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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祭祀


1楼2012-05-12 22:58回复

    稍大些的时候,听家里的妖怪说起京都妖怪和羽衣狐,这要真说起来,其实不过也就相隔十余年的光景,可听别人说起来却总会莫名徒添一份似是相隔了百年的传奇色彩,让人觉得看不见也摸不着,飘飘渺渺的就像是坠入了他人的梦境一般。
    而既然把话题扯到了羽衣狐,那么自然而然也就难以避免聊起关于那段在妖怪界津津乐道的美闻,关于他的父亲是如何邂逅他的母亲并且一见倾心,又关于他的父亲是如何英勇地打倒了大BOSS羽衣狐最终抱得美人归。尽管无论是闯入他人的住所还是不由分说就把人类的公主带去妖怪的所在之处,在鲤伴看来都是完全和“美闻”搭不上边的,只是可能正是因为有了羽衣狐所扮演的罪大恶极穷凶极恶的反派角色,这才勉勉强强能被冠上一个所谓“英雄救美”的帽子。
    妖怪们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滑瓢碰巧从外面回来,刚放下刀进入玄关就看到里屋内尚且年幼的鲤伴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在了中间,周边一群小妖怪们则是唧唧歪歪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些什么,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初衷是想向少主吹嘘一下他们的总大将。然而破天荒地这一次滑瓢没有跟着去一起凑热闹顺便再臭屁两句——也许本来是有这个打算的,但忽然冒出的什么念头一下子就让他噤了声,然后也没有去管一边百鬼的唏嘘耳语,上前就一把抱起了被困在中间完全手足无措的小鬼几步就要跳上屋顶。鲤伴惊魂未定死死地拽着父亲的衣角,只感觉到耳边有风簌簌而过听起来速度惊人。等后者终于到达目的地站定之后鲤伴才舒了舒气,还没来得及去抓住些什么就抢先被对方占得先机用手指向整座奴良组宅院,然后低下头示意稍稍回过神来的自己:
    “臭小子啊你听我说,总有一天你要成为比老爹我还要厉害的妖怪,你要继承奴良组要保护这些愿意成为你席下百鬼的妖怪——这不是说着玩玩的,也绝对不是你说得到就能得到的——你要记住,你必定要成为魑魅魍魉之主。”
    记得当时对方的表情,背着光的关系视线里有短暂的晕眩,却又能清楚看见父亲唇际勾起的不羁的笑容,像是从海平面的尽头一路顺风而过的第一束金光,就连深蓝都被染成暖调——
    亮得他差点移不开眼。
    2012-03-17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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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楼
    后来鲤伴开始逐渐地成长,璎姬也不再那么年轻,甚至就连滑瓢的下巴上也开始陆陆续续冒出青茬,但因为嫌麻烦也就没有去搭理。
    关于这件事总共被璎姬念叨了两次,第一次滑瓢装模作样当是没有听到就招呼着鸦天狗出去巡视,璎姬也不傻,第二次不再软磨硬泡,直接就趁着对方没有防备(?),一把拉过了身边的鲤伴,掩着袖子就开始用不轻也不响不卑也不亢的声音和语调对着那边趴在桌上挺尸的滑瓢指指点点:“你看看你父亲的样子,鲤伴你以后绝对不能跟你父亲一样……绝对!”也许是的确认识到了自己的邋遢,也许是在儿子面前被妻子说成这样实在丢脸,到底滑瓢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跑出去收拾了,可面子上又觉得挂不住,忍不住低声就抱怨了两句:“啊啊所以说果然女人就是麻烦死了。”
    这话被屋里的璎姬听到后者自然是委屈,然后眼泪噼里啪啦地也就全落了下来。鲤伴是被硬生生扯进母亲怀里的,却也不好动弹只能任由着璎姬折腾,新换上的衣服差不多快要被完全染湿的时候这才等到向来拿别人眼泪没辙的父亲挠着头进来:“好了好了我道歉,这的确是我不好……你也就别哭了行不行……”
    璎姬不搭话,只是把鲤伴勒得更紧,这一下子的力道让鲤伴猝不及防一口就被呛到,想要咳出来但又被压着,这下脸被涨得通红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倒是滑瓢发现了差点被吓得半死——“喂喂喂璎姬快点放手!臭小……鲤伴!鲤伴被你压着了!”
    


