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图一张。

插图2

因为有一丝闷热，燕舞换下衣装，披上单衣，坐下来。她抬头看着燕舞，微微一笑。
“你也算有本事，”瞥见她平静的笑容，燕舞淡淡地开口打破沉寂，“我怕你若是挂了牌，红绡都要让步呢。”
扬眉，她略带嘲讽之意道：“你也听到了，你们老鸨说我容色不佳。我怎么可能把红绡姑娘逼到如此境地。”
燕舞低低冷笑，甩甩袖子，眼神投向别处：“红绡顶多有几分姿色。你知道么，她不那么会跳舞，也不大擅长唱歌，却懂得如何蛊惑男人的心。这便是关键。”
“哦？那么你呢？”隐隐感到燕舞的冰冷与不善，她眯起眼睛，盯着说完的女子，反问，“燕舞姑娘看起来，不怎么接客啊。”
这是她目下脱口的，最凌厉的一句话。思忖过后才说出来，只因为她还不够确定燕舞的立场。
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担心。
因为接下来传入耳中的话------“我卖艺不卖身。因为我答应了一个人，等他一辈子。他尚未食言，我又凭什么反悔。我不在乎接客。既然你说你能帮我出去，我这就帮助你进来了。你倒是说说，有何妙计。”
她垂下眼帘，不言不语。果然到了这个节骨眼，她还未想好如何搪塞燕舞。心下一惊。于是顿了许久。
终于她又回答：“你先告诉我，绘烟楼近日可有何人出过楼？”
“这••••••”燕舞愣住，有些不知所措，讷讷把话说完，“我不记得，但枫娘那儿都有记录，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她听罢，淡淡点头。不给燕舞插话的机会：“你既然要教导我，直到三日后我挂牌，那么请相信我。三日，你我二人必将脱身。”
她斜眼凝视梳妆镜。
身后没有一丝声息。她知道，燕舞仍在沉思。这个冷漠的女子身上有太多迷团，太神秘了，她无力解开，无瑕顾及。此番最重要的，是抓出那个跟踪她的人。
也不知紫兔如何了。
燕舞恢复了以往的冷定，走到她面前，容色如冰雪：“除了那一舞，你还有什么值得我相信？”
紫衣女子蹙眉，不禁笑出声：“你是觉得，没有握住我的任何把柄，这样没法威胁我，威胁我完成许诺。是这样么？”
摆摆手，听言的女子懒懒接话：“不错。”
她扬起唇角，无言坐在桌边，玩弄着发丝，笑得有些无奈。燕舞轻瞥她的神色，默默等着她再度开口。气氛凝滞而紧张，等着，等着。
坐在对面的燕舞，始终没听见她的回答。
已有些不耐烦，燕舞冷冷起身，意在催促她快些答复。她歉意地笑笑，最终侧着脸庞小声说：“可以给我准备一盆水么？”
燕舞觉得奇怪，但天性让她把疑问压在了心底。转眼间一盆水端来放在桌上，清明透彻。她默默注视自己的倒影，许久，捧起一捧水，擦拭脸颊。
又是一捧，洗着面容。看不清此时她地脸，燕舞有些不解道：“你做什么？”
她没有达话。手的动作平稳缓和，抹掉脸上的什么。她搓得很用力，似乎在尽力洗掉什么。燕舞低头，几乎在那一刻叫出声来------盆里水不知何时染上颜料般鲜艳，还带着淡淡脂粉味，十分怪异。她的指间流下水滴，打落在盆中。
燕舞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当蓝夕姑娘从面前抬起头时，她难以置信地盯着她，目光不肯移动一分，眼睛不曾眨动。
眼前哪里还是她••••••除了那衣裳紫衣还在。就这样站着一个绝美的女子，睫毛细长，眼睛明澈，容色雪白。她伫立着，脸上尚存放才洗面的水柱，顺着脸流了下来。
再也没有这样的女子。
浅笑无痕，遗世而独立。燕舞忽然就想起那一曲长安歌。想起她的倾心一舞，桃花簌簌落在肩头，那场面真美。
紫衣女子沉静温柔的眉目间荡漾开一丝笑容，她轻轻吐出几个字。
那就是她答应给燕舞的把柄。既然说出去了，便是放手一搏。再也无法回头。
“我的真名，叫蓝兔。”


