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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良辰】秦时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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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惯例祭奠百度,望它口下留情。
隔了几个月后再来看这篇文章,只觉得前文行文之粗陋,实在是令我相当羞愧。所以将它大幅度改写之后重新再发,望大家谅解。
另外,大家可以叫我阿嬛,这样感觉亲切一点。
另另外,笑笑(我可以这样称呼吧?)的意思应该是原来那篇秦时月撤精,不删帖。


IP属地:四川1楼2012-06-13 16:54回复
    插楼~~~~~~~~~ 我加精了


    2楼2012-06-13 1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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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天之下
      海上彤云欲绽,万道朝霞流离幻舞,一轮红日喷薄而出。海面碧波淼淼摇荡,倒映得千里皆是浩浩金光,连绵不绝。
      而一道巨大无比的黑影在悄然散去的晨雾后现出了真容,公输家的霸道机关术与阴阳术的最完美结合——蜃楼。几乎在瞬间就夺去了所有人的呼吸与目光,找不到任何词语来形容它的美轮美奂,巧夺天工。
      然而就在诸子各家暗暗打量这壮丽之景的同时,却有一阵匆忙的脚步完全不曾理会这惊天大物,几番转折后蓦的顿在了一列长长的石梯之前。
      淡蓝衣裾的青年抬起头来,双眉微皱,俊秀的面容上带着淡淡的警惕,疑虑的目光落在了那个逆光而立的高大身影上。
      黑裘白发的男子缓缓转过身来,注视着长阶下的青年,冷冷淡淡的眸中闪过一道微光。突然大袖一拂,鲨齿剑居高临下携雷霆之势向青年劈来!
      张良眉目不动,鲨齿剑光破入眼帘的瞬间,右手一引,衣袂被剑势蓬然鼓起,刹那间凌虚连鞘挥上。
      “铮”一声两剑相交,金铁交鸣声绵长痹耳。他顺势反手抽出凌虚,足尖一点,身形如凌云惊鸿倒掠三丈。还未及稍稍放松,鲨齿剑已如影随形,剑势凌厉无匹,狠若妖鬼。
      “叮!叮!叮!”人影交错,剑气纵横,不过片刻,两人已经拆过十数招。张良身形一个转折凌虚化作一道流光直袭向卫庄的面门,手臂一僵,剑尖顿在卫庄面前一尺处。
      目光缓缓下移,鲨齿剑尖堪堪停在喉头,只要往前分毫便可以轻松划破那层薄薄的皮肉。张良嘴角几不可察的勾了勾,数年不见,修为果然又是大进了。
      海鸥脆啼,倏忽掠过碧波渺渺的海面,随即又一展双翼向更高处飞去。桑海蓬勃的日光如金色细沙般葱茏洒下,照得楼阁飞檐翘角流光溢晕。
      春风过檐,铃声叮铛,点点杨絮顺势卷舞纷飞。有一片雪白的杨絮飘飘扬扬地落在了青年素净的衣袖间。张良抬袖轻轻拂去这片杨絮,漫视着身前的无涯东海,沉默不语。他在等待。片刻之后,身侧的黑袍男子才缓缓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峭低沉:“旧的时代已经结束,新的时代正在开始。每个人都必须学会在这个时代生存。”
      “旧的时代已经结束,新的时代正在开始,每个人都必须学会在这个时代生存?”张良轻轻重复道,忽而一笑,“你不觉得,这听起来更像是一个优雅的借口吗?”
      站的稍远的赤练闻言淡淡截口道:“流沙不需要借口。”她语气中有些许讥诮,“借口是留给那些需要逃避的人的。”
      卫庄盯住了明显有些目光闪烁的青年,口中仿若不经意的问道:“子房,你在逃避什么?”张良并不回答这个问题,有些出神的看着身前的东海,微波摇荡处水天相接,横无际涯,幽然一叹:“子临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当初散尽千金的少年意气,现在也变成了伤春悲秋的多愁善感。”卫庄话语中半是讥诮半是感慨,“看来这个与世无争的桑海果真让你改变了很多。”
      张良闻言却只是淡淡的反问:“你呢?一点也没有改变吗?”
      “哼,你觉得呢?”
      张良轻悠悠的问道:“成为嬴政的兵器,这好像并非流沙创立的本意吧?”
      卫庄看着云天深处,冷峭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流沙创立之初的誓言,不需提起,却也绝不会忘记。”
      “术以知奸,以刑止刑。”薄唇轻启,将记忆深处的文字吐出,“天地之法执行不怠......”说到这里却突然缄口不语。
      “即使没有国家作为依存。”卫庄冷冷地将青年未曾说完的话接了下去,“流沙,只存法。”
      张良眉心微微一跳,淡然道:“法的贯彻是为了定国安邦。”
      卫庄语气中满是轻蔑:“子房,你真是在儒家呆得太久了,满口仁义道德,安邦定国。白白辜负了韩非那一室藏书。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世存五蠹,这些所谓的侠义之人,才是国家最大的乱源。”
      张良稍稍侧首看了看身边冷峻高大的白发男子,这时只听得一声清亮鸟鸣,抬眸望去却是一个白点向着他急速掠来。
      张良目中有微光一亮,展袖接去。那白点居然是一只鸟儿,扑簌簌的落在张良抬起的臂上,体态娇小玲珑,毛色雪白,黑豆大的小眼珠滴溜溜的转着。在鸟儿鲜红的脚爪上系着一条轻薄如无物的细绢。
      


