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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时光倒流可以有童话】[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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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少爷【度娘我只能说你已经有谷歌了,而且您也强不过少爷他家执事。】


1楼2012-08-20 22:36回复
    此文名《白鲸》
    原址:http://tieba.baidu.com/p/1642709459
    我只能说由于我手抽,导致没有题目又再次发了上来。事实证明,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一次了。
    声明在前,这文是黑执事赛夏的同人文、
    毫无甜蜜缠绵的恋情。纯主仆小暧昧,不喜误入。
    之前某人有拜托看到好的同人文转过来。【嗯哼!看到没!某人就是你@等永恒_
    总而言之由于我之前的手抽导致帖子无题,以及以上一大堆废话。
    好了就这样!【话说顶着雷雨发文,我毫无压力啊。
    以下送上一首歌


    3楼2012-08-20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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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8 06:17:29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我我我我想说我艾特无力啊。。。
      文。
      我投身大海,迎面遇上成双成对的大小鲸鱼。与我嬉戏玩耍,掀动我灵魂深处那神秘的影子,让它活起来,动起来,成为一座铺天盖地的狰狞的巨兽。
      〉〉〉〉〉〉02
      天空飘起了大雪,雪花纷纷扬扬,不紧不慢的旋转着,飞舞着,一点一点在干枯无叶的树枝上堆积起来。壁炉里燃着炽烈的炭火,房间里华贵舒适,温暖如春。
      夏尔托着腮倚坐在靠窗的扶手椅上,那椅子极尽奢华,宽深高大,雕金镶玉的装饰出一朵一朵盛开的大花,比童话里形容的宝座还要华丽。那么娇小纤细的一个孩子坐在上面,显得有些骄矜而又单薄,就像最最珍贵的瓷器,漂亮而又娇贵,并且价值连城。
      隔着一张桌子坐在对面的男人还在口干舌燥的喋喋不休:“东南亚和印度的货都在路上,再有几个月就能抵达英国,都是上好的货物,还有很多奇珍异宝,只要转手到市场上,少说也能卖个几百万英镑……”
      夏尔坐着没动,漫不经心的盯着潮湿的玻璃窗,似听非听。
      男人的脸上焦躁越发明显,抓着椅子扶手向前倾了倾身,提高了音调,“伦敦那几家商店也可以做抵押,我向您保证,只要货物转手卖了钱,一定先归还您的欠款。只需要五十万英镑,到时候您可以拿到这些钱十倍不止的利息,这么划算的投资机会要是错过了,以后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雷纳尔德先生,”夏尔轻声打断他的话,心平气和的看着他,“您觉得我缺您那点利钱吗?”
      男人喉咙一哽,反应极快的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当然不会,伯爵财力雄厚,自然不会把这点小钱放在眼里。不过大家都是经商之人,既然有利可图,您何必要放过难得的机会,跟钱过不去呢?”
      “您误会了,雷纳尔德先生,我并不想拒绝您的好意,但是世界上哪有白吃的午餐呢?我只不过不想为了那点微不足道的利润给自己惹麻烦而已,您自己也不能否认,这笔投资存在很大风险吧?”
      夏尔翘起腿来,随意的倚靠在柔软的椅背上,优雅的掰着纤长漂亮的手指数给他看,“首先,我不缺钱,您许诺给我的回报就算翻上十倍,也只不过是凡多姆社每月进账的一个零头罢了;其次,您的商船所行海域有海盗正猖獗,货船能否平安回国还很难说。而且据我所知,您的竞争对手正在挖空心思的抢夺您的客源,照这样下去,就算您的货物能按时到达伦敦港,您恐怕也很难把它卖出去了;第三,想要在您破产后收购贵公司股权的人正是美国的贸易大鳄,凡多姆社与他们还有一些合作项目,站在贸易伙伴的立场上,我犯不着为了一点薄利失去对方的信任,以至于失去一大片广阔的美国玩具市场。”
      “最后,”夏尔说,“您还得罪过很多进货商和官员,弄得同行都巴不得您快点破产,请问雷纳尔德先生,我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帮助您,做这种既对自己不利又讨别人嫌的事情呢?”
      雷纳尔德张口结舌了一会,说:“我以为凭伯爵的实力,完全不需要在意这些小事的。”
      “您真是高抬我了。”夏尔抬起尖瘦小巧的下巴,粉雕玉琢的小脸上微微带着一点轻笑的意思,婉转无比的说,“要是说到那些上不了台面的生意,我大概还能帮您打理些门道。您知道,凡多姆海恩家族代代都只是为女王效忠的贵族而已,除非女王陛下命令,贸易上的事情我们从不插手。就连公司也是从我这一代才办起来的,各方面根基都不牢固,而且我个人并不看好放高利贷的行为,很遗憾,您提出的条件对我没什么吸引力。”
      少年的嗓音很清亮,音色慵懒文静,带着一股闲散的味道。他的口气太无辜,表情太冷静,如果只听声音不听对话内容的话,大概有人会相信他在谈论今天天气如何之类不咸不淡的话题。
      雷纳尔德见势不妙,脸色一沉,索性撕了那张谦卑伪善的面具,厉声说道:“凡多姆海恩伯爵,请您不要不识抬举!别忘了半年前您还从我的港口运入一批来历不明的货物,这笔账目的入境证据还在我手里呢,您难道希望它出现在警长的书桌上吗?”
      话音落下的时候恰好夏尔从塞巴斯蒂安手里接过一杯红茶。精致单薄的英国瓷茶托,刚到夏尔手里,塞巴斯蒂安就眼睁睁的看着那只接茶托的手刹那间青筋暴起,本来修长漂亮的手指,这时意外的显得有些可怕。
      夏尔捏得指尖都发白了,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又平复,转回去却是温婉的笑意:“我怎么会忘呢?那一次多亏雷纳尔德先生照顾,帮我解了燃眉之急。说来惭愧,那以后一直俗事缠身,抽不出空来登门道谢,这可真是太失礼了。”
      雷纳尔德张口要说话,却被夏尔抬手制止了:“您不用多说,我都明白。怪我太不懂事了,受人那么大的恩惠,却不知道感恩图报,所幸现在弥补都来得及。这样吧,您刚才提的条件我都接受,五十万英镑您尽管拿去用,就当是我向您赔罪了,您看怎么样?”