紫兔抬头，怔怔望向峭壁上的男子。白衣胜雪，纤尘不染。握着折扇的手刚硬有力，清俊面容上泛着一丝冷意。竟是让人不敢注视。
那样威严冷定的目光，让她忽然产生了错觉。似乎很久以前，长虹剑主就是这般模样。
蓝兔从来不知道的。她只清楚作为七侠的虹猫是什么样子，却从未了解作为武林领袖的他在世人面前的模样。而她，只因为一次机缘远远观望过。镇定如往昔，而瞳眸里，多了什么，让每一个熟悉他的人觉得陌生。
------就是那种冷酷幽深的眼神。仿佛是天生的王者一般。
紫兔有些错愕了。眼前的这个人，怎么这么像虹少侠呢••••••一样的白衣，神色。除了人面。
而最关键的恰恰在人面。长相，或许就是上天赐予人类互相区分的最好礼物了。这世间虹猫只会是一个样子，不会再改变。除非他把别人的脸戴在自己脸上。当然那明显不可能。也就是说------苏华只是苏华，虹猫只是虹猫。五年前因为失踪而被众人认定为是牺牲，五年后因为打听到有人埋了他的尸骨她们才从洛阳赶来。而苏华是活人，目下还来到这儿救了她。除非她已经死了，那样苏华也死了，苏华才有可能是虹猫。否则即使再像，也终归是两个人。
紫兔叹气，原本激动的情绪一瞬间静如止水。
这就是命吧。就像虹猫生前说给蓝兔听的。命运总是给你不想看到的东西，却会在之前设计让你兴奋一番，然后真相大白。于是你很失落，觉得被玩弄了。却没有办法。
现在她正是这个心情。
“苏公子，你来这儿做什么？”眼前两人都没有动，白衣女子压制住内心复杂的情绪，终于还是喊出了声。既然不是虹猫，那她就要问清楚缘由。既然那么像虹猫，她也不能让他有事儿。
白衣男子不曾回答。中年男人的冷笑，在手中刀刃被打掉的一瞬消失了。他雄浑的嗓音响起：“你是谁。”
手腕翻转，折扇开。轻轻扇动，清风拂面。天目山上高阳照，恰洒在苏华身上。他的笑意隐在光芒里，终于也开口。
“你又是谁？”
紫兔蹙眉，眼间局势不妙，状况不明，但又毫无计策，不禁暗暗恢复功力，聚集真气，准备放手一搏。
然而那一刹那，光影一闪而过，只有风呼啸的声音略过。
他们动手了。至于谁先，仍是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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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影旋转，侧身避开男人袖间几枚飞镖，只听得“铮铮”几声，紫兔霍然回首，正看见飞镖击穿了峭壁上凸出的石块，石块化为齑粉。这么强的力道！她退下，伏在坡上草丛中，静静观看情势。这男人只怕方才与她交手时根本没有使出全力，若是以这样的内力对付她，也许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她就死了。而苏华，乍一看怎么也不像江湖中人，兴许武功••••••只怕凶多吉少。
胸口一疼，忽然吐出一口血。好难受！果然受了内伤么？紫兔狠狠镇压体内翻涌的血气，犹豫是否上前帮忙。忽然，听见什么声响：“好好运功疗伤。不要添乱。”
清冷沉稳的男声。是苏华？紫兔怔住。他是在用传音入密告诉她不必担忧他的生死么？
你到底是怎样的人呢。紫兔神色复杂。在与高手交战的同时，居然还能观察她的动静。
不再深思，她闭上双目，暗自运功。
上方的白衣公子这才收回余光，一指凌空划出一道痕迹，恰好将男人的最后一枚飞镖打落。反手甩出七片绿叶，他踩上一片，飞退到峰顶。
男人眼神凶煞，奈何手中刀已被击落不知所踪，半空中又无法避开四面飞来的叶子，于是只能生生接下。回身一腾，抬手不偏不倚接下一片，迅速弹回，与第二片相撞落地。


