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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留给那些有书的孩纸,你们是幸福的人!!!!


1楼2012-06-11 11:18回复
    第四章 相遇我们在最美好的年华里,
    别离。然后,用尽余生的时光,
    漫长而执着的
    期许着,等待着,
    有一天,
    在这座城市的街道上,
    落桐凋零的秋季里,
    再一次的相遇。白衣少年容颜改。
    朱颜少女发如雪。
    41 是去是留,豆蔻年华最纯的十年暗恋啊,是不是真的药毁在一张包办的婚约上?!
    毕业,对于很多大学里的恋人来说,是种煎熬——是留在陌生的城市,和恋人寻一个不知未来的明天?还是回到父母所在的城市,享受他们用毕生心血给自己铺就好的路? 爱情与现实,向来难两全。 若没有破釜沉舟厮守在一座陌生城市的勇气,那只能选择天各一方的分离。校园里的爱情,到最后,败给了时间,也败给了距离。 虽然,不乏有修成正果的大学恋人,但对于更多人来说,大学毕业那年,我们失恋。 很多濒临分别的情侣们,虽有欢颜,但总给人一种抵死相欢的错觉。用胡冬朵的话说,毕业前的校园,哀鸿遍野。
    那段日子,胡冬朵披头散发的忙着找工作养活富贵,所有康天桥的约会通通推掉;而我,打算毕生从事自由职业,虽不必为找工作忙碌,但是和很多毕业生一样,为毕业后的去留烦恼着——留在长沙,我可以看到顾朗,可是远离的父母;离开长沙,回到青岛,也就意味着离开了他。 六月一号,儿童节那天,极度烦恼中,我做了一件特别神奇的事情,在经常潜水的天涯社区里极幽怨的发了一个帖子。 那帖子发的可真叫一个呕心沥血,我几乎是挪用了作为一个写字混饭吃的人的全部脑细胞,字字泣血,句句断肠,力争让人看上去忍不住飙泪,连题目都高度模仿“知音体”——“是去是留,豆蔻年华最纯的十年暗恋啊,是不是真的要毁在一张包办的婚约上”。 帖子写得洋洋洒洒几千字,就不赘述,用初中学习到的本领,总结一下“主要内容”就是——
    “我十几岁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眉眼清秀的男孩子,那段暗恋的时光,充满了梦幻也盛满了悲伤。 后来,他去了远方。 一别很多年,我居然在大学求学的城市同他意外相逢了,意外的就像小说。此时,他已是一个眉眼冷冽的挺拔的男子了…… 可遗憾的是,造化弄人,我无法同大家解释清楚,我竟然在和这个男孩子重逢不久后,嫁给了他人!!而且,暂时没办法离婚,因为和我结婚的男子,婚后不久就出国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场婚姻太过荒唐可笑,我一直都不觉得自己是真的结婚了。 在“婚后”这一年多时间里,我和暗恋的他,一直都如朋友般交往着:喝茶,分享喜欢的音乐,看他笑,看他发呆,一起走在城市的街上,听风吹过,看云飘过,他会给我讲笑话逗我笑,也会在我吃饭的时候为我擦去嘴角的米粒,甚至,他会在过马路的时候,拉住我的手……当然,他从来没有说过一句“我喜欢你”,而我,却依然在等待着这句话。 有时,自己很痛苦,很彷徨,不知道何时才能离婚?更不知道离婚后如何对他解释那场荒唐的婚姻! 现在的我,面临着大学毕业后去留的抉择,突然之间,我不知道该继续留在这座城市里,等待和他之间不可知的未来?还是借此机会彻底的从他的生命里消失? 当然,我不是怕等待,我只是担心,他如果知道我曾“结婚”过,会很介意,所以,即使我选择毕业留在这座城市等待这场爱情最终宣判,也是以失败告终…… 心情很乱,很复杂,发到这里,希望天涯的jms帮帮我,告诉我,如何去面对他,如何去告诉他这一切,要知道,每天握着一张结婚证却面对着自己喜欢的男子,是真的很痛苦……”
    帖子写完后,我真想冲回寝室,将去年领到的那张结婚证回去翻出来吞掉!我和江寒被我老妈蹉跎成一对的事情,我一直憋在心里,谁都没说—— 一想到胡冬朵、夏桐、海南岛、胡巴这群人知晓后将会出现的猥琐恶寒的表情,我就胃抽搐。他们肯定会特喜庆的挤兑我。拿着别人的痛苦取乐,向来是这群妖孽的强项。我会被他们这群祸害的唾沫淹死,并且在朋友圈里,一辈子不得翻身。 唉! 太丢人了!!!
    


    2楼2012-06-11 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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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 虽然我们将来要离婚,但我们还是合法夫妻时,你最好别让我满脑袋绿光!
      有句古话怎么说的来者?姜还是老的辣!
      就在我和江寒荡漾着离婚的小决心之时,隔天清晨,我老妈一下早操,就背着剑跑来,说是跟我要结婚证看看。
      我很迟疑的看看她,有气无力道,你又要干吗?
      我妈很客气,手持太极剑,小挽了一个剑花,眼不斜视的说,就是拿来跟我和你爸的那张比较一下,看看时代进步嘛。
      我满腹狐疑,可一看她手里的剑,还是屁颠屁颠的回屋翻了一通,将结婚证找出来,双手递给她。
      结婚证一到手,我老妈就恢复了女大王的本质,她收起剑,说,我给你保存着,免得你弄丢了!
      晴天霹雳十八记。
      我几乎想扑过去抢回那张结婚证,没有它,老子拿什么去离婚啊。
      呜呜~
      当我转头把这个事情哭诉给江寒的时候,江寒很狡黠的看了我一下,他说,艾天涯,你是不是压根就不想跟我离婚啊?你是不是很舍不得啊?
      我百口莫辩。
      江寒将手揣在口袋里,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地,最后看了看我,说,好吧。自古好事多磨。我们的离婚路还很长。总之,**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说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表情严肃的跟党员干部似的。
      有句话,江寒说的很对,那就是“我们的离婚路还很长”,起初,我以为会有十天,半月,最多一个月,灌醉我老妈,收买老艾,偷出结婚证,然后成功离婚。但是,我绝对不会想到,这场离婚战役,居然维持了很多年。
      导致这个恶果的最大原因,是一个江寒手机上的来电。
      当时,江寒的手机当时还在我老妈手里,他二十四小时处于我老妈的监控之中,原本手机是关机状态,后来,我老妈觉得结婚证都搞定了,手机也该还给她女婿了。
      其实归还就归还吧,她非要将手机开机后归还,说这才是完璧归赵。
      遗憾的是,打开手机不久,就在她老人家迈着莲花步走来,企图还给江寒的时候,一个电话给打了进来,电话屏幕上显示着——“秦心”两个字。
      其实,在我面前的江寒,一贯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形象,那个我不曾见过的江寒却是那种处世谨慎之人。比如对于手机号码的存放设置,他是绝然不会用“爸爸”“妈妈”这类称呼,为了防止失窃后的不测,他全部设定的是标准姓名。
      此时,他的母亲,秦心正在来电中。
      怪就怪,秦心这个名字太具有女性特质,如果,来电的名字是“康天桥”,估计我老妈就不会多心,不会多心自然不会多事,不会多事自然就把电话交给江寒,而不是自己去亲手接起。
      是的,我那神奇而又多事的老妈,接了那个电话,打算镇退一切威胁到她闺女的女性,她极具威严感的说了一声:喂。
      电话那端的秦心很显然被这声“喂”给弄糊涂了,本能的,她问道,你是谁?这是江寒的电话吗?
      我老妈一听是个几乎和自己同龄的女人的声音,也就放心了下来,没有那么骄矜,但是,喜悦是需要分享的,于是,她就几乎用那雀跃的小声音和电话那头的陌生女人分享她的快乐,她说,这是江寒的电话,我是江寒他妈。
      电话那端的秦心,直接被雷劈得五脏俱裂,六脏俱碎,一时间找不到北,她心说,你是他妈,那我是谁?
