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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就像是沉睡了整整一个世纪，然后睁开眼看到你，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重要，因为世界在你的眼中是那么静默而纯粹，使我忘记他的本质是多么残酷。
我好像，能够理解睡美人被王子吻醒那一刻为什么会那么幸福了。。。
“你醒了。”
武艺忽然瑟缩了一下，不明白陈翔的声音为什么会这么冰冷。
“。。。是我的错，在牢里太久了，都忘记做完以后要清洗，害得你发烧，对不起。”
“啊？”武艺因发烧而有些混沌的头脑还无法消化他的言语。
陈翔继续说：“趁有时间再睡会吧，我去买饭。”
“喂，”武艺急着去拉他，猛然坐起来头还是有点晕，“你。。。怎么了？”
陈翔硬邦邦地反问他道：“怎么了？”
武艺张了一会儿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翔像是爆发了一样，忽然气势汹汹地转过来俯下身子，直视着武艺黑色的瞳孔，重复道：“你也不知道你怎么了？我帮你说好吗？你不爱我，你想回去，你呆在我身边感到痛苦、煎熬，你后悔遇见我，你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想念着那个吴俊余，可是武艺我告诉你，吴俊余死了，他已经死了！”
“吴俊余”三个字就像是一个魔咒或一根刺，武艺立刻清醒过来，恨恨地瞪着陈翔：“闭嘴！”
陈翔看着面前像只受伤刺猬一样的武艺，忽然咧开嘴，发出一声非人类的怪笑：“我说对了，是吗？”
武艺咬了咬舌尖，以让自己清醒过来，他努力却是徒劳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不。。。不是这样的。。。”
陈翔用没有任何情绪的语调陈述道：“武艺，你被骗了。”
“是，我知道，”武艺深呼一口气，自嘲地道，“我被你骗过不止一次了。。。”
“是吴俊余骗你，”陈翔平静地看着武艺失控，“你真的会说梦话，真的，你睡着的时候一直在叫他的名字，笑着，‘俊余，俊余’，一共105遍，从我们再次见面到现在这一刻。”
武艺下意识地摇头，却说不出话来反驳他，因为他知道陈翔说的是事实，他确实想念俊余，很想，深入骨髓的那种想，但是。。。这就是爱吗？
他的反应带给陈翔的却是深深的绝望。
“算了吧，我们。。。”陈翔说，“你忘不掉他。”
“我一定要忘记他吗？”武艺像抓着一根稻草一样紧紧抓着陈翔的衣袖，害怕他下一刻就要永远离开自己，“为什么要逼我这样做？你也知道不是吗，他已经死了，我和他已经没办法在一起，他不会妨碍到你的。。。”
陈翔绝情地摇头，别过头不看武艺苍白的脸：“我，或者他，你只能选一个。我无法忍受这样，快乐时你想到我，痛苦时却只想到他。”
就像是沉睡了整整一个世纪，然后睁开眼看到你，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重要，因为世界在你的眼中是那么静默而纯粹，使我忘记他的本质是多么残酷。
我好像，能够理解睡美人被王子吻醒那一刻为什么会那么幸福了。。。
“你醒了。”
武艺忽然瑟缩了一下，不明白陈翔的声音为什么会这么冰冷。
“。。。是我的错，在牢里太久了，都忘记做完以后要清洗，害得你发烧，对不起。”
“啊？”武艺因发烧而有些混沌的头脑还无法消化他的言语。
陈翔继续说：“趁有时间再睡会吧，我去买饭。”
“喂，”武艺急着去拉他，猛然坐起来头还是有点晕，“你。。。怎么了？”
陈翔硬邦邦地反问他道：“怎么了？”
武艺张了一会儿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翔像是爆发了一样，忽然气势汹汹地转过来俯下身子，直视着武艺黑色的瞳孔，重复道：“你也不知道你怎么了？我帮你说好吗？你不爱我，你想回去，你呆在我身边感到痛苦、煎熬，你后悔遇见我，你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想念着那个吴俊余，可是武艺我告诉你，吴俊余死了，他已经死了！”
“吴俊余”三个字就像是一个魔咒或一根刺，武艺立刻清醒过来，恨恨地瞪着陈翔：“闭嘴！”
陈翔看着面前像只受伤刺猬一样的武艺，忽然咧开嘴，发出一声非人类的怪笑：“我说对了，是吗？”
武艺咬了咬舌尖，以让自己清醒过来，他努力却是徒劳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不。。。不是这样的。。。”
陈翔用没有任何情绪的语调陈述道：“武艺，你被骗了。”
“是，我知道，”武艺深呼一口气，自嘲地道，“我被你骗过不止一次了。。。”
“是吴俊余骗你，”陈翔平静地看着武艺失控，“你真的会说梦话，真的，你睡着的时候一直在叫他的名字，笑着，‘俊余，俊余’，一共105遍，从我们再次见面到现在这一刻。”
武艺下意识地摇头，却说不出话来反驳他，因为他知道陈翔说的是事实，他确实想念俊余，很想，深入骨髓的那种想，但是。。。这就是爱吗？
他的反应带给陈翔的却是深深的绝望。
“算了吧，我们。。。”陈翔说，“你忘不掉他。”
“我一定要忘记他吗？”武艺像抓着一根稻草一样紧紧抓着陈翔的衣袖，害怕他下一刻就要永远离开自己，“为什么要逼我这样做？你也知道不是吗，他已经死了，我和他已经没办法在一起，他不会妨碍到你的。。。”
陈翔绝情地摇头，别过头不看武艺苍白的脸：“我，或者他，你只能选一个。我无法忍受这样，快乐时你想到我，痛苦时却只想到他。”
11.