      刚才还冷淡厌烦的人,转眼就言笑晏晏和蔼可亲起来,这么两面三刀人家还不敢说他,生怕到嘴的肥肉被他轻飘飘几句话又给收了回去。雷纳尔德连忙满口答应:“既然伯爵那么客气,我再推辞就是不给您面子了。那这些钱我就不客气的先拿去用,以后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请尽管吩咐吧。”
      夏尔微笑着,明亮的灯光映得那笑盈盈的眸光一片璀璨:“好说,好说。”
      


      4楼2012-08-20 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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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冒险和探奇是埋在我心里的种子,一有土壤和水分,他们就会迅速的发芽、生长,让我不顾一切的向那未知之物奔驰而去。
        〉〉〉〉〉〉03
        塞巴斯蒂安跟夏尔闲聊,拿着银餐刀站在餐车前分蛋糕:“您今天对那位先生好像格外宽容啊。”
        “要不然怎么办,谁叫他拿了我的把柄,”夏尔仰面躺在宽大舒适的办公椅上,一手抚着发昏的额头,带着鼻音的声线听上去有点嗲声嗲气的,“……不拿钱堵住他的嘴,我把你嫁到他们家去和亲?”
        塞巴斯蒂安扑哧一声笑了:“那样的话您可就要守空房了啊少爷,您舍得么?”
        “你试试我舍不舍得,”夏尔蹦着青筋瞪他,“留着你有什么用?又不能杀了吃肉。”
        “能吃。”塞巴斯蒂安笑眯眯的看着他,“水煮,清蒸,爆炒,悉听尊便。”
        夏尔张口结舌,讪讪的切了一声,端着盘子把椅子转过去,不理他了。过了一会,感觉到塞巴斯蒂安在身后的书桌上放了一叠什么,夏尔含着银叉,莫名其妙的转头看了一眼:“……什么东西?”
        “画糖。”塞巴斯蒂安站在桌前,温和而有不失优雅的对他微笑。几缕黑色的碎发从额前滑落下来,长而精致的眼睫下,酒红色的碧眸中映着夏尔娇小的身影,目光沉静而又温柔,
        “中国民间很受欢迎的一种小零食,我打听了制作方法,尝试着做出来的。”
        洁白的瓷盘里静静的躺着一只憨态可掬的雪人,浓糖水勾勒出一气呵成的图案,活灵活现,栩栩如生。作为线条的焦红色糖水早已凝固,把这只糖雪人紧紧粘在一根细木棒上,拿在手里,就像拿着画里跑出来的人物一样,微妙的立体感让人眼前一亮。夏尔睁大眼睛,捏着木棒新鲜的赏玩了好一会,这才恋恋不舍的凑上去,张口含住了雪人头上的糖帽子。
        “合您口味吗?”塞巴斯蒂安笑盈盈的问。
        “有点像棒棒糖……”夏尔嘀咕着,一口咬掉了半个雪人脑袋。味道虽然不出众,但是不可否认外表看上去很漂亮,“还好。”
        “那下次再给您做别的口味,希望您能喜欢。”塞巴斯蒂安说,温柔婉顺的口气,恰到好处的笑容,甚至还带着一点讨好的味道。那神情亲密无间,好像上流社会那些完美无缺的礼仪,专门做出来给别人看的。
        真虚伪,夏尔在心里颇不屑的想,神色却毫无波澜,点点头表示同意。
        说话间,书桌上的电话突然“铃——”的一声响起来,之后就锲而不舍的一直响,大有你不接我就不停的架势。
        夏尔盯着它看了一会,默默地转过头去,把剩下的那半个雪人脑袋也塞进嘴里,“……塞巴斯蒂安,接电话。”
        


        5楼2012-08-20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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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恶的度受不让发警【百度】察。。。
          文。
          在这些下边没有骨灰的镶黑边的碑石里,是多么的怅惘和空虚。郁积在心中的忧伤,幻化成沉重的无声无息,使得每一个面对并无骨灰的碑文的人,陷入无休无止的凄怆。
          〉〉〉〉〉〉05
          夏尔独自一人站在纷纷扬扬的雪地里,沉默的望着烧毁坍塌的房子。
          警【百度】察在不远处忙着调查取证,市民们拥挤在警戒线外看热闹,议论纷纷,指指点点。人群里有一些记者跑来跑去的采访、拍照,忙着挖掘新闻价值。
          索玛在旁边悲痛不已,这人本来就话唠,这会更是拉着塞巴斯蒂安,颠三倒四的说个没完。天色昏冷阴暗,冷风呼啸而来,夹杂着碎雪琼玉翩翩飞舞,卷走灰烬上残存的一点余热。断壁残垣散落在焦黑的土地上,萧索而又肃穆的疮痍之景在瑟瑟寒风中颤抖着,任凭落雪覆盖。夏尔静静的站在一片狼藉里,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在沸腾,灵魂却仿佛在不断的往下沉,一直沉到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里。
          他看着这一片历经火劫的房屋,周围的喧嚣吵闹都已经模糊了,恍惚间时间空间都重叠在一起,似乎又变回了几年前的那个自己。
          那个一无所有的自己也曾经这样站在一片废墟前,体会着幸福美好的过往被撕裂的快意,一边冷眼旁观天真软弱的自己在体内深处饮泣着死去,一边把炙热的仇恨亲手烙进冰冷的骨血里,烙进重生的灵魂里。他烙得那样深,那样痛,以至于几年以后的今天,同样的场景再次出现在他的生命中时,他依然能记起自己当时的感受,清晰的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
          雪越下越大了,细碎柔软的白雪落在夏尔身上,染白了裹在黑色披风里消瘦的肩膀。不知哪里飞来的寒鸦栖在烧焦的树枝上,嘶哑着嗓子粗嘎的叫着,为这场景倍添凄凉。
          冰冷潮湿的空气刺激着少年脆弱的气管,夏尔忍着胸闷的感觉,重重的咳了几声。缓了一会,他直起腰来,一言不发的抬起头,放远目光望向远处阴霾的天空。长长的眼睫半眯着,在苍白的脸上落下半扇阴影,就像有些精神不振一样,显得格外荏弱而文静。
          一身黑色大衣的塞巴斯蒂安在他身后停下脚步,向他倾下身,附在耳边低语:“少爷,有人正在凡多姆社的工厂里闹事,刘先生先去帮您接待了。”他看着微微侧头,漫不经心瞥向自己的少年,“您要现在过去么?”
          夏尔问:“闹成什么样了?”
          “都是些流氓无赖,跟工人起了冲突,被他们打伤了,正吵着要钱赔偿。看样子像是受到指使,专门来找茬闹事的。”
          夏尔轻笑了一声,艳丽的笑容,不知道掺了多少轻蔑和嘲笑进去,看上去甚至还有点怜悯。那点微蓝的眸光,就像被这冰天雪地冻住了一样,空洞无物却又锐利刺人。他转身把这一地废墟抛掷在脑后,黑色的大衣被寒风挽起下摆,带出一股说不出的骄矜和戾气:“叫人送索玛回本宅,行宅修复之前,先让他暂时住在那里,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去工厂。”
          “是,少爷。”塞巴斯蒂安遵命,“您需要追查对方的底细吗?”
