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是一个很自信的人，他的身手也从不辜负他的心理期待，准确万分的扣在喉结的位置，他的视觉让他确定了他的行为没有错误，可是他的触觉却狠狠地背叛了他，用力一抓……嘲弄似的，满满的空气，他的手完全没入了一个男体的颈部。
『小家伙心狠手辣，杀了人家一次还杀第二次？』
面对张起灵站立的存在是黑瞎子，而横卧於张起灵身后的尸体也是黑瞎子。无论如何，两个黑瞎子都是不具有心跳与呼吸堪成为人的存在。站立著的、对张起灵来说具有沟通能力的黑瞎子冲著他一笑，摆手耸肩推一下深茶色的眼镜，幽荡荡地走到横卧著的黑瞎子的身边，好奇地打量。
「说，怎麼回事？」
他随手拆掉自己的手套与口罩，头疼得厉害，使他不得不去揉捏著自己的眉心。其实在整个事件的客观与轻重的考量之上，他必须去厘清的事情有三个：
为什麼自己会在这里？
为什麼黑瞎子会死？
为什麼死了的黑瞎子还能跟他讲话？
但他著实累了，此外是他自己没有发现，他对黑瞎子的宽容是一种近乎病态的极端，可以什麼都默许但也什麼都不多想，比方现在，他就直接忽略掉第三项，由可以沟通的本体直接来讲述他穿越的时间。
『唷，小家伙扭断人家的脖子还不认帐？』
黑瞎子也不计较什麼，大剌剌地坐在自己的躯体旁和张起灵对望。嘴边的笑意就跟凝在尸体上的一样。张起灵索性收妥自己的东西，熟门熟路地找出一条乾布，就自己记忆还记得的部分，擦拭自己戴上手套前摸过的东西。
「你的颈椎没有断，右手静脉有针孔……」他走到大门前，细碎数说简短验尸的发现，三个该解决的问题都没有处理，至少厘清的事情只有一样：「我要杀你，会在斗里动手。」
就是死了一百年也不会有人发现。
黑瞎子即刻读出他的意思，开心的情绪漫在他微微上勾的嘴角里。飞也似地来到他的跟前，旋身挡住大门，只是说来讽刺，他的形象上是挡住了大门，但张起灵隔著布料的手却牢牢地握住门把。
『快走，他们来了。』
「我正要走。」
『我可不能让你从这里出去，事情会很麻烦呀！』
「你别……」
一段轻快的音乐的响起，同时停住了他们的行动，这音乐除了是阵门铃声之外没什麼特别，但光门铃声所代表的也足够惊悚。张起灵回头一望，黑瞎子的尸体依然停在原处，薄薄一扇铁门外，第二回的音乐又响起，这次混了敲门声。
『工作室的书柜后头有暗道。』
「……」张起灵睨了黑瞎子一眼，一转身就要往工作室跑去。
『小家伙，带我一起走。』
「你自己不会……」
『我身上被留了你的线索。』
「该死！」
敲门声里混入喧闹的叫嚣，张起灵拖著黑瞎子的尸体，可以推测得知的是有人要一口气解决掉他们两人，至於是什麼人他并不晓得，然而应该知道一切的，却怎麼都扯著连谎都称不上的笑话说：『你可要对我负责唷！』
在黑瞎子的指引下，张起灵很快在工作室的活动书柜最里层发现一个小暗门，推开暗门一片黑幽幽的什麼也看不清。
「通到哪？」
『楼下，我买了两层……我说，小家伙，你能不能对死者稍微尊重一点？』
「没时间了，将就。」
大门似乎已经被打开，张起灵把黑瞎子连同他的尸体一脚踢入通道中，自己跟著滑下去，不过他是有自主性的，还有时间反过身子，依照黑瞎子的交代重新把书柜拉上，并自后头上锁后跟著顺下去。双脚一落地，软绵的触感想也知道是踩到什麼，不过黑瞎子放弃抗议，张起灵也懒得多说。四周犹是一片黑暗，他摸索著伸手一推，踉踉跄跄跌入一间格局与工作室相同的房间里。
张起灵看了自己的手表，时间是早上六点半，天空已经亮起来了，只是个这个方位没有太阳会直射进入。在这个冷蓝色调空旷房间之中，除了自己下来时的壁柜之外，什麼家具也没有，只有或大或小的木头箱子跟锦盒……不消说，里头装的肯定是明器。
张起灵在此时做了一组无谓的动作，叹气跟抓头。接著转过头去，对眼上在冷蓝光线之中、衣柜里的两个黑瞎子：一个歪歪斜斜地摊在地上，胸口似乎还有鞋印子，另一个则悠悠哉哉地坐在尸体之旁，似乎无惧於日光，嘴角还留著张起灵看惯的笑容，那是每次下地一起逃过一个大机关后会出现的。
很无奈，但他必须问：「现在，你打算怎麼办呢？死瞎子。」


