仇报仇报仇报仇报仇报仇……
翻身再翻身，把被子拽上来使劲蒙住头再堵住耳朵，还是听见有人疯了似的大叫这两个字。
心底另一个极微弱的声音像个气球从小小的一粒膨胀起来占满胸膛冲口而出——不要！！
他腾地坐起来，大口大口喘气，如同一个溺水才获救的人。
苦笑。什么不要，怎么可能“不要”？！这仇恨在他心里藏了多少年酿了多少年痛了多少年？！！已经成了他的一部分，他怎么可能放弃？！！！
现在，仇报了。他对得起孟家三百多口，对得起自己，是该“好好的”活下去的时候了。
鸟声清脆，晨光已悄悄爬上了窗棂，该起床练功了。
以后，就只一个人练功了。
二
梦里，孟家上上下下几百号人穿着囚服，站成圆圈把他围起来。他跪下去，诚恳的说仇已经报了。可那些人没有散去的表示，还是那么围着，不动，不说话。于是他站起来，想找出一家之主的爷爷，找到父母，跟他们说，他们一定相信自己。定睛看过去，那白衣上的脸都一个样，如没有上色的脸谱。
恐惧从心底升起，他开始奔跑，哪怕撞上那些人也罢。可什么都没有撞到。那些白色的囚衣飘起来了，在他身边飘，他一直一直被围住，他悲愤的长啸——
倚在床头，他急促的喘息，只觉得心跳的像是要窜到嘴里来。小时候也常做噩梦，自己吓醒了多半连师哥也惊动了。师哥哄他，劝他，末了学着大人来拍他，两个人一同慢慢睡去。后来噩梦便少了。
噩梦又回来了。（他使劲攥拳，把“师哥走了，所以噩梦……”的念头死死压下去。）
感觉心跳缓下来，他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着香烟和火柴，点着狠吸了几口。
后背上，一片冰凉。
夜，还长。
（好欠扁，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