      IP属地:四川3楼2012-06-13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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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良取下细绢,略略扫了一眼,将绢收入袖中,随即抬手将鸟儿放开,微笑道:“去吧,辛苦你了。”
        鸟儿清鸣一声,展翅飞起,在张良头顶盘旋了数圈之后,化作一道白色小箭射入了白云深处。
        张良对卫庄淡淡道:“天罗地网,无孔不入。这个天下最神秘庞大的组织已然出动。”他眸中隐隐交织着冷厉与忧色,然而仅仅只是一瞬又恢复了平常那如醉春风的悠然:“沥血追踪,沉沙暗刺,埋骨善后。此次除埋骨之外罗网总坛下辖的沥血堂与沉沙堂已经向齐鲁之地渗透。”
        卫庄看一眼张良,问道:“罗网出动如此机密之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张良微笑中隐着几许自信与不羁:“自然是有人告知。罗网有它保密的方法,可我也有自己查探的路径。”他声音轻缓动听,“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想,就总可以做到。”
        卫庄嘴角轻嗤:“刚才是淮阳传来的消息吧。你倒是机灵,搭上了仓海君的线。既然有这样牢靠的情报来源,又何必再来问我要?”
        “仓海君传来的消息虽然每次都准确无误,但单一来源的情报终究还是比不得多渠道的信息。”被一语道破消息来源的张良却也不惊讶,不紧不慢地说。“更何况......”他略略沉吟,很快又笑了起来,“我对你的了解总算比对他的了解要深得多。”
        卫庄一哼:“你想得倒挺美。”深沉双眼蓦的冷冷逼望住面前笑若春风的俊雅青年:“若我并不答应你呢?”
        张良意态从容的说道:“你我合作,各取所需,又何乐而不为呢?”
        “哼。”卫庄不置可否,“你见过仓海君了?”
        “没有。”张良摇头道,“我与他是机缘巧合之下相识。如此飞鸟传信往来总算也有近十年了。可我从未见过仓海君的真面目。就连我几次前往淮阳也是由他门下弟子代为接待传意,他自己并不现身。”张良双目中眸色渐渐加深,淡淡的说:“仓海君,真的是人如其名,渺如沧海,高深莫测。”
        卫庄倒似若有所思:“十年。”他瞟一眼张良,“我若记得不错,你弟弟便是在那个时候死的。弟死不葬,散尽千金,倒让你结识了仓海君这个人物。”
        一说便说到心中的隐痛上去,张良脸上肌肤微微一搐,轻轻阖了阖双目,旋即神色淡然的道;“都十年了,没什么好提的。”忽然开口问:“我听说,你一直在调查他的死因?”
        “不错。有线索吗?”
        张良动了动唇,正欲回答:“我...”衣袂破空之声忽然咻地响起。一道白影自身后迅捷掠过,随即轻飘飘地落于屋顶飞檐之上。
