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显圣大将军顾长庚女，大将军、参知政事顾允女弟。平章五年，从母留魏都，为魏帝辱，遂有痼疾，每作，辄命杖宫人。辅圣二年册为贵妃，旋即加皇贵妃。请营宫室，言语不恭，上命杖之，乃哭告亡父，上愈怒，横刀大骂，亲挞之，又三月不见。辅圣四年生一女，次年过继顾敬妃子，始为皇后。时上宴饮无度，时有刘美人谏，上投诸台下，又命乱挝挞之，至流血淋漉，后令人盛之绢囊，溺于酒池，观者无不变色，唯上与后及秦昭华饮酒如故。辅圣五年七月，上杖淑房殿宫人，无一得免；旨令女尚书白氏及诸位女史入侍。次月十五，上久幸易昭德宫中，女尚书三请乃出至椒房。平章六年，子为嗣，女为云贞公主。

皇后顾氏及宫女十二人入住

明妃
[自出了暴室,闺阁里黯黯几日,寻了下午天阴,气息凉爽时候,自皇后处,托人去问,可见得?]
皇后
[着人回话儿叫她进，半晌方打后头行出来，唤她]明妃。
明妃
[恭然施礼,眉眼垂得弯似一抹新月]妾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
[抬了抬手，往下一坐，皮笑肉不笑]今儿是为着什么来了？
明妃
[自起身来,捻娟试了试眼角泪珠]妾...来.....妾来...[谢恩二字,真真说不出口,只唯诺连声]
皇后
[斜目睇她]捋直了舌头回话儿，犯什么忌讳，[又趣道]孤似记着，往日里你原是个惯会说话儿的。
明妃
惯会说话,也是往常了...[怔了一怔,躬身拘了一礼]妾谢娘娘了.
皇后
[仔细看了她有一会儿]你这么着，是跟哪个怄气呢，前儿暴室里头还没长了规矩？[白一眼，命宫人]扶明妃坐那儿去，孤见不得她这一副可怜兮兮模样。
明妃
[自寻了座次,犹拿帕拭泪]是了,妾自作的孽,自然得不到娘娘的怜惜..
皇后
[看了茶，一面使盖子拨着茶沫，一面问]是心里头还委屈？
明妃
[摇了摇头]妾不敢.
皇后
[又道]那便是有话儿同孤讲？
明妃
[自有侍儿奉了茶,只低头瞧着盏儿,一味的摇头.]便是一句谢恩,已经说了.
皇后
你今儿来呢，[重重搁了茶盏，双腿交叠着坐，往前躬躬身，一指她]是存了心叫孤不自在，[手淋淋的滴着水，着绢子一拂]皇上有这么个意思，你那妹子……
明妃
[也只将盏儿搁下,喟叹一声]暴室了一遭,还有甚想不真切的..世兰只恨未有一副好性子,妾那妹妹....[说至此,却泛了丝丝笑意] 是个福气大的,哪里期这般朝朝暮暮?
皇后
这话儿不实的紧，你若心诚着知错儿，明儿往清凉殿去谢恩，别跟孤这儿哭哭啼啼。[平声]另你妹妹一事儿，提不提在你，同孤没甚关系。好则好了，不好，舂米那杵子扔给你留着呢。[起身]可就去罢。
明妃
[待皇后进了内室,遂才起身,扶了扶裙裾,睨一眼堂内摆设,掩唇再叹,由侍儿托着臂,行路去了来处.]


皇帝
[瞧见徐氏举动，面上分明有不虞之色，待二人退下，叫皇后近前说话。]穆黄花御下的手段远不及你。
[微顿。]你——
[信手掷了箸。]真是越发厉害了！
皇后·顾长慈
[唬了一跳，忙跟前儿跪了，口里只道]陛下这话儿重了，妾担不得。
皇帝
[摆手，似笑非笑。]朕夸你呢。
[猛地将徐氏方才倒的酒尽数推在地下。]以往再重的话也说了，你怕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罢了。
皇后·顾长慈
[仰面盯着他，咬唇只不说话，淌下两行泪，方道]这又是为着什么，陛下何时拿妾的心思当回事儿了，[目光越过那一地狼藉，带几分冷笑]穆氏冯氏的，我们就这般没脸？
皇帝
[只看着她，半晌无话。]
[末了起身到她面前，低头对她。]你往后别这么笑，朕看了添堵。
皇后·顾长慈
[别过头，拿袖子擦了泪，仰脸儿视他，娇声]妾膝盖疼……
皇帝
[只作没听见，叫宫人进来收拾，一个个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待她们收拾妥当，纷纷退出去，又转回来对皇后说话，语气已软了几分。]朕说了，方才是夸你。先起来。
[伸手拉她起身。]旁的不论，朕对你到底是十分真心，立后也好，凡事都不瞒你。
皇后·顾长慈
[软软站了起来，斜倚着他]那是妾不懂事儿，陛下还恼不恼妾了？
皇帝
[索性一把抱她到榻上，低身附耳。]该恼的，你依旧受着。
[放她下来，在近旁坐下，摩挲她手。]尊张氏为孝敬王太后……你怎么看？
皇后·顾长慈
[闻言心里一惊，强自定一定神，这才道]陛下待她不薄……
皇帝
[玩弄她发上珠玉，笑道。]当不了皇太后，她能知足？
皇后·顾长慈
只此便完，留她在永寿安养天年？「柔顺偏首望他」还是陛下自有旁的打算......「闭眼往里靠靠」这话儿妾当问不当问？
皇帝
[慢慢。]当不当问，其实在你。
[温声。]她若安分，倒也罢了。
[冷了半截。]但凡有什么非分之想——
[转而又道。]朕既然给了她这个脸，你大可顺着做做样子。再者，朕觉着有些话，该由你去，朕的皇后、顾家的女儿去问，嗯？
[揽过她，一面温存，一面道。]她恨毒了朕，自然也恨你
皇后·顾长慈
[心中惊悸不已，双手冰凉不知所措，蓦然望上他眸]她必恨妾，当日遭先父几般折辱，她焉能忘了，[一顿]只，妾是怕……陛下您说，[软软攥住他衣襟，面上迫切]您猜，她能有什么非分之想？
皇帝
〔察觉她神色有异，遂接过其手〕慌什么？
〔起身〕往后再见她时，你掂量着吧。
皇后·顾长慈
[也忙起身，同他上下理理衣裳，蹲了将袍角抚弄平整，手心俱是冷汗，哆哆嗦嗦应了是。]