      好在秦心是个厉害角色,她很快定住了心神,反问了一句,你是他妈?
      我老妈原本也是一神仙级人物,遗憾的是此时此刻,她已经满足于成为人家丈母娘这种低级的喜悦之中,于是很哈皮的继续说道,是的,我是他妈。其实,是他丈母娘。你有什么事情吗?
      丈——母——娘——
      这简直是一个轰天巨雷,夹着狂风,带着闪电,伴着海啸,排山倒海之势,轰炸的秦心发毛不存。
      当江寒看到我老妈正抱着他的电话,满脸喜悦与人分享快乐之时,飞速的冲上去,接过电话,遗憾的是,为时已晚。
      


      7楼2012-06-11 1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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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那端秦心的声音传来之时,江寒差点狂扑在地,他故作镇定喊了一声:妈——
        我妈在一边看得更是喜悦,说,啊呀,原来是亲家母啊,快来,快来,让我再说几句。
        江寒苦着脸向我求救,我火速扑上去,将我那意犹未尽的老妈给拉到屋子里,迅速打开电视机,里面正在播放韩剧《大长今》,里面有那个男主角已经将我老妈迷的三魂五道,于是,我老妈以豹的速度进入了角色,开始抹眼泪。此情此景,我老妈的角色转换之快,看得我是惊诧极了,目瞪口呆。
        我跑到江寒那里的时候,江寒正在焦急的跟他妈解释,他说,妈,我是在精神病院看望病人。啊,是的,那是一个女病人。就算你不相信我在精神病院,你也该相信,你儿子对婚姻是毫无兴趣的。
        我心里那个怄啊,你妈才是精神病人呢,你全家都是。
        电话那端的秦心自然不会相信江寒的这套说辞,但是她更不会相信江寒结婚这种消息,最多认为是有人恶作剧了一把,所以,也没多询问这件事情。她问江寒,语调有些责备,你回国了?为什么不跟我说声?
        江寒笑笑,说,我太闷了,回来看看。
        后面大概就是秦心催他回去的话,具体怎么说的,没听到,因为江寒说话的时候去了门外,声音压得蛮低。
        他们母子之间的气氛,让人感觉有些诡异,我突然想起康天桥说过的,江寒之所以会去美国,是因为他那政要父亲出了什么事情。
        因为秦心的这通电话,原本决定与我择日再去民政局办理离婚的江寒同学,似乎抽不出他那宝贝的时间了,当天下午,他就带着小童,还有那张结婚证离开我家。也不理睬我满地打滚的抗议和嚎叫。
        我妈送她新姑爷离开的时候,都有些肝肠寸断的味道,说,江寒,要不,在这里过完年吧?
        江寒有些尴尬,看了看我,说,等以后吧。
        我妈一听“以后”这两个字,就充满了憧憬,仿佛看到了一年后我毕业时同江寒大婚、她贵为丈母娘的盛大场面,所以,也不顾得矜持了,连自己的闺女也出卖了,说,要不,让天涯和孩子一起跟你回去过年吧?
        江寒笑了笑,抱着小童,客套着,说,我也很想。不过,天涯她好像……没时间……
        我妈立刻抢答,说,她有的是时间,是不是啊天涯?
        我最见不得我妈这殷勤的模样,好像女人这辈子的头等大事就是嫁人一样。于是,我很不解风情的扫了我老妈的兴,我说,没空!
        那一刻,我妈的眼珠子都快喷出火来了,一把拧在我屁股上。
        (⊙o⊙)啊!我惨叫了一声,忍着眼泪保持住了士可杀不可辱的节气,大叫,没空就是没空!
        江寒将小童抱上车,我眯着眼睛,看着他挺拔的背影,不仅感叹,男人要是身材好,抱着奶娃,都会显得特别帅。
        我妈推搡着我,要我对江寒十八相送,我最终硬着头皮、崴着屁股冲上了前去。
        江寒摇下车窗看了看我,脸上再次露出复杂的表情,他摆摆手,说,回去吧,天冷。
        我幽怨的看着他,我说,你走了,我们俩怎么离婚啊?姓江的,你可别害我没办法嫁人啊。
        江寒有些气结,那感觉就是“艾天涯,白给了你一个帅哥做老公,你还得了便宜又卖乖”,他看了看我,伸手,跟拍小宠物狗似的,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脑袋,说,在家好好等我回来!咱就离!
        江寒这一句话,十一个字,感动得我快哭了。我含情脉脉的看着他,那时那刻,我们俩就像一对生离死别的小情侣,男的对女的说——“在家好好等我回来,就娶你!”
        小童坐在儿童安全座椅上,大眼汪汪,冲着我挥舞着小胖手,再次很销魂的喊了一声——妈妈。
        我真想一头扎到江寒的车底下去。
        江寒愣了愣,突然,他漂亮的眼睛中水光潋滟,温柔的让人心跳加速,他眼睛紧紧的盯着我,声音温柔的出奇,说,以前,我总是不明白,小童为什么总逮着你喊妈妈,现在明白了……
        我愣了愣,他突然的温柔总是会让我浮想联翩,虽然我对江寒素无好感,但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极度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男子,修的眉,俊的眼。
        我以为他会对我说出一番偶像剧里王子常对灰姑娘说的表白来,结果,他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脑袋,说,他总喊你妈妈是因为你虽然年纪小,但面相老啊!哈哈哈……
        我还没来得及反击,他就扬长而去了。
        末了,还不忘警告我一下,虽然我们将来要离婚,但在我们还是合法夫妻的时候,你最好别让我满脑袋冒绿光哈,江太太!然后,他笑了笑,摇上了车窗。
        雪地里,只剩下一个我,满腹憋屈,只能踢着雪地上的雪,借以发泄。


        8楼2012-06-11 1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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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南岛不说话,飘忽着欧式双眼皮,带着血丝的眼睛一直往我的结婚证上瞟,嘴里狠命的嚼着鸭脖子。
          夏桐的浪漫遐想将我和胡冬朵给带入了一个新版灰姑娘的美好梦境,我就跟听别人故事一样,听得津津有味。
          夏桐见我和胡冬朵不做声,继续贯彻她难得的浪漫情怀继续分析,说,自从清高如仙的苏轻繁嫁给世俗如泥的马小卓、连儿子都生出来后,我就觉得这世界上,没什么不可能的事儿。所以,我觉得江寒极有可能是对咱家天涯有些小动心。两个不同世界的人,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发生了这么多千丝万缕的事情——久久难忘的三亚裸泳之夜,迟迟而来的校园清晨意外相逢,一个赌约带来的假意追求,甚至连自己的私生子都跟这女人有所关系,就是咱们天涯是个母狒狒,也会让江寒晕眩一阵子吧。何况咱们天涯还不是母狒狒呢。所以,我觉得,江寒说不准就这样,慢慢的对天涯产生了兴趣。
          胡冬朵愣了愣,回头找纸巾,没找到,然后就伸手在我身上擦了擦她的油爪子,对夏桐说,你说的有道理!太有道理了!可是他图天涯什么?图天涯的等离子身材?还是图天涯深爱着一个叫顾朗的男人十年?十年啊!那个生死就要两茫茫了!
