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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灵异事件录》 整理诸多老人传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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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有很多事情即便别人亲眼所见,但是说出来闻者也未必会信,唯独当自己亲眼所见之后,那份惊异、惊悚的感觉才能得到亲身体悟。
本人常听闻老人讲诉一些奇闻怪事,儿时尽把这些当作故事,并不作真,但是随着岁数增长,加之自己身边现实所见,越发觉得这世上却有一些难以以常理去解释的东西,人大多不会信其有,但又有多少会信其无呢?
本书搜集了诸多八旬、九旬老者讲诉的怪事,由笔者整合成数个故事,信与不信无关紧要,看与不看也全凭读者兴趣而定。但读者觉得老人们讲诉的事情,百年后让它随人一同入土,也不失为一件憾事。
下面开始。
第一章 吊死新娘
孙东的奶奶姓刘,倘若尚在人世,如今该有九十多岁了,刘奶奶身世凄惨,五岁时死了爹,七岁时没了娘,幸好被当村的一家地主收留,这才没至于饿死,那时候她就住在地主家的一间仓库里,白天就帮着地主家干活,晚上在这里休息,与她一起的还有两三个岁数差不多的女孩。
这间仓库很有些年头了,虽然破旧,但是对于当年的刘奶奶而言,能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便已经很不错了。一日傍晚,太阳刚下山,年仅七岁的刘奶奶正在院子里拨玉米,身为地主家的长工的李阿婆闲来无事便讲起了几十年前发生在地主家的故事,先说这个李阿婆,有六十来岁,性格怪癖很少与人交流,唯独对年幼的刘奶奶十分喜爱,长给她讲些故事打趣解闷儿。
这日李阿婆讲的是很久以前的实事,那时候这张家的家主还是老太爷,老太爷年至五十又纳了一个妾,这女子名为赵兰花,十个貌美的姑娘,因为家贫,其父母将她卖给了老太爷,虽然兰花心里有千万个不情愿,但是在封建年代,一个弱女子又能怎样?只得听从命运的安排。洞房那晚,老太爷酒过三巡,醉醺醺来到兰花的房间,然而推门后却不见新娘的身影!
正当老太爷纳闷之时,院子里却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出人命啦!”
老太爷一听,酒意顿时去了七八分,急冲冲的跑到院子里,见长短工门正拥在一个堆放杂物的门前,叽叽喳喳的喧闹不停,众人见老爷来了,急忙闪开一条道来,老太爷抬眼望去,只见仓库内的房梁上正挂着自己刚过门的小妾——兰花!
见此情景之后,老太爷眉头紧锁,当下便叫了几个家丁,将兰花的尸体抬了下来,并吩咐大伙暂时不要将此时宣扬出去,最后又命人取了些钱财,送与兰花家中,并告知她的家人说兰花是暴病去的……
事情就这样被掩盖过去了,再者说在那个年代,死个小妾也实属常事,因此没过几个月,大伙便将此事淡忘,偶有闲暇也只当作饭后话题,随便聊聊。
一日夜晚,老太爷嫌屋中闷热,便踱步来到院中乘凉,这夜星月暗淡,院内漆黑一片,偶有微风,院子里的那棵老杨树便哗哗作响,显得阴森骇人,老太爷缩了缩脖子,歪头看了看四周,无意中却瞥见了兰花吊死的那间仓库,隐约中似乎发现房门没有上锁!门略微有些空隙,空隙之内便是一片漆黑,令人生畏。然而老太爷却不知犯了什么邪!竟然犹犹豫豫的走向了那间仓库!
“吱呀”一声,老旧的木门被推开,扑鼻便是一阵因夏日湿气重而产生的霉味!老太爷皱了皱眉头。又缩了缩脖子,迈步进了屋内!屋里杂乱的摆放着一些农具,并无其他,本不大的屋子显得很空!老太爷似乎想起了死去不久的兰花,他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房梁,这一看!险些把老太爷的魂给吓出来,只见昏暗的房顶,一个身着新娘装的长发女子,此刻正端坐在房梁上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这女子正是几个月前在此悬梁的赵兰花。
老太爷毕竟十个见多识广的人,一惊之后便很快镇定下来,壮着胆子说道:“兰花,你这又是何苦?”
赵兰花依旧面无表情,直勾勾的盯着老太爷,也不言语,老太爷见状,又说道:“你爹娘那若有需要,我这边也会贴补他们,你还担心什么?难道还要我给你办个大葬?”赵兰花依旧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盯着老太爷,老太爷心里被盯的有些发怵,悄声退出了这间仓库,快步回到卧房,大老婆见老爷脸色不好,问道:“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IP属地:广东1楼2012-05-18 20:57回复
    赵老爷皱了皱眉头,低声念了句“她来干什么?”随后便将手杖交给了身后的王武,领着王大仙一同进了门儿。
    兰花她娘叫李慧芹,有些弓背,因家里平穷,常年雇给同庄的张家做长工,每日干着粗重的农活,因此不到五十的她看上去足有六七十岁的光景,此刻她正坐在堂屋左顾右盼,见赵老爷回来了,立马起身上前,说道:“赵老爷,您回来了!”
    赵老爷点头道:“嗯,今儿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李慧芹立刻点了点头,刚要开口说话,却看见随后进门的王大仙,她一眼就认出了来者是谁,脸上也不由的流露出了惊讶之意,心里嘀咕道:“这王大仙怎么跑到赵府来了?”
