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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德东】 梦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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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上海1楼2012-07-22 18:18回复
      在暖暖的太阳底下,我睡过去了。
      我梦见那个跟我没有任何关系的老头,他像猴子一样灵巧地蹬着遗像底下的八仙桌,把那件紫色的衣服从遗像上脱下来。
      醒来后,遗像上的我奶奶果然又恢复了黑袄黑裤。
      傍晚,我爸妈回来后,我对他们说了这件事。他们吓坏了,骂我:“八瞎!”八瞎是东北土话,即说谎话的意思。
      我没有八瞎。
      (从那以后,我每次听到有关仇杀的案件,即使再血腥,我都觉得无比正常了。)
    


    IP属地:上海3楼2012-07-22 1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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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历二:单恋
        我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
        我恍恍惚惚走在一片花地里。
        那天是童年的天,蓝得有些恐怖。那个太阳似乎年轻,正生气勃勃地在空中照耀。
        那些花开得正鼎盛,它们灿烂而轻浮地荡漾。香气铺天盖地,令人眼饧骨软神醉情迷。
        我藏在花草中,望着远处那座熟悉的青砖房。这里是镇郊,很宁静。
        那里面住着一个神秘的女子,她日夜被这花气浸染,脸庞千娇百媚。一次,我路过她的门前,她正巧出门泼水,我看了她一眼,从此念念不忘。
        我想送给她一个信物,可是,我没有钱,我就捡破烂,什么酒瓶,废纸,草绳,塑料,碎
      铜烂铁……
        我终于攒够了钱,买了一件草绿色的裙子。
        我把那裙子装进挎包里,背上,想送给我朝思暮想的女子。
        现在,她出来了,坐在窗下的马扎上,望天。
        我穿过摇曳的花草凝视她,觉得她长得全世界第一美。她的眼睛像这头上的天一样纤尘不染。
        我不知道她的姓名,不知道她的来历。据我观察,她好像没有什么职业。
        青砖房前面有一条乡间土道,空空荡荡,没有一个行人。土道旁有一棵柳树,撒下浓荫一席,坐着两个闲散的老者,在无声地对弈。
        我鼓了鼓勇气,把挎包往上提了提,朝她走过去。
        可是,这时候,我看见土道上出现了一个胖子,他穿着一身西装,蹒跚地走进草房。一般说,胖子都是有钱人,果然,他的那身衣服一看就很值钱。
        我停住了脚步。
      