        肩上的素巾随风轻拂,白凤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孤傲而漫不经心,仿佛那个刚刚倒地身亡的黑衣探子与他没有分毫关系。
        地面三人的目光同时凝聚在了黑衣人的身上。
        赤练眉梢轻挑,语气慵懒而诡秘:“他在监视我们。”
        张良的目光凝注在黑衣人背部那醒目的蜘蛛纹上,双眉微蹙,只说了两个字:“罗网。”
        卫庄的语气平静低沉:“李斯既然已经到了桑海,他手下的罗网组织自然也就渗透进来了。”
        张良收回了目光:“最近桑海部署的兵力越来越多,以后会面看来要更加小心了。”
        卫庄斜睨一眼地上的黑衣人:“哼,监视本身就意味着会有重大行动。”
        大袖一拂,转身便走。赤练亦随之紧紧跟上。
        张良看着卫庄离开的背影忽然开口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走好。”
        离开的两人同时停下脚步,赤练右手不自觉地捏了捏腰间的链剑,瞟了身后的儒装青年一眼。卫庄微微凝顿了片刻却是头也不回继续走去。
        海浪摇荡,春风呼啸,漫天飞舞着那雪白的杨絮,流沙之主的声音远远传来:“哼哼,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倒是你,在这王土之上,好走。”
        桑海的将军府第,一向是遵循了咸阳的风格建造而成。修建得极是大气威严,然而府邸中五步一人的卫戍却令人无端端的感到阴沉,紧张的气氛弥漫在这院落的每一个角落。
        李斯站在房间内,气定神闲地浏览着手中的一卷竹简,片刻后方才抬眼看向身前站立的白衣少年,唇角微笑道:“你这次做的很好,想要什么赏赐?”
        少年低一低头,语调谦恭清淡地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天下都是大秦帝国的,能为帝国效劳,是我的福气。”
        李斯心情大好,不由满意点头:“你倒是懂事。”随即语气微微一肃:“听好了,只要你肯继续为帝国,为本官做事。本官自会向陛下禀明,给你一个似锦前程。”
        少年闻言忙单膝跪地,语气中是掩不住的激动喜悦:“定当不遗余力为帝国效犬马之劳!”
        李斯看着面前跪地低首的少年,微笑道:“好了,你快去吧。省的时间长了叫人发现。”
        少年应是,随即转身从侧门密道匆匆离去。
        房间内,李斯将竹简轻轻搁于香鼎之中,满意的看着火舌轻轻舐上暗沉的竹简,再缓缓逸出一缕青色的烟雾,面上的笑容逐渐变得阴沉而狰狞:“哼哼,小圣贤庄,张良子房,纵使你精擅手谈,但这枚棋子,你怕是万万不会想到吧。”
        然而他并未察觉的是,少年离开之时对他不动声色的蓦然一瞥,旋即安静的转眸,掩去目中逸出的精光,刻骨的仇恨冰冷。