          夏桐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预感。我猜,可能,江寒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吧。大概他也很困惑,自己为什么会终结在天涯这妞手里?所以他很迷惑,更需要时间来解开他的迷惑。
          胡冬朵笑,说,别搞笑了!什么叫终结在天涯手里?明明是终结在天涯她妈手里!!而且有钱有势有地位的男人,都特现实。他们只会娶一个门当户对、对自己将来发展有所帮助的女人,说白了,我们跟他们压根都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从出生那天开始就不是。
          胡冬朵这样说,不知道是在提醒我还是在提醒她自己,这一年多来,面对康天桥的追求,她拒绝的异常坚决,好在康天桥似乎已经准备好了八年抗战了,依然持之以恒、百战不殆。
          我就这样看着她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而自己丝毫没有发言权,郁闷的半死。一向理性的夏桐突然倒戈江寒,甚至说,江寒拖延离婚,极有可能是在为我着想——因为身负离异标签,对一个女生来说,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而一向撺掇我和江寒恋爱的胡冬朵倒是保留了意见,她觉得江寒压根没那么伟大,这花花公子饱尝美利坚合众国的大奶牛大概早忘记了和我结婚这码事。
          胡冬朵的话,让我不禁悲伤长鸣,神仙啊,佛祖啊,江寒啊,你就是忘记了你妈你也别忘记答应我要和我离婚的事儿啊,这关系到我下半生的幸福啊。
          胡冬朵竖着她的小耳朵听着,立刻补了一句:对!还关系到你下半身的幸福!
          胡冬朵的话一落,海南岛一口酒喷了出来,我满脸黑线。
          夏桐突然问我,说,天涯,顾朗当初送你的飞鸟吊坠不是被江寒生气给扔垃圾桶里了吗,怎么听说又还给你了?
          我不知道她怎么突然问这个,点了点头。
          江寒出国时,不仅把一只小金毛留给了我,还竟然良心发现,托康天桥把飞鸟吊坠还给了我——我一直都认为他真给丢掉了,真是伤心得要死。
          康天桥那天还美化了江寒一番,说,江寒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原本,他确实给丢了,但见你伤心成那样,已经回家了的他,于心不忍,又开车折回了唐绘,在垃圾桶边捡回了这枚吊坠。遗憾的是,他再次离开唐绘回家的时候,居然看到了你和顾朗在“叙旧情”,于是一生气,就开了强光灯,晃向你和顾朗。
          当时,我心里还想,什么叫用灯光晃向我和顾朗,明明就是想撞死我和顾朗。
          夏桐见我点头,想了想,说,我是这么推测的,他出国之前,确实是曾下定决心要和你断绝关系,所以才会将那条让他极不舒服的项链还给你。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会被你刺激回国和你“决一死战”,而且连结婚证都给办下来了。
          海南岛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了,说,夏桐,这都是你一厢情愿的猜测。
          夏桐深深看了海南岛一眼,笑,说,是啊,我的猜测,可是,你不是也觉得如果天涯再婚的幸福性,可能要小一些吗?为什么不让她好好把握一下和江寒初婚的幸福呢?你也希望天涯幸福不是吗?
          我居然跟着点点头,说,是啊。
          胡冬朵敲了一下我的脑袋,我才反省过来,慌忙摇头,说,我才不要和江寒结婚呢。
          海南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夏桐,说,天涯嫁给江寒,能幸福,我求之不得。不过,我就知道,就算抛开江寒本身,天涯还有俩个问题要面对。第一,江寒那厉害的母亲;第二,江寒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胡冬朵点点头,说,是啊,康天桥都说了,秦心好厉害的,我就怕天涯还没征服江寒、举行上婚礼,早已经被秦心给斩杀在午门外了。不过……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转脸看着我,说,天涯,我好期待,你妈跟秦心交手哎。保准天雷勾动地火啊,想想都过瘾。我也是脑残粉哎。
          夏桐吃吃的笑,瞥了一眼在一旁仰着脑袋喝酒的海南岛,目光深深。


          10楼2012-06-11 1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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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让海南岛一时之间无地自容。他只能吼胡巴,说,你怎么就他他妈的不学好?
            胡巴多年的怨气大概也在那一天全部发泄了出来,他冲着海南岛吼,我他妈的怎么去学好!谁肯给我机会让我去学好?我就是去卖书,人家也会在我背后指指点点,说我是个死劳改过的还在这里做文化人!
            海南岛就吼,那都是你自己觉得!你在长沙,谁知道你的底细!根本就是你自己瞧不起你自己!
            胡巴的眼泪直接流了出来,大概是他太委屈了,他也冲海南岛吼,说,你别忘记了,你还有个好妹妹小瓷!她还有张嘴巴!她让我的底子被所有人知道,她觉得我和我妈拖累了你!
            海南岛当时就火大了起来,如果小瓷在他身边,估计他会直接将她踹到月球上去。他看着胡巴,眼睛通红,却说不出话来。
            胡巴大概已经失控,所以,什么话也都说,他说,你命好!你受点儿委屈就有人给你打抱不平!你出了事儿,就有人替你坐牢!你知不知道这几年我在牢里,我在牢里是怎么过来的?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儿死在里头,你知不知道里面呆的那些都不是人啊,他们是禽兽啊。
            海南岛愣愣的看着胡巴,他突然知道,自己和胡巴之间的那条裂痕已经产生,后面引发的将是天崩地裂,即使他和他都不想看到。
            胡巴说,你走吧,我的事情不用你来管!砍头不过头点地。
            如果说,那一天他们之间,或者会弥合,但是后面发生的事情就变得超出了他们俩人的控制——胡巴的母亲吴红梅和小瓷一起,来给胡巴和海南岛送饭,她本来是要跟海南岛说一些感激的话,比如,胡巴这孩子又让你操心了。唉。
            可是,当她在门口听到了一切的真相——自己的胡巴那多年的牢狱之苦,完全是在替海南岛顶罪的时候,她只觉得悲愤欲绝,不顾一切的扑向海南岛,内心怨毒直至的嘶吼着,你装什么好人啊,这些年原来是你害苦了我们家儿子啊!
            说着,她长着长指甲的手就抓破了海南岛的脸,海南岛并不闪躲,他没有料想到吴红梅会出现,但是他的内心已经千百遍的想过这个场面——毕竟,他曾经的躲闪,害了她的儿子这么多年,即使这些年来,他一直奉养着她,功过是不能相抵的。
            胡巴一看,连忙上前来拉住他的母亲,说,别抓老大了!你把他抓伤了!
            结果吴红梅一把推开他,破口大骂道,你这个怂糕,谁是你老大?你还喊他老大?你还有没有点骨气,说着继续厮打海南岛。
            这时原本愣在一旁的小瓷,一看海南岛受伤,就疯一样的冲了上来,拖着吴红梅的头发就拽,吴红梅吃疼的转身,抓向小瓷。
            海南岛一看,连忙上前拉开,结果力道一大,吴红梅一个趔趄摔倒,头直直的磕在桌角上,鲜血汩汩而出。
            胡巴急忙迎了上去,大喊了一声,妈——
            海南岛也慌忙上前,喊了声,吴婶。
            胡巴像只受伤的兽一样,一拳头打在海南岛脸颊上,大吼了一声,你滚啊!
            ……
            他们俩人决裂的那天,小瓷还给我打过电话,哭的不成样子,也就是那天,江寒同学从国外不远万里来到我家,被我老妈擒下,一纸婚约,硬生生的将野鸭绑成了鸳鸯。
            唉。
            时间真的好快,带走了太多东西,抓都抓不住。
            夏桐和海南岛这两位神仙走的时候,我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将这件事情宣扬出去。海南岛很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说,放心吧,这种让我们丢脸的丑闻,我是绝对没脸说的。
            夏桐说,你放心,我是你的编辑,为了维护你未婚少女的形象,我也不会将你出卖的。除非马小卓要用这种事儿反炒你的图书。
            她一说“马小卓”和“反炒”俩个事情,我就胃抽搐。
            马小卓大概深得娱乐圈反面新闻提高人气的精髓,屡次要对我和苏轻繁几个施以“毒手”,有次居然反炒苏轻繁“抄袭”事件,当时苏轻繁得知一切出自马小卓之手后,悲愤交加,差点就在办公室里跟马小卓血拼。
            大概就是因为这场血拼,让马小卓见识了苏轻繁不食人间烟火气之外的江湖匪气,俩人遂成神仙眷侣。
            他们俩走后,面对胡冬朵,我更是几乎哽咽着嘱咐了她,千万别在康天桥面前,将这个事儿给抖出来。
            江寒应该没有告诉康天桥这件事情,否则,胡冬朵早就从康天桥那里得知了。大概,他也觉得和我结婚,是件很没面子的事情,所以也当做了秘密。
            胡冬朵拍拍我的肩膀说,天涯,咱姐妹,你放心!我会守口如瓶的!
