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听说老爸的表妹去逝了,才四十八岁的年纪,心里很不是滋味。
去年曾见过她,因为她家和婆婆老家相距不远,回老家时偶遇她,还和她聊了聊天。前阵子听公公说见到她已病得不成样子,全身肿得厉害,说是肾、心、肝等所有器官萎缩,没法治疗,日子不多了。
那天,妈妈和姑姑买了些东西,去看望她,到了才知道已去逝了,妈妈进屋看到她的小儿子,今年腊月才八岁,守着停在堂屋的她,旁边人对她小儿子说:这两天就守着你妈,以后你想见也见不到了。
其他人听到,都泪眼朦胧,是啊,这么小的年纪就没有了妈妈,反过来,她也是多么舍不得年幼的儿子啊,怎么割舍下做母亲的牵挂。。。。。。
还听说,她生病痛得厉害,总是忍不住的呻吟,要喝水也没人递,夫妻啊,应该是不离不弃,在最需要爱和关心的时候,爱人做什么去了?为什么在生命的尽头,得到的却是漠视?这还算是夫妻吗?。。。。。。
听到这些,心里很难过,重新去审视爱情和亲情。
昨晚,当地的风俗称“大夜”,就是昨晚亲朋好友来聚聚,今天早上送她上山。
因为儿子要回家吃晚饭,去学校上晚自习,我和孩子们吃过饭,然后让女儿一个人在家做作业,和妹一起开车前去。
爸妈吃过饭,在公路边等我们,进屋去跪拜,非常感性的我,此时居然没流泪,因为刚进屋时,我看到她的小儿子,和小伙伴在玩,脸上无邪的笑容,感染了我,我静静地看着他很久,真的希望他因为年幼而不知人间的苦痛,希望他能简单快乐的成长。
走出屋,她大儿子为我们一一下礼(他大儿子二十多岁,大学毕业在外打工,当地风俗,逝者家属要为来的客人单膝下跪,叫下礼),一个很懂事的孩子,听说是他回来看着他母亲快不行了,才准备的棺材什么的,又想到,她的爱人怎么这么常识的问题也不知道,差点来不急的。
经亲戚介绍,第一次见到她的老公,一个中年男人,找不出词来形容他,如果用憨厚、质朴来形容,我觉得他那样对一个生命垂危的妻子,不理不问,更谈不上细心照顾,那来的质朴?
坝子里,好多亲戚聚在一起,二十年没见到了,大家谈得很热闹,谈这么多年发生的事,谈各自的工作等,在本是悲伤的环境里,亲戚们脸上没有泪水,(也许眼泪流干了,缓和了悲伤的情绪)却是笑容,而那笑容里,我看到了亲情的伟大,看到了亲情的不离不弃,看到了无论时间和空间都无法割舍的真挚情感。。。。。。
天渐晚,大家告别回家,相约今晚再次相聚在家乡的小城,一起共进晚餐,一起共享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