    赵老爷见状,说道:“哦,我请王大仙来,是让他帮我看看这老宅子,等热天过去了,我准备翻修一下,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王大仙不是外人!”
    李慧芹闻言,垂头想了想,最后一咬牙抬头说道:“实不相瞒,昨儿夜里,我女儿托梦给我,说她在那边住的不好!屋子漏水,把门槛都淹了!所以我今天来是想跟您商量一下,想去看看是不是她的坟出了什么问题……”说到这里,李慧芹两眼一红,抽泣起来:“兰花生前就没过过几天好日子,这到了那边,咱不能再叫她受罪了……”
    赵老爷见李慧芹哭泣,心里有些烦躁,于是便说道:“这个好说,我这就叫人去林地看看,倘若真的是坟有什么问题的话,立马就叫人填土圆坟!”
    李慧芹急忙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
    赵老爷随即转身唤道:“王武!你过来!”
    “老爷,您吩咐!”王武一路小跑进了堂屋。
    赵老爷道:“你带几个劳力,现在就去兰花的坟上去看看,倘若真是遭水淹了,就多加些土,将坟垫高些,另外把周围的洼地也一并垫垫!”
    王武应声道:“放心吧老爷,我这就去!”虽然他对兰花的事情心里也在发毛,但是这青天白日的,再加上带几个壮年劳力同区,胆子不禁也放大了不少。
    谁料他刚要转身出门,却被王大仙给拦住了!王大仙说道:“且慢!”随后转而又对赵老爷道:“这事急不来,您先随我出来,我有些话要说与你听。”
    赵老爷急忙随王大仙来到了院中。王大仙瞥见屋内的李慧芹正疑惑的看着自己,也没多加理会,只是对赵老爷说道:“这兰花残魂未收,万不可妄动她的坟墓,人有三魂七魄,缺其一便不可入轮回,也就是说还有另外两魂七魄游离在林地附近,若是现在动了她的坟,泄出坟内尸气,被那两魂七魄吸了去可就麻烦了!”
    赵老爷一听,顿时惊了一身冷汗,颤声问道:“若真的被吸了尸气,会有什么后果?”
    王大仙道:“兰花不是冤魂厉鬼,虽成不了害人的邪物,但是却能成型,倘若让她吸了尸气成了型,那么就离化作厉鬼只有一步之遥了!故现在万不可轻易动她的坟,万事需要待今夜过后再说。”
    赵老爷急忙点头,并吩咐王武暂且先不要去了。
    可是兰花的娘一听赵老爷不让王武去了,急忙跑出来说道:“赵老爷,为何不去?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我那可怜的女儿在那边也受苦吗?”
    不等赵老爷开口,王大仙却说道:“赵嫂,您要是信我王一都,又想你女儿兰花能入土为安的话,就别心急,也不要多问什么!”
    王大仙在十里八村也是个有名的人物,见他这么一说,李慧芹便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听你的,只是我那苦命的女儿,你一定要帮她啊……”说着,又抽泣起来。
    赵老爷叫王武送走了李慧芹,又叫人去准备些酒菜,王大仙说过要等晚上阳气退去之后才能施法,那么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待了,赵老爷心知王大仙定有真本事,所以心里也不像先前那般忐忑不安。
    谁料,没等他吩咐完下人,却见王大仙径自走到那间仓库门前,拽了拽房门上的大铁锁,随后有转身看了看院中的那棵老杨树,最后才说道:“赵老爷,那上锁的屋子想必就是兰花残魂所在之处吧?”
    赵老爷点了点头。
    王大仙道:“趁现在日头正高,你赶紧叫人把那锁下了,并将窗门大敞,另外再唤人把这棵老杨树给锯了!”
    


    IP属地:广东3楼2012-05-18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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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老爷闻言,大惑不解道:“这是为何?”
      王大仙道:“你将那房门紧锁,窗子紧闭,一来屋内的阴气无法外散,二来外界阳气进不去,到了夜间,阴气滋长,屋内阴气更盛,便会加大我施法收魂的难度,你有所不知,收魂一事必须一次成功,万不可出现什么差错,若不然的话惊了她的魂,使她平添怨念,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原来如此,张老爷闻言后,心中暗暗捏了一把冷汗,随即叫人将那铁锁打开,房门大敞,并且将窗子也开了,让日光照了进去。做完这些之后,张老爷又问:“那这课老杨树为何要锯掉呢?”
      王大仙说道:“所谓树大聚阴,这棵老杨树少说也得有百八十年了,要知道老树周围多脏物,其原因就是树木可吸收月华,集聚阴气,致使脏东西都喜欢依附在老树周围,幸亏你家人丁兴旺,阳气十足,这些年来才没有赃物胆敢靠近,但是正所谓小心使得万年度,倘若等到真正事发之后,追悔恐怕也就来不及了!”
      听了王大仙的话后,想起昨夜自己独自来到院中,感到一丝阴寒之意时,老太爷又不禁打了个寒颤,急忙又唤来几个壮年,叫他们赶紧把这老树砍了生火。
      这时,王大仙信子在赵家院中转了几圈,左右细细打量一阵道:“你家宅子建的不错,坐北向南,门窗也大多向阳而开,宅外紧靠大道,身后傍有其他住户,宅基又高过其他人家,这恰好成了‘群星拱月’之势,日后你家定会出达官贵人!”