叶子本是柔物，在白衣公子手下却成了利器，仿佛听从指挥般齐齐刺向男人。仅仅七片，却片片对准要害，一不留神便会刺穿穴位，当场毙命。
苏华负手站在高处静静观望，唇角有一丝淡漠的笑意。
第四片叶子打落。不过一瞬间的事，为了全身而退，他却不得不击落、后退，击落，再后退。如此紧张的时间内往复数次，终于还是不够敏捷------
腕上一疼，血色涌出。他不禁松懈，旋身落在树上握住流血的腕子。
第六片叶子擦着脸飞过，在冰冷的脸上划下一道血痕。
第七片随之而来，无力抬手抵挡，只觉得右肩筋骨断了一般，生生的疼。男人脸色惨白，看向肩膀，咬咬牙松开险些被贯穿动脉的手腕，运气内力。
远处落叶飘然。夏风乍起，带了些许暖意，似乎夹杂着湖水的味道。
苏华觉得闷了，不禁脱口道：“就你这功夫，还来杀人？”
男人低垂的头猛然抬起，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狠绝的光。那是一个杀手冷酷残忍的注视，任何人看了都会发寒。那目光可怖而凶煞，直直投向高处的白衣公子。
然而却对上了一副懒洋洋的表情。
许久，他咬咬牙，暗自发力，抬掌扫下------却不是扫向其他人，而是劈在自己的右肩，将那枚深深嵌入血肉的叶子击了出来。力道用的甚为熟练，在不影响骨骼的情况下，顺利地将叶子打出。
苏华似乎早就知道，淡淡的注视那一片染红的叶飞出，不言不语。
“此生我杀人无数，还从未失手。今日居然棋逢对手。报上你的名字。”不知言语里是敬佩还是其它意味，男人残喘着，不顾献血淋漓的手臂，傲然开口。
苏华俨然一个不可一世的人，半开玩笑半分肃杀地以另一种口吻回答：“本公子向来所向披靡，败在在下手下着无数。今日阁下真是幸运了。本公子呢，不屑于把姓名告知于阁下。”
这样戏虐的模样，令男人僵住。
“你是什么人？”苏华继续道，“我很好奇呢。追着一个女孩子不放，有何意图呢？”
男人不言不语。暗暗发现自己的余下能耐，是绝对对付不了这人的。该死！原本好好的计划，谁料跟来的人不是蓝兔而是一个陌生人；不是蓝兔也就罢了，居然半路还杀出个侠客。
只能说今天不适合他出来动手。
打不赢了，那就撤。何况下方女孩疗伤，似乎功力也恢复了七成。不早点离开，若是被双方攻击，那就糟糕了。
他冷冷打量着苏华，呼吸均匀平稳。忽然一发力，身形向后闪了不少。苏华依旧冷静不语，飞掠下来，扇子直指他的咽喉。苏华的速度快了许多，眨眼间又是一战。几下对招，二人击掌，他的内力根本不足以维持下去，很快就败在了这股刚阳之力下。他握拳打向苏华的脸，对方却轻巧避开，一起身便朝他的腿狠狠踢了一脚。男人终于忍不住惨叫一声，捂着青紫的伤口躲开。
已经落在坡面。男人抄起一根树枝刺他，苏华不紧不慢，香扇一转，直接将树枝打折。
忽而眼前一亮。苏华迅速转身，手中弹出一枚棋子，与袭来的飞叶碰撞，恰好在紫兔面前坠落。
也就是在这一瞬，男人汇集起全身力量，施展轻功逃离此处。
苏华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淡淡一笑，毫无波澜。缓缓走到紫兔身前，对着刚调息完的紫兔说道：“紫儿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睫毛眨动，女子睁开双目，只觉得体内舒畅许多。
忽然发觉眼前的白衣男子，她微微蹙眉，四下张望：“那个人呢？”
“跑了，”苏华笑笑，不知何时已将折扇收起。说罢他又补上一句，“我把他筋骨打断了几根。”
大风刮过。紫兔清丽面容上露出惊讶之色：“你••••••这么厉害？那人武功很高啊，苏公子你没受什么伤吧••••••”
他温和笑笑，注视着阳光下的女孩。这明显是转移话题嘛。
“他为什么要杀你？”苏华忽然眯着眼睛张口打断紫兔的话，眼中三分戏虐，七分严肃。话音停滞，她沉默了。
看不出什么表情。
扬袖，他又发问：“那么，蓝姑娘呢？没和你在一起么？今天不是约好了么，为何失约？我等了一阵不见人影。去了哪里？”
残破的白衣随风摆动。女子咬咬下唇，不肯说什么，却心知瞒不过苏华，因而迟迟不答。
树上阳光万丈，树下光影斑驳。时光流荡，一晃便是半日了。
对方漫不经心地把弄着手里的叶片，似乎还在等她的回答。深吸一口气，紫兔冷定下来，淡淡反问：“苏公子能否告诉我，你这惊世武功，如何练成的？”
似乎早就料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苏华话锋一转，一改方才问话的严肃态度，竟然勾起唇角：“我们先回城。这荒山野岭的，不测太多。至于其它什么的，我们双方都有隐瞒与苦衷，不是么？”
“••••••好。”她勉强一笑，支身迈开步伐，随着他指的方向一同走去。
她没有看到，走在前面的时候，背后的白衣公子脸上，书写着什么。那种表情从未显露过，那样无奈。