        IP属地:四川4楼2012-06-13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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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了,坐个沙发


          5楼2012-06-13 1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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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列人马缓缓行进在距桑海六十里外的山谷之中。两侧幽壑环立,藤蔓古木,隐天蔽日。
            “嗖”地一声,一条人影忽然从树林中窜出,惊起群鸟扑棱棱展翅飞去
            。人影毫不停顿,几个踏步之后稳稳落在了那列车马的最前端。
            诸人微微一惊,行进立时停下。走在队伍前面的两名黑衣劲装女子下意识地将手指搭在了剑上,冰冷的目光满含杀气地扫向来人。
            然而惊讶只是一瞬,因为来者的左肩之上,蜘蛛的图案狰狞醒目,罗网探子。
            探子单膝跪地,低了头不敢去看队伍正中的华丽马车,双手将一柄断折半截的长剑平平举起,语气冷定;“幸不辱命!”
            马车之上轻纱帘中的人影动了动,一个妖异至极的声音响了起来:“很好很好。既如此,你就去沥血堂罢。”这声音既有男子的沙哑低沉,又有女子的温凉柔媚,听来无比诡异。
            那探子长长松了一口气,斩钉截铁的道:“树下定然披肝沥胆,不遗余力!”说完之后退到了一边。
            那声音又似是随口的问道:“沥云,前天那个黑衣蒙面的少年呢?查到没有?”
            此言一出,名叫沥云的黑衣男子立刻冷汗浸衣,伏地请罪:“属下无能,尚未,尚未完全查清该少年来历。请中车府令大人降罪。”
            轻纱中的中车府令竟然哧哧哧地笑了起来:“降罪?那好,你要我降你什么罪啊?”
            沥云只是伏在地上,重重的叩首,口中却讷讷难言。
            六剑奴立于一边冷眼旁观,对这个同僚没有丝毫援立之意。乱神的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幸灾乐祸的残忍笑意。
            头重重的磕在地面,如此反复数十次,早已额裂血涌,却不敢稍稍停顿。
            眼看着血水一颗一颗的流淌下滴,中车府令却柔声道:“你呀,这么紧张做什么。又没有说要把你怎么样,怎么自己先弄得头破血流了,真是没用。你看看人家血目,就查到了。告诉你罢,那天晚上在屋檐上头偷听你们对话的那个人是大公子扶苏的近身随侍。看来以后,交代你的事要多长个心眼儿了。趁我现在还没发火,快快下去吧。”
            沥云浑身重重地颤了颤,颤声道:“多谢大人!”言罢颤抖着转身跃开,几个起落之后便消失在了树林之中。
            中车府令的语调却蓦然一冷,淡淡道:“无用之人,留来何用?真刚?”
            六剑奴之首当即越众而出,无需过多的指令,语意坚决:“领命!”言罢追着刚才离开的沥云而去,片刻之后手拎一颗头颅跃回。如废尘一般将他掷在地上。双目犹睁,额头滴血未干,正是刚才伏地请饶的沥云。
            隔着随风飘拂的轻纱,只见到红如沥血的长甲轻轻敲击着檀木的扶手,妖媚诡异的声音再度回荡在空旷的山谷之中,慵懒而又阴冷:“剑是凶器,罗网是凶器,你也是凶器,都是帝国的凶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车外诸人轰然应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IP属地:四川6楼2012-06-13 1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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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文,话说秦时月感觉跟原剧跟得很紧


              7楼2012-06-13 1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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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文呢,坐等下文>W<


                8楼2012-06-13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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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支持


                  IP属地:浙江9楼2012-06-14 0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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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在雪女吧发了


                    IP属地:四川10楼2012-06-14 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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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掌上百度11楼2012-06-14 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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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 @嬛姝 :雪女吧发文一向是开头难,走上正轨后就好了,我觉得这篇文太过于总揽,也就是将一些和雪女没有关系的人物和事件都写进来,这样就会让看的人很累,作者也很难在主题和分支间建立好关系,我的那篇文你应该看过一点吧,虽然我也是贴近原剧的,但是我从来不写和张良雪女无关的人和事,比如说天明月儿石兰少羽龙且嬴政李斯赵高扶苏六剑奴等,因为我写的是大人间的事以及墨家的事,和雪女有对手戏份的白凤、张良、高渐离的戏份相对多,甚至班大师的出镜率也很高,但是大叔卫庄赤练端木蓉都是打打酱油的,为雪女的剧情服务。如果你的文里扶苏的故事真的和雪女有关系,我建议你先引出关系的悬疑,比如安排一些细节让读者有好奇心去了解扶苏的故事后再写出来,如果开篇就一堆铺垫故事,和雪女完全没关联的话,读者是看不下去的,如果开头就不点题不能吸引人的话这篇文也是很难走下去的,因为很多人是回头客,第一印象好然后会引起读下去追下去的欲望,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一开始就拿张良和雪女相撞来开篇,不从战斗写起。


