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02
流感盛行的季节我也不例外的患了重感冒,因为从来不记得吃药,于是过了一个多星期都没有痊愈。结果被忍无可忍的母亲拉到市人民医院打点滴。
其实我很讨厌这种静脉注射的方式,大概是童年时代的体检抽血给我留下了阴影。医院里人很多,男女老少,熙熙攘攘。突然我打了个很响的喷嚏。
母亲站在我身后看似冷淡地埋怨道:“叫你不爱惜身体。”
“好啦我知道了下次不会的。”我一脸抱歉的笑容。
她开始沉默着不说话,望着门诊排队的长龙。
钻出了拥挤的人群我选了相对宽敞一点的长椅休息,药水一滴滴地流入血管,就这样在人声鼎沸里我莫名其妙的想起了那个之前出现的少女,恬静可爱,似乎再次勾起了我的所谓少女情怀。“喂,老妈,如果告诉你我在初中三年谈过恋爱,甚至初吻都没有了,你相信吗?”有些尘封已久的话不暇思索的脱口而出。
“就你?”母亲狐疑地从报纸里抬起头,双眉微蹙,“我才不信。”
这是我保密了多年的往事,我知道她是相信了,可她没有多说什么,因为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无需计较或是怀恋,我们所面对的终究只是现实。
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响起,“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我震惊的看到了一张和那个少女何其相似的脸庞,但更为精致。缓过神来后我笑笑。“可以啊。”心里涌起一种想要一探究竟的欲望。
母亲往旁边移了移,约莫十二、三岁的少女坐在了中间,我微微叹了一口气,看来母亲面对刚刚知晓的往事还是有些在意。她显得有些拘谨,时而掏出手机看时间,发短信。
“那个,你多大了?”因为好奇,我试图跟她套近乎。
她警惕地盯着我打量了半天,大概是我这张脸长得还算温柔可亲的缘故,她放下了戒备,咧开嘴笑得极其甜美,“我刚进初一。”
在断断续续的交谈中我得知她就读于本市的一所重点中学,谈吐十分得体大方。她的侧脸和之前的少女,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如同晕染在宣纸上写意的水粉画,袅袅婷婷。我愈加想猜测她们之间是否存在某种联系。
少女把手机塞进随身挎着的包里,整理了下鞋带。到时间了我得走了。她很有礼貌的跟我告别。
一开始就想知道的事情最后终于问了出来。“你是不是有个姐姐在十二中?”
她没有回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瞥了我一眼。
就在我以为搞错了时候。她说,“有啊。”
“她叫苏侑西。你认识?”
“算是吧。”我犹豫了一下,回答道。少女点了点头随即跑开了。
你今天似乎不太正常,不是最讨厌小孩子吗?母亲的语调缓和了些。
这次是例外。我阖上了眼睛冥想。
苏侑西。
少年温柔了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