      IP属地:上海4楼2012-07-22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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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女子甜甜地笑起来,站起身,迎上前去。
          那个胖子也甜甜地笑。
          他们就这样甜甜地走进了青砖房黑糊糊的门。
          窗上的帘子慢慢拉上了。上面的龙凤伸腰亮翅,尽情飞舞。
          我被隔到了局外,心中有点酸楚。
          我跑过去,机灵地来到了房前,发现门已经闩死了。
          我的心像罂粟一样扑朔迷离,蹲在窗下窃听,里面无声无息。
          我只好又退回花地里,埋伏起来。
          过了好半天,那个女子终于走出来了,但是不见那个胖子。
          那女子又坐在了窗下,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继续悠悠地望天。
          她穿一件红红的吊带裙,胸前马虎地敞着,露出嫩嫩的香肉。
          有一只蝴蝶飞过,她站起来追赶,没捉住,又坐下来。
          一阵大一点的风吹过,花软软地动起来,她的黑发软软地动起来,她那迷人的眼神软软地动起来……
          ——远处又走来了一个男人。他长得人高马大,像个赳赳武夫。
          那女子急忙站起身,一步三摇地迎上去,挽住了那个人的手臂,说说笑笑地走进了青砖
        房。
          我看着那窗帘龙飞凤舞,心里难过极了。
          过了好长时间,那个女子走出来了,却不见那个武夫。
          那女子又闲闲地坐在窗下的马扎上,双手支腮,望天。
          天空万里无云,太阳毒辣似火。我一直藏在花草里,一动不敢动。
          太阳偏西了,我看见土道上又有一个戴草帽的老头走过来,那女子站起身,迎上去,搀扶着他走进了青砖房……
          那扇黑洞洞的门,好像是一张嘴。当那个女子再次走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点暗淡,我依然不见三个男人有哪个出来。
          我悄悄退出了那片花地,来到了那两个下棋的老者身旁。他们专心致志,一个举棋不定,一个沉吟不语。
          “爷爷,为什么总有男人走进那个青砖房?”
          他们抬头看看我,冷冷地说:“那是窑子。”
          我愣了半天才说:“可是,他们都没有出来……”
          “那一定是有后门。”
          我垂着脑袋走回镇里,伤心至极。
          我路过一家服装店,打折把挎包里的那条草绿色的裙子换成了钱,然后,我再次来到那座神秘的青砖房。
          天一点点黑下来,我看见那青砖房里亮着幽幽的灯光。
          我朝她走去。夜路坎坷,星河昏暗,我走得踉踉跄跄。
          她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摘耳坠。她浓妆艳抹的脸在台灯的光晕中显得有点吓人。
          宽大的床上花花绿绿的被褥散乱堆叠。
          她在镜子中看见了我,停下手,回头问:“你干什么?”
          我把钱往她面前一摔,说:“我要跟你睡觉。”
          她笑了,竟然没有拒绝,爽快地说:“好吧。”
          她一下就关了灯,把我搂到了床上。我闻到一股香艳的气息。
          幔帐周全地垂下,围住一方温柔地富贵乡。
          窗外的月光流淌进来,房间内更加幽暗微茫。
          她一件件脱了衣裳,平平地躺下来,一动不动。
          我的手在她的身上摸索……
          突然我停下了手,骤然感到了恐惧!
          她的身体凉凉的,硬硬的,哪里是人!
          我爬起身子,借着月光细细看她——竟是一具塑料模特儿。
          塑料模特儿突然哑哑地说:“你看看,这个房子有后门吗?”
          是啊,这个房子根本没有后门。
          (……凡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我这个人即使再坏,却至少有一点自律——从来不嫖妓。但是,他们都不知道这竟然与一个梦有关。)
        


        IP属地:上海5楼2012-07-22 1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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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历三:2%
            我的太太出差了。
            她去的那个地方很远,好像是地球的另一端,那个地名我学世界地理的时候都没听过。
            她似乎走了很久。
            我一直盼着她出差,好放纵几天,可是,现在我已经盼着她快点回来了。
            这天傍晚,她突然回到家中,提前根本没打电话。
            我打开门,看见她笑吟吟地站在门口。
            她没胖也没瘦,穿的还是走的时候穿的那身衣服,只是买了一个旅行包,很大,我急忙接过来。
            她打开那个旅行包,拿出很多那个地方的工艺品。还给我买了一件异域风格的大衣。
            这天晚上,不知怎么搞的停电了。
            我跟她亲热了一番,下厨做饭。吃完后,她去洗澡。
            她去洗澡了。我坐在烛光中等候她出来。
            水声“哗啦啦”响。
            我突然感到有点不对头。
          


          IP属地:上海6楼2012-07-22 1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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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不对头呢?我仔细地回想。
              这个人好像不是我太太。我为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得一哆嗦。
              她长得跟我太太一模一样,还敲响了我家的门,而且还跟我亲热……应该是我太太啊。可
            是我怎么都驱除不了心中那丝怀疑的阴影。
              她跟我太太好像有点不一样。
              哪不一样呢?
              眼睛略微宽了些?不是。嘴略微大了些?不是。个子略微矮了些?不是……
              但是,我敢断定,她跟我太太至少有2%的差异。这2%的差异都融化在了她的方方面面。比
            如相貌、表情、语调……等等,我很难说清。
              她终于出来了。
              我一直在观察她。我怀疑她乘坐的飞机失事了。
              她坐在我对面,说:“你好像情绪不太好。”
              “是吗?”
              “从你的眼神里看得出来。是不是我走的这段时间被哪个女孩勾去魂了?”
              “我感觉你有点不像你了。”我突然说。
              “是吗?”
              她突然用手拿起自己的一只眼睛,往鼻子那儿移了移:“现在呢?”
              我傻傻地看她。
            