      张老爷笑道:“我只求我赵家世代平安,吃饱穿暖便可,什么达官贵人倒是从不奢求。”
      王大仙笑了笑没有作声。谁料,带人砍树的王武一声喊叫道:“老爷,大仙,你们快来看!”
      两人急忙走了过去,此时老杨树已经被砍倒了,树顶上的枝丫早已被砍下堆在墙边,只剩光秃秃的一根树干倒在院中,小桌面子般粗细的树桩正中赫然有着一个巴掌大小的洞口,抬眼看去,洞口幽深,似乎直通地底!
      王大仙见状,急忙蹲下身,凑到树干前,猛的一吸气,这一吸不要紧,只见他脸色瞬间泛红,猛地退后了三四步,咳嗽数声,眼中流露出一丝惊诧。
      “大仙?怎么了?”老太爷凑过去问道。
      “这是黄大仙的洞穴!”王一都紧盯着树桩上的洞口说道。
      所谓“黄大仙”,其实就是黄鼠狼,这是一种极具灵性的动物,老人们都将它称作黄大仙。原本家中住有黄大仙,多半会保佑一家富贵平安,但若无意中打扰到了它,除非赶紧找人将它请走,否则的话便很有可能会惹怒这大仙,并遭到它的报复。
      张老爷以及众家丁们一听,顿时紧张起来,王武道:“老爷,这该怎么办?打扰了黄大仙,它会动怒的……”
      张老爷一时也没了主意,看了看身旁正紧盯着洞口的王一都问道:“王大仙?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王一都道:“别急,我等并非特意打扰到它,黄大仙极具灵性,我试试看能否请走大仙!”说罢,将背在身后的木箱去下放在地上,并从中取出了一张黄纸符,随后来到树桩前,先是躬身作揖,口中念念有词,随机一抖手中符咒,那黄纸符尽然烧了起来。
      “二沟村,小道王一都,恭请大仙尊驾!”待那符咒燃尽之时,王一都对着洞口自报家门。众人皆目不转睛的盯着洞口,然而过了许久,却毫无动静,大伙不禁都有些着急,但王一都却依旧不急不忙,冲着洞口又喊了一遍。
      洞中依旧是毫无动静,这会王一都也终于有些惊诧之色了,他嘀咕道:“一次请道,二次请仙,三次请圣,请了两次不出,难不成这洞中有神圣之物?”他想了一想,又去箱中拿出了一纸符咒,照作先前那般燃尽之后,作揖道:“洞中神圣,二沟村小道王一都恭请圣驾!”
      王一都话音刚落,众人只听那东中传来“叽!”的一声,随后一只全身雪白,有成人手掌般大小的一状如黄大仙的生物钻了出来,它后腿站立,前爪放于胸前,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王大仙!
      大伙哪里见过此等异物,只觉闹钟嗡的一声,心想这:“难道就是王大仙说的那神圣?”
      王一都见到此物,心中顿时擂起了锣鼓,呼吸加重!他心知用于黄大仙身上的有句话叫:“千年黑,万年白!”普通的黄鼠狼虽也称作大仙,但也只是身具灵性、通人性,稍微有些法力,待修行千年之后,全身毛色尽数变黑,这时才有了神通,成了真仙!然而那修行了万年的黄大仙,则是全身雪白,那时候的黄大仙定然度了雷劫,成了真神圣!他王大仙做梦都没敢想到,在这小小的一沟村,竟然会出现此等神物!
      


      IP属地:广东4楼2012-05-18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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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一都定了定神,冲那通体雪白的大仙作了个揖道:“小道不知大仙在此修行,无心打扰,还望大仙不要怪罪!”
        那白毛大仙竟听得懂王一都的话,只见它“吱吱”的叫了几声,同时前爪指了指王一都身后的那间仓库,随后便不理众人,转身又钻进了洞中。
        王一都见状,先是皱眉点头,待见那白毛大仙钻回洞中之后,这才松了口气,但随即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转眼且满含深意的看向了那间仓库。
        周围众人一生哪里见过这等稀奇怪异的事情,一个个还都傻着眼盯着空空的洞口看着,直到张老太爷回过神来,才叫大伙散去。
        张老太爷见王一都似有心事,便上前问道:“王大仙,刚才那从洞里出来的真是神物?它怎么会在我家中的树洞里?”
        王大仙怔了怔神道:“此乃天机,不可泄漏,总之今晚我依旧会施法收魂,到时候你只管叫八个个青壮年的男子,身上别着桃树枝,随我同去即可,其他的事情便不要问了,总之这事与你家来说,可是天大的福气!”
        张老太爷一听,虽有不解,但是终究放下了心,而对于王大仙所说的什么福气,却也没有多想,一心只道:“只要我家中能够安宁无事便足矣了!”
        到了中午,张老太爷在家中摆下了一桌酒席,并邀王大仙上座,可谁料王大仙却说今日夜间要施法,不宜占辛辣之物,只是简单的喝了些清水,吃了点米饭,便向老太爷要了间清静的屋子歇下了。
        整个下午,张家上下无一不心惶惶的,家中出了怪事谁还能沉下心来干活儿?就来老太爷也是坐卧不安,在堂屋中踱来踱去,想去找王大仙谈谈,却又生怕打扰到他。
        就这样,一直等到了夜间,太阳沉沉西去,但闷热依旧,天上也并不晴朗,厚厚的云层显得格外沉闷,看着外面的天气,赵老太爷越发有些不安,直到王大仙自屋中走出,他才稍微定了下心,上前问道:“王大仙,可以开始了吗?”
