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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离】永失完治的梨香(伍美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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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广东1楼2012-05-31 03:36回复
    我背着双肩包,双手插在牛仔背带裤的裤兜里,闲闲地来到新生报道处。 人和人之间,都在零距离亲密接触,个个拎着大包和小包,挤挤挨挨的。 我不远不近地观望着,只见大礼堂深处,摆开了一排溜的长桌子,每隔一张,就竖着一快牌:哲学系、历史系、物理系……我一一地看过去,一直看到—— 中文系! 然后再仔细打量坐在牌子后边的人,那是一男一女两张陌生的面孔,女的看起来很娇小,却扎着两条粗粗的麻花辩,辨根搭在胸前。她低着脑袋在忙碌,偶尔回一下头,我看到她的头型,从侧面看很好看,扁扁的,适合扎麻花辫。男生穿着一件长袖T恤,蓝灰色,面料粗粗糙糙的,是我喜欢的那种男孩服饰。他正好抬头,望了这边一眼,我没来由地心跳加速了几下——他很像谢霆锋。 传说中文系多的是俊男靓女,果真不假。 老天,自从我迷上谢霆锋之后,我起码从100个男孩脸上都嗅到了他老人家的影子? 花痴! 我这样骂自己。 决定还是挤进去,不然的话,恐怕等到天黑也轮不到我。 “颜玉?哦,名单查到了,你的学号是F600405,你的寝室是女生B楼201室。”那个麻花辫抬头和我说话。 我终于看清了她的脸,那是一张出奇美丽、无可挑剔的面孔。 我知道她是我的学姐,不过她对我说话时的腔调令我不太舒服,我感到她像是我的阿姨或者是大妈。 她一边冰冰冷地对我说话,一边颐指气使地把谢霆锋指使得团团转。 谢霆锋却对她殷勤得要命。 可悲的学兄! “哎,颜玉,你的行李呢?”谢霆锋一开口说话,就透出暖暖的温情出来。 颜玉——他像喊一个老同学一样地喊我呢! 我笑笑:“我家就住在学校里。” “是——吗——?”麻花辫和谢霆锋异口同声地问我。 我笑笑:“我父母都是附中的老师。” 办完报到手续,俊男靓女双双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微笑:“欢迎你,颜玉!”


    IP属地:广东2楼2012-05-31 0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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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5 13:4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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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听见爸爸又在讲电话。 “啊……是啊,小玉这次考得不错……对对,我就让她在家门口上学,反正是全国重点,又方便……哈哈……请客?一定的一定的!好的,再见!” 自从我考上这所大学的消息传出去那天起,家里的电话就响个不停,爸爸妈妈也忙坏了,他们必须反复对着电话一次又一次重复这样的话:“是啊,小玉这次考得不错……” 我都累,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无聊不无聊? 那些人大都是爸爸妈妈的同学同事,也是所谓的“朋友”,就是表面热热乎乎,实际上巴不得我考不上大学的那些叔叔阿姨们。 有一次我无意中把这样的话脱口说了出来,遭到爸爸的呵斥:“胡说什么?” 我才不是小孩呢,瞧他们知道这个消息时,那种看我的眼光,好象我吃错药似的,严阿姨的神态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是不是确切的消息呀?搞错了吧?你拿到录取通知了吗?给我瞧瞧! 她是特意跑到我家来的,为了不让她失望,我就把录取通知书拿出来给她看了。可是她看了之后,好象彻底失望了,脸色苍白,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 严阿姨是和我妈一个教研组的,她儿子和我同班。我以前就听妈妈和爸爸说过,严阿姨什么都要和妈妈攀比。 过了几天,听说严阿姨儿子才上了普通大学线,严阿姨不让他去读,要他复读一年,明年必须考上重点。 “唉——,母亲好强,只是可怜了孩子。”妈妈和爸爸聊着天,一边大声地叹息着,好象饭桌上就他俩似的。 我觉得妈妈的叹息是一种满足的叹息。
      