０２　共存
黑瞎子这几天来多了一个嗜好，闲著就要张起灵打开冰箱，好让他端详自己那张覆了冰霜的脸孔。冰箱不大，黑瞎子的躯体也不小，不过张起灵的行动力与智慧也不是说笑的。
也许从另一个层面来理解会比较妥当：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不管在哪个地方，小圈圈的归属感总是存在的，特别像是下地掏沙这一行。人们会说喔你是北派的伪君子或者说你是南派的死土狗，又或者叼根菸甩著炸龘药对你嗤笑说：怎麼？还以为我们跟你三爷一样用铲子？……等等，诸如此类，划清人与人之间的界线。作用在那里呢？只因他们干的是把人头别在裤腰带上的事儿，总容易出些岔，但是团体合作怪罪夥伴是愚蠢而荒谬的，这时候如果有一种身分背景的属性可以归罪，那就太棒了！我不怨你，只怨你那后头架构你思维的王八——满足了心理，平添了乱。
张起灵跟黑瞎子在这样的圈子中具有他们的独特性。前者在默认归属下是陈皮阿四的哑巴张，但经验老道的筷子都说哑巴张做事只看心情，就连陈皮阿四也只会挥挥手说声你自己去问他罢。
黑瞎子是一个更独立的个体，但他并非生来的独立，有些零碎、弱小的组织存在过，黑瞎子早年的时候都是厮混在里头，像吸血的虫子，餵养自己的翅膀，最后轻慢一笑说声谢谢招待，他就是独立一个人了，或者，说他在谁也没发现的瞬间，就变成的一匹乍看踽踽独行但自得其乐的狼也可以。
照理说，这两个充满著独立性的个体凑在一起应该不错吧？身手好又没派别顾忌的。单方面地询问黑瞎子或者张起灵，前者会喜孜孜地推著他的眼镜，说：『小家伙是个聪明人，我喜欢他。』而后者则维持他的沉默，许久，轻轻点个头表示对前者的认同。
道上的人们一开始也是这麼认为的，只是喇龘嘛挟多了，两人的合作场景看了几回，不管他们两人沉默的默契有多好、成功率有多高，如非是大案子，没几个人愿意把他们凑一块。
『一个毁尸、一个灭迹……看他们两个拆粽子解机关跟杀鱼似的，说多恶心就多恶心。』楚光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於是，把这样他们外显的行为回归於现在这情况类似但道德上却不能并论的事件状态：关於张起灵的行动力与智慧还有黑瞎子的无所谓。简单记绿一些话语跟情境来表达就好了，毕竟这是一个礼拜前的事情：
张起灵的家中，水气蒸腾的浴缸边。
『不用送回你老家？』
『小家伙你别整我，她哭起来没完没了恼人啊！』
『节省空间，我把内脏全挖出来。』
『别忘记用热水烫过，去血水，扔的时候才不会有人发现……等等，你刚刚塞了什麼东西进去？』
『仿腐的香料。』
『小家伙，你当在你包粽子？』
『很臭。』
『哎，看在兄弟一场，留个全尸好吗？我帮你找到那把刀子可不是让你用来砍我的。』
『麻烦……』
张起灵白了他一眼，一抬手把黑瞎子的身体拖到乾燥的地方，一连串的关节松脱声响，造就了这几天黑瞎子的兴趣。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塞进冷冻库里，我这样算学会缩骨功吗？』
黑瞎子看够了，本想把冰箱的门关上，试了几回没有办法，只好百般无奈地走到张起灵身边坐下，这时候也不用多讲，张起灵自动会站起身子来去把冰箱的门关好。
『要下地？』
黑瞎子看了张起灵散在桌上的纸张，简略的文字资料、地图还有几本从图书馆借出来的书籍。张起灵关上冰箱门后，走回来继续翻看自己的准备。
在旁人看起来是奇怪的，为什麼一个生命的殒落在他们两个之间可以这麼冷静？这得归功於他们的心理素质，在盗墓贼的层面，不看破生死他们无法以如此华美的姿态跃动於这个舞台，但他们之间对於这件事情，还是有迥异之处。
面对著黑瞎子的尸体，张起灵的生命看惯了生死；面对著自己的死亡，黑瞎子的欣喜於这建立在转瞬的折磨。於此不同出发点所造就出的冷静，生死之别还有机会能相视而谈已属可贵，要慌张什麼呢？即便心理上能在其中能取得调适，但理性逻辑层面他们却又费人猜疑了一些：关於好不好奇这点。