            IP属地:上海7楼2012-07-22 1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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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把嘴朝两边拉了拉:“再看看!”
                ——我蓦然发现,经过她用手工修改,她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正是那个在她出差之后和我鬼混一夜第二天就死于煤气中毒的女子。
                (这个梦是一个书法家赐予我的,因为他送给了我一幅作品,写的是——要想不知,除非不为。)
              


              IP属地:上海8楼2012-07-22 1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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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有一个陌生的女人站在我的面前。我记得十分清楚,她的脸上有一颗黑痣,在左嘴角上边。
                  她大声喊:“齐德东!”
                  “你叫谁?”
                  “叫你啊。”
                  “我姓周!”我感觉这个“齐”姓加在我身上很不舒服。
                  “你就是齐德东。”
                  “你是谁?”
                  “我是你老婆啊!”
                  我愣住了。她虽然把我的姓说错了,但是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觉得她还是有点来头。
                  “我一直都在找你!你怎么连家都不要了呢?”
                  “你认错人了。”我说。回头看,那条恶狗已经不见了。
                  她拉起我的手抚摸着,眼泪落下来,一边叹气一边说:“你离家出走都三年了。你一定是
                得了失忆症。”
                  “你叫什么?”
                  “我叫齐红——你老婆!”
                  “咱家住在哪里?”
                  “咱家住在齐村啊。”
                  “咱家有……孩子吗?”
                  “河子,江子,海子,你都忘了?我一个人供不起他们上学,他们都在家种地呢。”
                  我的内心感到极度恐惧。
                  “走吧,咱们回家。”她擦擦眼泪说。
                  “咱家离这里远吗?”
                  “十几里路。”
                  我就跟她走了。
                


                IP属地:上海10楼2012-07-22 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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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一种直觉:她不是精神病,也不是在表演。
                    一路上,她讲起了我坎坷的童年。漏雨的土屋,补丁的裤子,不充足的饭菜,没有光亮的前途……
                    她讲起了我跟她结婚后的贫穷岁月。她说我初中二年级都没有读完,没有文化,惟一的本事是种地。我家的那几亩薄田收成总是不好,一年到头没有一分零花钱。养了两头猪,辛辛苦苦刚刚养大却都死了……
                    她讲起了我衰老的父母。她说我妈是气管炎,整天坐在炕上像一个泥塑,呼吸成了她一项艰难的劳动;她说我爸得了老年痴呆症,天天坐在院子里望天……
                    我好像在听一个有几分熟悉的噩梦。
                    我记得我的太太叫巴槐,一个爱吃鱼的女子。她做贸易,年纪轻轻就完成了原始资本积
                  累。她跟我结婚后,我们买了楼,买了车。接着,她在出版社给我自费出了一本书,花钱请知名评论家给我写了数不清的文章,又买通电视、报纸、广播把我包装成了一个公众人物……
                    遇到了巴槐,我才知道我是一块金子,是她把我的价值发掘出来。现在,我到处签名售书,搞演讲,到处都是鲜花和掌声……
                    我怎么就只会种地呢?
                    越接近那个村子,我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强烈。
                    终于,这个叫齐红的女人领我走到了一座破败的农家院落,我感到这户人家真的十分熟悉,也好像在一个很遥远的梦中出现过。
                    突然,我听到狗的叫声。
                    “这是谁家的狗?”我警觉地问。
                    她说:“咱家的狗啊。就是它把你领回来的呀。”
                    我跨进院子后,果然看见一条狗虎视眈眈地站在树荫下。我一下就呆住了,在我身后追赶我的就是这条恶狗!
                    我恐惧地快步走进房门。