      IP属地:广东3楼2012-05-31 0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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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咕嘟咕嘟大声喝汤,这是我心生不满的表示。 妈妈说这话的时候,大概已经忘了当年她是怎样硬拿我和别人家小孩比的事情了。 痛苦的回忆啊! “咕咚……咳咳咳——”我不可抑制地狂咳不已。 虽然咳得头脑发涨,还要下意识地留意爸爸妈妈的脸色,深怕他们又一齐呵斥我:“怎么搞的么,昏头鬼!” 可是这次他们却一反常态,妈妈跑过来温柔地捶着我的后背,爸爸也温柔地说;“慢一点喝汤么。” 哇噻!我简直是跌进了温柔之乡里了。 “哎——”妈妈吃完饭,又满足地叹了口长气,用一种欣赏的眼光(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深深地注视着我,而她的话,却是对爸爸说的,“也难怪,小玉的成绩,在班里从没冒过尖,这次高考居然能进入全班前5名,真是奇迹。” “什么奇迹?那是我的智商高!懂不懂?”我推开空碗,跑进了自己的房间,把闹钟定到7:00,明天是新生开学典礼,8点整要到班上,这是报名的时候麻花辩子告诉我的。 我整理着床下边的纸箱,那里边大都是我以前胡乱写的一些文章草稿,那些稿纸窝着、皱着,委屈巴巴地挤在落满了灰层的纸箱子里。 我翻了几下,发现一两年前,我的钢笔字比现在写得差多了。 忽然,我的手给烙了一下,是一本书。 那本我曾经以为丢失了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居然躲在一堆稿纸下边,一藏就是一年! 现在,这本灰色封皮的书就躺在我的手里,它静静地看着我,好象一双眼睛…… 我的心脏好象有点不对劲,闷闷的。 缓缓地打开它,当然,那张集体照还夹在里边。我的眼光,落在照片中间那个人身上,他正好站在我的身后,他在笑;而我,则可笑地用右手捂住了右眼,好象中弹一样。最衰的是,我右手抬起的那一瞬间,短T恤也牵了上去,结果,露出一截白腰。 又看了他几眼,心里就叫了他的名字:“吴笛!” 照片里还有一个人,她就站在吴笛的身边,可我不想看。 第一次见到她,我就有点恐惧,是因为她的脸。 其实,在大家眼里,她大概算是个漂亮的女孩子,皮肤又细又白,嗓音脆脆的。可是我就是怕看她的脸。 她长着一张瓜子脸,可颧骨下却瘦窄了一点点,我记得初中时看过一本关于面相学的书,说这种面相的人尖酸刻薄。 她叫戴静。 一年前那个初夏的傍晚,我本是去见吴笛的,可是,我见到的人却是我一直刻意闪躲的戴静。 戴静看着我的眼光,令我想到一个用机关逮住了小兽的猎人。