        王一都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口中念道:“月上梢头阳气走,阴魂方敢人间游!今日多云无月,阴气不盛,稍后定可事半功倍。我叫你准备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他们现在都在院中等着呢!”张老太爷急忙答道。
        “那好,我们一同去吧!”说罢王大仙便当先走出了堂屋,院中此时正站着八个壮年男子,个个腰间都插着桃树枝子,但不难看出,他们脸上无不流露着害怕的神情。王大仙微微一笑,道:“你们现在恰好八人,分作八个方位将那间仓库围住,一会儿只要站着不动,其余的事情便交给我就行了!”
        八人一听,一会儿并不用进那间屋子,个个心里无不稍稍送了一口气。
        待那八个男子站好之后,王一都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铜铃,一面铜镜,左右手各执一物,对张老太爷点了点头道:“我们一同进去吧!”
        张老太爷虽见多识广,但是这捉鬼收魂的事情还是生平头一回见,心中难免有些发怵,但为了日后家中能够安宁,也只得硬着头皮,缩着脖子跟在王大仙身后,踏入了那间破旧仓库。
        一进门,一股阴寒之意便扑面而来,外面天空没有星月,屋中显得越发昏暗,张老太爷紧跟着王大仙,低声说道:“昨夜兰花就坐在那房梁之上……”说着还指了指现如今空无一物的房梁。
        王大仙略微点了点头,将右手铜镜交与左手,从怀中掏出一直符咒,口中暗念几句,随手一抖,那符咒顿时燃气了一团青色火焰,将屋子照的一片青光,随后右手持铜镜,反射着火焰在墙上映出了一个光点,左手摇铃道:“兰花,我来引你入轮回!”
        王大仙这话刚出口,整个屋子的温度瞬间降低,虽然此时正值夏季闷热天气,张老太爷还是冻得浑身发抖,但尽管如此,兰花的残魂却并没有现身。王大仙转动手中铜镜,在屋中扫视一圈,口中继续念着刚才的话,来回三巡,却依旧没有任何异动。
        “怎……怎么回事?”赵老太爷谨慎的环视着四周,颤声问道。
        王大仙皱眉细想,感觉有些蹊跷,按理说着兰花残魂应该没有什么道业,此番招魂之下,定会现身,可为何现在迟迟不见踪影?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先前自己只照了自己前方各处,而张老太爷身后至房门那块空间却没照!想至此处,他猛一转身,手中铜镜直直照向张老太爷身后,果不其然,只见张老太爷身后不足半尺之处,一席红衣,面色青白,长发垂面,双脚离地的一率残魂正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的盯着自己!此残魂不是兰花又是何人!
        


        IP属地:广东5楼2012-05-18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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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老太爷见王大仙紧盯着自己身后,顿时感到身后似乎有一股实质般的寒气打在了背上,全身僵硬,定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王一都手中铜镜反射的光线照在兰花身上,那兰花的残魂似乎能感应到,空洞的眼眸中闪出一丝疑惑,并将目光转向了王一都,王一都见状,急忙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土黄色的小布袋子,并走至张老太爷身边,口中低声念道:“兰花,你年纪轻轻便寻了死路,却不顾及你在世父母作何感想!现如今又出来作怪吓人,你这么做对吗!”
          张老太爷闻言,更确定了此刻兰花就在自己身后,心中惊惧之意更盛,但是想到此事若不及早解决,日后自己家中定无安宁,便索性硬着头皮,转过身来……
          这一转身不要紧,昨夜虽也见过兰花的残魂,但毕竟那时候兰花坐在房顶,加之屋内昏暗,因此当时他并没有看清兰花残魂的模样,如今这么近距离的看见,全身汗毛孔顿时大开,只觉舌根发硬,愣是说不出话来!
          王一都没有理会已经吓傻了的老太爷,接着对兰花的残魂说道:“你父母虽将你卖于张老爷做妾,但也无人强逼你,况且张老爷乐善好施,乃是十里八乡的善人,你今日残魂不散,难道还想害人不成?”
          兰花的残魂幽幽的看了看王大仙,又转眼看了看冷汗直流的张老太爷,最终终于张了张口!但她却不能口吐人言,只是发出了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哀鸣之声,令人闻之生畏。
          张老太爷哪晓得兰花是什么意思,只以为她这哀鸣是在发怒,吓得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不停的拜道:“兰花!当日你若跟我说过半个不字,我也定然不会逼你!你我虽年岁相差悬殊,但你想想,自你父母将你卖于我后,我曾强迫过你什么?我张家上下又曾待你有过半分不薄?为何你非要害我张家不可?”
          王大仙叹了口气道:“张老爷,你误会她的意思了!她刚才是说她并非想害你张家,只是在嫁给你之前,早已有了心上人,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不敢不从,嫁到你张家的前一晚,那男子曾找过她,并骂她水性杨花,她心如刀绞,这才生了轻生的念想,但死前却有想起了自己年迈的父母,故此这路怨念才一直残存于此。”
          张老爷一听王一都的话,急忙道:“兰花,你放心,日后我定会好生帮你照顾你的父母……”
          兰花的残魂闻言,再次开口,依旧是一阵悲鸣之声,张老爷不解的看向王一都,却见王一都却笑着对那兰花残魂道:“既然你能这么想,也实属难得,你现在先进我这袋中,我这就去你坟前替你医魂,好叫你早日轮回投胎,实话跟你说吧,你下一世会遇贵人,一辈子吃穿不愁!若你想通了,就自行进来吧。”说罢便张开手中布袋,兰花见状,瞥眼看了看张老爷,随后便一头扎了进去。
          王大仙将布袋口封死后,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道:“张老爷,你唤来那些家丁,带上铁锨与我一同去兰花坟上!”