就张起灵而言，他讨厌「追问」这个行为，不论是主动或是被动，因此他选择等，因为他相信耐不住性子的绝对不是他。
『哎哎，你怎麼都不问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不帮我报仇？这可能和你有关。』
如他所料，黑瞎子哇啦啦地说了一堆，但看张起灵连抬头的动作的都没有，失望之余，黑瞎子只好把脸从资料下方硬生生地塞到张起灵的面前，迫使讨厌受到干扰的他要回答问题。
「瞎子！」
黑瞎子是很懂张起灵的，所以他也有一套自己的方法去让张起灵开口。张起灵唰地一声阖上手上的资料，淡定的眸子盯著黑瞎子瞧，是一种警告，他说：「我现在的问题只有一个，你为什麼要跟著我？」
『你间接杀人，我含冤未雪，升不了天当然跟著你。』
他笑呀笑的，一溜烟地绕到张起灵旁边的椅子上坐著，翻手就是一根菸，不需点火，兀自抽起来。张起灵并不喜欢菸味，不过黑瞎子的存在，於他看来不过是影像的一种，如看电影一样只存在於视觉的光之幻影。
「我明天出发，会顺便去埋掉你，有什麼遗言先想好，我能帮你的就这些。」
张起灵一摊手，重新打开资料再阅读，明天的路程不算近，不过他准备了相当的乾冰，足以应付一路上尸体的保存。
这几夜，张起灵一直睡得不稳。不是说黑瞎子那仿如幻影似的存在一直纠缠著他，相反的，身为一个幻影，黑瞎子非常上道。当然了，他是不会承认是他上回在张起灵洗澡的时候直接穿门而入结果被视觉上的压制牢锁在门板上警告：『瞎子，不要以为我杀不了你第二次。』因此得到教训才有所节制。
一般来说，在张起灵睡觉的时候他只会自己找一个角落歇著，这个角落大多是冰箱前头，然后算准八小时，再晃到张起灵的床边跟他说声早安，依照这个模式推论，张起灵睡不稳的原因可能在某天半夜他突然想喝水，意外发现了黑瞎子的行为而起……说不出来，他觉得很讨厌但似乎又可以理解，只是一想起来他就心神不宁，像只小虫子，绕在心口边，但怎麼抓也抓不到，很该死。
这样的不安稳是延续性的，漫延到隔日他昏倦倦地把黑瞎子从冷冻库里拿出来，装在塑胶袋里彻底密封，再和著乾冰一起用浴巾包好，不大不小，可以塞进一个老式的行李箱里还能在边上补充些乾冰。然后背起自己的行囊，他不用招呼，黑瞎子会自动地坐在行李箱上让他拖著，反正没有重量，他也懒得在意。
直到上了火车，买了一个卧铺，他一如往常地把行李往床上丢，顺手把黑瞎子的身体往床下塞为止，他同包厢对铺的人的一句话，他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安稳究竟有了多大的负面影响。
「小兄弟，我看你印堂发黑，是不是被不乾净的东西跟了？」
他对铺的人是一个五十来岁要返乡的人，比他早个两站上车。平常的他是不会搭理这些无谓的碎语，但现在他却认真地看了一下玻璃窗上所反映出来的容貌：
三、四天没睡好，谁能有好气色？
他再转头去看著坐在床沿笑到乐不可支的黑瞎子，摇了摇头，只说：「最近，睡不太好……」
「这样啊！那小兄弟我跟你说，我送你一个平安符，你把他戴在……」
对铺的人絮絮叨叨了大半天，东西他收下了，可话没有听进去。但多亏了这耳膜的轰炸，他在车上睡得可香甜，还好跟他同包厢的人都正经著，他的行李没有落掉、黑瞎子也没有被偷。
　◆◆◆
「你会怕吗？」
晚上，月光从招待所的窗子里头散了一地，晚风带了几丝山林里的凉气入屋。吹动了他拿在手上的平安符，而他所言语的对象，也就是形像视觉上的黑瞎子，站在月光下，盯著那平安符一个劲地笑。
『小家伙你真可爱，你觉得我怕吗？』黑瞎子索性坐到窗沿，月光淋了他一身，模样看起来倒柔和了几分。
「也是。」
张起灵耸肩，随手把平安符往床边的垃圾桶丢去，看了时间，还早，晚一点他才打算出发。有点倦，直接躺上泛著霉味的床，含含糊糊说了：「两个小时后叫我，出发去埋掉你。」


