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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门客】—◆小说片段·赵括◆—大家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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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马服子
这一段写的是少年赵括


1楼2012-03-15 13:23回复

    次日一早,平原君就命人准备车仗,至辰时便整装进宫。他此去是要去见见他的王兄——赵王何。
    到了宫中,宫门司马却道,王上偶感微恙,今日并不视事,平原君稍一忖度,觉得合纵需要良久绸缪,也不急这一天,当即回转,再不言他。待到平原君走后半晌,一个中年人缓缓步出了宫门,那中年人看起来颇为憔悴,明明只有三十多岁,看着却像老了十岁。中年人身后跟了两个白衣剑士,可是宫门守兵见状,都是觉得敬畏,仿佛他们看到的那两个剑士不是一身白衣,而是一身黑衣一般。
    那中年人走到宫门司马前问道:“平原君回去了?”
    “属下依照吩咐,平原君业已回转了。”


    2楼2012-03-15 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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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生守卫,说辞不变。”中年人神色中多了些威严,宫门司马连连点头,仿佛见到的不是一个普通男人,而是赵王一般。
      那中年人正是赵王何。赵何十岁即位,至今已经是第二十四年。二十四年来,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到今天,隐隐觉得一个属于赵国的时代就要来临。只是……只是他觉得国内官吏不缺,大才却少。平原君是丞相,亦是他的弟弟,可是有些刚愎自用,多半听不得别人说不。那个完璧归赵的蔺相如,在秦赵渑池会盟的时候为赵王扳回了面子,也为赵国赢得了尊严。之后被拔擢为上卿,但他见识是有的,能力也是有的,可是那蔺相如性情刚烈,许多时候在政事上和平原君争执不休,还真让他有些头疼。
      不过……平原君和蔺相如在朝堂上的冲突,也为他的掌权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这天下间篡位和弑君的臣子,若非是在朝堂上没有力量掣肘,又怎敢放手一搏,去做那铤而走险之事?想到这里,赵王不禁有了得意。他虽只比魏王长了十岁,即位却早了二十多年,眼下魏国欣欣向荣,庙堂稳固,多半有魏王个人魅力的因素在里面。可赵国不同,御下之法,可以万世效之。


      3楼2012-03-15 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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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事关他的长策远谋,武将亦是不可或缺的一个环节。赵国不缺将军,只是,缺少名将而已。那老将廉颇,以勇气闻于诸侯,却是韬略不足。至于老将赵庄,自从八年前五国伐齐归来,便是旧伤复犯,难以再上鞍马了。田部令赵奢的话,的确不错,他曾在燕国为上谷郡守,多次抵御东胡,端的不差。只是,若用之以对抗秦军……也罢,最近那洞香春中有有一则谚语流传,叫做“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赵奢也仍在七年之期罢。


        4楼2012-03-15 1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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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王脚步不紧不慢,身后两名白衣剑士都是剑术高绝之人——赵王的侍卫,岂能是废柴?可那两人,看起来就跟寻常低贱的卫士一般,神色恭谨,脚步仓促迟缓,毫无剑术高绝的迹象。从王宫中出来之后,赵王兜了一个圈子,为的是避开平原君的府邸。小半个时辰之后,便到了一座宅院之前。
          那座宅院大门很大,门楣很高,但是也很破很旧。大门紧闭,门前立着两个黑衣吏员,钉在那里也一动不动。赵王静静走到一个吏员旁边道:“太子府掌书求见田部令大人,烦请通禀。”
          黑衣吏看了一眼赵王,便推开了大门:“大人吩咐,太子府掌书可径直去书房见他。掌书请便,小人便不打扰了。”


          5楼2012-03-15 1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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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王微微一笑,跨过门槛步入院中,身后大门又隆隆关上。这是他和赵奢的默契。每次他微服而出,或是来到赵奢的府邸,或是去博酒道苏厉的酒馆,均是以太子府掌书的名义。赵国太子是谁?自然是他的儿子赵丹。太子府掌书又是谁?眼下太子蒙学已开,所读书目皆是他亲自审定,那太子府掌书自然便是他赫赫赵王了。


            6楼2012-03-15 1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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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赵奢院中两侧的青青松柏,还有远处高大的胡杨,与宫中和寻常人家的各色花卉相比,别有一番风味。赵王心中备感舒畅。他表面上看起来睿智深沉,极少做冲动之事,赵奢亦是如此。可赵王明白,他和赵奢都不是甘于寂寞的人,而他们两人,亦都是在内心深处掩藏着那一股烈性,一旦受到激发,便有可能喷薄而出!这种刚烈,又与他弟弟赵胜不同,赵王以为,自己的这种烈性,遇强更强,平原君表面强势,内心深处却有可能比他更先胆怯。
              到了书房门外,赵王也不让人通禀,因为赵奢的书房里向来只有他一人。但今日赵奢书房中,却似乎多了琅琅读书声。这声音……绝非赵奢的嗓音。那,难道是……?