            可她越是这么说的义薄云天的,我就越担心。


            12楼2012-06-11 1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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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毕业前一天,胡冬朵离开后的半小时里,我连喝了六杯白水,给自己鼓劲。
              我摸着涨的跟青蛙似的肚子,对自己说,天涯啊!土豆啊!乒乓球拍啊!如果你今天不对顾朗表白的话,那么,你极有可能再也没机会了!
              那一刻,我痛下决心,不管如何,也要对顾朗表白一下。哪怕他最终拒绝了我,这样,我也好了无心事的离开长沙,哪怕是伤心的离开,也好过不明不白的留下。
              我去唐绘之前,又给自己灌了一杯水。
              胡冬朵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唐绘危襟正坐,内心小情绪汹涌。
              顾朗坐在我对面,翻看着一本杂志,是我带给他的,上面有李弯弯初次发表的文章。他低眉垂头的样子,就像一副画卷一样,笔墨氤氲着,冷的眉,淡的眼。
              江寒送我的小金毛就在他脚下,一年来,它已经长大,一直都是顾朗帮我照看它,自然,顾朗没有沿用“江寒”这个神奇的名字,而是取命LUCKY。
              顾朗把杂志递给崔九,摸着LUCKY的脑袋,对崔九说,给李梦露看看吧。她家弯弯的文章。
              崔九接过杂志,一脸惊喜,说,啊呀,我就说嘛!小弯弯这妹坨去做洗脚妹简直就是屈才!
              是这样的。
              李弯弯初中毕业后,李梦露就把她扔进了一家足浴中心做足部按摩师。她说对于脚都长沙来说,这是最有发展潜力的事业。
              我当初还跟顾朗提起过这件事,顾朗的意思却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就算是苦的,那也是必须经历的。
              当时李梦露也一摇三晃的走过来,冲我笑,说,哟,我的大作家,你可别职业歧视啊!感情我让我妹自力更生是害她啊?你觉得我就活该累死累活的养着她啊?就兴你们往一个人身上狠命的糟蹋啊,我让她帮我分担一点儿,你们就看不惯了?
              顾朗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李梦露,说,天涯也是为了弯弯以后着想。
              李梦露就冲顾朗笑,百媚千娇,她将手搭在顾朗肩膀上,指若春葱,撩拨着,说,要不?你养我们姐儿俩?我给你煮饭洗衣生孩子。你就管我个一日三餐就行。哈哈!
              不知道为什么,当时顾朗的脸居然很不坦然,李梦露就哈哈大笑,摆了摆手,摇曳着走开,回眸勾首冲顾朗笑,好啦!好啦!算我没说嘛,还开不起玩笑啦!
              然后,她又冲我摆摆手,说,可不是所有人都有你们那么好的命啊!能被家里伺候的舒舒服服!读大学,谈恋爱!哎,命啊!
              说着,她就一步三摇的离开。
              我记得,当时,顾朗看她的眼神里,隐约着一种淡淡的心疼。
              在和顾朗重逢的这一年时间里,我总是给自己编织各种理由往唐绘里跑,每次他身边的崔九见到我都眉开眼笑,而李梦露看到我的时候,总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和李梦露的交往有限,除了在唐绘里偶尔说几句话之外,就是在胡巴的婚介所里遇见。她在给胡巴做婚托,用胡巴的话说,李梦露是他婚介所里响当当的头牌。
              头牌李梦露的脾气依旧火爆异常,文学小青年辛一百经常被她揍得面目全非。当然,通常是辛一百又在外面搞三捻七。
              但辛一百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在搞三捻七,他觉得自己是在放松心灵,寻找灵魂上的刺激,文学上的灵感;那些来来往往的女人,都是他的文学缪斯。
              胡冬朵知道后,曾说,也愧是李梦露,心脏强大到能驾驭这拿下流当风流的浪子,要当初真是我嫁了这满脑子长前列腺的主儿,估计今年就是我的忌日。
              然后,我也后怕不已,忍不住杞人忧天的思考,当初我跟辛一百一起了,我是会跳楼死还是割腕死呢。
              当然,李梦露和辛一百的这些新闻都是李弯弯告诉我们的。
              李弯弯是个很乖巧的女孩,与小瓷年纪相当,但与小瓷的任性不同,你和她交往的时候,总会感觉到她身上的那种小心翼翼,像一只小老鼠,生怕冒犯到什么。
              她小心翼翼的生活着,用她并不多的零用钱,买各种有我文章的杂志,然后也会小心翼翼的给我发短信,发表一下她的读后感。
              后来,她跟我说,她也喜欢写字,于是我就帮她推荐报刊杂志。
              这是她第一次将文字变成了铅字,我也很开心,于是,我买了四本杂志,并给她发了短信,我说:弯弯,现在我是你的读者了。
              她没回复,估计正在给客人做足疗。
              我到唐绘后,把一本杂志推给了顾朗,让他分享一下我此时的喜悦。当然,我也正好内心澎湃着、汹涌着,酝酿着我的第一次表白。
              这时,胡冬朵的电话打了进来,她问我是否还会留在长沙,她好和房东谈续租的事情。刚才,房东给她打电话了。
              我抬头看了顾朗一眼,眼神幽幽,慢吞吞的在手机里回她说,我也没想好是不是继续留在长沙。
              顾朗抬头,看了看我,他的眼睛如同积雪下的融水,清凉彻骨。
              胡冬朵问我,那你现在在哪儿啊?
              我说,我在唐绘。
              胡冬朵一听就来劲了,说,艾天涯,你这个人渣啊!你都结婚了你还每天上班似的往唐绘跑,跟顾朗眉来眼去,你不怕天打雷劈啊!
              我赶紧握住话筒,生怕她那女高音传到顾朗耳朵里。我内心那个翻腾啊,这是什么人,明明今天早晨是她鼓励我找顾朗表白,现在又骂我该天打雷劈。
              胡冬朵说,你等我啊!我今天和鲁护镖一起,跑了一天招聘会,饿死了!
              我说,好的。


              14楼2012-06-11 1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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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寻找儿子的女人,至今飘零在哪里,我无从知道,我只知道,后来,海南岛康复后,我小心翼翼的提起过这件事情,被他全盘否人了。
                他笑着说,我怎么可能叫顾泊天呢?我怎么可能有个老妈找了我十多年呢!不可能的!世界上样子相似的人多了去了。
                虽然,我一直疙疙瘩瘩的,但是,我每次提及这件事情,海南岛就会给我翻脸。谁想总是让自己的朋友跟自己翻脸呢?
                所以,这一年多来,这个寻找儿子的女人,渐渐的从我们的话题里消失了。
                因为顾朗谈及江寒,我突然又想了起来,突然莫名的伤感。希望,她不是海南岛的妈妈,希望,海南岛没有说谎。却真的害怕,她是海南岛的母亲,如果这样,海南岛是不是太过冷血了?
                想起那个寻找儿子的女人,我的眼神里就隐约着悲伤,而在顾朗看来,却似乎是为江寒而起,一切意味非常。
                半晌,他才开口,说,我也不相信是那个公子哥儿害死她的。但是,别忘记,这个公子哥儿却有着一个异常厉害的母亲。就算这个公子哥儿自以为自己做事天衣无缝,自以为自己的母亲不知道自己有私生子一事……但是可能吗?他母亲在他身边布满了眼线,当然,不是为了监督自己的儿子,而是为了避免自己的儿子不要受到意外伤害,因为这么多年,她在和另一个女人争夺丈夫,争夺地位,争夺财富。所以,那个公子哥儿总是以为自己的所有事情,母亲不知道。但他错了,其实,小童这件事情,对于秦心根本就不是秘密,只是,他自认为自己一直在跟母亲演戏,但这场戏根本就是他自己在演给自己看。你猜对了,这个公子哥儿是江寒,那个模特是我们会所以前呆过的一个女孩子,同她相爱过的那个男人就是……
                就是你!对不对?我执拗的看着顾朗,眼神坚决,莹莹波光,如同扑向岩石的海浪,明知会粉身碎骨却绝不回头。
                顾朗愣了愣,半晌,他突然笑了,眼神里有种特别心疼的味道,那么定定的审视着我,说,原来,你一直不开心,是因为这个?