        IP属地:广东4楼2012-05-31 0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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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话,吴笛不好当面和你谈,他请我转告你,你还小,应该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好好考大学……” 戴静的眼睛里,竟然流溢出些许光彩。 她上了朱红色的唇膏,薄薄的嘴皮在不停地蠕动。 每次在戴静面前,我都衰得不能再衰。 我强撑着自己,朗朗地说:“吴笛恐怕是误会了我,我只是把他当大哥看的,用不着解释什么。” 那是我生命里极灰暗同时也是极重要的一天,从那天以后,我改变了很多。 原本已尘封了生命中那段记忆——关于吴笛、关于文学社、关于戴静,今夜,却被我重新翻开了。 就像这本浅灰色封皮的书和一张旧照片一样。 高一其实是过得最无聊的一年。 就像一头小驴子刚刚开始拉磨,主人催促道,快快快,赶快把活干完! 小驴子虽然一天到晚被人骂作“昏头鬼”,其实心里这点明白还是有的:反正活太多,所谓债多不愁也!再说,日子还早,距离它的死期还有长长的一段呐。 所以就做了一年十足的懒驴。 懒惰的小驴子每天做的最多的动作就是望着天发呆——如果是在房子里,那就望天花板——脑中除了空白还是空白。 在那片单调空白的日子里,小驴子看到了《雁声》。 其实只是一本很简陋的杂志,不知道为什么,我一下子就爱上了它的封面,浅浅淡淡的蓝色,有点像小驴子的忧伤。 那已经是高二了——距离小驴子的死期也不算遥遥无期了。 在飘逸飞舞的“雁声”下边,是一行搞不清楚是什么体的小字——D大学文学社主办。 在这一行字的下边,又有几个更小的字,且换了一种体——主编:吴笛 拿《雁声》给我看的咪咪说,吴笛是D大学中文系的,吴笛在中学时代就成了一个名气很响的校园诗人。 我在听咪咪说这一切的时候,傻哈哈地张着嘴唇,直到咪咪笑我:“不要淌口水哦!” 我终于合上嘴唇,但又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两唇。 中文系、诗、诗人,这三个词,在我的脑海中织成了一片锦绣的绸缎。 真不愧是一头驴子,仅仅因为自己宁愿丢下功课去抓那些《小说月报》、《中篇小说选刊》来贪婪地阅读,就以为自己已经皈依文学了。 那个黄昏,就如同鬼使神差似的,居然走到了D大学第三食堂门口,咪咪告诉我,文学社在那里出售《雁声》。 端着饭盒的大学生们,围在两张课桌周围,手里翻阅着浅蓝色封皮的杂志。 我心里忽然就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激动,跑了上去。 课桌后,有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在收钱,桌子上堆了一沓杂志。 我把右手伸到那个女生的面前,展开紧握的手心,露出绿色的两元钱纸币:“我要一本!” 女生正在收别人的钱,就对男生说:“吴笛,你收一下她的钱。” 男孩抬头看着我,眼里露出阳光一般的微笑,看着我。 我也愣愣地看着他,因为他和我想象中的那个吴笛太不一样了。 他看起来既不沧桑,也不深沉,就像是邻家的男孩一样,亲切又随和。 吴笛的眼里,闪出一丝不解的神情,我才如梦方醒一般,赶紧递上钱。 同时我的脸也红了起来。 吴笛收了钱,拿了一本杂志给我。我拿到杂志后,没有走的意思,终于鼓足勇气对吴笛说了:“我很喜欢你的那首《云天》,我想……请你在杂志上签个名。” 吴笛似乎很乐意:“当然可以!可以请教你的芳名?” “颜玉。” 吴笛便低头在我的杂志封面上写下了“颜玉同学惠存”几个字,然后署上了他的名字。 “谢谢。”我拿起杂志,再也找不到停留的理由,只好准备离去。 “哎——,颜玉。”吴笛忽然这样喊了一声,我吓了一跳,抬眼看着他,就连他身旁的女生也疑惑地看着他。 这时食堂已经开饭了,大学生们纷纷往里边奔去,桌前的人几乎没有了。 吴笛抱歉地笑了一下:“颜玉,你是新生吧?” 这个问题把我给问愣住了,这时我看见旁边那个女生看看我,又看看吴笛,脸上居然浮现出一丝冰冷的神情。 吴笛有点尴尬,他赶紧向我解释道:“哦,只这样,你好象挺喜欢文学吧?我想,请你加入到我们的文学社来。嘿嘿——” 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害怕这个冰冰冷的女生,她的面相让我感到想躲避开去。 后来我才知道,她叫戴静,和吴笛同班,写散文诗很出众。 我不想让吴笛知道自己还是个高中生,就答非所问地说:“哦,我……暂时也不想加入文学社……”这时,又来了一帮买杂志的人,我趁机逃走了。


          IP属地:广东5楼2012-05-31 0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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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平平常常的星期五下午,我和咪咪坐在附中操场的双杠上,开心地说东道西,不知不觉中,学校里的人都走光了还不知道。 “吴笛呀,他肯定是喜欢上了你!诗人最喜欢一见钟情了!”咪咪说。 “瞎说!”我矢口否认。 咪咪根本就无视我的看法,她望着天,那双本来就细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颜玉,和诗人谈恋爱,是很浪漫的呀!” “什么呀?他还不知道我是谁呢!”我把腿甩来甩去的。 “那你那会儿为什么不告诉他呢?”咪咪责备地看着我。 “咳——”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说实话,我心里不是没有后悔的。 “哎——,颜玉,你爱没爱过男生?”咪咪忽然神秘地问了我这样一个问题。 怎么没有呀?从小学五年级开始,我就一个一个地喜欢上了很多男生呢!不过,这是个人隐私,怎么能告诉小喇叭咪咪呢? 我无意中看过去,忽然就傻了,我看见了吴笛! 他大概是从附中北门走进来的,北门通D大校园。只见他低着头,慢慢地向这边走过来。 因为整个操场就我们这三个人,所以咪咪很快就注意到了吴笛,“咦,忧伤的校园诗人,正在黄昏中独自散步!” 我知道咪咪在瞎说一气,因为她根本就没见过吴笛。 我告诉咪咪:“你知道吗?他就是吴笛。” 其实我有点手足无措——眼看吴笛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咪咪听了我的话,惊奇地看着我:“真的?这么巧!哈哈——” 忽然我就听见一句响亮的喊声:“吴——笛——” 我吓了一跳,远处的吴笛好像也吃了一惊,他停住脚步,寻声看过来,看到了我,脸上浮现出从惊奇到惊喜的表情。 我打了咪咪一下,恨她刚才忽然大叫吴笛的名字,让我尴尬。 咪咪嬉笑着躲闪我:“别别别,我要掉下去了!” 吴笛跑过来的样子,忽然令我想到永尾完治——那种青春的朝气,又带有大男孩的憨气,征服了梨香,也打动了我。 “喂,是你啊?”吴笛跑到双杠前,仰头看着我们,“担心,很高的,别让地球吸下来了。” “哎,你们很熟啊?他是你什么人?”咪咪故作不解地问我。 我无话说,只有再次向咪咪进攻。她哇哇乱叫:“我掉了,掉了——” “噗嗵——”咪咪自己跳了下去,拎起书包,跑得老远,然后回头喊道:“我先走了——!” 我有点尴尬地看着吴笛,他仰头看我,笑笑地:“你的朋友真有趣。” 说完,他一个动作就跃了上来,坐在咪咪刚才坐的位置上,还和我刚才一样,把他的长腿在双杠上甩来甩去的。 “你怎么来这里呀?”我想了半天,才想出这句废话和他说。 “一个人乱走,就走到这里了。哎,这里挺好呀,很安静。”吴笛左看看右看看,显得心情很好的样子。 我低下头,心口别别地跳。 “颜玉,我是不是很傻——”吴笛忽然冒出这么半句话来。 我不解地看他,见他露出微笑,看着远处。 “——那天我居然没看出来,你是中学生!” 我也看着远处,故作潇洒地甩甩头发:“是啊,我哪有资格加入你们的文学社呢?” “颜玉,”吴笛热情地对我说:“明年考我们中文系吧!” 我笑笑,未置可否。老师说过,我要是发挥正常,进一个普通大学没太大问题,但是,D大是重点,对我来说,门槛太高。