『你用我也用得太方便了吧？』黑瞎子偶尔会嘟嚷个几句。
「瞎子……」
『哎？』
「你不饿？」
这算是张起灵第一次对黑瞎子这个状态的好奇，原因也没什麼特别的，因为这几天他吃饭的时候一直犹豫著该不该多买一人份，不过他很确定似乎只有自己才看得见黑瞎子的存在，没什麼心灵上的挣扎，黑瞎子没有抗议、他懒得说。
『我正在吃饭呀！』
黑瞎子勾在嘴角的笑容一样令人难懂，他夹著菸的手指了指窗外的月，兴许是什麼可笑的日月精华之类的，但说透，黑瞎子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怎麼了，只是偶然发现自己失去了所有的生理需求，偶而精神萎靡的时候，晒晒月亮会好很多。
「那吃饱一点。」张起灵这句话的睡意已经很浓了，不像是说话反似於一种梦呓，自己都听得模糊不堪，可偏黑瞎子听得真切，笑著摆手只说：『你睡饱一点。』
是夜，深了的夜。
在城市的时间的流动上不过是华灯初上的起点，但这乡下地方，一切沉眠得早。张起灵带上他需要的装备还有装著黑瞎子的行李箱，用了去进行夜行生物研究的名义便踏入山林之中。
『啧啧啧，这里的风水还不错，小家伙你人真好啊！』
黑瞎子坐在行李箱上头，看张起灵一个人忙著，环顾四周，带著些自嘲的意味，他笑：『好山好水，可惜我没后，不然葬在这个地方至少可以富三代呢！』
「你是顺便，正主在后头。」
张起灵连头也懒得抬，随手一指，黑瞎子自是个懂门道的，借著月光瞅见埋在树根里的石板，知道再往里走一段肯定有个古墓。等他再回过神来，张起灵已经挖好，估计是要埋得深，让什麼味道都飘不出来。
『哎，你连尸带箱一起埋啊？』
「没有棺材。」
张起灵说著就要把整个行李箱往下丢，非得让黑瞎子哇哇乱叫好一阵子他才住手，带著些许的不耐烦，他看著黑瞎子，也不说话，就看著。
『打开箱子，有东西没拿出来。』
「……」乾冰已渐渐消耗殆尽，月光跟手电筒之下的黑瞎子以苍白而冷凉的姿态蜷缩在箱子之中，张起灵带著点无奈，把黑瞎子从里边拖出来，问道：「要拿什麼？」
『你是真没注意到还是装傻？脖子上的摸金符，帮我拿下来。』
黑瞎子指著自己的脖子上，一个用粗皮绳串著个银冠乌黑色小象牙造型的项鍊。张起灵顿了一下，打开袋子，还真的在黑瞎子的脖子上找到这麼一条他怎麼看都不像摸金符的项鍊。
「假的？」
『真没礼貌，但我替他改了样式倒是。』
「拿下来了，送回你老家？」
『我可不像小家伙这麼恋家，你自己收著，避邪喔！』
「……」张起灵解下那条项鍊，再次举到黑瞎子的眼前，此时黑瞎子的颈项上已是空无一物。
「你还在，是假的。」他无奈一笑，随手搁在他的背包上头，又把黑瞎子装回箱子里直接往洞里丢，填土回埋。
『哎哎，这证明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嘛！小家伙你要不收著要不拿去转卖……不然丢了也行，反正我给你的。』
当最后一坏土盖上时，张起灵多踏了几脚确定埋实，重新背上自己的背包，转身就顶著月光朝山林更深处走去。
『亲爱的，你不帮我立个碑你记得把我埋在哪里吗？』
「我没有要记住的打算，现在，各自上路。」
张起灵在自己心中一算，虽然他至今不清楚整个事情的发生，但自己生命的谜团已经太多，他不想再给自己找麻烦，陪过了头七送了葬，也该是够了……以他们两个以往的关系。
『喔？那你要去哪？』
「下地。」
『真巧，我也是呢！』
黑瞎子笑了笑，身子一跳就坐上张起灵的背包，他看著这月光兀自抽菸。
没有重量的妨碍，张起灵对黑瞎子的行为只顿了一下，在张起灵的心中他依然是循著自己的计划走，单干的路子所维持的是他的生活与记忆的找寻。
『带我下地很方便唷！我能帮你先蹚雷的。』
「瞎子，你能不能闭嘴？」
月光幽幽地照著张起灵炸龘药与铲子并用的挖盗洞行为，如果还有一双有生命的眼睛，看到的也是张起灵一个人顶著月光在干下斗的准备，但只有张起灵自己知道，他每一铲子下去，边上的那个仿如幻影的存在就冲著他笑。