武艺永远也无法忘记遇见吴俊余的那个秋天，那是自己刑满释放的第三年，也是陈翔入狱的第二天，他的生命真的已经走到了毫无希望的境地，本来想要在那一天结束的他，遇见了刚刚陪女朋友从游乐园走出来的、笑容美好的吴俊余。那个孩子从那天开始正式入侵了武艺的生命，并且以摧枯拉朽的攻势迅速攻占了武艺死灰一样的心。
武艺从来没有思考过和吴俊余在一起是因为寂寞还是爱，他只知道他需要和他在一起，无论物质还是精神上，他都只剩下吴俊余。只有和吴俊余在一起，他才不必沦落到沿街乞讨或者出卖肉体的地步，也只有和他在一起，他才能感到自己是快乐的，才能暂时忘记陈翔。
吴俊余对武艺多好啊，为了武艺，他和温柔的女朋友分了手、和爱他的父母断了联系、和那些哥们姐们渐渐地失去了联系。。。吴俊余为了武艺背叛了全世界。可武艺汲取着吴俊余身上的血，心里却想着陈翔，终于，吴俊余自杀了，才知道，他好想他。
陈翔是对的，武艺啊，痛苦的时候只知道吴俊余，快乐的时候才会想起陈翔。
所以，因为陈翔只会给武艺痛苦，武艺在陈翔身边才会想念吴俊余；因为吴俊余可以带给武艺快乐，和吴俊余在一起武艺就会回忆起陈翔。
就是这么回事。
归根结底，是武艺的错，所有的，都是武艺的错。
突然就想起妈妈临死时的言语：“如果没有你就好了，如果没有你就好了。。。”
如果没有我，爸爸不会走，妈妈就不会死，弟弟就不会被卖掉，吴俊余就不会那么痛苦，陈翔就不会这么绝望。。。原来是这样啊，妈妈，你早已经看到了这些，对吧？
如果。。。没有我就好了。。。
。。。
“小艺！！！”
—THE END—
武艺永远也无法忘记遇见吴俊余的那个秋天，那是自己刑满释放的第三年，也是陈翔入狱的第二天，他的生命真的已经走到了毫无希望的境地，本来想要在那一天结束的他，遇见了刚刚陪女朋友从游乐园走出来的、笑容美好的吴俊余。那个孩子从那天开始正式入侵了武艺的生命，并且以摧枯拉朽的攻势迅速攻占了武艺死灰一样的心。
武艺从来没有思考过和吴俊余在一起是因为寂寞还是爱，他只知道他需要和他在一起，无论物质还是精神上，他都只剩下吴俊余。只有和吴俊余在一起，他才不必沦落到沿街乞讨或者出卖肉体的地步，也只有和他在一起，他才能感到自己是快乐的，才能暂时忘记陈翔。
吴俊余对武艺多好啊，为了武艺，他和温柔的女朋友分了手、和爱他的父母断了联系、和那些哥们姐们渐渐地失去了联系。。。吴俊余为了武艺背叛了全世界。可武艺汲取着吴俊余身上的血，心里却想着陈翔，终于，吴俊余自杀了，才知道，他好想他。
陈翔是对的，武艺啊，痛苦的时候只知道吴俊余，快乐的时候才会想起陈翔。
所以，因为陈翔只会给武艺痛苦，武艺在陈翔身边才会想念吴俊余；因为吴俊余可以带给武艺快乐，和吴俊余在一起武艺就会回忆起陈翔。
就是这么回事。
归根结底，是武艺的错，所有的，都是武艺的错。
突然就想起妈妈临死时的言语：“如果没有你就好了，如果没有你就好了。。。”
如果没有我，爸爸不会走，妈妈就不会死，弟弟就不会被卖掉，吴俊余就不会那么痛苦，陈翔就不会这么绝望。。。原来是这样啊，妈妈，你早已经看到了这些，对吧？
如果。。。没有我就好了。。。
。。。
“小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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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番外
听见门锁轻轻插上的声音，李炜立刻看向门口。
陈翔神色如常地笑着向他打招呼：“嗨，好久不见。”
李炜的眼皮反射性地跳了跳，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战况好惨烈啊。。。”陈翔上下打量着李炜狼狈的模样，眼神里赤果果地写着“幸灾乐祸”，“说真的，小牙套是不是特讨厌你？”
“小。。。牙套？”
“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嘛，好东西要大家一起分享，幼儿园老师没教你吗？再说只是一个。。。‘爱称’。。。”
“。。。你的表情还可以再猥琐点。”
陈翔轻松地耸了耸肩，随手拿起了挂在病床栏杆上的病例，一边读一边砸着嘴：“嗯。。。胫骨骨裂，小腿骨折，股骨头骨裂，急性胃炎，低烧，轻微脑震荡，烫伤。。。哇，李局长，你刚刚经历过一场世界大战是不是？”
李炜发誓，如果不是他的右腿打着石膏吊在天花板上，左脚被眼前这个二货一枪打穿伤口还没好，他绝对，绝对会趁这个机会一脚踹过去！
世界如此美妙。。。李炜深呼吸，努力保持平静的口气道：“他的丧事处理好了？”
只有说到“他”，陈翔才会露出正经点的表情：“啊，已经办好了。。。”