          张老太爷这才从地上爬起身,问道:“这……这是为何?”
          王大仙解释道:“这缕残魂只是兰花生前三魂七魄中的一魄,若想要她早日入轮回的话,三魂七魄缺一不可,现在另外三魂六魄定还在她肉身之上,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去坟地唤出她的其余残魂,与这一魄归合一处,方才能让她轮回投胎。”
          张老太爷急忙点头,并将门外的那八个壮年叫到门前,吩咐他们扛着铁锨一同去坟地。
          坟地就在村外不远处的林地,不过半个时辰大伙便来到了兰花坟前,只是这座才几个月的新坟,便折的厉害,半边塌了下去不说,还遭了水淹!张老太爷见此情景,心想道:“难怪兰花会托梦给她娘,说房子漏水……”
          王一都走至兰花坟前,拿出三炷引魂香,只见他拿香的手微微一抖,那引魂香便燃了起来,他将香插在地上,口中一边念着些奇怪的咒语,随后又掏出一道纸符烧了。
          众人站在后方,大气不敢出的盯着那道燃烧的纸符泛出的青光,不多会儿,只见坟头上竟冒起了一阵青烟,随着这阵青烟,一个若有若无的身影显现了出来,正是兰花的模样!
          王一都见状,急忙将那装有兰花残魂的布袋打开,并随手折了一株野草,将那野草插入袋中,口中似乎念叨了几句什么,待他将野草从布袋中抽出时,那野草草尖竟然泛着点点青光!在众人惊诧的眼神注视下,王一都拖着泛光的青草,像是拖着什么物件一般走到了站在坟头的兰花魂魄跟前。大伙虽心知这王大仙有真本事,但如此近距离的接近阴魂,还面不改色心不跳,众人心中无不对王大仙的胆量生出些敬佩之意。
          那兰花的魂魄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王一都,眼中竟流露出一丝感激,王一都对她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将手中野草举到她的头顶,微微抖动了一下,那青光便由草尖撒到了兰花魂魄身上。
          顿时,众人只见兰花的阴魂似乎有些实体化了,比先前看着真切的多,似乎就像是活人一般,苍白泛青的脸也有了红晕,不再那么渗人了。
          这时,兰花先是双眼微闭,似乎在适应着自己的变化,不多会儿功夫,便睁开眼睛开口说话道:“王大仙,兰花命苦,死后又作出这般傻事,幸亏有您指点兰花才能及时悔悟,没至于酿成大错……请受兰花一拜!”说罢便跪了下去,对王一都拜了三拜。
          王一都点了点头,欣然接受了兰花的跪拜,等她拜完了之后才道:“兰花,今日你拜我,便也算与我结下了缘份,等你转世投胎,你我定然还会相见,虽那时你已记不得我,但若有需要,我定当尽力帮你。现在你三魂七魄已经俱全,趁此时赶紧轮回去吧


          IP属地:广东6楼2012-05-18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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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天一直在下雨。
              沈阳的雨,很没道理,不下的时候一个月连滴眼泪也没有,下起来就好象琼瑶剧一样水连天水连地,再加上最近城里的主干道都在施工,搞得全城的排水设施都出了问题,一片水乡泽国的景象。
              抬头望望天,恍然觉得自己老了,就在五年前,我还最盼望着下雨,这样就可以趟水上学了。可现在,我只惟恐湿鞋而已。
              是啊,周憬若,已经是个二十四岁的老女人了。
              宇晖来了电话,让我到新房子那里去擦地板。他说下雨天好干活,不热。
              身体里流着神的血液的人,也是像别人一样要办一个世俗的婚礼的,也一样需要一个新房子。所以我们在沈阳的近郊张士开发区买了所带花园的房子。
              我想我从今将要告别那些神神怪怪的生活了,专心地做个好主妇。
              所以我撑着伞,来到南站,坐上了“三隆世纪城”的业主班车。
              班车里人不多——在那个地方买房子的人大多有车,所以这班车一向生意冷清——有一对中年夫妇、一对年轻情侣、还有一个老头儿和一个小孩子。
            


            IP属地:广东7楼2012-05-19 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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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有些恼怒,谁说我“退役”了?结了婚的职业女性依然可以继续工作,谁说我结了婚就不可以除灵了?
                “那就我去。”宇晖一副大义凛然外加自信满满的样子。我乜斜着眼看他:“‘她’是个女鬼……”“你你你……你不用这么警惕吧?”宇晖的表情有点好笑。
                “哼,我说我去就我去,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只是告诉你一声而已。你要是不放心,就在那楼对面找间房子监视着。”我并不是一个如此霸道的人,只是,现在我必须强硬,我不能让任何人取代我去跟“她”会面,因为我隐约觉得,“她”特意在我面前制造出幻象,目的就是叫我去。
                能看出来,我的话令宇晖有点不满:“憬若,如果论捉鬼的能力,我不比你差。”
                我轻笑:“可你不是除灵人。”
              通常捉鬼之前,也是要上些装备的,就好象特种兵出征一定要带些随身武器。不过我不是和尚道士,用不着什么法衣灵符之类的,我只静待黑夜的来临,就可以张开我的黑翼穿梭于不同介质之中了。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也是鬼。
              -
              鬼是什么?
