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已经下过漫天的大雪,路上的积雪被车子压过,也不再是雪白,变成黑色的污水,一条条的胎轮痕。
回来的第一夜,照惯例,妈妈开着车带我绕着小镇绕了一圈。小镇新开了几家装潢不错的酒店,新开了几家大规模的ktv,几栋高楼……可,北高的校服仿佛从未变过,永远的蓝色和白色,后背绣着北高的名字“北镇高中”,像是刺在岳飞后背的“精忠报国”。车经过小镇的西面,我张望着两楼中间,在那一点点缝隙中张望那盏灯是否点亮。
时隔半年,又回来了。家里房间不变的灯光,不变的粉红色皮质大床,不变的hello
kitty和新娘熊布偶。打开旅行箱收拾好自己的衣物。房间里由于有了人气。
22:00。A大的成绩应该已经都出来了。打开电脑,一边铺着床铺。
“和好了,是么?”。我一惊。回过头,妈妈端着果盘,盯着着我的电脑桌面。
啪。我一下把电脑按死。“没、还没有。”。
“怎么会还没和好呢?你看你这电脑屏纸……”。
“妈。你别问了好么!、我好累想睡了。”。
“哎,这两孩子。”。妈妈转身关上了灯,带上了门。
“哪有那么容易。哪有那么容易。。”我嚅嗫着。像是对刚走的妈妈哭诉,更像对自己重复。
重重的把身体摔在床上,被褥上还有淡淡的洗涤剂的芳香。辗转、翻侧。
“一会谁来接你?”
“郑重。刚才给我打还几个电话了。还有常沫。”
郑重。。。常沫。。。
原来,他们都过得很好。新的朋友,新的情人,新的爱好。。。现在,我只能在别人的嘴里知道。
原来,两年半前,我就掉入这份情感的坑。最后,他们走了,只留我。。。我知道我们再也不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