            IP属地:广东6楼2012-05-31 0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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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有人吆喝大家快站好,说是要照相了。 于是,就那样站成了两排,沈红拉着我的手没松开,我其实心里很想和他们一起照相,也许,是为了吴笛。 可是,就在大家都没注意的时候,照相的人“喀嚓”就按下了快门,沈红叫起来:“要死哦,你怎么不打招呼就照了!” 我就更惨,正好在打哈欠,右手捂在了眼泪汪汪的右眼上。 照相的男生哈哈大笑:“这是我的艺术追求,照片上的每个人都处在最自然的状态……哈哈……” 看到照片时,我几乎吓一跳,只见相片上戴静的脸有点扭曲,薄薄的嘴唇吐得血红,她神情怪异地看着我。 我用手掌将照片上的所有人都遮起来,只剩下吴笛和我两个,他站在我身后,笑得有点憨、有点帅;而我的样子,显得无心而顽皮。 我呆呆地看着相片——吴笛和我幻化成了永尾完治和赤名梨香…… 此后,我的脑子就被吴笛填满了。


              IP属地:广东8楼2012-05-31 0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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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我都期待着他给我打电话,渴望听到他的声音,期望能看到他。 可是,这样的机会却很少很少。 只能在每个月去取《雁声》的时候,才能让自己心里的渴望小小地满足一回。 在大人的眼里,我更加迷糊了,上课心不在焉,作业和考试卷上都是红叉叉。老师皱着眉头找我谈话:“你怎么了?是不是压力太大?” 我点头。
                


                IP属地:广东9楼2012-05-31 0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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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5 13:4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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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头。 老师开导我半天才放我回去。 班主任原来关于我可能考上一般本科的预言,现在有了变化。班主任对我妈妈说,颜玉大概只能考大专了。
                  咪咪一天到晚向我打听:“吴笛向你表白了么?哎,他为什么不为你写首诗呢,就像普希金写的《致凯恩》,哇,好感人的情诗呀!” 又是10号了,我去文学社取《雁声》。
                  


                  IP属地:广东10楼2012-05-31 0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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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月的这一天,总是一改迷糊的状态,心情也大好,不停地和咪咪说笑。然后放学的时候,加快脚步向文学社狂奔。 吴笛看到我,露出喜悦的一笑。 有好几个人和吴笛在开玩笑:“哈哈——,你说,那首情诗是写给谁的?” 我知道这是我来之前他们的话题,又插不进去,只有傻傻地笑。 吴笛对我说:“别理他们,走,我送送你!” 我很高兴,拿着杂志和吴笛走在校园里。他忽然说:“颜玉,我要去外地实习了,时间很长,大概需要大半年。” 我惊讶万分,不禁停下脚步,看着他。 半天,我才说:“那,你要到什么时候才回来呀?” 吴笛想了想,说:“回来的时候,你大概都高考了……哎,颜玉,好好考,就考我们系,好不好?” 吴笛忽然看到我脸上的泪水,他惊慌不已:“颜玉,你……怎么了?” 最后那三个字他说得很轻很轻。 我再也忍耐不住,转身飞快地跑了。 好象是和吴笛赌气,一连三天,我都没碰那本带回来的《雁声》。 后来无意中翻开《雁声》,一下子就看到了吴笛那首《从春到夏》,天啊,它的副标题居然是“给XY”,那……那不是“给小玉”——也就是给我的吗? 我用右手拼命按住狂跳的心口,左手拿着《雁声》,把这首诗反反复复读了无数遍,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盈满了眼眶。 “从春到夏/我反复来到你的窗前/不敢叩响你的窗棂……” 幸福的感觉还没来得及长久,我忽然想起吴笛的话:“颜玉,我要去外地实习了……” 我拨那个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心里一再祷告:“让我听到他的声音……” “你好。”是那个熟悉的声音,上帝保佑,他还在! “喂——?”吴笛又追问。 我抿抿嘴巴,异常紧张:“是……我,颜玉。” “是你。”吴笛的声音听起来和我一样地压抑。 我真的想哭,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激动的感觉。
                    


