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春,晨起尚寒。近日主公因挂忧郭嘉体弱不堪春寒又不懂节制,狠心断了他三日的酒饮。郭嘉为此怄气,三日未出厢房。
这日主公实在思念郭嘉,又不好放下威仪去寻看,思虑苦闷无从排解,半日都在后院徘徊左右。恰逢玉兰新结春枝,含苞待放,便随手掐下一枝来置于手中把玩,片刻后猛一抬头不觉间已然走到了寝阁。定睛一看,却见郭嘉手捧他藏于室中一坛上好的青梅佳酿如如啜饮。
“大胆奉孝!竟敢违背孤令擅闯孤寝偷饮!”说着夺步上前,抢下了郭嘉手中的酒坛,却见原先的封存已经去了大半,大怒曰:“郭奉孝,你偷饮我此等佳酿,如何与我赔来?”但见郭嘉不紧不慢抬头撇见孟德手中的玉兰便取将过来,将口中尚未咽下的余酒徐徐吐入花苞中,微微一笑:“主公,恕臣不知饮的是主公珍藏的绝酿,实在是罪不应该,如今知晓了,这半口虽是余酒,也必是要还与主公的了。”孟德一听又好气又好笑,被他这么一说倒是自己小器了?转念一想立刻一改脸色笑道:“孤知汝好酒,怎会吝啬如此小物,却是奉孝身体不佳,少饮为妙,不过——”孟德狡猾一笑,“若是奉孝真渴酒,孤也非不通情理之人,但要孤与汝几许,汝便饮几许,可否?”如此一言,郭嘉欣然应允,即刻便要去夺那酒坛子。“且慢!”孟德转手一避,“孤方才说了,要孤与汝几许,汝方可饮几许”说着慢悠悠地将盛着酒的玉兰举到嘴边,“况且这上好的陈酿怎能如此作践了?”说完便将这花盏中的酒全部倒入口中,突然间郭嘉只觉得一股甘洌的细流温暖地流进了嘴里,待到反应过来欲腾出手来,身体已经被完全制住:“主公!”“奉孝”孟德在微息的距离间低喃了一句,“这一口孤确是答应与你了,而汝早前偷饮的半坛又打算如何赔与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