                难道他们生前不是和世人一样流着温暖的血液的人类吗?他们也曾有家、有爱人、有感情、有笑、有泪……那么,人们为什么要怕他们呢?
                生活是一面镜子,你哭它也哭,你笑它也笑——这是位哲人的名言。
                其实,鬼也是一面镜子。你认为它是能杀人吸血的怪物,那它就是;你认为它是书生心中的美丽孤魂,那它也就是。你怎么待它,它就怎么待你。因为鬼也是有心的。
              


              IP属地:广东9楼2012-05-19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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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下来就有一颗心,它是空明而纯净的。心必将走一个圆周:经过无数人生经历、心里会装满了爱、欲、嗔……等到人死的时候又重新变得空明而纯净。所以,鬼的心必然是空明而纯净的,它什么都没有,而你用什么心容纳它,它就变成什么。我们的心就像不同形状的容器,把鬼塑造成不同的样子。
                  除灵者,一向以“攻心”为上策。
                  只有任嘛不懂的二半掺子才用什么法器。
                  所以我不但不带任何法器,而且还让宇晖不要走近,以免他过盛的阳气将“她”吓跑。
                  阳间的鬼魂,无法转生,无从藏身,无法生活在阳光底下,无法真正地呼吸,就像被人遗忘的弃婴,得不到任何关怀,已经够不幸了,它们所带着的戾气完全是由于不平的郁结。所以必须走近它们,接触它们,才能理解它们,甚至爱它们,然后才能做到安全地让它们离开,并且不惊扰人类。其实,人类完全没有必要害怕它们,因为它们才是弱势群体。更何况,那幢大楼里的孤魂是以一种“冤鬼”的姿态进入我眼眸的,我必须保证“她”不至于因为受到伤害而抗拒我。
                


                IP属地:广东10楼2012-05-19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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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了。
                    下过雨的夜里,月亮格外皎洁,冷冷地挂在天边,好似悬挂在地狱之门上的探照灯。
                    经过十年的治理,沈阳的空气开始好一点了,夜里竟然能看到星星了——或许这也得益于铁西区诸多国营工厂的倒闭停产。我走出三隆世纪城,抬头望望,夜空里的星星还不是很多,我所能看到的都是星星中的精华,只有亮度最高的星星才能把孤傲的光穿透沈阳上空重重污染的云层。那些距离我们几百万光年之远的星星赐与我们的是几百万年前的光——星光要经历百万年以上的旅途才能走到地球,我们所能看到的星光竟然是地球上最古老的东西,有什么理由不感激时间的永恒呢?
                  对于仍然“活”在阳间的鬼来说,这种永恒尤为可怕,因为他们所走的是重复的路,或者只能囿于某些地方难以自拔。或许,“她”就是这样一个鬼。
                    我打了一辆车——我毕竟不能在依然人来车往的夜里十一点多的大街上使用双翼飞翔——我不知道如果司机知道我是去“鬼楼”还会不会拉我。看来真应该贷款买辆车了,神仙的法术有时还不如现代科学来得方便。
                    大众POLO普通配置好象还不到十三万……
                    胡思乱想间,卫工街十三号到了。
                    那座灰楼在夜里更加孤凄。
                    周围所有的高楼矮楼都有着或明或暗的灯火,有的窗子里还透出电视的声音,只有那幢楼连半点光亮和声音都没有,高高的,桀骜地,就那样冷冰冰地站着,残破的玻璃使一扇扇窗子好象缺了牙的嘴,依然完好但却脏得发乌的玻璃们反射着街灯的流光,雾蒙蒙,闷吞吞。那种破败的气息向人类透露出一种危险的信号。
                    我在楼前下车,付了车钱,司机惊讶地“啊”了一声。
                    我回头望了他一眼,大概我的形象十分诡异——超长卷发,黑衣黑裙,临出门忽然觉得冷还围上了一条千鸟格子大披肩,长长的流苏直要拖在地上,在这黑咕隆冬的“鬼楼”前就像一个偶而来窜门的女鬼。
                    我对那司机笑了一下,然后信步走进大楼,我听见身后那出租车风驰电掣地开跑了。
                  


                  IP属地:广东11楼2012-05-19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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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肩胛骨上有点痛,我的翼开始蠢蠢欲动了。
                      我快步走进大楼,拿掉披肩,围在腰上,好让自己舒展一下身体,以免翼过早开放,影响我的行动。
                      楼里黑漆漆的一片,只有月光通过玻璃的破碎处渗进来。
                      在我想象中,这样破败的一座楼的楼道里应该充满了我最讨厌的腐烂气息和各种年代遗留的杂物,但是竟然没有。这里的空气很干净,可能是因为窗子都破了,通风比较好吧,楼道里也很整齐,也许是因为“她”是个爱干净的鬼,在这里时时打扫。
                      我从口袋里拿出手电筒。我只长了一双人类的眼睛,而且还有点近视。
                    这是一幢公寓式的住宅楼,每层楼就是一个单元,每个单元有十数个房间,如果这楼荒废的时间已有十几年了,那么它落成的时间应该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在那时,这应该算是比较高级的住宅。
                      我打算从一楼开始往上走,一间间地查看。
                      白天我目测这座楼大概有十几层,我想大概要有几百个房间吧,这样一间间查一定会累死我,不过我打算在每间看过的房间都画上封印,让“她”不能再走进,这样总会逼“她”现身。
                      我开始在长长的走廊里前行,楼道里回响着我自己穿着高跟鞋的脚步声,“咚”、“咚”、“咚”……
                      我有点后悔,怎么没穿布鞋?在这空洞漆黑的大楼里,这种声响我自己都觉得很瘆得慌,真是有点装大像了。
                      我拿起手电,照到第一扇门上。
                      门锁处只有一个空洞。
