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那把低低的椅子上,轻轻唱着那首民谣——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
my fair lady .
Build it up with iron bars,
iron bars, iron bars.
Build it up with iron bars,
my fair lady.
Iron bars will bend and break ,
bend and break, bend and break.
Iron bars will bend and break,
my fair lady.
Build it up with gold and silver,
gold and silver, gold and silver.
Build it up with gold and silver,
my fair lady.
gold and silver I've not got,
I've not got,I've not got.
gold and silver I've not got,
my fair lady.
“秋,伦敦桥真的塌了吗?”他追问着,可是秋只是笑,并不说什么。仅仅是这样就足以让他好奇了,他只是记得三年前秋来到了这座大房子,帮助他们清理卫生、洗衣服,他很少看见她笑——他几乎连她的名字都没法确定。她告诉他她叫秋,但他的父亲总是叫她张,这让他有点迷惑,于是他决定换一个话题。
“你喜欢这里吗?”
秋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我有自己的家。”
他惊奇地坐了起来,“真的?”
她不再紧紧绷着脸了,“是的,我曾经是一个巫师。”
他天真地笑了起来,就在这时,他房间的门开了一条小缝子,露出了母亲的脸。
“斯科普斯,你在干什么?”她略带嫌恶地望了秋一眼,“好了,收拾得可以了,赶紧出来!”秋惶恐地站了起来,小步向门外奔去,甚至都没有转头来看看他。
斯科普斯深吸了一口气,踢开秋刚才坐过的矮矮的椅子,仰躺到了床上。他透过窗子看到了外面颠倒的、灰色的天空,这也没让他微微高兴一点。他记得母亲时常嘲讽他的一些“幼稚的”行为,例如向窗外看上好长时间,或是和秋有一搭无一搭地谈话。
过了一会儿,斯科普斯又觉得躺着有些无趣,于是又站了起来。他决定在走廊里逛逛,接着他顺着楼梯下到了一楼的大厅。厅里同样昏昏暗暗,让他大为扫兴,虽然他早就知道下面是这种情形。厅里的一扇平时关得紧紧的一扇大门居然露出一条缝隙,他悄悄溜了过去。他用力拽那扇门,尽力让那缝隙变大些,当那缝隙宽到足够他挤进去时,他停了下来。周围静悄悄地,这让他很满意,于是他从缝隙里钻了进去。里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还是相同的昏昏暗暗,他穿过走廊,在走廊的尽头是两条岔路,每一条都通向一扇黑色的大门。他停下来,鼓了口气,向右面的大门走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他触到了那扇门。门上并没有门把手,但无论他怎样用力去推它,那门始终是纹丝不动,这反倒让他松了口气,他又悄悄溜了回去。所幸的是无人发现他的举动——他最后还故意将那扇开着的门退回原来的位置,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他觉得无聊极了,于是又回到了他的卧室——母亲和父亲都不知道哪里去了,就连秋也不见了。
一直到晚饭的时候,他才真正觉得快活了点,因为父亲开始讲一个故事,虽然并不特别有趣。
晚饭时,母亲点上了几支蜡烛,把餐厅照得暖暖的,让他舒服极了。
然后父亲说过几天主人要来做客。
“可是,主人是谁呀?”斯科普斯冒出了一句。
父亲愠怒地看了他一眼,“我以前告诉过你,不要那样念那个字,是L-O-R-D。”
他结巴着重复,“L-O-A-D。”
“闭嘴,斯科普斯,”母亲说,“你确定他要来吗,德拉科?”这让他感到喉咙里哽了一下,这真不是什么好故事。
“是的,他告诉我他在星期三有时间,阿斯托利亚。”父亲笑了笑。
接着就是漫长的晚餐,他几乎觉得父母今天晚上优雅地格外过分,餐桌上静悄悄地,几乎连刀叉碰撞的声音都没有。真乏味,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