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志保拿着鲜花,到米花综合病院探望。
推开门,看见新一拿着新闻报纸,半靠在床上,眉头紧皱。
“还活着啊,大侦探。”志保一向淡淡的语气,随手把花束插在床头的花瓶里。
新一面色古怪的看着那扎白菊。
“灰原,呃……你一向探望病人,买的都是白菊么?”
“不是。”志保冷冷地说。“只是花店刚好只剩下这个了。你将就一下吧。”
新一气咳了两下。
好一个将就……
志保的视线,落在新一手中的报纸上。
《东京都警视厅高级调卝查官于夜场被害 警视厅发卝言卝人对此声称无可奉告》
“她的事,关西那个侦探小子和我说了。”志保说道。
新一敛眉,报纸的一角在他手中皱成一团。
“我不明白。”他苦恼地说道。“就算她在那场意外中失去记忆,但以她的本性,别人受到伤害,比自己受到伤害更难受,又怎会去做暗卝杀这种事?”
志保沉默。
片刻,从旁边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下。
“听我说,工藤。”志保似乎有点犹豫的语气。“当我在组织的时候,除了APTX4869,还听说过另外一种禁药,叫‘撒旦的微笑’。”
“‘撒旦的微笑’?”新一逐个字重复着。
“对。”志保点头。“这是组织里一位十分有资历的药剂师告诉我的。只可惜他已经遇害了。听说那种药,可以谋杀人的感情和记忆,变成只会杀戮的机器。组织里唯一被用过这种药的人,就是Gin。”
新一一惊。“你是说……兰也被迫用了那种药……”
志保低下头。“十有八九……也就是,现在她所做的事,并非她的本意。她只是遵循Boss的命令而已。至于那些人,该不该死,并不在她考虑范围之内。”
“可恶!!”
新一一拳怒砸在床上,志保被吓了一跳。
“竟然……竟然让兰……竟然让最善良的她……”新一紧咬牙关,额上冒出丝丝冷汗,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伤口的拉扯。
“所以。”志保接着说。“工藤你要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以往的那个毛利兰,已经不可能回来了。她已经成为一个完全的杀手。将来,你也有可能会再次和她对上。你必须从现在开始考虑,应该怎样处置她的问题……”
“不,她还能回来。”新一打断志保的话。
“什么?”
“她还能回来。”新一直率的眼神,看着志保。
“她说过,她枪法很准,只会打中心脏,从不留活口。但是,我还活着。”新一自信地说。“她心里面,还存着兰的意识。她不想我死。”
“要是那样,事情更残酷。”志保喃喃道。“工藤,这是我的叮嘱。千万不要试图唤醒她过去的记忆。”
“唉?”新一不解的神情。
“你也知道,过去的她是怎样的一个人。”志保表情很严肃。“现今呢?她的双手已经染上鲜血了。要是她回复记忆,你要让她怎样面对过去的自己?你会把她毁掉的!”
新一瞪大眼,恍然大悟。
“所以,工藤,绝对,绝对不要让她回想起来!”
新一垂下头,留海隐藏了他的神情。
志保默默地看着他。
“无论如何。”沉默了半分钟,他终于开口了。“现在必须先把她从这种杀戮游戏中拉出来。”
志保轻轻叹了一口。
这两个人……他躲的时候,她来找。现在她走了,他又来追。永远没个尽头……
“灰原,可以麻烦你,帮我找一下服部吗?”
“好……”
组织的事,进入如此胶着的地步,平次也没心思去理学校的事了。随便打了个电话,跟和叶交代了一下,让她帮自己办理休学手续,然后不顾她的反对,擅自留在东京。 “你要我去查组织下个暗杀目标?”平次向那个还只能半躺在床上的新一问道。
“对。”新一点头。“如果可以,我是希望能够亲自去查。可是身体的状况不允许。服部,现在能够相信和拜托的,只有你了。”
看着新一信赖的眼神,平次觉得心情大好。
“你放心。”把帽檐转到前面。“就让你看看我真正的能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