                我很诚实的点点头,给自己打气,是的,天涯,你得承认,你今天是要对他表白的,凭什么他想闪躲就闪躲!想暧昧就暧昧!拥抱过,亲吻过,却从来没说爱过!好吧,一会儿就借此表白吧。嗯嗯。
                顾朗笑着说,那么我很荣幸的告诉你,这个男人是崔九。你该开心一些了吧?
                崔九?
                我懵了一下。突然想起,他之前对江寒的那些恭敬,嚯,那得藏着多少恨啊!带着这么多恨,还要在一个人面前笑脸相迎,突然之间,我对平常只知道嘻嘻哈哈的崔九,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有点像个谜团,让人看不清。
                顾朗看了看我,说,我跟你说这个就是希望你知道,不要去招惹江寒,就算他是无害的,秦心却不是吃素的!他总以为自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其实他压根保护不了你的周全的。
                嚯!
                我看着顾朗,长长吸了一口气,幽幽的说,你这么关心我啊?
                顾朗愣了愣,目光投向别处,避开了我的目光,他清了清嗓子,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他说,天涯,我……
                他一开口我的情绪就高度紧张了起来,我生怕他又想说,天涯,我们不是一路人,我的生活如何如何……这样的说辞,我曾听过,便不再想听了。所以,我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我决定,宁可我表白了,他再拒绝我,也不要我连告白的机会都没有,他就说服了我。
                那一刻我紧紧盯住他的眸子,我说,顾朗,我——
                又一次这么恰到好处,崔九跑上来大喊了一声,老大,不好了!老爷子来了!
                崔九!
                又是崔九!
                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你的,一定是三伏天请过你烤火,三九天偷过你棉袄,所以,这辈子我决定表白的这天,你总是这么恰到好处的出现!
                崔九说完,就扯起我的胳膊往外走。
                每次,只要是老爷子顾之栋来访,崔九总会心急火燎的将我带走。可怜的我,嘴巴里的那句“我喜欢你”只能硬生生的憋在肚子里。
                


                19楼2012-06-18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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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 他声音很平静,说,天涯,我要结婚了。
                  第二天清晨,胡冬朵拖起我就跑回学校,说是“吃校园生活的最后一顿早餐”。
                  餐厅里,碰到鲁护彪和他的女友X才女也在吃早餐,X才女的眼睛一贯长在头顶上,看人一般用鼻孔,对我和胡冬朵自然也不例外。
                  胡冬朵向来爱憎分明,你用鼻孔看我,我就用下巴瞅你,谁怕谁啊?
                  鲁护彪冲我们打了个照顾,说,嗨,涯仔。每次他这么称呼我的时候,我总感觉他在喊我“鸭子”。
                  鲁护彪的早餐一贯的简单,白米粥和咸菜。
                  他的家境不好,据说,他父亲当年送他来读书的时候,没有了回家的车费,就用俩只脚走啊走啊的打算走回家,结果在高速路上被**给截获了,隔天还上了报纸,大意就是寒门父亲送子入学,舐犊情深却返乡无门。
                  报纸上的照片里,那个黝黑瘦小的中年男人笑的很憨厚很尴尬,眼角是密密的皱纹,搓着双手,在**面前,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这世界上,有多少贫苦憨直的父母,他们淳朴的想法里,指望孩子读大学有出息,可他们若是知道,现在的大学,不再是单纯的教书育人之地,更像是一个个狰狞的长着血盆大口的吸钱怪物。很多学生的学校里,过着打扑克、泡妞、泡网吧的颓靡生活,那些善良的父母,会不会为他们最初的那份天真而伤心?
                  后来,学校里就有人拿着报纸对着鲁护彪指指点点,记得那天,鲁护彪在教室里抱着别人手里拿来的报纸,对着上面满面皱纹的父亲,大哭了一场。
                  他们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鲁护彪当初也是发誓要苦读不负父亲心血的,只不过,誓言多是用来遗忘的,很快,他开始了恋爱,花钱如流水。每次打电话跟父亲要钱的时候,他的脸总憋得通红。
                  当然,他本身还是极其节省的,只要是自己一个人吃饭,定准是白米饭,无任何的配菜。他把省下来所有的钱,都花在了那个X才女身上,虽然很少,却是他的全部。
                  虽然长大后,都知道,爱情是极其残酷的玩意儿。但每个女孩都曾幻想要一个这样的男子——这世界,你所有的不多,却愿意把最好的都留给我。
                  鲁护彪吃的是白米咸菜,他对面的才女女友吃的就比较豪华——牛肉粉外加当归蛋,旁边还有一份儿豆浆,但是小脸依旧绷得紧紧的。鲁护彪跟我打过招呼后就埋头喝粥,脸色有些灰沉,两人似乎发生过争执,气氛有些不对。
                  胡冬朵和我买过早餐就躲着他们远远的坐着,餐厅的落地窗前,校园里来来往往的人,有的在搬行李,有的像无头的苍蝇在瞎晃悠。
                  唉,我们的大学生活,就这样,结束了。
                  毕业典礼。热闹而落寞。
                  我们宿舍一群人,穿着租赁来的学士服,在学校的各大“景点”噼里啪啦的照相,作死的摆出各种能体现我们青春朝气的姿势,来为大学的四年画上最圆满句点。
                  顾朗的出现,是我始料未及。
                  胡冬朵比我先发现了顾朗的存在。
                  她指着远远站在桂花树下的顾朗,跺着脚踹我,说,哎,天涯,天涯,你男人来了。快冲啊!
                  胡冬朵昨夜还给我出谋划策,她说,实在不行,你就学习那个智擒江寒的女模特,改天将顾朗灌醉,然后……再然后怀孕……再然后逼婚……
                  我说,对!再然后我生下一孩子!再然后我被车给撞死!再然后顾朗就抱着我儿子到处泡妞!
                  我承认,最后一句话,比较针对江寒。
                  胡冬朵说,且不说你比那女模命好;单说顾朗,也比那江寒那货深情啊!
                  我说,未婚先孕是不是太前卫了啊?
                  胡冬朵就很鄙视的看着我说,艾天涯,你看小瓷这个少女都怀过孕了,你还这么落伍,你干脆找块豆腐将自己撞死然后再将自己蘸点辣椒酱埋掉算了!然后,她又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了一圈,说,不对,你已经结婚了,所以不算未婚先孕!不前卫,很合理。
                  我一听,差点憋死——感情和江寒结婚,怀的是顾朗的孩子。这就是胡冬朵这个人渣说的“很合理”?
                  


                  25楼2012-06-22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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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朗在校园里一出现,我们宿舍的女生们已经半疯了,和胡冬朵一起把我踹到了顾朗身边,一边踹一边笑,说着女生那些特有的暧昧的话,艾天涯啊,今天毕业酒宴,姐妹们一起上,帮你放倒他!今夜就让丫从了你,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死人!暧昧了这么多年,累不死,也腻味死了!
                    于是,我红着小脸蛋迈着碎碎步小跑到了顾朗身边——昨夜的拥抱和心跳优在,不脸红都难。
                    我走近顾朗,将学士帽放到顾朗手里,眨眨眼睛笑笑,抬头,仰望着他清秀精致的眉眼,抿抿嘴,说,我没想到你会来。
                    顾朗看着我因为羞涩和兴奋微微发红的脸,轻轻愣了愣,眼神有些发飘,然后笑笑,说,毕业典礼,对你这么重大的事情,我怎么能不来?
