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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原创·柒月】短篇古风【不如古人衣】染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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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2-07-01 13:55回复
    染秋殇:
    女子婉转而轻巧的眉,手起伏间,在铜镜中缓缓加深。
    那是最好看的远山眉,用的也是远山黛,很有素净明丽的样子。
    然而,此刻她画起来,却只剩下满目的哀伤。
    她细细的描好了眉,在如玉的耳垂上挂上两个玲珑的金丝缀,用红檀木的梳子轻轻梳理耳旁的碎发,绾上了三千青丝,簪上了一支娇艳的海棠,用最好的胭脂水粉装扮了自己。
    穿上初见时的青色罗裙,她仓惶一笑,缓缓登上戏台,为他唱上最后一出戏。
    然后,便在漫天的妖冶血红中,寂静哭泣。
    戏子总最会装扮自己,最擅长的不过描眉。
    然而无论她怎么画,都再不及当年戏台上他微笑着为她画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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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这样一个微凉的秋,那年她不过刚及笄,还是个天真而烂漫的少女,一双墨玉般的瞳孔纯净得仿佛荡漾着水光,流转着盈盈的笑意。
    谁见了她,都说她的眼睛好看,配上那寂静的远山眉,恍若天人。
    她那时不过厚着脸皮吐吐舌头,面色一红,故作嗔怪的把那些对她有思慕之心的少年都赶走。
    一个戏子,没有办法如此嫁人。
    因为她只是戏子,不是大家闺秀。
    现在想来,倒不复从前的心境,早就心如死灰。
    那天,她穿着新制的青色玲珑滚云边的罗裙,小步跑起来裙边微微飘荡,耳旁簪一朵新开的海棠,跑在街上,引得路人皆驻足痴望。
    她正与几个年轻的少年在街上奔跑,她时不时的回头冲后面的人莞尔一笑,像个小仙子般跑在前面。
    忽的一个踉跄,她小巧的脚掌一歪,便出人意料的稳稳的落在了他的怀中。
    那人怀抱温暖,身材高大而修长,眉目俊朗如神邸。
    他平静的望向她,在她有些错愕的目光中寻到了自己的面容。
    不觉一笑。
    然后,一切都理所因当的发生了。
    她对他一见倾心,整天思念着要做他的娘子。
    那时的他只觉好笑,便也没有拒绝。
    他说她的眉好看,雅、静、幽三个字不足够形容。
    他只是这样说。
    她不觉惊讶。
    她的瞳孔如星,不能打动他?
    他没有说话,只是唇边的一抹笑意浅渐渐僵硬了下去。
    再见到他时是在戏台后方。
    她那时不知他的身份,当着他的面唱了句相思的《杨柳枝》。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声音婉转高昂,盈盈柔柔,像要渗到他心里去似的。
    一旁搁置着几样女儿家管用的打扮物品,用一个木盒盛着。
    他只觉得心中一动,信手执了一枚青黛,托起她的脸,为她清秀的远山眉上清描。
    她莹白的脸上泛了些许红晕,瞳孔里倒映出他的样子,她不禁望向铜镜里那个明丽的少女,心中无限甜蜜。
    然后她登了台,唱了曲。
    一片掌声……
    但她再好,再美,也只不过是个戏子。
    一月如三秋,他要离去。
    临别之时,她只是念叨。
    莫忘了我。
    


    2楼2012-07-01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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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染秋殇:【结局】
      大婚前夕,她见了他。
      “民女古人衣,参见将军大人。”
      他神色间竟有几分不忍,她微笑着别过头不看他,眼神中尽是疏离。
      “其实你可以不必这样的。娶了公主之后,我会纳你做妾。何必这样撕破脸皮?”
      “对,”她冷笑一声,不知是在嘲讽她先前的无知还是他的绝情,“我不想做妾。我只恨我长得与那公主有七分像。我只恨我今世是个戏子,不是什么公主殿下。你爱上的永远只是公主,所以在我说要你娶我为妻时才没有拒绝的吧。”
      他冷了冷眉:“你竟这样想。”
      “民女方才冲撞将军大人和公主殿下,实有不对。民女身体抱恙,先行告退了。”她缓缓退去,眼里尽是被抛弃的痛楚。
      他大喜之日,她登了高台,在无数高官达贵期待的目光下唱了起来
      贺词高昂而有力结,然而在结束后她声音忽的一变
      异常的凄凉和悲痛。
      像是在宣告她的可笑和悲伤。
      那一字一句,都唱的无比缓慢。
      她望着身着喜服的他,缓缓微笑。
      又是那曲《杨柳枝》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如蛊相思……”
      然后,她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从高台跃下。
      像极了断翅的蝴蝶。
      他望着她苍白的身躯,不动。
      鲜血绽开了花,在她的额角,
      她穿着已经泛黄的青衣,闭上了眼。
      不是他不动,是他不敢动。
      他负了她,他对不起她。
      他怕自己一动便会冲过去拥住她。
      那样熟悉的眉眼,和衣裳。
      都消散着不见了。
      是他害苦了她。
      ……
      晴空依旧,
      他与公主走在街上,望着那相似的眉眼,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公主一袭青衣,在阳光下笑得正好。
      却不如古人衣。
      亦不如故人衣。
      【完】
      


      4楼2012-07-01 1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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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沙发。


        IP属地:重庆来自手机贴吧5楼2012-07-02 1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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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玲珑骰子安红豆...我想起<华胥引>...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呀。


          IP属地:湖北6楼2012-07-03 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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