              7楼2012-03-15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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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王心中一奇,迈步走了进去,见到一个挺拔少年,正手持一本纸质小书诵读。赵王心中又是一奇,这种纸质校订的书籍,天下间除了魏国,别无仅有,难道这本书亦是来自魏国?
                “凡人论将,常观于勇。勇之于将,乃数分之一耳。夫勇者必轻合,轻合而不知利,未可也。”
                少年散发红衣,背对着赵王,他诵读的东西……难道是吴子兵法?这少年竟有吴子兵法?
                赵王心念电闪,已经隐隐猜到这本吴子兵法当是来自魏国,只是,赵奢行事素来低调,难道与魏国权臣有交?


                8楼2012-03-15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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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忖间少年的声音又传来:“不好不好,此非兵家求实之论。无勇不成将,何能仅占数分之一耳?将之勇,在心不在力,在决断之胆识,而不在战阵之搏杀。吴起之误,在于错当将勇为搏杀之勇也。”
                  赵王心中大是奇异,难道兵家大师吴子的论断,这少年也能反驳?抛开究竟如何反驳不说,少年不以吴子权威而盲从,这份勇气,这份见识,就已经难能可贵。想到这里,赵王不禁对这个少年有了赞赏,他与丹儿年龄相若,若是使之伴读……


                  9楼2012-03-15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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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还有注解。”少年兴奋的声音传来,“吴子所言之勇,乃为将阵中搏杀之勇,非勇气心志之勇。昔日南墨胡非子曾言,勇有五等,有猎徒之勇、渔人之勇、陶缶之勇、五刑之勇、君子之勇。南墨持论偏颇,然此说大有道理。盖猎徒之勇、渔人之勇、陶缶之勇,不过匹夫之勇耳。五刑之勇,剽必刺,视必杀,可类于战阵搏杀之勇。君子之勇,可见于曹沫劫齐桓公,蔺相如威秦王稷,布衣柔履之人,一怒而却万乘之师,以之类于血气必争,方为将帅者该当之勇。吴子以匹夫之勇告诫后人为将者莫要逞强,盖强调将帅当居中指挥,非直言将勇乃匹夫之勇也。
                    “妙极!妙极!魏王果然兵学大家也。”少年由衷赞道,旁边赵王更是惊异。这少年说魏王是兵学大家,历代魏王中除却魏无忌好兵知兵,又有甚人?
                    难道,这吴子兵法竟是得之于魏王?
                    此时少年回过神来,转身一看,发现一个中年人正皱眉沉思,惊奇问道:“你是何人,敢擅闯父亲书房?”


                    10楼2012-03-15 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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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王微微一怔,发现那少年容貌俊朗,眉宇间是英武坦荡之气,更是喜欢,拱手一礼道:“太子府掌书赵何,请见田部令大人。”
                      少年眼珠一闪,笑道:“父亲不在书房,掌书请随我来。”
                      赵王跟着少年,向后院走去,想起方才少年品评兵法,不由问道:“敢问小哥,方才诵读的可是吴子兵法论将篇?”
                      少年笑道:“先生博学,正是如此了。只不过,叫我赵括便是。”
                      赵王心中一动,暗道这“括”字,可是囊括四海之意?一时间心神激荡,却听赵括道:“魏王说,吴子所言勇之于将,乃是为了告诫后人,并非是吴子以偏概全,实在是一片苦心,唯恐读兵书的人是个大老粗也。比若廉老将军,以勇气闻于诸侯,想必便是吴子所言的勇了。如此一来,倒是赵括妄自揣度了。”


                      11楼2012-03-15 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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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王闻言笑道:“自战国以来,为将者多有从行伍而起,又或是世家子弟,不务诗书。如此看来,将军之中,大老粗却是真多也。吴子是以如此相劝,虽则小哥先前不知底细,但小哥所言,为将者,需有血气争心,亦可谓是真知灼见。”
                        赵括淡淡笑了:“先生夸赞,赵括却不敢当了。我听闻魏王少年之时,亦有兵学天赋,然则魏王能虚怀若谷,却是赵括比不上的。到了。”
                        赵括当即止步,赵王向前方望去,见到水池之畔的胡杨下,正坐着两人对弈。心中不免有了疑惑,赵奢一向低调,难道有人来访?
                        思忖间赵王已迈开脚步,赵括却是拿着书本返回。赵王走得更近了些,赫然发现与赵奢对弈的那人正是赵国上卿,蔺相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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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括本次出场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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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楼2012-03-15 1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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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楼2012-03-15 1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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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楼2012-03-15 1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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