                    说完,他抬手,轻轻揉了揉我因为摘帽而凌乱了的头发,说,中午有时间吗?请你吃饭。
                    他手边突来的温柔,让我愣了一下……这些亲密的小动作,难道是某种预告——他不会是今天来跟我表白的吧?我不会这么幸福吧?突然之间,我像是飞到了云端。
                    不过,对他中午吃饭的邀请,我还是摇摇头,回头看看宿舍的一帮姐妹,转脸望着他,失落的说,好像没有时间的,大家都在忙着联络最后的感情……
                    顾朗耸耸肩,恍然大悟道,你看,我给忘记了。我只是想跟你说件事情,居然忘记这是你们最后的联欢了。说到这里,他眼神沉沉的看着我,欲言又止的表情。
                    我心想,这么隆重,难道真的是要向我表白,于是仰头看着他,抿着嘴笑,你有事情要跟我说啊?那就在这里说吧。
                    在这里说?顾朗看着的我,眼神越发有些心疼的味道。
                    这时候,胡冬朵她们那群合影留念的疯子大概是相片拍够了,开始有节奏的大呼小叫了——顾朗艾天涯。顾朗艾天涯。顾朗艾天涯。
                    这群疯子,鬼都知道,她们在耍小聪明,喊的是:顾朗爱天涯。
                    我满脸通红,回头满眼利剑一般瞪向她们,她们看到我凌厉的眼神,就吐吐舌头,晃着照相机向我做了个鬼脸,做出一个胜利状手势,好像是什么阴谋得逞一样,尤其是胡冬朵,笑得满脸油光四射。
                    我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顾朗,解释一样,我说,别介意啊,她们……她们就喜欢恶作剧。
                    顾朗笑笑,鼻梁高挺,唇角微微的勾起,说挺好的,就是喊我们的名字而已。
                    我看着他漂亮的唇角,心微微柔软起来,他这是担心我窘迫吧,多善良的男人啊,哈哈。这时,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的问道,顾朗,你刚才说,有事情告诉我……什么事情啊?
                    顾朗将学士帽轻轻的戴回我的脑袋上,他声音很平静,说,天涯,我要结婚了。
                    晴天霹雳一样!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一时之间回不了神。
                    怎么可能?!怎么可以?!一直以来,他都是单身出现在我面前,如今突然告诉我——他要结婚了!
                    昨天的拥抱还在啊,今天手边的温柔刚刚也在啊,还有这些年来的微笑和温柔,也都在啊,还有他教我的吉他曲,甚至是我膝盖上的伤口,都是他亲手抱扎——难道这一切,都是我的一场梦游?然后他走到我的身边,拍拍我的肩膀,来告诉我:嗨,该梦醒了。
                    仿佛是一场海啸,夹着天崩地裂的滔天巨浪袭来,我的心在一瞬间,生生撕裂,突然,忘记了流眼泪。我的嘴巴安静的张着,半晌,我大笑,努力的想要保持住最后的一点儿自尊,我说,多好的事情啊,大喜事,恭喜啊!
                    顾朗看着我,眼睛里闪过一丝悲悯的光,可是我却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咧着嘴巴笑,牙齿熠熠生辉。
                    那天的校园里,毕业那天,校园里,真漂亮啊。那么多灿烂的笑脸啊。校园的沥青路上,微微的湿,男孩们的单车轻快的驶过,单车后座上的女孩们安静的靠着他们的背。
                    是在倾听心跳的声音吗?
                    可是为什么?我什么都听不到啊?
                    我唯一能听到的,就是胡冬朵她们恶作剧一样的呼叫着——顾朗艾天涯。顾朗艾天涯。顾朗艾天涯。
                    一声比一声大,回荡在毕业前夕的校园。
                    我一直一直的回不了神。
                    顾朗眼神游离到远处,不看我,却忙着岔开话题,说,天涯,我说过,你毕业的时候,要送你一份大礼的。
                    啊。哦。我看着他,嘴巴都笑到僵硬了。我笑着摇头,摇得学士帽都落在地上了,可我却浑然不知,我笑,说,不用了,这个喜讯已经是个很大的礼物了。不用了。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26楼2012-06-22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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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3 她得为自己的将来着想了,不能将大把美好时光放在一个前途未卜的男大学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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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花树下,那个眉眼标致如画一样的男子,用手轻抚着那个对着他笑得无比欢悦的女子,他的眼神里夹杂着心疼与温柔的表情;似乎是正在呢喃一生的诺言一般。
                      可是,没有人知晓,当时的他,说的话是——天涯,我要结婚了!
                      我多想吞掉这张不应景的照片啊。
                      我以为,我有足够的时间,走向他。
                      如果我们之间的距离,有一步,那么我就向着他迈出那一步。
                      如果我们之间的距离,有两步,那么我就向着他迈出两步。
                      如果我们之间的距离,是一千步,那么我也真的真的不介意,迈一千步,只要能走到他身边去……
                      如果我们之间的距离,是天涯海角,那么我也会追随到天涯海角去……
                      可是,他说,他要结婚了……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在将脚步迈下去。
                      昨天夜里,在他拥抱我的那一刻,我本来是要告诉他的,顾朗,我喜欢你,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可是,爱情是不是真的只能这样,错过了一秒,就错过了一辈子?
                      眼泪,怔怔的滑落。
                      我身旁,胡冬朵正吃的很欢,康天桥在她身后座位上坐着,跟跟随慈禧的李莲英似的,端茶递水。
                      胡冬朵看到我流泪的时候,我的眼泪已经悄无声息的将相片给打湿了。
                      她吓了一跳,连忙问我,说,天涯,你怎么了?
                      我说,没怎么,顾朗……他说要结婚……
                      胡冬朵惊喜极了,说,天啊,恭喜你啊!顾朗这男人,果然是有情有义意,居然在你毕业典礼上,送了你这么一惊喜!
                      周围的同学也跟着胡冬朵纷纷给我送来祝福,说,看不出来啊,天涯,咱全班同学,就你爱情事业双丰收啊,而且一毕业就丰收!哪里像我们啊,一毕业就要失业。
                      康天桥也凑上前来,一脸惊愕,说,天涯!你要和顾朗结婚了??
                      胡冬朵白了康天桥一眼,说,姓康的,你可注意表情。瞧你那样儿!跟死了娘亲似的!只准你们江寒乱情,不准我们天涯结婚啊?
                      时至今日,胡冬朵依旧对江寒那次逢场作戏耿耿于怀。她大概是忘记了,我和江寒才是“法律夫妻”啊。这女人,总是神经大条。
                      康天桥急了起来,说,不是。哎。艾天涯,不带你这样玩的吗?你怎么可以、你怎么能、哎、一婚再婚的不是事儿啊,你是不是也提前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
                      胡冬朵冷哼了一句,说,准备什么?准备给在美国享受超级大奶牛的江寒通风报信?来抢亲啊?
                      康天桥被胡冬朵抢白的一句话不吭,双手一抱拳,几乎是恶狠狠的来了一句,说,艾天涯,恭喜你!
                      我心想,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就跟是在说“艾天涯,算你狠”似的。于是,我继续无声的流着眼泪,我说,别恭喜了,也别激动了,老子失身没失成,老子失恋了。
                      全场本来还在嘻嘻哈哈的恭喜我,我的话音一落,大家都齐刷刷的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探寻。
                      我吸了吸鼻子,说,顾朗要结婚了,新娘……不是我。
                      我的话音刚落,胡冬朵直接将拿在手里的口味虾给摔在地上,来了一句:我X!
                      康天桥一旁,居然满脸惊喜,说,真的?