嗷嗷嗷嗷~~
抢到浮珞大人的沙发啦哦呵呵呵。><
潜水的人第一次冒泡哟~贡献给你啦。

一个永生，一个永亡，心中的不了情是生与亡之间的交叉点。

抢占地下水管233333333这个构思真NICE，倒斗小精灵什么的（错啦！！）感谢瞎子没被偷走wwwww。从某个层面而言，死也是抵达永恒的一种方式呢。不过小哥在斗里掉下去那段儿还是有点揪心呢TuT

抢个天花板让小哥盯着看。
容后细看。

对瞎子来说，死亡才是永生。

人鬼情未了人鬼情未了人鬼情未了人鬼情未了【碎碎念【够
最后那段是黑瞎子可以渐渐的触碰小哥了吗
“幻影与幻影之间拥有的是永恒的遥不可及，然而在永恒之间，他们似乎不是幻影。”
还是这两只……→ →

呵呵,死瞎子倒比活的更适合张起灵,下斗更方便了~~~瞎子附体让瓶子连续晕眩呕吐两个月,难道他...有了？

嘤嘤嘤我竟然能有幸看到浮珞大人好开心><！！！

嗷嗷嗷人鬼情未了+10086!!以及最后黑爷是可以有操纵实物的能力了么0 0

一直以为瞎子是以摸金符为载体的OTZ...
就这样一直存在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