                      妈妈总是说“幸福的门只要推一下就开了”,所以我这一生有好些时候其实是在推门。但是,我能推开的门不见得都藏着幸福。正因为有门的存在,才有门后不为人知的危险,所以我在关押父亲的神殿里摧毁了所有的门,让神的世界也变得通通透透,不再高高在上,故做神秘。
                    


                    IP属地:广东12楼2012-05-19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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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楼的房间也被我一一查封。我开始往八楼行进。
                        走在楼梯上,我忽然寒毛一乍,月亮瞬间亮了一下,缓步台上的破窗子被风吹得“嘎吱”一响,我心里凛然——“她”在。
                        我的背后有些痒,不仅仅是翼要张开,是那种“如芒在背”的微痒——你有没有在黑夜中被人跟踪过?心里忐忑地知道身后有人但却看不见人在哪儿,脖子上的寒毛会都竖起来,风一吹,就会微微地痒。
                        她在我后面!
                        我很紧张。
                        我原以为我不会。
                        因为鬼见到我通常躲之不及,还从没有过能够悄然无息地潜到我身后的鬼!
                        我不回头,因为我不想回头。
                      本故事来自鬼故事724482657
                      记得小时候经常听大人们讲这样一个故事:猎人回家晚了,走在黑暗的小路上,突然,身后有两只手搭在他的脖子上,猎人不敢回头,因为知道,那是狼——只要他回头,狼会狠狠地对准他的咽喉下口;于是猎人把狼爪抓住,向上一举,顶着狼的头让它没法张口,就这样一直把狼背回家,在亮处击杀之。
                        这个时候,不能回头。
                        我站着,不动。
                        冰冷的气息就在我身后,凝固着。
                        “她”也不动。
                        我身体里的血开始澎湃,我知道,我紧张的时候身体里会有应激反应,我的翼会张开,那是一双锐利的翅膀,会割伤“她”——我有点着急。
                      


                      IP属地:广东14楼2012-05-19 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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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我的踌躇增强了“她”的决心,寒气迅速贴近我!
                          一双冰冷的手搭在我的脖子上。
                        那是一双冰冷的手。
                          或许那手曾经很美丽,有着纤细的十指和健康的指甲,春葱一般。
                          然而,现在,这十条冰就缠绕在我的脖子上,不知是什么颜色的指甲扣在我的肉里。
                          我身体僵硬,我不能动,动得太激烈那尖尖的指甲会划破我的脖子,而我那嗜血的身体会因此发生变化,伤害到“她”。
                          “她”没有恶意。
                          我感觉“她”的手并没有使上力量,只是掐着我的脖子而已。大概“她”只想吓唬我一下。“快放开,不要开玩笑,”我的声音很低沉,我不能显得害怕,更不能显得愤怒,“你再不放开你会后悔。”
                          “她”笑了,“咯”的一声,然后却把手掐得更紧,那十条冰柱勒得我喘不过气,我的额头上开始暴起青筋来,我知道,说什么都晚了,我的身体是不听我的大脑指挥的。本能地,我抓住“她”的手向外一挣,这时我身体里的“定时炸弹”爆炸了——我感到背后的皮肤一阵灼痛,我那黑色的翼又一次割开皮肤、割开我的黑连衣裙,破茧而出,划出两道黑色的闪电,巨大的冲击波打在楼梯上、玻璃上、墙上,墙体忽悠地震颤一下,发出爆裂的声音,墙灰和泥土还有碎玻璃“纷纷而来下”,在黑暗中扬起一阵尘土——衣服的后襟一定都破了,带围巾来就是为了这个。
                        


                        IP属地:广东15楼2012-05-19 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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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第一次展开双翼是五年前的事。在神殿,目击者雷帝向我描述“头发散开像个刺猬,脸色铁青,眉含煞气,眼睛瞬间放射红外线,黑漆漆的大翅膀挂着血丝,背后的衣服碎成一条条的,既没有神族优雅的威严也不像鬼魂有轻灵的魅气,倒有种邪恶的霸道,如果有尖耳朵,十足的修罗道。”我这副样子,别说是鬼,就是当年的神族也吓了一跳,她看见了会吓坏的。
                            我听见在我的翼展开的刹那,她发出“啊”地一声惨呼,她一定受伤了,我猛然转头,振开翅膀,高悬在楼梯上空搜寻她,但却只见到跌坐到地上的一个人型的身体,泛着微弱的青光,还没等我看清楚她伤成什么样,她爬起来倏忽不见。
                            “不要跑!”楼道里很狭窄,我顾不了很多,只好振翅俯冲下去追她,楼梯栏杆“咔”地一声被我的翼打断了,楼梯晃悠了一下,几块水泥砸落到下一层楼。我正要继续追,忽然眼前无数的蝙蝠尖啸着排山倒海地向我扑来,发出那种磔磔的类似啃骨头声的音波。这声音令我恼怒,我张开双翼向它们扇过去,“轰”地一声,八楼的楼梯全塌了,蝙蝠们的血肉跟水泥块混在一起炸成了碎屑。楼里的钢筋露了出来,像鬼判手里的长矛。
                            处理蝙蝠的时间虽然仅有一瞬,但是等我飞到走廊,却没了她的踪影。
                            如果现在让她逃掉她恐怕会慌不择路跑出大楼跑到别的不该去的地方。这可不行。但如果我继续在这大楼里飞,恐怕到早上这“鬼楼”就不复存在了,连她只怕也会直接被我送到冥界的,所以我扬手,指缝间射出暗红的光线,织成我自己的“结界”,把这幢楼整个装在里面。