          “没必要,猜也知道是谁干的。”夏尔清冷的说,“身为地盘被人骚扰的一方,这种时候,只要毫不留情的揍回去就行了。”
          


          7楼2012-08-20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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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既是生存的掌握者,也是生存的承担者,必须同时承担生存的罪恶与污染
            〉〉〉〉〉〉06(上)
            这里是玩具工厂的某个生产车间,不算是很大的空间,此时却聚集着几百个工人。
            他们穿着工作服,挽着袖子,有的人脸上还沾着机油,手中拿着工具。他们聚在一起,戒备而又充满敌意的瞪着车间里的另一伙人,几乎每人都在压抑着冲上去揍他们的冲动。而那些举止粗鲁,骂骂咧咧的无赖虽然只有十几个人,却丝毫不在乎工人们怒视的目光,他们故意把之前被打伤的手脚用纱布夸张的缠起来,在车间里抽雪茄,吐唾沫,砸生产线的机器,踩着半成品的三月兔对前来劝架的刘破口大骂:
            “让这里的老板滚出来!打伤了人还不赔偿医疗费,我要让他讲讲理!我要让他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
            “哎呦喂,您别不信呀,”刘袖着双手,不慌不忙的说,“这公司的老板可不是您这几位惹得起的人物啊,英国贵族或许有不少混吃等死的绣花枕头,可这位真是例外的~您不知道,那小孩他不是人啊,他其实是狐狸精变的,晚上出来专变美女吃人的那种,我们老家山里多得是呢……”
            “**** you!滚到一边去,该死的中国鬼!”那人急了,跳起来冲他张牙舞爪的挥舞拳头,“管他是贵族还是别的什么玩意,不拿出钱来,老子就给他点颜色看看!”
            刘张了张口,眼角瞥到身后,正巧看到夏尔跨进车间大门的身影。他走的很快,目不斜视,昂首阔步,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气势,八面威风的走在工人们自觉退让出来的一条路上。塞巴斯蒂安紧随其后,再往后跟着几个凡多姆海恩公司的部门经理,他们抱着各种公文,低眉顺眼的迈着小碎步跟在夏尔身后,就如同跟随在慈禧太后身边那些百依百顺的小太监。
            刘于是默默地闭了嘴,迅速退后几步蹲在墙角边,捂着嘴吭哧吭哧的笑了。
            几个闹事的无赖目瞪口呆的看着少年穿过众人,一路走到他们面前。这个少年才不过十来岁大小,骨骼纤细柔弱,五官生得极精致秀丽,肌肤白皙细腻,带着一点病态的红晕,衬得面色润红可爱。明明是这样一个娇贵柔软的小孩子,这时却实打实的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压迫感,那样凌厉而尖锐的目光,毫不掩饰的就盯到那些人身上,只是跟他对视,人就心生胆颤了。
            “下午好,先生们,我就是你们要找的老板,夏尔·凡多姆海恩。”夏尔彬彬有礼的打个招呼,跟对方握了手,随性的说道,“让你们久等真是失礼了,请问你们来这里是有什么事?”
            领头的无赖怀疑的打量他几个来回,夏尔的年龄和他的气质结合出一种微妙的违和感,让他不由的警惕起来:“你的工人打伤了我们,这笔医疗费,你要怎么赔?”
            夏尔扫了一眼那些手脚上绑着绷带的人,微微笑了一下,温声轻语的说:“我很抱歉,我的工人太鲁莽,给你们添麻烦了。这样吧,你们要的医疗费由我来出,每伤一只手脚,给你们十万英镑,这个价钱你们满意吗?”
            从来没见过这么好勒索的人,混混们傻眼了,工人们也目瞪口呆。夏尔对他们的反应视而不见,自顾自偏过头去喊人:“财务。”
            财务小太监应声出列,低眉垂首,肃然听令。
            夏尔吩咐他:“去银行提现金,照我刚才说的价钱,现在就去。”
            财务经理默默地数了数人头,凑过去压低声音:“……一共二百万。”
            夏尔眉头一皱,很不耐烦的厉声喝道:“让你拿你就拿!磨蹭什么呢,快去!”
            财务经理迅速跳起来一溜烟的跑了,半小时之后领着几个人匆匆忙忙的跑回来,提着满满几箱钞票摆在夏尔面前。夏尔捂着嘴掩了几声咳嗽,对闹事的混混们挥挥手,示意对方拿钱走人。混混们都不敢相信事情这么顺利,反而又不敢拿钱了:“如果你是诚心要满足我们的要求,那就签一份合约给我们吧,写清楚这钱是你自愿给我们的,可不是我们威胁你给的!”
            夏尔本来都已经转身要走了,闻言脚步一顿,转回来看着他们。然后他抿着唇笑了,一点盈盈的笑意,仿佛渗着毒药,充满了纯然的危险和魅惑,如同那刮骨的钢刀,刮得几个带头的小流氓寒凉入骨,如芒在背。
            


            8楼2012-08-20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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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没有灵魂,不过那不算什么,我认识许多没有灵魂的人——祝他们走运,他们没有灵魂倒还安逸些……
              〉〉〉〉〉〉07
              走出公司大门的时候,夏尔的脚步有点不易察觉的踉跄,塞巴斯蒂安伸手想扶他一把,但是被他毫不犹豫的给避开了。从巡视车间安抚工人,到回公司安排人手,一直到上马车,他都是自己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没有接受任何人的搀扶。
              塞巴斯蒂安跟车夫吩咐了几句,转身也钻进车厢里。他把车门和车窗都关紧,一反常态的没坐到对面,而是在夏尔身边坐下来,不由分说伸手就去揽少年窄瘦的肩膀。夏尔吓了一跳,连忙推拒挣扎起来。
              “你干嘛?!”
              “别闹!”