皇后·顾长慈
[置盏]原不曾知，右昭仪竟是个心思高的，[唤了宫人掸腿，笑的和气]你这么着驳孤的面子，今儿这遭来，有什么话回？
右昭仪·赵暖玉
[叩了个头]妾惶恐……[又道]妾不敢。
皇后·顾长慈
哟，[似是有趣]今儿倒转性了？
右昭仪·赵暖玉
[背仍直着，声音不大不小]妾不懂娘娘的意思，还望示下。
皇后·顾长慈
真不懂？[低头吹一吹茶]
右昭仪·赵暖玉
[忽而一笑]娘娘心如明镜，妾再怎么笨拙，也不敢驳娘娘的意。
皇后·顾长慈
不见得罢，[自进了茶]在外头那厉害样子，今儿倒收了个干净。
右昭仪·赵暖玉
[想了一会]娘娘是为徐婕妤？[微低了头作聆听模样]娘娘有话儿教导，妾自然受教。
皇后·顾长慈
[一摆手]这话儿孤不欲答，[良久才言]教导也暂搁下，这事儿行的如何，你自个儿先说出来听听。
右昭仪·赵暖玉
[笑了笑]若是妾私心认为，必是没错儿。[神色从容]妾不爱说些面儿话，也不会揣测有的没的，性子娇了些，也是闺中带出来的，何况妾出身将门，行事太直。
皇后·顾长慈
这若是摊上旁人，孤半句不会问你，[重了声儿]可偏徐氏不行，你将门虎女，拿着孤的人煞性子，倒盘算的好主意。
右昭仪·赵暖玉
[伏了首一拜]娘娘这话重了，妾受不起。
皇后·顾长慈
受不起？[搭了宫人臂拾阶而下，往内殿去了]那你也甭跟这儿了，今儿外边儿并没太阳，你也省上一省，上回徐氏跪了多少，自个儿数着，够了时辰，孤等着你回话儿。
右昭仪·赵暖玉
[应了也不求告，待跪足了时辰，却是由人搀了起来，殿中仍是跪着谢了恩]
皇后·顾长慈
[弃了卷，拄着手]省出什么了，倒说说。
右昭仪·赵暖玉
[咬了下唇，方才清醒几分]娘娘为徐氏罚妾，妾受罚不敢有怨。倘若娘娘觉着妾有不敬之处，妾请宽宥。
皇后·顾长慈
[点一点头]倒都沾点，为徐氏竟也不全，你这性子实太骄纵些，这一回若得收敛，便不白跪，罚已罚，就是宽宥了，回了再琢磨琢磨今儿的事儿，去罢。
右昭仪·赵暖玉
[又叩谢，一番礼仪作全，方借着宫人之力向外行，踏出长信殿一刹那昏了过去，自有宫人去禀皇后，求请太医，尔后半月未出。]


姜瑾
[由宫人领着在殿外叩首]
皇后
[叫进，道]徐婕妤叫你来？
姜瑾
[又再行大礼，方回]是
皇后
[嗯了声，又命起，瞧她]转个圈儿孤看。[审视]孤这还罢，皇帝跟前儿，礼多了倒不好。
姜瑾
[起身一点左脚顺劲旋了圈却没收住又旋了圈才站定，立稳了看着人眨巴两下眼睛]妾以为娘娘是个顶严肃的人所以一点儿不敢疏忽。[顿]妾记下了
皇后
[仔细打量了，眸中含笑]模样倒周正，你徐姐姐也赞你，[又问]见过李氏？
姜瑾
[笑盈盈]见过。那日妾独自出来竟寻不着路，是昭容娘娘领妾回去的
皇后
往后出门儿多叫几个人跟着，别混跑混逛的，不像大家子闺女。[又想起李氏]她很好？
姜瑾
[抿抿嘴，点头]是[想着那日情形]应该好
皇后
这话听着含糊，[虽如此道，然放过不再提它，只说]婕妤同陛下荐你，想是就在这两日了，你回去仔细预备着，若叫你，好生伏侍，往后的话儿不用多告诉你罢？你若真有心，就多来几回。
姜瑾
妾不会忘[听人言语意思，再礼]那妾改日再来，
皇后
[摆手自允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