                  IP属地:上海11楼2012-07-22 1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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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昏暗的光线中,我看见了一个老太太和一个老头子,他们的长相十分陌生,他们默然看着我,一言不发。还有三个衣衫褴褛的孩子,他们见了我,都停止了嬉闹,愣愣地站在那里。
                      “看看,你的孩子。”齐红说。
                      “这就是你的父母。”她又说。
                      我的眼睛扫到屋子的一角,瞪大了眼睛——在酸菜缸的阴影中,趴着我的太太巴槐!她漂亮的嘴上长出了几根胡须,双眸闪着幽幽的绿光。她懒洋洋地看了我一眼,就心不在焉地闭上
                      了眼睛。
                      齐红说:“你看,咱家的猫都不认识你了!”
                      ……我猛地从这个噩梦中醒来,抬头看见太太巴槐正在灯下吃鱼,嘴角还粘着一根鱼刺。她说:“你不睡觉看什么?”
                      (我不怕世人骂。我坚持认为梦中的那条狗该杀掉。)
                    


                    IP属地:上海12楼2012-07-22 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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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正常的是,我发现他的那张《晚报》的第24版似乎和我的不一样——我这张有一则报道《三屯路出现一起车祸》,黑色标题,极醒目;而他那张的相同位置却是另一则报道《我市三环路今早通车》,红色标题,同样很明显。
                        我愣住了——同一种报,同一天报,同一版面,怎么可能内容不一样呢?
                        那个老人见我傻傻地看他,怀疑地打量了我一下,起身走开了。
                        他把我当成精神病了。
                        我赶快又到几个报摊买了几份相同的《晚报》,除了我最早买的这张报纸,都没有《三屯路出现一起车祸》这条新闻。
                        我仔细阅读这条来历不明的新闻——
                        今晚18点42分,在三屯路和强盛路交叉的路口,出现一起恶**通事故,有一个30岁左右的男子,闯红灯,在人行道上被一辆卡车撞倒,头部破损,当场死亡。目前,死者的身份正在确认中……
                        但是现在离18点42分还有半个小时呢!
                        我想,这个新闻一定是校对失误,应该是“昨晚18点42分”!
                        但是,我还是想到现场看个究竟,于是,立即拦一辆出租车去了三屯路。
                        我下了车,看到三屯路和强盛路的交叉路**通井然有序,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路口正巧有一个卖香烟的老太太,我走过去,问:“大娘,近几天这个路口是不是出过车祸?”
                        老太太白了我一眼,冷冷地说:“没有。”
                        我糊涂了。我想马上给报社打个电话,核实这件事——也许我这张报是不法商贩盗版印的。
                        掏出电话,没电了。


                      IP属地:上海14楼2012-07-22 1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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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问那个老太太:“大娘,这附近有没有公用电话?”
                          老太太头也不抬地朝对面指了指:“过马路。”
                          我抬头一看,对面果然有一个公用电话亭。
                          “谢谢。”
                          正巧人行道上是绿灯,我抬脚就要走过去。这时候,我敏感地发现,和我站在一起等
                          着过路口的人都没有动。
                          我收回脚,问旁边的一个中学生:“绿灯你们为什么不走呢?”
                          那个中学生怀疑地看了看我:“那不是红灯吗?你是色盲啊?”另几个人把头转过来,都用奇怪的眼神看我。
                          只有我一个人看见是绿灯!
                          我全身的汗毛蓦地都立起来了。
                          就在这时候,我看见一辆卡车开过来,黑洞洞的窗口里现出的正是我曾经梦见过的一张长
                        长的极其丑陋的脸!
                          我惊骇的同时,一下摘下头上昂贵的貂皮帽子,扔到了路上。
                          有一个人恰巧走过来,他看了看那顶帽子,一步跨过去,想捡起来,被那辆疾驰的卡车撞
                        个正着,脑袋溅出血水,触目惊心。
                          他正是那个采访过我的记者。
                          他圆圆的眼睛在车轮下看着我,似乎在说:“你终于回答了我的问题。”
                          (有一个记者问我:你过去写情感散文,为什么现在转型写恐怖故事了?我说:年纪小的时候,我的眼睛看见的都是人性中最美好的东西。而过了30岁以后,我关注的都是人性中恶的东西。此言极是。)
                        


                        IP属地:上海15楼2012-07-22 1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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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发这些 ,你们不睬我
                          哼 ,多点人再发
                          省得我又被封 、


                          IP属地:上海16楼2012-07-22 1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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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啦啦啦


                            来自手机贴吧17楼2012-07-22 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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