              刻意加重的语气掺着一丝呵斥的意味,夏尔只好噤声,委委屈屈的被他拉着侧躺在座位上,头枕着他的腿。塞巴斯蒂安又脱下自己出门时穿的黑色大衣,整个展开来披在他身上,把声音放轻柔了些:“到旅馆还要很长时间,这样比较舒服。”
              夏尔憋屈的趴在他大腿上,被大衣裹得只剩下一张小脸露在外面,下巴尖尖小小的,整个人越发显得娇小贵气。塞巴斯蒂安一手轻轻抚着他的头发,修长干净的大手,带着一点点朦胧的暖意。就像带着无比温柔的怜爱轻抚最心爱的什么东西一样,一遍又一遍,给人无比安宁的感觉,似乎连灵魂都被安抚了。
              夏尔睁着眼睛,漂亮的眉目纠结在一起,一脸不高兴。过了一会,他慢慢的伸出一只小爪子,握住管家的手,摸着手指一根一根的握紧了,再慢慢的给拉到自己脸边来——然后“咔”的一口,狠狠咬下去。
              塞巴斯蒂安眉尖一挑,无奈又有些好笑的垂着眼睛,看着少爷泄愤一样使劲咬着自己的手。刚才那一口咬下去就没丢,而且越咬越用力,好像这样让人非常解气似的。尖利的齿尖很快咬破了皮肤,渐渐有鲜红的血渗出来,洇得丝质的白手套一片血红。
              塞巴斯蒂安却并不在意,神色平淡的任凭他咬,另一只手放在他脑袋上,仍然轻抚着他的发丝,只是动作更加轻柔了。
              夏尔自己咬了一会,咬得牙都疼了,也不知是消气还是理亏,不久便松了口,窝在大衣里低低的咳嗽。塞巴斯蒂安除去血污的手套,探了探他的体温,就把手轻轻搭在他身上。
              夏尔也没再做出什么实质性的抗拒行为,静静的闭上眼睛养神,任他摆弄。
              空气寒凉而又沉默,车厢陷入细碎的颠簸中,一时只能听到马蹄踏地的声音和夏尔压抑的低咳,昏暗的光线几乎要将车里所有东西的轮廓都模糊掉了。
              塞巴斯蒂安撩开额前略长的刘海,转头注视窗外的风景,英俊的脸一半隐没在阴影中,柔和平静的表情里掺杂着一丝默然疏离的感觉。那些繁华而喧闹的街景映在他空寂清冷的红眸里,如同人类无穷无尽的走马灯剧场一样,只一恍,就过去了。
              


              10楼2012-08-20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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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走遍好望角,走遍合恩角,走遍挪威的大海流,走遍地狱的火坑去追击他后,这才撒手。
                〉〉〉〉〉〉08
                严冬的夜晚总是来的特别早,尤其是在这种风雪交加的天气里。就像被墨汁肆意泼洒过的棉絮一样,浓得化不开的暗夜迅速在世间晕染开来,和着伦敦大本钟稳重深沉的钟声,渺远的飘荡着,融入这座工业城市湿冷的空气中。如同幽迷的鬼魅那样轻悄,就连刺骨寒冷的风雪都无法穿透它分毫。
                塞巴斯蒂安跨下马车的时候敏锐的发觉到风雪比刚才更大了一些,本来只打算扶夏尔下车的他立刻转回去往车里探了半个身子,先就着这个微微仰视的姿势扯过还趴在座椅上困倦的揉眼的小主人,快速且仔细的给他扣好衣领的纽扣,拉紧衣服,然后把他严严实实的裹在自己那件大风衣里。
                夏尔的视线被大衣遮挡去了大半,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勉强看到旅店门口的一点灯光,被飞舞的碎雪和暗夜衬得一片朦胧。
                塞巴斯蒂安修长完美的身影遮在马车狭窄的门口,微微俯着身,面色专注的理弄着他的衣领,为他遮挡住风雪的同时也遮住了那点遥远的光线。有寒冷细碎的风从他身后钻进来,把管家略长的黑色刘海吹得漂浮凌乱,他抿着唇,神色漠然平静,俊美的面容就像一块温润的玉石雕琢成的,柔润,温和,质地坚硬,且半无人情。
                塞巴斯蒂安给了车夫一些小费,请他帮忙提行李,一手抱起夏尔一手拉紧披在他身上的外衣替他挡风,快步向旅店走去。夏尔顺从的任凭他抱着,习以为常的靠在他怀抱里浅浅的打呵欠,神色中带着一点病恹恹的困倦。
                就像一只名贵温顺的猫,玩累了玩够了,懒洋洋的趴下去收起了尖利的小爪子。
                伦敦这边的杂事没处理完,还需要在这里停留几天,行宅被烧毁的消息已经见报,引起很多市民的议论和关注。这种时候,夏尔不肯让塞巴斯蒂安用恶魔的工作效率去修房子,怕引起民众怀疑,暂时就只能先在旅店里落脚了。办理入住手续只是一会的事,塞巴斯蒂安很快就把夏尔安置到这间高级旅店的豪华间里,顺便也把带来的东西规整了一下。忙完这些之后,他给夏尔换上睡衣,细心的服侍他吃下感冒药。
                “你去为我办件事吧,塞巴斯蒂安。”夏尔说。
                “当然,我的主人。”管家温和的答应着,半跪在床边为他掖好被角,“请随意吩咐我。”
                “你去见海关的人一面,就说是我要求的,让他们负责联络美国方面的官员,尽快找个理由把那几个不安分的美国佬强制遣送回去。”
                夏尔低低的咳嗽着,缓了口气,接着说道,“这些美国人动作太慢,我懒得再等下去了,书桌抽屉里有一份雷纳尔德贿赂法官为他酗酒打伤人的儿子脱罪的证明,你把它拿给苏格兰警场,兰德尔警长会有办法送他入狱的。”
                “他手里那份我们走私货物入境的证据呢?”塞巴斯蒂安凝视着他。
                “烧掉。”夏尔淡淡的说,“连同他的宅邸和家人一起,最好能再买通一位证人,指证他的妻子纵火自杀。”
                “Yes,my lord”塞巴斯蒂安恭然听令,回身却把一本书轻轻放在夏尔枕边,夏尔扫了一眼封面,眉头立刻纠结起来了:“你带它来干什么?”
                “因为事情大概要费一点时间, 卧床养病可是很无聊的,我忙得很,只怕没什么闲暇时间陪伴您。”塞巴斯蒂安收拾着床头柜上的水杯药片,轻描淡写的说,“而且少爷看上去似乎也很钟爱它的样子,平时一有空,您就会拿出它来读。”
                “不过觉得还算是能用来打发时间的东西罢了。”夏尔偏过头,眉目神情掩饰不住别扭的不满。塞巴斯蒂安微微笑着,一手扣着门把手,站在门口对他鞠躬:“那么,我先告退了,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请少爷好好休息。”
                夏尔对他摆摆手,看着他带上门离开,自己裹着被子倚靠着松软的枕头坐起来,慢慢翻起手边那本《白鲸》。
                这本书其实并没有多少吸引人的特质,作者名不经传,评论界骂声震天,在本国就没什么名气,到了大洋彼岸的英国就更是无人问津了。
                夏尔也是很偶然的从相识的贵族口中得知了这本颇具争议的书,一时好奇才买回来的。他其实并不喜欢这个题材的小说,他喜欢看平民报刊上连载的推理小说,喜欢悬疑刺激又有些晦暗的恐怖文学,也喜欢鲜明华丽的短诗歌,但他不喜欢这种航海冒险的故事。
                这本书里充满了令人不舒服的无聊琐事,粗野低俗,繁冗混乱,而且松散无度,简直就是一锅用罗曼司、哲学、自然史、美文、优美语言和粗俗言辞熬成的文字粥,完全没有传统贵族文学那种工整华丽的美感。这本书吸引他的,仅仅是其中的一个人物,一个被白鲸咬断了腿,以复仇为目标出海捕鲸的船长——亚哈。
                夏尔一声不响的看着,看亚哈在深夜的甲板上踱步,看他独自躲在房间里,痛苦而又扭曲的心理活动,看他利用船长权利威逼利诱船员为自己复仇,看他舍弃一切,孤注一掷的将所有人一起拖进毁灭的深渊。
                夏尔静静的看着,纤瘦苍白的指尖缓缓的摩挲着纸页上的文字,那些庞大的、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黑暗似乎都被翻出来昭告天日,心里有一大团的的情绪堵塞着胸口,说不清哪种感觉更多一点。他想嘲笑,想怜悯,想批评,但同时他却打心底的明白自己并没有这个资格。他只能这样看着,沉默而无比清醒的看下去,直到最后……
                “砰”的一声,房间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粗暴的踹开!夏尔吓了一跳,抬头看到一群训练有素的壮硕保镖闯进房间,迅速将床铺团团围住。他们面容冷酷,一言不发,十几把狙击手枪瞬间瞄准了夏尔的脑袋。
                夏尔慢慢的环视他们一圈,然后清冷浅淡的微笑着,慢慢合上了手中的书。
                


                11楼2012-08-20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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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8 06: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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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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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我只能说这章比较长要分两章了。。。
                  > > > > > > 09(下)
                  “……没什么,”夏尔缓口气,轻声答应着,病痛的折磨让他现在没什么底气,声音听上去很是微弱,还有一点哑。他舔舔干裂的嘴唇,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只是突然想到一些有趣的事情而已。”
                  “什么?”