                    IP属地:广东11楼2012-05-31 0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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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吴笛说:“颜玉,明天下午放学的时候,来一下文学社行吗?我有些话想跟你谈谈。” 我知道他要和我说什么了,按说,我应该感到兴奋,可是,放下电话后,我心里却充满了犯罪感。
                      可是,第二天我还是如期前往,特意穿上了最漂亮的那条连衣裙。 但我见到的不是我最渴望的那个人,而是相反——戴静在活动室里等着我。
                      她抑扬顿挫地对我说:“有些话,吴笛不好当面和你谈……” 而我挣扎着说:“……恐怕是误会了……” 这大概是我一生中最狼狈的时刻。 度过了一个消瘦的暑假之后,我像是蜕去了壳的蛹,成为一只飞翔的蝴蝶。 一年以后,我终于如愿以偿。 在开学典礼上,我看到了吴笛。 他给新生讲了一些勉励的话,我看到他成熟了很多,甚至……苍老了一些。 系主任介绍说,吴笛是中文系学生会主席。 我没忘记,他已经大四了。 开学典礼之后,老生来新生宿舍看望,我见到了沈红。 我们俩都很兴奋,沈红拉着我的手,发自内心地说:“颜玉,太好了,你终于考过来了!”
                      


                      IP属地:广东12楼2012-05-31 0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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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沈红像一对亲密的朋友坐在我的床上喁喁私语,沈红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大部分时间里都是她说,我听。 沈红说,《雁声》早已停办了,因为经费不足。 还有,吴笛已经不写诗了,他在选修MBA研究生班课程。 “哦,还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沈红沉吟道,“吴笛,他,谈恋爱了,是和戴静。” 我勉强一笑:“哼——,我早就料到……” 沈红笑吟吟地说:“功夫不负有心人呗。吴笛从一年级开始就在追戴静,他不断地给戴静写情诗,他说是戴静让他变成了诗人,真是有意思……” 我感到全身都僵硬起来。 沈红继续往下说:“……哎,你读过他的那首诗吗?叫《从春到夏》,就是这一首打动了美人心呢……” “那不是写给什么XY的吗?”我忽然打断了沈红的话。 “是啊,XY就是戴静呀!你还不知道呀,戴静的笔名不是新雨吗?” 原来如此! 戴静每次发散文诗,用的都是“新雨”这个笔名,我为什么会想不到呢? 不过,我还是忍不住问沈红:“你喜欢戴静吗?” 沈红被我问住了,她眨眨眼:“戴静?她挺好的呀!” “哦,我……总觉得有点怕她,不知道为什么……”我吞吞吐吐地说。 “咳,她就是那样子,外表看起来有点冷,是不是?颜玉,其实你只要和她熟了,就会发现,戴静是个心地很好的女孩子……” 沈红下面的话,我也听不清楚了。 我想的是,这一两年来,我到底怎么了? 沈红临走时对我说:“吴笛还不知道你考来了呢,他知道一定会高兴的。” 吴笛见到我的时候,反复搓着手,说:“颜玉,我真的很高兴……” 我想我一定要笑得很灿烂,就像东京街头偶然碰到了完治的梨香一样。 只是,我们的故事和《东京爱情故事》并不一样。 其实天下本没有一模一样的两个故事,即使是同一个故事,在不同的角色眼里,也是不一样的呀!


                        IP属地:广东13楼2012-05-31 0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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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IP属地:广东14楼2012-05-31 03:43
                          回复
                            怎么没人,我来了


                            IP属地:日本15楼2012-06-05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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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5 13:3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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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16楼2012-06-05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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