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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儿〓.·°☆ ___________>>《审判日》(赫宰生贺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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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2-04-04 23:11回复

    春天应该是充满希望的季节。以前的时候,李东海总是这样认为。
    他曾是海军陆战队的一名士兵。国家沦陷后,总统被杀,他们这些残兵败将,即使再精锐也不会再允许被送上战场。他们被打乱,重编,用来维护治安,看守集中营,被迫用枪指着自己的同胞。
    他们被送来的时候,已经经过了半年的惨无人道的折磨与磨练。他们每个人都被送到传说中的魔鬼之地——第九区,被要求亲眼观看自己的国民是如何被shenghua | wuqi折磨的不成人形,被联军比赛般的一枪一个的打着玩儿,妇女被强|奸,孩子被屠|杀,老人被殴打。他们的愤怒,他们的冲动,他们的热血,被一日一日折磨殆尽,只留下无尽的悲伤与痛苦。他们被迫接受自己无能为力的事实,仅仅隔着一道铁门,他们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这些铁血刚强的士兵们,没有枪,他们的正义和愤怒毫无作用。
    联军的目的只有一个——彻底粉碎他们的希望,让他们成为行尸走肉的工具。目的的确达成了,部分人宁死不屈,选择自尽;还有部分人咬着牙忍耐,背负了沉重的悔恨与本不属于他们的罪孽,痛苦的活了下来。
    至少——李东海那时从车上下来,随着大部队狼狈的被带入第四集中营时,心想,他们还有最后的责任,保留下最后的力量,哪怕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只有还有人活着,只有还有士兵活着,这个国家,就依然存在着。
    他们的长官,那个年轻而狠毒的上尉,在战争爆发后投靠联军,得以生存并捞到了职位,成为第四集中营的统治者及管理者,他是他们所有人痛恨的对象。他投敌叛国,视人命为粪土,他冷漠而阴险,只关心自己的利益,从不在乎其他人。
    他是个混蛋,早晚有一天会得到报应。李东海第一次亲眼见到他一枪结束了一个试图逃跑的男人的时候,在心里咬牙切齿的想。
    李赫宰却好像背后长了眼,他收回枪转身,眯着眼扫视过去,一眼就定格在沉默的盯着他的李东海身上。那少年挺拔而俊朗,盯向他的目光却恶狠狠的,怒气冲天。他反而笑了,随手指了指他:“你,从今天开始,做我的副官。”
    恨意,惊诧,不甘,从那天起,都仿佛生了根一般,长在了李东海心里。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茁壮,也逐渐冷静,得到控制。
    至少他已经学会站在他面前时做到面无表情,而不是如同当年一般,一举一动都几乎冒出火来,却只换来对方轻蔑的无视。
    “12点之前离开,如果我忘了记得提醒我。”李赫宰下车之前跟司机交代,然后步入眼前的别墅。李东海沉默的跟着。
    这是一名联军中尉举办的舞会,李赫宰收到邀请,带着副官出席。对方是个西方人,看到两人步入会场笑着上前迎接。
    “李,好久不见,你最近还好吗?”
    他没有行礼,但是李赫宰并未在意,随意的拥抱了对方,客套的笑了笑:“还不赖。”
    中尉随手拿起酒递给李赫宰,两个人聊着很自然的走进去。李东海自觉地退到场地一边。尽管李赫宰从来视他为无物,也不计较他倾听他与别人的谈话,甚至可以说对他有种纵容的信任,但李东海从未这么做过。他无法平静的始终待在他旁边,他没有那么好的忍耐力。
    舞会奢侈而豪华,到场的大多是西方人。他们或拥有权势,或拥有钱财,以不同的身份和资本在战乱纷飞的年代享受着上流社会的往来交流。而在这个别墅之外不远的几十公里处,就有一群奄奄一息、病入膏肓的无辜人民在挨饿,在受苦。
    李东海无意识的捏紧了手中的酒杯。如果可以,他真想出去。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角落里沉默的年轻士兵。虽然是东方人,却长了一张如此好看的面容。他垂眸时纤长的眼睫,唇边柔软干净的弧度,以及挺拔修长的身材,都吸引了不少漂亮女子的目光。在承受了诸多打量及充满好感的目光之后,一位优雅的小姐主动走上前,善意的打招呼:“你好。”
    “你好。”他似乎并不热情,回答的有些敷衍而勉强。
    “可以陪我跳支舞吗?”她犹豫了一下,微笑着问。
    一个“不”字还未说出口,李赫宰已经不知何时悄然出现在她的身后。在对方惊讶又喜悦的目光中做出邀请的手势,一抹笑容挂在嘴边,英俊而邪气,看的佳人小鹿乱撞。
    “可否有幸请您跳支舞?”
    “当然。”她满脸通红,惊慌又甜蜜递过手,早已忘了刚刚主动搭讪的士兵。
    李东海看着两人翩然滑入舞池的身影,轻哂一声,转过头去。
    12点左右时,李赫宰已经有些微醺。他谢绝了上尉的挽留,又笑着唠叨了几句,就带着李东海提前离去。出了门立刻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笑容顿时冷却,沉默的坐在车上,一路上一语不发。
    到了营地,李东海送他上楼,黑暗里跌跌撞撞的,他竟然摔了一跤,幸好被李东海一把扶住,才勉强撑住身子。李东海把他送到房间门口,刚要转身离去,胳膊却被一把拉住。
    李赫宰倚着门,一手拿着外套,一手固执的拉住他。他的脸陷在黑暗里,看不清楚,空气沉闷的令人不安。
    “……你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李东海僵硬的想要抽离手臂,却被抓的更紧。
    “李东海。”他嗓音低哑的开口,“……扶我进去。”
    李东海松了一口气,打开门,把李赫宰扶进去,帮他挂好外套,正准备出去,回头却看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明亮的光。
    他以为他还有话要说,便站在那里,静静的等待。
    “你……”他开口说了一个字,便没了下音。却依旧静静的望着他,好半晌说,“过来一点。”
    李东海疑惑的走过去,李赫宰却忽然疲倦的闭了眼。他翻了个身,声音含糊的从枕头里传出来:“出去,休息吧。”
    觉得奇怪,却也没多想。李东海关了灯,开门出去了。