                  夏尔淡淡的一笑,不答反问:“艾利克斯先生,在你看来,凡多姆海恩是什么?”
                  男人一时没跟上他的思路,有些微微的怔了。
                  “是‘暗影’,”夏尔漫不经心的望着前方,就像自言自语一样的继续说下去,完全无视了对方的反应,
                  “这是一个无比强大的工业帝国,它富庶强盛,安定和平,它有着其他国家望尘莫及的经济实力,全世界都要拜服在它脚下,俯首称臣。然而,表面看上去有多么光辉灿烂,内里多么污浊不堪。为了能让这个国家继续在世人眼里光鲜下去,我的家族掌控了黑暗肮脏的一起,做尽坏事,像狗一样不知廉耻。这份罪恶早已渗入这个国家的根基里,变成了它赖以生存的一部分养料。就像光与影,只要一方存在,另一方就必然相伴相随……”
                  他慢慢的笑了,苍白凉薄的笑容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妩媚艳丽,清淡而又飘忽。昏暗的光线里,他就像一只飘在空气中的艳鬼,轻若呼吸的声音给人一种悚然而诡异的感觉,“你以为你消灭得了么,这份深入骨殖的腐朽的黑暗?”
                  艾利克斯哪里见过这样的鬼?条件反射地就想往后退,因为退得太急还不小心踉跄了几下,看上去很是狼狈。夏尔仍然笑盈盈的注视着他,那笑意一点也没有传达到眼底,锐利无波的蓝眸紧盯着他,轻声问道:“我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很有趣,你要不要听听看?”
                  艾利克斯眼皮一跳,心里莫名其妙的腾起一股寒意,还没来得及阻止,夏尔已经自顾自的说下去了:
                  “那就从半年前开始说吧,半年前的一天,我注意到有些不安分的家伙私下往黑市里倾销军火,我叫人暗中调查了一番,最后发现竟然是英美贸易公司的人,拿着轻工业货物当幌子,偷偷地从美国运军火枪械过来,然后四处转卖。”
                  艾利克斯到口的喝止被他自己生生咽了回去,他看着夏尔,褪去了脸上轻薄讥讽的笑容,表情变得惊愕而警戒,连手中的烟掉下去了也毫不自知:“你那时就知道?你……你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做,”夏尔对他笑笑,他已经被冻僵了,声音微微发着颤,眼神却比这漫天的风刀霜剑还要凌厉尖锐,仿佛能将人挫骨扬成灰,“为了不让这条线索断掉,我除了安静旁观之外,什么也没做。因为我比谁都清楚黑市上枪械的流通规则,我知道再这样下去,雷纳尔德一定会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到时候不用我动手,就会有无数人扑上来修理他,想方设法的置他于死地。”
                  “幸运的是我不用等那么久,”夏尔说,“那家伙初涉黑市,道行太浅,没过多久就引来了警【百度】察的注意,遭到苏格兰警场的监视和调查。于是他害怕了,他怕自己失足出错,怕被关进监牢,怕经营多年的家业彻底毁在自己手中。所以他开始收手,开始拒绝继续跟你们合作,不顾一切的想要破坏你们的合约,想要摆脱你们的控制。很可惜他没有成功,布莱特商会刚刚刚刚找到了发财的路子,不会允许到嘴的肥肉被收回去,雷纳尔德不肯合作,你们就开始打击他,妄图架空他对那条私人航线的掌控力,夺取他手中占英国市场三分之一的市场份额。”
                  艾利克斯倒抽一口冷气,难以置信的瞪着他,他没想到这小孩竟然什么都知道,竟然全部都看在眼里。他只感到一股寒凉的危机意识从心底一层一层的涌出来,将他从头到脚都淹没在里面。
                  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现在正面对着一只娇贵稚弱的小猫,这只猫隐藏着比狮子还要锐利的爪牙,表面上却什么也看不出来。当你轻蔑的抚弄着他无害的毛时,它随时可以跳起来,一爪子让你粉身碎骨,让你万劫不复,让你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只是它伪装的太好了,你根本就看不出来而已。
                  “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杀人最多的东西是什么吗?不是灾难,不是疾病,不是战争——是情报。”
                  夏尔轻声慢语的说着,此时艾利克斯的脸色已经是一片铁青,旁边的保镖和布莱特家的属下都不敢再出声,夏尔却淡然自若,薄薄的唇挑起一个玩味的弧度,那神情,怎么看怎么愉悦快活,
                  “你看上去已经明白我在说什么了,你想的不错,那时候你们派到英国这边卧底的谍报人员早就落在我手上了,我威胁他,利诱他,慢慢的控制了他,让他成为我的走狗,继续卧底在雷纳尔德身边,为我叼来情报。我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拿到了你们通信的控制权,开始人为的制造你们和雷纳尔德之间的嫌隙……”
                  艾利克斯突然扑上来,双手揪着夏尔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拎起来。两个人的脸凑得很近,美国人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抽搐着,暴着青筋的手因为用力过大而有些发白,看上去像鬼爪一样的恐怖。
                  咬牙切齿的声音掺杂着情绪激动时粗重的鼻息,听上去让人胆战心惊:“那几次交易出错是你挑唆的?”
                  夏尔毫不畏惧的点头:“是我。”
                  “码头上等着查抄我们的警【百度】察也是你叫来的?!”
                  “没错。”
                  艾利克斯的表情扭曲了,双手渐渐颤抖起来:“我们这一趟来英国是你安排的?你在老板身边安插了线人,是不是这样?”