                      胡冬朵当下一怒,一巴掌将他抽到一边儿去了。
                      在场的同学纷纷表示惋惜,胡冬朵看着我,用她布满小龙虾汤汁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天涯,天涯,你要哭,就痛痛快快地哭吧。
                      说完,她的眼神就瞟向了正在旁边桌子上哭得死去活来的鲁护镖,这个大夏天光着膀子扇扇子、鼓励我走上了文字创作道路的男生,失恋了。
                      


                      27楼2012-06-22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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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啊,我没事啊,我在这里写故事啊。
                        她说,长沙空气可真湿润啊。不像北京那么干燥。
                        我说,嗯哪。等我下次去北京,不给你带别的,就给你带长沙的空气。
                        她说,好的,我已经过了你们校门了,朋友送我去酒店,咿,那个女孩子好像还在打电话……每次毕业,校园里都会这样,很多孩子会哭会闹……哦,好的,咱们明天联系吧。
                        ……
                        挂断电话那一瞬间,我想,幸亏杜雅礼没说,天涯,我下车看看你去;想完了这个,我继续嚎啕哭泣,好无形象可言。
                        ……
                        我忘记了胡冬朵怎样将我拉回宿舍的,我就记得,我在宿舍里又喝了很多酒,然后偷偷溜了出来,手里还拎着酒瓶,在校园里跟女鬼似的飘荡着。
                        飘着飘着,我就飘出了校门,打算飘到唐绘去。
                        那一刻,一个无比极端而悲哀的念头,在我内心里生根发芽。
                        我看了看手里的酒瓶,想了想顾朗的脑袋,我想我应该可以将他砸昏,然后……然后……再然后……
                        人醉酒的时候,果然有许多疯狂的念头,我忘记了如果我力度把握不准,将他砸死了怎么办?那么我还没来得及“然后……然后……再然后……”就变成寡妇了。
                        我在校门口跌倒的时候,酒瓶碎裂在地上,我的手心一阵刺痛,满手血迹……
                        就在这时,突然一束强烈的车灯灯光映在了我脸上,然后迅速熄灭。恍恍惚惚之间,车上有人下来,然后慢慢的,慢慢的向我走近……
                        那种脚步声,熟悉而又陌生。
                        顾朗……怎么是你啊?
                        恍惚中,睡眼惺忪,我的手轻轻抚过眼前男子俊美而模糊的脸,我笑,说,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你却跟我说,你要结婚了。你真没良心啊没良心。
                        他的声音突然冷的让我不习惯,他说,女孩子喝那么多酒,你还要不要脸了!
                        我就笑,眼泪却流了出来,我说,我就是什么不要,你也要结婚的啊……你要结婚的啊……你为什么要结婚啊……说着说着,我就扑倒在他怀里,嘴里还喃喃着那些傻了吧叽的话语,即使在昏迷之中,我的眼泪也大颗大颗的涌出了眼眶。
                        他抱起我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是到达了天堂……
                        一个人,一双手,一个怀抱,就是我的天堂。
                        为了这个天堂,我寻觅在茫茫红尘,爱和被爱,伤和受伤,就是为了一个人,一双手,一个怀抱,一个天堂。
                        那天夜里,我从冰冷的校门口,被他抱起,抱到车上……然后被他抱回到了他的家里……然后,就在他要开灯的那一瞬间,我的手,带着血迹的手,颤抖中,像抓住稻草一样,按住了他的手……
                        我的声音在颤抖,像一个要窃夺别人幸福的小偷那样颤抖着,我的声音沙哑,从嗓子里细细地涌出,我说,顾朗,别开灯!
                        就在那一瞬间,唐绘酒吧里那一幕电驰风掣一样,在我已不清醒的大脑里突然闪过,周瑞、康天桥他们曾玩过的游戏——说一说你一生所经历的最香艳的一幕……
                        我想,那天晚上,在我按住顾朗手的那一瞬间,已经变得无比的香艳起来。
                        顾朗的手明显的停滞在空中,像触电了一样,暗夜里,他的眼睛深深地望着我,目光复杂,像是在探求,又似是在躲闪。
                        我忘记了自己是怎样踮起脚尖,亲吻了他的唇。
                        我也忘记了自己的手,是怎样生涩的攀在他的颈项间。
                        只知道,那一瞬间,他的身体里燃起了炽热的火焰;这种火热正从他的唇齿之间慢慢散发出来,当他的吻从拒绝变成了回应,当他热络的双手抚过我细长的颈项……就在他的手落向我的胸前之时,他突然停住了,想遭遇了电击一样,猛然推开我——
                        黑暗里,他艰难的喘息着,说,艾天涯,你会后悔的!
                        我就在黑暗里傻傻的笑,我说,顾朗!你不敢对不对?你怕你要了我,你在也就离不开我了对不对?
                        如果这些话是我清醒的时候说出来的,我一定会将自己勒死——丫一等离子纯平,有什么可以离不开的!
                        顾朗在暗夜里沉默,半天后,他突然一把将我拉到他怀里,声音里有些恨,语调生冷异常,说,很好!那你就让我看看,他是如何离不开你!
                        他?
                        他!
                        不知道为什么,这声冷漠如病的语调,让我的脑袋突然炸开了花儿,我竭力想让自己清醒,竭力张大眼睛,想看看眼前的男子,可是,当他的亲吻如同暴风骤雨一样袭来的时候,我却忘记了思考。
                        那时那刻,我仿佛刚获得了双足的人鱼,置身于一场由他领舞的舞蹈里面,再也跟随不了自己的心,跟随自己的步子……于是,就这样,在尖刀抵足般的痛楚之中,将自己化成了泡影……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偌大的卧室里,阳光满眼,身下是一张很大很软的床上,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罩,若不是床头柜上那束鲜花,我还以为自己进了太平间。
                        咿?
                        昨晚我不是被胡冬朵拖回宿舍了吗?
                        咿?
                        我不还跟杜雅礼约好了今天找个时间见面吗?
                        咿?
                        我怎么会在这里?
                        天!
                        我想起来了!
                        我回宿舍后,喝了很多酒!
                        然后,我就拖着酒瓶子溜出宿舍了!
                        然后,我要去找顾朗!
                        然后,我要将顾朗给砸晕……然后给生米做成熟饭!然后我却将自己给摔倒在校门口,酒瓶子碎掉了,我的手被扎出了血迹……
                        头好痛,头真的好痛。
                        那么,顾朗在哪里?
                        我的眼睛瞟到被子上到处都是的点点猩红,内心大骇,难道我用力过猛,将顾朗给砸死了!
                        于是,我慌忙从床上坐起,四下翻看。
                        这时,离我不远处的落地窗前,一扇窗户被轻轻打开,风徐徐而来,撩开了窗纱,一个身穿衬衫的男子,站在窗前,抬头远望,似乎是我的起床声惊动了他,他缓缓回神,笑容缱绻,从轻纱处款款走来,极尽轻薄的笑着,语气里充满了嘲讽,说,昨晚折腾得那么厉害?你还能醒来,体力不错嘛!
                        我用手挡住了阳光,定睛一看眼前的男子,不由得一口鲜血憋回了心脏。
                        刹那之间,昨夜的点点滴滴伴着羞辱和愤怒喷薄而出,那些暧昧的画面像张了翅膀似的飞在我的脑海里,这算什么!老天是看我这么多年写的故事不够悲剧,特意来超度我的吧!
                        于是,我抓起被子、枕头,就冲着那人扔去!
                        伴随着被子和枕头齐飞的,是我羞愤的怒号——我X你大爷,江寒!
                        


                        29楼2012-06-22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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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5 你想离婚,好啊!等哪一天,你那顾家情郎肯跟你求婚了,我就和你离婚!一定离!
                          那是一场狂风暴雨。
                          孙悟空大闹天宫也就这阵势。
                          江寒似乎心情好的一塌糊涂,扯着唇角冷笑着看我将他的房间给搞的地动山摇,他只是闪躲,并不还手。
                          当整个卧室被我给弄得跟洗劫了一般之后,我坐在了地上,披头散发。
                          我瞪着江寒,半天后,才艰难的开口,我说,我们……昨晚……没发生什么吧?
                          江寒双手抱在胸前,看着我,笑,你是不是很希望发生什么?
                          我狠狠的将床单扯下来,向他扔去。我说,你滚!
