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信不理他,翻一翻眼睛:“怎地,只允你和楚雩搁那儿翻云覆雨,不许我找乐子?”
话音未落脸上便挨了一巴掌。
“喝高了?也不拿块镜子照照,这幅样子都可以直接滚窑子里去。”
他楞住,直直看着秦夭,半晌无话可说。
秦夭见他半天不动作,自觉言重,扇了他一耳光的手停在空中,放哪儿也不是。最后忽地垂下。
“对不起。”
齐信还是看着他,一脸茫然。
秦夭替他穿好衣服,去拉着他的手要走,齐信屁股粘在床上似的,一动不动。
无法,秦夭俯身吻齐信。
“傻不傻,走罢。”他说。
齐信缓缓摸着被打的脸,慢条斯理地说:“秦夭啊秦夭,你当我齐信是什么了?”
他触电一般站住,转身把齐信按在床上,膝盖分开他两腿。
赌气一般的缠绵之吻,秦夭擦去他嘴角银丝,低低地说:
“傻子,以后你作东帝,我作西帝,玩腻烦了,换过来便是。”
“你这是在补偿我?”
他点点头,凑近,又是胡乱一阵亲吻。吻够了,手伸向齐信前襟。
对方的手挡在他手前。
“秦夭?”齐信喘着粗气,胸口一起一伏,方才赵戟啃的青青紫紫的印记还很清晰。
下面人双颊通红,却是两眼欲穿的期待神色。
“明年春祭,一同去踏青赏花可好?”
秦夭忽然没了热情,在他唇上舔一圈,理好衣服放开他。
“你想去,去便是。”
他的话很温柔,言语却是冰冷冷的。安阳君连打几个酒隔,扶着柱子离开赵戟府上。
昭车在路边候着他,安阳君趔趔趄趄的爬上车,马夫却靠在车沿上半天不动作。
“王弟这吃的,是什么筵席?”靠在车沿上的“马夫”悠悠问道。
隔了老远,都能听见府内传来女子浪齤【和谐】叫。
哪来的村姑,叫得跟猪似的。
秋风打落叶,安阳君酒醒大半,一指漆红大门道:“君兄的贵客,一帮子酒肉之徒。”
奉阳君一点头,小声问:“可是国家之命?”
“秦国齐国楚国,还有个不知道的南蛮子。”
奉阳君嘻嘻一笑:“秦国?可是那个有龙阳之癖的秦夭?”
安阳君横他一眼。
“何止秦夭?!我今天才发现,赵戟也有龙阳之癖。全是,这群人全是特殊嗜好。”
“不怪,不怪,活了几百年,自有不耐烦女子的时候。”奉阳君顿住。“那号称关东绝色的楚雩呢,如何?”
安阳君拿狐疑的眼神看着他:“王兄莫非也有龙阳之癖?!”
奉阳君急得连连摆手:“不过好奇,当真貌比龙阳?”
他啧啧叹道:“岂止龙阳?莫说男子,我连比他美的女子都从未见过。”
奉阳君贼笑,伸手在他脸颊轻轻一刮,道:“再美,在我心中都差王弟三分。”
话毕转身离开,跨上路边马匹,绝尘而去。
安阳君的酒彻底醒了。燕国长公子姬鱼兵败自刎,老燕公悲伤过度卧床不起,晋阳划入赵国版图,赵国王兄奉阳君意外坠马而死。
燕晏于甘棠宫自缢身亡。
古岚樾来回踱了数百圈,自己没晕,旁边的宫人却给绕晕了。
终于他停了下来,一拂衣袖斥道:“我就知道你要闹出大事。”
秦夭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赵戟是个小人,你无事去招惹他作甚?!这下秦国留在晋阳给姬鱼内应的士兵全让他杀个一干二净。”
“先生不是叫我多与齐信作戏,好让他笃信于我么。”
古岚樾气得一跺脚,指着秦夭大骂:“你长个什么脑子,事情做过头了都不曾发觉?!”
“齐信他真的迷上你了!你根本不知道,他不但没有逛过窑子,到现在都还是处子身!”
秦夭惊讶:“不可能!他就是那般打哈哈性格。”
“暗哨每日来报,都说他只是清晨上街晃荡,不是喝酒,就是在茶馆与人赌钱,哪里去过什么窑子?!而且他与我说起你的样子,和你说起楚雩的样子,那神态、言语,丝毫不得差!”
被训的人头埋得更低,小声道:“我和楚雩之事,先生可是允了的,能说服他投降,就只让楚国作个封臣,不灭国。”
古岚樾骂得更响:“我可没允许你在中原同时养着两条狼!你生的是颗窟窿花心么?一个还不够,要两个来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