                  夏尔不答,扬起唇来,彻底卸下了乖巧柔弱的伪装,对他露出了冰冷轻蔑的笑容。
                  


                  14楼2012-08-20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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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10(上)
                    “F**k YOU !!”
                    艾利克斯狂怒的大吼了一声,用尽全力把夏尔往地上一摔,疯狂的拳打脚踢起来。他毕竟是受过训练的黑道家族的手下,情绪激动的情况下,随便一个拳脚都有几十斤重的力道,成年人都吃不消的打法,一个还生着病的小孩子如何受得了?然而诡异的是,无论艾利克斯怎么踢打,夏尔就是一声不吭,那些拳脚落在他身上就像落在麻袋上一样,根本收不到任何回应。别人在一旁看得汗毛倒竖,眼睛发直,有两个男人扑上去把狂暴的艾利克斯架住了:
                    “先住手!艾利克斯先生!再打下去要出人命的!”
                    “看在上帝的份上,他只是一个孩子!”
                    “妈的!狗屎!放开我!”美国人怒吼着,挣扎着想要甩开手下的阻拦,“见鬼的,这是一个恶魔!他毁了一切,他想把我们全都弄死在这个该死的国家里!我早该知道!妈的,这个阴险的英国人!”
                    “呵……”夏尔倒在泥土中,轻轻的哼笑起来,他刚被打破了额头,鲜血蜿蜒流过苍白的皮肤滴落在泥土中,唇角的血迹衬得那抹愉悦的笑意越发诡异,让人触目惊心。
                    疼痛和伤害之于他病弱的身体效果是很明显的,他微微发着颤,虚弱的声音因为喘息有些断断续续,但是依然用凌厉轻视的眼神斜斜的瞟着对方,没有一丝畏惧软弱的意思:
                    “对,就是我在你们家族商会里安插了线人,是我叫他们怂恿商会的人,商会的人再去怂恿你们的老板,让他命令你们来英国对付雷纳尔德。我知道你等不及要立功立名,你的同事们等不及讨好你们的老板,而你的老板又等不及得到航线,所以怂恿你们真的一点也不难——你看我现在不是已经成功了吗么?你们这趟赴英也是我叫人放宽了海关的检查手续,为的就是让你们能轻松大意的进来,我就可以毫无顾虑的关门打狗了。”
                    终于反应过来的保镖们听到这里脸色也白了,艾利克斯更是表情抽搐,目眦尽裂。
                    “我还做过什么事情?对了,你们和雷纳尔德关系彻底恶化,好像也跟我从中挑唆有关系。比如说,那天和雷纳尔德醉酒的儿子打群架的那些人就是我安排的,因为他倾销军火给我惹来很多麻烦,让我非常不高兴,就给了他一点小小的教训,只不过我玩尽兴之后顺手又把罪名栽赃给你们了而已。”
                    夏尔慢慢的坐起来,污泥染在他的睡衣上,脏水在白嫩的肌肤上画出一道道黑色的水痕。长长的眼睫下面,目光犹如掺着碎冰的水流,在男人们脸上一一流过,让他们感觉自己就像一群被猫盯着的老鼠,
                    “你们想要黄金,想要航线,想要一片广袤的军火市场,甚至妄想扭转贸易逆差,侵略这个国家的经济。愚蠢和自大遮住了你们的眼睛,贪婪的欲望蒙蔽了你们的心。你们就像一群瞎了眼的苍蝇,掉进封闭的玻璃器皿中,黑暗侵吞了你们的生路,你们却还以为前途一片光明,对自己将死的结局毫无半点自知……”
                    


                    15楼2012-08-20 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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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雄不是靠糖果喂养,他每天吞食着自己的心脏,伟人的卧室就是牢狱铁栏,顶头风正合最上桅的船帆。
                      〉〉〉〉〉〉11
                      夏尔觉得非常冷,那样寒凉的感觉,仿佛渗透了肌骨,侵入了血肉,冷得连灵魂都忍不住颤抖起来。他浑浑噩噩的,觉得自己睡了很久,整个人都恍惚虚浮着。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那个肮脏血腥的仓库里,期间似乎发生了很多事,很多人围着他转来转去,还有一个人一直守在他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
                      虽然他一直没有醒来,没有回应,那个人却始终没有离开,一点也没有不耐烦。
                      他冷,口渴,发着高烧,那人掌心的一点温度是他能抓到的唯一一点温暖。他睁不开眼,说不出话,感官几乎全部被剥夺了,接收不到任何来自外界的信息。如果不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他就会立刻被昏昏沉沉的黑暗整个吞噬掉。
                      夏尔本能的紧紧抓住那只手,竭尽全力想要抓住自己和这世界仅剩的一点联系,尽管那一点力气,微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样子还真是难看呢。”
                      塞巴斯蒂安叹口气,看着床上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小主人,可怜无助的如同被撕掉了翅膀的昆虫。
                      这几年见惯了这个少年强硬、冷静、骄傲的样子,他几乎忘记了他还有这样脆弱不堪的一面,像所有普通人类一样,病弱的、挣扎的,恐惧着死亡和痛苦,仿佛一点微不足道的伤害,都能轻易要了他的命。
                      夏尔还在打冷战,整个人在棉被里蜷成了一个小团子。一向苍白的小脸此时却烧得通红,呼吸急促而又凌乱,偶尔的几声嘶哑的咳嗽,也像从胸腔里撕裂出来的一样,冷汗浸湿了头发。
                      他这个样子已经一天了,塞巴斯蒂安听从他的命令将他带回郊外的本宅之后,就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他旁边。
                      本来就有加重趋势的感冒,经过昨天的挨打受冻,病情更是变本加厉的严重。听从医生的嘱咐给他灌了药,勉强让体温保持在危险线以下,却始终无法完全降下去。暴风雪一直没停,连下了两天,早就有了雪灾的规模,半个英国的交通线和通讯渠道都已告瘫痪。
                      这种情况下,医生只能勉强跟塞巴斯蒂安保持联络进行间接治疗,根本没办法赶到这座宅邸里来。少爷神智垂危,他也不能丢下他一个人在这里,独自去把医生过来。糟糕的情况,让身为管家的塞巴斯蒂安感到非常焦虑而忧心。
                      他坐在床边的扶手椅上,用冷巾轻轻擦拭着夏尔的额头,静静凝视着病中的夏尔。
                      事情原本可以不用变成这样的,少爷被抓的时候,他其实就在不远处,一直跟随着,旁观着。
                      只要少爷一声令下,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他抢夺回来,并给予伤害他的人以最沉痛的报复。可是夏尔并没有这么做,他明知道自己会因此病重,还是选择了先利用这个机会跟对方接触,套出有用的情报,然后才叫塞巴斯蒂安动手处理他们。
                      落到这步境地是夏尔自己的选择,而见死不救的塞巴斯蒂安也不会有丝毫负疚感。身为棋子本就该忠实的依照王的指示行动,至于王会怎么样,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不属于塞巴斯蒂安管得着的范畴。
                      