                          他冷笑着,用手挡开,说,你有点智商好不好?这是我家!我往哪儿滚啊?我可以牺牲自己的清白让你对我酒后乱性,但你可千万别酒后智障。
                          我看着他,感觉自己快疯掉了,我如果真的同他……酒后乱啥的话,我宁可杀死我自己。所以,我及其不死心的追问他,我说,我们俩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
                          江寒很好笑的看着我,然后朝床单上怒了努嘴,说,你自己看吧。
                          我一看那洁白的床单上点点的血色,我就想杀了我自己。不对,我应该先杀江寒,于是我就冲他吼了一句,你这个禽兽!
                          江寒很鄙视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极其无辜的说,昨晚禽兽的人好像是你吧?我可是极力反抗、极力挣扎的,可是我这小身板架不住某些女人如狼似虎的……
                          我捂住耳朵大叫道,啊!你闭嘴!
                          江寒就笑,说,唉,你看,反正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发生了,我是不是该要求你对我的清白负责啊?
                          啊,我快疯掉了,捂住耳朵斜眼看了他一下,你还有哪门子清白啊?
                          江寒俯身下来,看着我,冷笑,嗯,就你清白,你全天下最清白!身为有夫之妇居然大半夜拖着酒瓶子哭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而且还在你法定的老公面前喊得那么肝肠寸断义正言辞深情款款?要不是昨夜我勇敢的牺牲了色相,你现在已经一失足成千古恨,早浸在猪笼里凉快去了!
                          我有些窘,但是飞快的还击了他,我说,这是我的自由!你压根知道我们俩不是真的夫妻!我们是要离婚的!
                          江寒看着我,眼神灼灼,说,不是真的夫妻?昨晚之前,你这么说还可以。现在这么说……是不是太不尊重事实了!不过,你昨晚你的表现,嗯,勉强给你及格吧。你要是以后表现更加良好的话,我倒可以考虑勉强接受这本讨厌的结婚证书……
                          我“嚯——”的站了起来,说,算了,你还是不要勉强接受了,我们说好了的,你回来,我们就离婚!
                          江寒愣了愣,他看着我,目光渐渐的变得冷,变得嘲弄起来,说,为了那个顾朗?
                          我不看他,低着头,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江寒冷笑了一下,说,我真是不明白了,他有什么好的?不过一个混社会混的不错的混混,说好听一些黑社会老大,说不好听一些明天他就该去吃牢饭!你脑子有问题吧!
                          我反唇相讥,他是没什么好的,但是我想他再人渣也不会留下自己新婚妻子一年多不闻不问!
                          说完这句话,我也愣了,感觉怪怪的,酸酸的。
                          我连忙改口辩解道,他是没什么好的,他一个混社会的,没有有权的老爹,有钱的老娘,人生处处不必自力更生,当蛀虫也当得理直气壮!你这个趁人之危的小人!
                          就在这时,保姆李莲花走了进来,一看江寒房间天翻地覆的场面,差点翻白眼翻过去。她冲我点点头,走向床边,抱起床单。
                          然后,她抱着那床床单走向我,说,天涯姑娘,你没事吧?
                          江寒眉毛一挑,像是看好戏似的来了一句,以后,喊太太吧。
                          李莲花先是一愣,喃喃,太太?随即她的眼睛瞟了一眼床上,立刻会意,笑眯眯的说,是了,太太。
                          我的脸刷的红成了一片,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李莲花无比殷勤,说,太太,昨晚先生将你带回来后,你可是满手的血啊,还说着胡话,你看,床单都染红了,抱去洗洗。昨晚是我和秀水摁着你,先生才给你把手包扎好的,你现在没事了吧?手还疼不?
                          


                          30楼2012-06-22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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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的内心还是渴望朋友安慰的,于是,我就企图转着弯儿将自己被顾朗弄失恋了的消息透露给胡巴,可是胡巴根本就沉浸在发财梦里,压根就没细听我的话。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只顾自己说,天涯,你给记好了,这男人姓欧,名字叫杨修。家有一老娘,对他老娘特孝顺,一特现实的人,不过对爱情还是充满了不切实际的憧憬,希望娶一个清纯而妩媚的女生,要求感情一片空白,身体一片纯洁。就是人看起来即要有小龙女的清纯,又要祸国妖姬的妩媚。所以,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谁让咱们是朋友来着!朋友眼里出西施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胡巴的话听起来还是蛮受用的,一句“祸国妖姬”,我居然还有些飘飘然起来。
                            不过,后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我,当别人夸一窝窝头是满汉全席的时候,那窝窝头千万别沾沾自喜飘飘然,窝窝头就是窝窝头,长了毛也是窝窝头,夹了海参鲍鱼的馅儿也还是,窝窝头。
                            胡巴当初选了我,并不是因为我合适,而是因为夏桐、胡冬朵和李梦露不合适。
                            李梦露肯定得抽佣金,这次肉肥,胡巴那抠门儿的劲儿肯定舍不得,胡巴的梦想就是像李梦露这样的婚托能有很多,做一单死一个,他不必付佣金;至于胡冬朵么,她嘴巴向来不严实,搞不好聊着聊着聊美了就窝里反告诉那啥欧总,别做春秋大梦了,死心吧,其实姐儿根本就是一婚托;而夏桐吧,这女人最近听说家里有谁生病了她得照顾,总之忙的我都见不到她真身,非是催稿,绝不出现。
                            胡巴说他将我做婚托觐见欧总的时间,定在了一个月后。
                            他之所以这么计划,是计划在一个月内,给欧总多进贡一些“杂草”,来衬托我这朵“娇花”之美。之所以不直接讲我进献给欧总,是因为总要破费周折,才显得佳人难得,良缘多磨。
                            欧杨修。
                            我先是被他的名字折服了,后又为他的要求给倾倒了——感情一片空白?唉唉,胡巴,你找错人了,我简直说千疮百孔,那还来得清白啊。
                            就在我还要开口推托的时候,胡巴一转脸,拍着我的肩膀已将我送到门口,说,娇花,你先回去好好准备去吧。千万记住核心啊,那就是清纯中,带一点儿妩媚,妩媚中一定要透出清纯啊。这里,是老欧的一些基本情况的资料,你要多下功夫,好了,哥能不能发财就全靠你了。一定要倒背如流烂熟于心啊。好了,走吧,哥还忙,不送你了。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他已经将我送出了门外。
                            我手握着老欧的资料,在门口徘徊了好一阵子,我明明是我要来诉说心中悲苦的,怎么苦没诉成,倒领回了任务。
                            我刚要转身离开,迎面就碰上了李梦露。
                            李梦露看了我一眼,笑笑,然后急忙忙的冲进门去吼胡巴——
                            ——***给老娘安排的什么人,你说他就长相磕碜了点儿,但你也没给我说丫脸长得像车祸现场啊。妈的,还是高速路上百车连撞啊。这饭我还能吃下去吗?
                            ——我吃一口吐一口啊。那人就问我,你是不是怀孕了?我一听想闪人啊,只好应和着他说,是啊,我怀孕了。我不瞒你,我就是想给孩子找一个便宜老爸啊。
                            ——我以为他会掀桌子赶我走啊,可你知道那人说什么?他居然拉着我的手,仰头泪流满面对我说,算命的说他前生奈是菩提下情种,这辈子就是为情而生,他说,既是情种既是为情生,他不介意做这个便宜老爸。这一切都是天意啊,天意啊……
                            ——我X他大爷啊,胡巴,他这是被辛一百给上身了吗?
                            我笑笑,默默的走在街上。
                            长沙的街道其实已经不适宜人散步,总是拥挤的车流,喧嚣的车鸣声让人目眩耳鸣,那一刻,我突然有些怀念青岛的海风,黏黏的,腥鲜的。
                            如若不是为了一个人,谁肯枯守在一座城。
                            城市和爱情,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关系。
                            我们会因为一个人,去到一座城,那是一座爱的城;我们也会因为一个人,离开一座城,那是一座决绝的伤城。
                            


                            34楼2012-06-22 1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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