                          “结界”是一种物质。或许叫“介质”更准确。就是说用结界可以把一些东西封在自己的世界里,与外界分离。比如水,就是一种结界;冰也是;人心也是。使用结界,就没有人能看到这幢楼里的鬼影幢幢了,而且,结界中的物体也出不去。世上使用结界比较成功的例子是“穿墙术”,把墙装在自己的结界里,然后就可以信步漫游了。
                            我把她封在这里,这样我可以收了翅膀,慢慢搜寻。我的结界里要明亮得多,我的眼睛会比她适应。
                            我定了定神,一旦光亮主宰世界,我的心也会安稳许多,翼就慢慢消失了。我摸摸后背,果然,衣服破了,好在我早知道是这种下场,穿的是件时尚地下淘来的便宜货。背上还有点粘乎乎的东西,大概是血。我把披肩围在身上,开始气定神闲地寻找她。
                          


                          IP属地:广东16楼2012-05-19 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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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自己的气息藏得很好,或者是,她伤重到发不出一些寒冷的气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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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她就像只受了惊的小猫,想让她出来太难了,得慢慢哄骗。
                              “如果我不给你治伤,你的伤口是不会愈合的。”我开始推开每个房间的门,在我的结界里,她无法运用鬼术逃遁,她只能藏在某个房间里。
                              楼道里依然回响着我的皮鞋声,不过现在我听着这声音没有了心慌的感觉,我想,大概她听到我渐渐逼近的脚步才会心慌。
                              “快出来,你自己也该知道你对付不了我。投降吧,本人优待俘虏。”
                              终于,我听见了细小的啜泣声,鬼魂的哭泣是细小而悠长的,不那么尖利,也不咆哮,没有泪雨滂沱,只是缠缠绵绵的一直不停。正因如此,鬼哭才令人害怕。
                              这哭声来自我前方的一个房间,我走到门前,对门里面说:“我要进去了。”
                            推开门。
                              这是这幢楼里唯一一个能住人的屋子——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没有蝙蝠和老鼠,窗子虽然紧闭,但却都没有破,地面干干净净,屋子的一角放着一张单人床,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她就蜷缩在单人床的一角喁喁哭泣。
                              我站在门口打量着她。
                              她是个真正的“小鬼”。就算她有脚,站在地上,估计也不会超过一米六。身体瘦瘦小小的,蜷在一起,楚楚可怜。她身上的青光很微弱,身体几乎透明,一点蓝火在周身游走。她透明的身体上有很多割痕,流出粘稠的树胶一样的液体——那是鬼的“血”。如果再不给她止血她会衰弱而死,魂飞魄散。
                            


                            IP属地:广东17楼2012-05-19 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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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儿,她的身体恢复成了不透明的人形,然后她醒了,睁着带些好奇和恐惧的大眼看着我。
                                我看看手表,三点多了。再过一会儿,天会蒙蒙亮,大地上的生灵会享受凌晨时最美的梦,因为在沉沉的午夜,没有光线,梦是黑白的,只有凌晨有微光的时候,梦才会变成彩色的。
                                可在我的结界里没有什么天黑天亮,始终是暗红的灯火辉煌。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吗?”我问她。
                                她怯怯地说:“你不是来抓我下地狱的吧?”她的声音娇弱但却沙哑,很特别,明显地底气不足。
                                “我是来抓你的,但是下不下地狱要看你的表现了。”我对她笑笑,尽力地表现出平易近鬼的模样。
                                “你真好看,”她由衷地说,“不过刚才的样子真可怕。你的翅膀呢?”她心有余悸地看着我的后背。
                                “我的翅膀只有在我身体遇到危险和伤害时才会张开,要是你没有掐我的脖子,我也不会伤到你——为什么吓唬我?如果不是我而是人类大概会被你吓死了。”
                                “我只是想把你吓晕,然后我就可以附在你身上出去了。”她看起来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惴惴不安。
                                “那么我路过的时候你做出幻象来也是想吸引我过来?”
                                “什么幻象?”她的眼睛告诉我她的确不知情,那么,那幻象是怎么回事?她接着说:“已经有好久没有人来过这里了,所以我一直很憋闷,有时只好附在老鼠身上出去透透气,感觉很不好,而且不安全。所以你一来我就想要附在你身上。”
                              本故事来自鬼故事.724482657
                               我笑了:“你就没发现我不是普通的人类?”
                                


                              IP属地:广东19楼2012-05-19 1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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