                      17楼2012-08-20 2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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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 11(中)
                        人类其实非常脆弱,他们珍惜短暂的生命,有时却会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里,甚至会因此丧生。
                        类似的事情,塞巴斯蒂安看得太多了,他活了很多年,见过各种各样的人类,了解这种生物的生存方式,却始终不甚理解。不过,他并不在意。
                        他从未有过为这种事情烦扰的前科,以后也不会有。包括夏尔在内,对他来说,人类全部都只不过是“外人”罢了。
                        处在这样的圈子里,他对自己的定位是“奇迹的创造者”,是人类用牺牲灵魂为代价换来的“希望”。
                        契约成立后,随之种下等质量的“绝望”,一切最终将随着契约者的死亡归结于零。支撑这个过程的是“恶魔的美学”,目的是“珍贵的灵魂”,这就跟春种秋收、四季更迭一样,是再自然不过的道理。
                        只是他不甘就这样轻易的拿走这个灵魂,没有经历仇恨最终的洗礼,平庸而充满遗憾的死在病痛中的灵魂,对他而言就像落入尘土中的珍馐一样可惜可叹。
                        他深深迷恋的少爷,近乎执念的守护着、占有着的灵魂,比世间的任何事情都更让人沉醉的珍品,如果可以,他希望能继续培养下去,让他的少爷成为理想中的最完美。占有那样的灵魂才能带给他最至高无上的满足,而这也正是他现阶段最强烈的执念。
                        塞巴斯蒂安换了一条毛巾,轻柔的搭在夏尔冷汗涔涔的额角上。
                        可不能让你死,他想,体温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不会再升高了,哮喘也没有复发。过了今夜雪应该就会停,到时候医生就能赶来了。
                        这个时候,病中的夏尔突然蹙紧眉心,迷迷糊糊的呓语起来:“塞巴斯蒂安……”
                        “我在。”管家温和的应着,凑近了一点,轻轻拍抚着安慰他,“我在这,少爷,别害怕……”
                        “塞巴斯蒂安……塞巴斯蒂安……”夏尔喃喃的说着胡话,他其实并没有意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要求什么,这种呼唤纯粹是身体的下意识反应,一点意义也没有。塞巴斯蒂安凑近些想听清楚一点,接着就听到了一丝细不可闻的哽咽,脆弱而又委屈:“……难受……”
                        塞巴斯蒂安挑起眉,诧异的看着他。夏尔无意识的抓紧他的手,仿佛抓住了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不想松开,也松不开。
                        


                        18楼2012-08-20 2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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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11(下)
                          塞巴斯蒂安久久的看着夏尔惨白的脸,昏暗的烛光在他脸上摇曳出阴晴不定的光影,红眸深沉暗喑着,仿佛其中沉淀着波澜起伏的风暴。
                          ——如果这就是你的希望。
                          他猛地站起身来,强硬但力道轻柔地挣开夏尔的拉扯,快速行动起来。他收拾了一点夏尔的贴身用品,设法给凡多姆海恩的家族医生传了个简短的讯息,用最简练的言辞向仆人们说明了一下情况,并分别布置了任务给他们。
                          做完这些之后他回到卧室里,给少爷穿上宽松保暖的衣服,然后抱出一床宽大厚实的棉被,把他严严实实的包裹在里面。
                          暴风雪在外面嘶声怒号,门一开,狂烈的气流挟带着大团大团的雪疯狂扑进来,如同鬼神肆虐的施暴,卷走它所触及的一切温度,使得室外深不可测的暗夜充满了不可预知的危险与恐怖。
                          塞巴斯蒂安没有丝毫的犹豫,小心翼翼的抱紧包裹在被子里的夏尔,将他护在怀里,接着义无反顾地冲进寒冷的雪夜里。黑色的身影被夜色吞噬,就像凭空消失那样,迅速的消失了。
                          凡多姆海恩的家族医生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个画面。
                          那个暴风雪疯狂肆虐的冷夜里,到处都是令人心惊胆战的野风和大雪,他打开门,借着提在手里的微弱灯光,看到门口站着凡多姆海恩家的执事。
                          那个往日优雅从容的年轻人看上去就像从雪堆里刨出来的鬼一样,连眼睫和头发都纠结着碎雪,黑色的燕尾服已经被寒风撕扯得不像样子了,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人气。可是他的双手却紧紧地护着怀抱里那一团落满了雪的东西,好像那是非常珍贵的宝物一样。那个男人眼眸中的红是这冰天雪地的黑暗中唯一的暖光,仿佛制造噩运的邪魅深渊,又仿佛走夜路的人依赖着、信赖着的引路灯光。
                          塞巴斯蒂安侧过身去挡住寒冷的风暴,轻轻拂掉怀里那团包裹上的雪,小心翼翼的揭开棉被的一角。
                          医生提起手中的煤油灯,屏息凑近一点。借着那点昏暗明灭的灯光,看到被子里有一个纤细漂亮的少年,正蜷在管家怀抱里,昏昏沉沉的睡着。那些骇人的风声,恐怖的暗夜,刺骨的风雪仿佛都已与他无关。
                          少年昏睡着,仿佛身处令人安心的栖息之所,沉静而又无比安宁。
                          


                          19楼2012-08-20 2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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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目标已定,通向目标的道路已经用铁轨铺设好了,我的灵魂将沿着轨道飞奔。
                            〉〉〉〉〉〉12
                            夏尔醒来的时候天已近昏,外面的大雪早已停歇,很多市民聚集在街道上,自发清理道路上的积雪。喧嚣吵闹的吆喝伴着铁锹叮叮当当的碰撞传入病房,火苗在老旧的壁炉里沉默的燃烧着,发出细碎的噼啪声。
                            “这里是怀特医生的诊所,您已经睡了两天了。”塞巴斯蒂安站在床边,细心地为他披上一件衣服,“请不用担心,您的身体已无大碍,只要好好休养,很快就就能康复。”
                            夏尔静静地坐在床上,疲倦地望着结满冰花的玻璃窗。凉薄惨淡的天光从窗外渗透进来,他的身影逆着光,看上去孤单而瘦弱。一点稀薄的影子从床上拉伸到地上,孤零零的一抹,到了光线薄弱之处就渐渐的模糊起来,几乎要融入到冰冷潮湿的空气里。
                            “十分抱歉,没有听从您的命令,擅自将您带到这里。”塞巴斯蒂安顿了顿,继续道,“因为这似乎是您的需要。”
                            “……所以呢?”夏尔疲惫而平淡的说,“你自以为是的做了命令之外的事,说出这种话,是等着我责罚你,还是期待着被你救了一命的我会对你感恩戴德?”