    3楼2012-04-04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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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的时候,李东海被开门声惊醒。五六个人在黑暗里迅速的冲向了他的床铺,动作粗鲁的把他的眼蒙住,嘴塞住,手用力绑起来,还在他头上套了一个麻袋。李东海挣扎着感觉自己被抬到了门外,那些人始终没有说话,尽管从他们急促的呼吸及绑绳子的手法可以感觉出那些都是和他一样的士兵。然后“碰”的一下,他被重重的扔在地上。
      后背咯到了一块尖锐的石子,痛的他皱起眉来。他在黑暗和窒息中感觉到有人在悄无声息的靠近,他想他知道那是谁。那若有若无的气息在他周围萦绕了只一下,立刻消失。然后他又被抬起来,扔上了一辆车,接着是引擎发动的声音,车门被关上。
      “对不起。”开车的人低声说,语气里有着歉意和不忍,“……上尉说你偷了他的东西,念在旧情不杀你,让我把你送到远一点的地方去,让你……自我了断。”
      眼泪顺着蒙着黑布的眼睛肆意的流了下来。他心底有着汹涌的,翻腾的情感和几乎要破膛而出的痛苦,他想要呐喊,想要挣开双手,想要摆脱那让他窒息的、强烈的、几乎要将他全部摧毁的绝望,可是他全身都软软的仿佛被抽去了力气。他只能在飞速前进的车辆里,感受着那越来越远的地方。他压抑多日的悲伤无法再经受自己的控制,呜咽着,哭着缩成一团。
      只有一路上呼啸的风为他送行。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越来越空。天地之间仿佛被突然拉开了无限广袤的距离,将所有黑暗里无助的伤口裸露在寒风里,无处遁形。
      李赫宰在黑暗里沉默目送那车渐渐远去,消失在地平线。他抬头看向天空,双眼明亮闪烁,任由眼泪渗出眼角,滑进头发,好像那样就能让胸口快要胀满的痛苦宣泄出来。然后他努力平静下来,打起精神开始吩咐,让人把他衣柜里所有的衣服都拿出来,分给那些小孩子和老人,又让人清点了仓库,看看他们到底还有多少存粮。他还重新检查了集|中|营里的人数,命人把院子里堆积很久的不用的垃圾都清理出去。
      他忙忙碌碌了几乎一整晚才回到房间。他关上门,拿起书桌上的一封密函。那密函是用雪白的上好的纸打印出来的,十分的坚挺,是那天那两个军官带来的。他们告诉他第一轮审查早在内部地区结束了,经过讨论决定所有边远地区的集|中|营全部被放弃,因为已经开始准备清理领地,失败国家的人民他们不需要。他冷静的听着。那两个人还装模作样的视察了营地,带着幸灾乐祸的看最后一眼的表情。
      密函里表示16日将是清扫之日,届时所有被列入名单的集|中|营连同内部的罪人们都要被封锁起来一把火烧掉,而军官们需要在那之前就返回首都,向联军报告,等待重新分配自己的职位。
      李赫宰漫不经心的把那纸塞进抽屉,换上他最常穿的那件白衬衣,整好衣领,又洒了那瓶有着冷冽味道的香水。他走进广播室,坐下来点了根烟。他一直坐在那里,坐到东方破晓,天色开始发白。16日的清晨来了,集|中|营开始有了动静,人们又起床准备工作。
      中午的时候,人们照例**在食堂里。午餐出乎意料的特别丰盛,每个人都惊讶的面面相觑,搞不懂是为了什么。他们安静的坐着,等着每天都有的训话。没有人意识到灾难即将到来。
      扩音器里传来一阵嘈杂,不一会,那早已熟悉的,带着些戏谑和冷漠,又不失优雅的声音传出来。
      “各位。”
      然后是一片漫长的寂静。只有扩音器里隐约的嘈杂声还在响,许久他都没有再说话。时间仿佛凝固在那静止的一刻,冬日的阳光以倾斜的角度照进空气,宁静而安详。
      =END=
      


      18楼2012-04-05 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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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一次被虐一次…还乐在其中…


        来自手机贴吧26楼2012-06-21 1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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