                        12楼2012-06-15 1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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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蜃楼海誓
                          如同自人间踏入了仙境,在黄金火骑兵的护送下那一列列白衣如雪的身影消融在金红璀璨的霞光之中。当再也瞧不见那日思夜想的人时,汹涌的泪水终于渐渐停住。
                          少羽伸过手来,轻轻的拍了拍身边少年的肩膀,仿佛是在温和安慰又仿佛是在下定决心:“天明,我们一定会再找到她的,一定!”
                          天明默默的点了点头,吸溜了一下鼻头,伸手揩去了脸上未干的泪痕。
                          “那好,我们回去吧。”少羽突然看到了天明颈后的阴阳咒印竟然又在若隐若现,心头登时一跳,不敢再让这小子在这个地方多呆。
                          “回去,回去之后呢?我们又要怎么做?”天明忽然抬起头来紧紧盯住少羽。
                          仿佛是被面前人眼中那异乎寻常的光亮给灼了一下,少羽心中嘎登一响,顿感不妙,忙道:“回去之后当然是找三师公他们商量对策...天明!”
                          他明明白白的看到天明的眼神开始剧烈地翻涌,整个身体如同紧绷了的弦,胸口急速起伏不已,连鼻中喷出的呼吸也变得浊重郁热。不由得在心下暗呼糟糕!一定又是那该死的阴阳咒印在起作用了!
                          少羽虽然身为楚家项氏少主,文韬武略自然样样精通,但对于这阴阳巫术却是束手无策。
                          正在焦急无措之时一只柔软白皙的手掌忽然伸了过来轻轻地覆在了天明的颈后,石兰眼神冷定,樱唇翕动,似在默默诵念法诀,将真气源源不断的输入天明体内。
                          片刻之后,天明逐渐安稳了下来,狂乱的眼神渐渐消失,呼吸恢复了平常的力度,身体也不再颤动。少羽见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了一眼石兰。
                          天明忽然打了一个激灵,眨了眨眼睛,有一点迷惘的看了看四周,注意到忧色未泯的少羽,不由得伸出了手掌在他的面前晃了晃:“喂,你怎么啦?”
                          少羽道:“你这小子,这话该我问你吧。”
                          天明耸了耸肩:“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是了,你不是说要回去吗?那还不走,磨磨蹭蹭的怎么当人家小弟。”
                          少羽啼笑皆非:“小子,大哥我要不是因为你刚才......”突然一咬嘴唇,险险将这个秘密咽回了肚中。
                          “我刚才怎么了?”天明好奇道。
                          “没什么没什么。”少羽顾左右而言他,转头对着黑衣少女道,“石兰姑娘,这次要多谢你了。”
                          天明挠了挠头也忙忙笑道:“就是,昨天晚上多亏有你啊。”
                          石兰轻声道:“没什么,不用道谢。”目光仿若无意的在天明身上一扫,“该走了,再不走就要被人发现了。”言毕也不等两个少年做出回应,轻轻一跃,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少羽的视野中。
                          少羽微然一怔,垂下了双眼,转过来却对还在东张四望的天明说:“还不快走啊!一夜未归再加上错过早课,不被掌门师尊罚死才怪!”
                          天明一愣,想起伏念那张阴气阵阵的脸不由狠狠打了个寒噤,再一想起戒尺落到掌心那火辣辣的感觉更是毛骨悚然,不由分说的拉着少羽跳下了屋檐,朝着小圣贤庄的方向飞快跑去。“喂,小子!你慢点跑!”
                          天明头也不回地叫道:“你没被戒尺打过,当然不知道那感觉啦。我可不想被伏念揍!”
                          少羽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稍稍掩住了心中的惊讶:这小子的身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灵敏了?天明一边飞快的跑着一边瞥了一眼天边那道巨大的黑影,在心中默默立下誓言:“月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来!一定!”
                          檐角铃铛玎玲作响,春风拂面,鸟雀脆鸣。
                          闻道书院中照常进行着早课的点名:“子慕....子思...子明....子明?”点名的人连唤了两次,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应答,摇了摇头,在名册下标注了一个迟到的符号,继续着点名的工作:“子聪....子善...子羽...子羽...子羽?”
                          重复了三遍,确定自己没有得到相应的应答,点名弟子抬起头来诧异的一看,发现子羽的位子上竟然也是空空荡荡,不免吃了一惊。
                          显然几乎所有的儒家弟子都和他一样有点不敢置信,几名平常与子羽来往颇密的弟子已经开始小声的议论了。
                          “怎么回事呀?子羽今天,居然迟到了?”
                          “就是啊,子明这样倒是正常。可子羽......”
                          