______||戏台。||
已是夜。
夏日清风明月，花街灯如昼。即使阖上了门窗，还是会听见楼下楼外依稀的嬉闹声。偌大的房内，摆设寥寥。蓝兔坐在桌边，铺上一张宣纸，提笔蘸了些墨汁，落笔从容。
笔尖舔着素白的纸，勾勒出一幅画来。恬淡之境呈现在眼前，空灵绝伦。墨荷染了几滴落尘，蓝兔微微动容，放下笔注视着这幅画，无言。
思绪就这样被拉扯回很久以前------那时候她还是一个很青涩的少女，大方典雅，然而在他面前就很腼腆。
虹总是会看着她，不言不语，一直到最后打破沉默，他才会笑着调侃：“原来你这么容易脸红啊。”
“我••••••胡说。”她每次都是百口莫辩，语无伦次地反驳几句。少年的眸子温柔如沐春风，宛若盛夏晴空。她总是喜欢在他弹琴或是画画的时候，在一旁凝视他，一看就是许久。
一次和魔教交手之后，由于他以九霄环佩的琴弦做暗器，最终不得不在战后将古琴安置起来，慢慢想办法修补。就是在那个时候，虹大公子懒懒地说，：“我没有琴弹了，没有东西来陶冶情操了。莫非整日就是打打杀杀的，这样下去岂不变成莽夫？”
她说：“虹猫，试试画画吧。”
她将笔墨递了过去，准备另拿其它的时候，他沉稳的嗓音在身后响起：“不用了，蓝。墨色和白色就足够了。”
他临摹了一幅被她挂在玉蟾宫内的画。画中是荷花，画的是夏季玉蟾宫的荷花。不用过多的色彩，唯独黑白，却将墨荷描绘得栩栩如生。她知道他赞美荷花，大概就是因为出淤泥而不染吧。
在虹生辰的时候，她便绘了一幅荷花池，绘在了一把染香扇上，另批两句：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虹猫说他会一直留着，到了最后，天荒地老。
“多奢侈的幻想啊。”蓝兔苦笑，望着眼前的画作，忽然就将墨全数泼了上去。黑色墨迹浸透了宣纸，她这才稍微平静一点，起身收拾。
真烦啊。
来这里的目的不过是为了看望五年前逝去的故人罢了。在她执掌御剑楼半年不到，临安这边就传来消息说找到了虹的尸体。为了防止腐烂，只能就地下葬。她立誓每年来坟头探望，却在不知不觉中忙碌了两三年。
她只想知道此刻的他在哪里。化为星辰了么？
那么，虹，寂寞吗？生死都是一个人，你会不会感到孤单呢。
蓝兔吹灭烛火，躺在床榻上，静静沉思。如今事态有些严重了。她甚至不知道该做什么。一路过来，她都觉得有人一刻不停地跟踪。她更是觉得，总是闻到一股香料的味道，似乎是绘烟楼姑娘才用的。
本身容貌惊人，她也不用那些梳妆之物，因而无法判断。但这样一来就麻烦了。她和紫兔，不过就两个人，而对方••••••还是未知。若真是敌，而我在明，那么问题就困难了许多。


注：≪相救≫之前作第一卷，临安记忆。
目前第二卷，摆渡红尘。

究竟是谁呢？那日她路过绘烟楼，就隐隐觉得不对劲，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当她与紫兔晚上从曲院风荷离开之际，也察觉到有人跟随。
蓝兔神色凝重。愈想愈清醒。紫兔现在还没有消息，按理说那中年男人应该不是她的对手啊------紫兔乃是一流高手，对方武功高低一眼便可看出，这才行事，这也是她默许了的。除非对方武功比紫兔还高，否则怎可能没有回音。
二人主仆共事十几载，彼此间将做什么，将去何方，都无需互问。紫兔不可能不知晓她的行踪，也就是说，不是她找不到自己在哪里，而是她根本来不了。

究竟是谁呢？那日她路过绘烟楼，就隐隐觉得不对劲，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当她与紫兔晚上从曲院风荷离开之际，也察觉到有人跟随。
蓝兔神色凝重。愈想愈清醒。紫兔现在还没有消息，按理说那中年男人应该不是她的对手啊------紫兔乃是一流高手，对方武功高低一眼便可看出，这才行事，这也是她默许了的。除非对方武功比紫兔还高，否则怎可能没有回音。
二人主仆共事十几载，彼此间将做什么，将去何方，都无需互问。紫兔不可能不知晓她的行踪，也就是说，不是她找不到自己在哪里，而是她根本来不了。

这就麻烦大了。思绪杂乱，一抹白色忽然闪过脑海。糟了，还忘了苏华！他昨日和自己相约去平湖秋月，然而如今已至夜晚，算是失约了。如此，苏华岂不是等了许久？
愧疚之意涌上心来。蓝兔虽不知苏华究竟为何如此好心带着自己游玩，但，人情一份，就这么欠下了。这如何是好。奈何她现在根本无法出去，也不能擅自离开。那么一切，还是要交给紫兔了。
但愿你没事。

这就麻烦大了。思绪杂乱，一抹白色忽然闪过脑海。糟了，还忘了苏华！他昨日和自己相约去平湖秋月，然而如今已至夜晚，算是失约了。如此，苏华岂不是等了许久？
愧疚之意涌上心来。蓝兔虽不知苏华究竟为何如此好心带着自己游玩，但，人情一份，就这么欠下了。这如何是好。奈何她现在根本无法出去，也不能擅自离开。那么一切，还是要交给紫兔了。
但愿你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