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一阵风在白艾莉丝的背后刮起,吹的白发飞舞,好似洁白的花瓣。白艾莉丝的
身体一点一点化作白玫瑰花瓣被吹走,最后一个问句隐没在白色花瓣之中。
随着白艾莉丝的离去,艾莉丝脚下的地板也开始破碎。艾莉丝一个重心不稳,跌了下
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失去知觉,艾莉丝回神时,布莱克搂着夏萝的尸体
正用剑指着自己。一反平时嬉皮笑脸的表情,布莱克脸上只有冷漠,“不会再相信你了,大小
姐的死……你要用生命来偿还!”布莱克手起剑落削去了艾莉丝的一只手臂。
还没来得及出声,艾莉丝又跌入一个房间,她看见基尔倒在自己身旁。浑身是血的
基尔瞪大着眼睛,仿佛难以置信最不可能的人杀了他。四肢已经僵硬,但惊讶的表情仍然保
存。
“啪嗒”,门开了,“基尔……”进来的是奥兹,本来兴高采烈的声音在看见基尔尸体
的瞬间消音。而艾莉丝坐在基尔身边,仅存的一只手沾满了另一只断肢的鲜血。
看着到奥兹惊讶的目光,艾莉丝才意识到,奥兹大概是误会了。
“不……奥兹你听我解释……”艾莉丝语无伦次的辩解,事情怎么会这样?
“艾莉丝,”奥兹打断了艾莉丝断断续续的声音,“不用说了,我知道……我相信你
啊……”说着挤出了一丝笑容,跪下来拥抱艾莉丝。
被奥兹抱着,艾莉丝的眼泪从睁大的眼睛里流了出来,果然……果然只有奥兹……
一把匕首从背后插入了艾莉丝单薄的身体,“原来我一直相信着你……可是你却一直让
我失望……”
已经没有眼泪再流出来了,艾莉丝忽然觉得好累好累……已经没有价值了,自己的一生
原来一文不值,那就这样去死就好了吧?
“不要死。”
……什么?
艾莉丝脚下的地板再次碎开,根本没有挣扎的力气了,只是艾莉丝掉下去时本能的伸
手,她从没有看见温柔的奥兹露出过那样的表情,真是……别样的冷漠和扭曲。
黑暗的深渊中艾莉丝持续下落,四周一片死寂,连下落的风声都被吞没了。
就要死了吧?艾莉丝想。这样的人生,早该结束,原来自己什么也没有。
“不,你还不能死啊。”
……谁?
一双柔软手臂有力地接住了艾莉丝。金色的头发、绿色的眼眸、温柔的语气……好像奥
兹,但是不可能吧?
很熟悉,但又没见过几面——杰克,杰克·贝萨流士。
“但是……我就要死了啊。”气若游丝的语气,大概不久就能下地狱了,恍惚间终于想
起了白艾莉丝的话……
原来,原来这一切都是她的幻象,可是奥兹他们却信以为真,如果知道了真相,会后悔
么?
“要活下去,”杰克亲吻爱丽丝的嘴唇,“艾莉丝。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很美的东西你还
没有来得及体会,比如拥抱,比如亲吻,比如男人和女人相爱。所以,不要死。”
他把艾莉丝放在地上,念诵古老的证言。恍惚中艾莉丝看见了涟漪,那是温暖的水,一
双强有力的手臂托着她,把她沉入温暖的水中。这是一场洗礼,是她的新生。为她施洗的是
笼罩在阳光中的杰克,他把她从水中捧出,亲吻她的嘴唇。
那是欢迎的礼节,仿佛数千年离别后的重逢,如此欣喜又如此了然,他们之间有一份以
数千万年为计的契约,一份能使死者重生枯花再度盛开的契约,今时今日他终于持着这份契
约回来找她,对整个世界申明拥有她的权利。
那是她的命运!(本语引自《龙族》)
时间逆转,规则改变!艾莉丝的伤口开始迅速痊愈,断肢以惊人的速度再生,长出婴儿
般柔嫩的皮肤。四周恐怖的阴霾开始散去,阳光破开黑暗到达彼岸,万物一齐见证杰克赋予
艾莉丝的新的灵魂。
杰克背着太阳,阳光从他身体的四周迸射,他笑着向艾莉丝伸出手,邀请她一起重归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