    2楼2012-05-12 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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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9 11:0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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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反正肯定又是妖怪大人在说胡话骗我……”
      “我什么时候说过胡话骗你了!不对……总之不说别的你快点把鲤伴给我放了!他可是我们唯一的儿子啊喂!!”
      年少时光的日子现在回想起来还是非常悠散的。他是奴良组的少主,同时也是人类公主的独子,所受到的疼爱自是不必多说。但又正是因为这双重的身份,使得鲤伴对于很多事物的认识都是模棱两可——譬如说人类和妖怪的区别,譬如说生与死的界限。而让他终于开始对其有个大致了解的一件事,是在他准备接受奴良组的时候,璎姬过世了。这绝对不能算是突来乍到,只是对于妖怪们而言,人类的一生实在是太过于短暂。
      鲤伴想可能对于这件事滑瓢很早就预料到了,而能为此佐证的就是他最近几年来的改变,比如说他开始学着忍让璎姬,也不再整天出去闲混让璎姬担心,甚至会坐在病榻前断断续续地跟她聊着一些哪怕再没有营养的小事情。
      倘若一定要说起来的话,鲤伴觉得在那段日子里比起自己,滑瓢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好儿子。可能也是和他们的样貌相仿有关,璎姬也不再对着滑瓢生气撒娇了,她所拥有的喜怒哀乐和以往没有任何差别,只是她真的老了,她知道就算再用力一定也抓不住什么东西了,所以她跟她那看上去依旧年轻的丈夫一起装傻,假装不知道她的大限已近,也假装不知道时光老人已经快要将上天赐予他们的恩泽尽数偷渡。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鲤伴明白过来,他的父亲和母亲之间有一个他所触及不到的世界,而在那个快要崩塌的小世界里,他那从来好逸恶劳游手好闲的父亲已经做好了接受一切的准备——尽管那足以消耗掉他一生的勇气。
      璎姬下葬的那一天来的人不多,她在人类世界已经没有什么亲友了,所以基本只有些受过她恩泽的妖怪。而在那天的葬礼上,看上去最没有被阴霾所笼罩的那个人就是奴良滑瓢,本该最痛心的他看上去倒是最放得开的一个,他甚至把所有的事情都一个人包揽下来一个人打理了,即使鸦天狗一直非常担心地跟在后头,他也没有让他插上任何一手。最后结束的时候,忙了一天的妖怪总大将沉着一张脸将众人召集起来,在大家的疑惑和担忧中他终于是憋不出似地捂嘴偷笑了起来:“喂,小的们!”他伸手勾过一边同样不在状况内的鲤伴:
      “臭小子,从今天开始,奴良组就是你的了!”
      2012-03-17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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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楼
      奴良组首领的工作要比鲤伴想象中的多出太多,有些处理起来还非常麻烦。这差不多要让鲤伴对滑瓢改观,因为在超过半个世纪的日子里他偷偷观察自己的父亲,总觉得对方就是终日无所事事只会插科打诨,就算偶尔吹嘘起自己的英雄事迹,除去那场快被讲烂了的京都大战,剩下的无非也尽都是些诸如于今天又溜去了谁谁的家里白吃白喝了一顿之类的小事情,偏偏当事人谈及的时候用的还是骄傲无比的语气,再加上那人眉眼上扬、唇角勾起,让鲤伴颇有一种“假如吐槽我就输了”的无力感。
      但是这样的父亲,又正是鲤伴觉得亲近觉得熟悉的——或者可以换一句话来说正是由于这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孩子气,才会让鲤伴越来越觉得对方不像是个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父亲,更何况又有谁的父亲看上去是跟自己一样二十来岁的呢?所以鲤伴觉得有可能……可能要从更小的时候起他就开始对自己的父亲抱有不一样的感情了——那抹微光从年少的那片海的尽头一路穿越森林穿越蛮荒穿越荆棘直到抵达内心的那层柔软穿破厚重的防线,而他现在也终于拥有与他父亲等量的勇气认清这个事实——
      是……喜欢吧?
      没有错了肯定就是喜欢。
      


      3楼2012-05-12 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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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不错诶,从哪里弄来的?


        IP属地:福建6楼2012-05-13 0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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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楼主动态来的……
          可以说根本就是无授权吧(:3TL)


          IP属地:上海来自掌上百度7楼2012-05-13 1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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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知道。。。


            IP属地:福建8楼2012-05-13 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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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嘛。。。他大概是不知道要授权吧。。。那就现在授权吧,感激不尽


              IP属地:福建9楼2012-05-13 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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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想说楼主文没搬全……到时候能不能我自己来算了吧……


                IP属地:上海来自掌上百度10楼2012-05-13 1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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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9 10:5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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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好的好的谢啦


                  IP属地:福建11楼2012-05-13 1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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