李炜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天花板，说：“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刚才去了一趟局子，本来打算投案，却被告知我根本没被通缉过，李局长这么明目张胆地假公济私啊，”陈翔努力勾了勾唇角，但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
“如果有兴趣的话，要不要试试看做做卧底？”
陈翔的脸上闪过一瞬惊愕，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但是微显出一丝嘶哑的声线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你。。。说真的？”
“你看我现在的状况，有开玩笑的心情吗？”李炜自嘲地看了一眼自己还吊着的右腿。
“可是。。。”陈翔咽了一口口水，吞回了脱口而出的质疑，“那个，你凭什么知道我会答应？”
“看在他的面上你会拒绝我吗？怎么说我也是他亲哥，你的。。。大舅子。况且，我有样东西可以跟你交换，”说着，李炜从枕头底下抽出一张纸片。
陈翔接过来，看着上面的两个少年，干净的笑容若夏阳。当时的我们是那样纯粹快乐，为什么会走到今天的地步？难道。。。真的是我爱错了你？
“其实，谁都没有错，”李炜在旁边轻轻地说，“只是爱这东西，生死相许容易，心心相映却很难，一步错过，可能一生就这么错过了。”
陈翔将合照小心地放在贴左胸的口袋里。
“那么，你干吗？”李炜问。
“对手是谁？”
“你的熟人，王野。”
陈翔笑了：“我干。”
小艺，我会带着你的份，好好活下去，然后。。。再也不见。
听见门锁轻轻插上的声音，李炜立刻看向门口。
陈翔神色如常地笑着向他打招呼：“嗨，好久不见。”
李炜的眼皮反射性地跳了跳，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战况好惨烈啊。。。”陈翔上下打量着李炜狼狈的模样，眼神里赤果果地写着“幸灾乐祸”，“说真的，小牙套是不是特讨厌你？”
“小。。。牙套？”
“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嘛，好东西要大家一起分享，幼儿园老师没教你吗？再说只是一个。。。‘爱称’。。。”
“。。。你的表情还可以再猥琐点。”
陈翔轻松地耸了耸肩，随手拿起了挂在病床栏杆上的病例，一边读一边砸着嘴：“嗯。。。胫骨骨裂，小腿骨折，股骨头骨裂，急性胃炎，低烧，轻微脑震荡，烫伤。。。哇，李局长，你刚刚经历过一场世界大战是不是？”
李炜发誓，如果不是他的右腿打着石膏吊在天花板上，左脚被眼前这个二货一枪打穿伤口还没好，他绝对，绝对会趁这个机会一脚踹过去！
世界如此美妙。。。李炜深呼吸，努力保持平静的口气道：“他的丧事处理好了？”
只有说到“他”，陈翔才会露出正经点的表情：“啊，已经办好了。。。”
李炜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天花板，说：“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刚才去了一趟局子，本来打算投案，却被告知我根本没被通缉过，李局长这么明目张胆地假公济私啊，”陈翔努力勾了勾唇角，但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
“如果有兴趣的话，要不要试试看做做卧底？”
陈翔的脸上闪过一瞬惊愕，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但是微显出一丝嘶哑的声线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你。。。说真的？”
“你看我现在的状况，有开玩笑的心情吗？”李炜自嘲地看了一眼自己还吊着的右腿。
“可是。。。”陈翔咽了一口口水，吞回了脱口而出的质疑，“那个，你凭什么知道我会答应？”
“看在他的面上你会拒绝我吗？怎么说我也是他亲哥，你的。。。大舅子。况且，我有样东西可以跟你交换，”说着，李炜从枕头底下抽出一张纸片。
陈翔接过来，看着上面的两个少年，干净的笑容若夏阳。当时的我们是那样纯粹快乐，为什么会走到今天的地步？难道。。。真的是我爱错了你？
“其实，谁都没有错，”李炜在旁边轻轻地说，“只是爱这东西，生死相许容易，心心相映却很难，一步错过，可能一生就这么错过了。”
陈翔将合照小心地放在贴左胸的口袋里。
“那么，你干吗？”李炜问。
“对手是谁？”
“你的熟人，王野。”
陈翔笑了：“我干。”
小艺，我会带着你的份，好好活下去，然后。。。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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