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时明明已经吃过东西了,折腾了半个上午三个人倒也还吃得下。雏田向曈递过一块腿肉一如既往的温柔:“曈也和我们一起吃吧。”
曈终于放松下来露齿一笑,接过烤肉几口就填进了肚子,眼神不错地盯着剩下的兔肉咽着口水拽拽坐在旁边志乃的袖子:“那个……”
“原来你能听懂话也会说话!”牙突然站起大叫。
志乃一把拉住吓得跳起来要逃走的曈,拉着她坐下的同时顺手拿起烤肉递到她嘴边:“吃吧,吃光没关系。”
“谢谢!”往他身边靠了靠两手捧着往嘴里塞肉的同时曈抽空儿对志乃说。
哦?还懂得礼貌,说明十年前也是正常人家,那这过去的十年她是怎么过来的,一个人在山林里像动物一样的生活吗?木叶是个人情味很浓的村子,油女家也是个不小的古老家族,志乃无法想像一个几岁大的小女孩是如何一个人在山林中长大,也许偶尔会得到花村村民的照顾,但那又有多少帮助呢?
一股从没有过的怜惜之情从心底生发,志乃抬手拣出被曈吃进嘴里的发丝。被被影响到进餐的曈伸手从怀中拽出一条看不出颜色的布条,往头上比划一下又舍不得放下手里的肉用两只手扎头发。
雏田刚要起身,却发现志乃已经拿过了布条拢了拢她的头发像系护额一样给曈系在了头上,便与牙对望一眼笑笑没有说话。
回花村的路上便很轻松自在了,长时间极少与人说过话的曈只会说很短的句子,多数时间只是笑,志乃跟她讲她即将面对的生活,她听懂的笑笑,听不懂的时候眨眨眼睛,志乃慢点给她解释,她还是“咯咯”的笑。全然没有早上初见时杀意凛冽的样子。
放松下来的牙对雏田逗趣道:“早知道她这么容易被吸引过来昨天我们就不用那么辛苦在林子里转悠了,烤只兔子就行。”
跟着志乃走在前面的曈突然回头冲赤丸一笑,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嗯……烤狗肉好吃。”说完拉住志乃的背兜脚下不停继续向前走。
明明是简单明媚的一笑赤丸却身子骤紧矬着向后退了一步。牙立时禁声倒吸口冷气,心疼地看看赤丸大如肉包的鼻子安静地跟在后面,对掩嘴偷笑的雏田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与花村辞别费了些时间,和往常一样只要曈出现在村子里,看到她的村民就张罗着给她弄好吃的给她换下破旧的衣服,问她哪里有不舒服是否受伤,除非是在林中偶遇,不然曈主动回到村子一定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而多数原因是受伤。
新换上的衣服也不过是套男孩子的旧衣,雄作不知是第几次摸曈的额头了,“你真的没事吗?今天吃饭没?看你饿的。”曈看着他只是笑,往嘴里填着他不断送过来的水果干粮和肉干。
雄作捏捏曈细小的胳膊,肩胛骨棱角分明,似乎比半年前见到她时更瘦了。偏僻的小村也没有更多有营养的食物可以满足天生大胃的曈健康的成长,雄作现在只希望去那些忍者住的村子至少可以让她胖起来,心里这么想看向坐在一边静静等候的三个忍者时的眼神变得格外复杂。
终于准备离开时,曈的脸上突然没有了笑容,小心地跪坐到花见老伯的身边低着头,半晌幽幽的说:“我又……被丢弃了吗?”
“不,孩子,”花见轻轻抚着她一头的乱发,“是你长大了,你是一只自由的鹰,需要飞往更高远的天空而不是困在窠臼一样的山林。”不管她是否听懂,花见在她的背上推了一把,“飞吧。”
曈不再说话,起身给花见深鞠一躬,抬头看向老人时又是花儿一样的笑脸。
“曈!”到了门外雄作突然喊住她,曈从来不喜欢被拥抱,但这次不管了,用力把那个小小的人禁锢在臂膀里,“不高兴时就回来。”按捺不住情感的声音使怀里的人不再挣扎。
“嗯。谢谢……雄作哥哥。”
这样的称呼让雄作手臂一松直视曈的眼睛,上次这样叫自己是多少年前?对了,是他捡到她的那天,十年,小女孩已经长大,自己怎么像是刚刚才发现。
三个人一直很有耐性地等着曈做好离开的准备。雏田看看旁边难得保持安静的牙,心里笑他遇到了克星,却没有想到等不及的人是最冷静的志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