                          IP属地:四川14楼2012-06-15 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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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位之上的伏念听到底下的窃窃私语,抬起双目微微一扫,那淡淡的威压立刻让那几个儒家弟子识趣的缄口不语。
                            此时一个负责掌管门禁的弟子进来禀报道:“师尊,三师公让我来禀告您,他找子明和子羽临时有点事,所以他们两个今天早上的早课会晚来些许时辰。”
                            伏念听完目中的光沉了沉;“知道了,你退下罢。”
                            “是,弟子告退。”
                            伏念直了直腰身,看着堂下的众弟子,神情淡定如常:“现在开始上课。今天讲的是周颂的一篇《敬之》。”
                            三省屋中。
                            天明少羽二人刚刚冲进房间就发现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窗前,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顿时心头打鼓,勉强笑了笑:“三师公好。”
                            张良的目光在二人身上一绕,未语先笑到:“子明,子羽,昨夜睡得可还安好?”
                            天明不知他意下所指,干笑了几声,道:“那...那是当然睡得好啊。”
                            张良将目光看向少羽:“子羽,你呢?”
                            少羽打了个哈哈:“这个么?可以说好也可以说不好。”
                            张良看着两个少年,唇角忽然微蕴笑意:“既然精神这么好,不妨我们来算算账吧。”
                            “算账?算什么账?”两个少年异口同声道。
                            张良笑意悠然:“无视师令私自下山其一,漏夜不归其二,早课迟到其三,这条条都是小圣贤庄律例中明文禁止的大过。你们两个,不犯则以,一犯惊人呐。”他瞟一眼天明,“子明,尤其是你。你数数,你哪次的早课没迟到?”
                            两个少年顿时焉了。天明焉焉的叫了一声:“三师公......”
                            张良一拂广袖,正容道:“现今桑海局势紧张,各派势力鱼龙混杂,你们两个身份又极是特殊,以后万万不可再这般任性胡闹了。”
                            两个少年点头应是。天明想起一事,急急地叫道:“不行!三师公,今天我还要出去!”
                            “出去?去干什么?”
                            天明语意激动:“我要去找班老头小高雪女他们,我....我看到月儿了!”
                            此言一出,张良眼神顿时一凝,缓缓道:“月儿?墨家前代巨子之女,燕国遗孤高月公主么?”
                            天明拼命的点头道:“就是,今天......今天早上我看到她被带到一个好大好大的船上去了!”
                            张良目光转向少羽,少羽会意,上前一步道:“今天早晨日出之时,我与天明躲在房檐之上清清楚楚的看见月姑娘被带到了蜃楼之上。”
                            天明不顾平日的礼数上前几步扯住了张良的衣袖,焦急道:“三师公,你...你让我出去吧!我要去找班老头他们救月儿!”
                            张良略略沉吟,抬手安慰似的轻轻一拍少年的后脑,温言道:“这两日事务繁杂纷乱,你们二人的行为已是太引人注目了,若再出庄只怕招来不虞。月儿的消信我会尽快带给墨家的。暂且忍耐些时候,等过两日再下山。”
                            “可是......”天明还想再争。少羽拉了拉他的手臂,低声劝道:“天明,三师公说的有道理。”
                            张良话语舒缓温和:“放心罢,我定会带到的。”他的声音中仿佛有某种令人自信的力量,天明默默看他片刻,缓慢却坚定的点头:“三师公,我相信你。”
                            张良唇角略扬,目中忽然闪过类似于坏笑的光芒:“还不快换衣服,真不想去今天的早课了?哦,对了,今天仿佛是伏......”话音未落,两个少年顿时反应过来,天明的反响尤其激烈,前一刻还扯着张良袖子不放的他下一刻已经急三火四的抓出那套儒家的服饰换好,以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轰隆隆的冲了出去。
                            少羽一边摇头苦笑一边追了上去:“小子!等等我!”
                            张良看着两个少年互相追逐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唇角的一点笑意也渐渐消失,低声道:“蜃楼...蜃楼......”
                            两个少年急急忙忙跑进课堂的时候意料之外的没有受到任何申饬,一贯以严肃著称的伏念亦只是微微一颔首,便让他们各回各位了。
                            什么状况啊这是??两人觉得运气好的有点离谱了。直到下课后才知道,原来刚才,又让三师公给小耍了一回......
                            不同于小圣贤庄书声琅琅的悠然,有间客栈的密室之中气氛颇见沉郁。
                            良久,班大师开口道:“蜃楼出海,蓬莱现世,看来嬴政此次对那个所谓的长生仙药是志在必得了的。这些和盖先生先前提供的情报无一不吻合。只是,未曾想到,这蜃楼之大竟然,竟然是远超我等诸人的想象。看来公输家族的霸道机关术竟然是又上一阶了。”
                            


                            IP属地:四川15楼2012-06-15 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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