                            塞巴斯蒂安一时揣摩不透少爷的心思,便沉默着没有回答,站在旁边静静看着他。
                            夏尔坐在床上没有动,神色间有几分大病初愈的倦意,整个人却非常的平静。
                            这个恶魔是如此的冷漠,既没有人类怜悯关怀的心情,也没有任何尊重生命的意识。
                            他甚至可以想象这家伙是怎样若无其事的在旁边看着他病重,直到他快要病死了,才开始用行动挽救他的性命。恶魔做事的标准是“美学”,底线是“不违背契约”,除此之外的一切,对他而言都只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即便夏尔是因此受害的一方,也不会有丝毫怨言,这是很久以前就了然于心的事情了。
                            他并不会因此感到委屈或者痛苦,所有的一切都是达成目标所要付出的正当代价,因为让不可能成为可能,用灵魂换来了奇迹,自己才会落到今天这步下场,接受并选择这条路的正是自己,这样想的话,就能坚强的支撑起很多事情了。
                            为了不让自己当初的那份心意成为谎言,今后也会像这样继续生存下去,被来自内心的力量逼迫着前行。恶魔是强者,而他,也会在一天一天的磨砺中,慢慢的被磨成一个强者。
                            高高在上,被万人惧怕,然后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只是在那之前,还需要再慢慢的走一段时间,努力活下去,直到这条路走到尽头。
                            夏尔转开视线,低头望着自己苍白的双手,长长的眼睫半垂下来,遮住了右眼微紫的幽冷光芒:“既然知道是我的需要,不管是下雪还是下刀你都应该做到,这本来就是你的职责,没什么好拿来说的。”
                            塞巴斯蒂安微怔了一下,转而回过神来,温顺地答应:“是。”
                            夏尔抬手捂住右眼,左手在洁白的棉被上暗暗攥紧拳,许久,他低沉冷静的说道:“希望契约完成的那天能够早点到来。”
                            他的表情很平静,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连声音都是虚弱沙哑的。然而他的眼神却非常幽冷坚毅,给人一种沉痛窒息、伤痕累累的感觉,仿佛隐藏在层层坚冰后的业火,灼热而隐秘,带着近乎疯狂的执着,期盼着燎原之时的降临。
                            塞巴斯蒂安不动神色的望着他,酒红色的眸子闪过一抹玩味的幽光。他咧嘴轻笑,猩红的舌尖轻舔着口中尖锐的獠牙,轻声回应:“我同样很期待,my lord。”
                            政府及时有效的赈灾工作使得雪灾的灾情很快得到控制,道路疏通之后,夏尔告别了医生,带着塞巴斯蒂安回到家里。
                            英美贸易公司的主人雷纳尔德的私家宅邸在雪前的一场大火中化为灰烬,本人在大火中丧命,其名下的产业也很快被玩具业巨头凡多姆社低价收购了。
                            尽管大火的起因充满了谜团,凡多姆社跨行业收购贸易公司的行为也是那样的令人匪夷所思,但这些变故却没有引起舆论界太大的关注。
                            比起上流社会富人之间的争权夺利,市民们更关心的是如何在灾后挽回更多损失,获得更多物资,以免在这个寒冷的冬天里挨饿受冻。雷纳尔德破产的消息就像一枚投入大海的石子,没有激起多大的反响便沉入大海,和那些渐渐消融的雪一起,永远的消失在社会的角落里,再也无从寻求隐匿其中的真相。
                            布莱特家族的人被扣上“恶意斗殴伤人”的罪名,很快便遭到英国海关的强制遣送,连带着几个收受他们贿赂的英国官员也受到牵扯,被迫接受了有关部门的停职调查。
                            美国人机关算尽,到头来却为他人做了嫁衣裳,落得个人财两空,只得不甘心的收了手,彻底放弃了抢夺航线的计划。夏尔主动向女王报告了整件事,并以身体不适,需要休养为理由,委婉的表达了一下希望女王接管善后工作的想法。得到对方的理解和允诺后,他把到手的产业和情报全部上交给国家,就像最初插手这件事时那样,悄无声息地从中抽身退出去了。
                            


                            20楼2012-08-20 2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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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8 06:0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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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也不求助于太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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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种人,他们的体重就像华尔街证券交易所的股票一样只跌不涨。锦衣玉食的养了一个星期,一天到晚甜食不离手,除了吃就是睡。最后上秤一看,体重竟没有丝毫改变,好像他刚吃的那些甜栗小布丁全部化作浮云飘荡去了伊甸园似的。
                              塞巴斯蒂安对着体重秤黑气缭绕,几欲黑化恢复原形。
                              夏尔提心吊胆的蹭离他身边,小碎步挪回床上,默默地在被子里拱成一个小土丘,倾情出演沉默的鸵鸟。
                              塞巴斯蒂安上前两步追到床边,戾气满满,斯巴达模式全开,隔着一层被子都能感觉到那股压迫力十足的恶魔气场,压得人心肝直颤。
                              塞巴斯蒂安逼供:“中午端给你的法式杂烩汤呢?”
                              夏尔闷着声不敢抬头:“吃了。”
                              “倒了多少?”
                              “吃了。”
                              “还倒了什么?”
                              “……”
                              “倒哪去了?”
                              “……浴室。”
                              塞巴斯蒂安抽了一口气,危险地、残酷地、居高临下地逼视着自己的主人。夏尔小心翼翼地露出眼来,抵触地、戒备地、忐忑不安地偷瞄自己的管家,如同一只被人掐着脖子拎起来的兔子。
                              塞巴斯蒂安痛下决定:“甜点没收!”
                              “不行!”夏尔一骨碌爬起来,“我知道了!以后不倒了!你把那汤端过来我再吃两口!”
                              塞巴斯蒂安决绝的转身就走,被夏尔扯着燕尾服后摆硬拽回来,找理由翻旧账下命令,只差没有满床打滚了,最后终于给自己挣来了一个留用察看的机会。
                              “好吧。”塞巴斯蒂安于是法外开恩,“下不为例。”
                              夏尔忙点头答应,自觉识相地噤声,抱着书本作苦读状。塞巴斯蒂安见他看书看得也蛮乖,便很放心的去收拾房间,一边干活一边跟他说话:“少爷,刘先生今天要来探望您。”
                              夏尔抬头,面露疑惑:“刘?他来做什么?”
                              “大概是来探病,具体的,人家也没有细说。”
                              夏尔“哦”了一声,也没说什么,低下头去继续看书了。
                              刘确实是来探病的,还没到中午,人就欢蹦乱跳的来了。
                              “可怜见的,这么小的孩子,生着重病还没有爹妈疼~”刘伤感而怜惜地摸着孩子脑袋,不由分说把一只雕花精美的木盒子塞到夏尔怀里,
                              “来,拿着慢慢吃吧,我们那儿的小孩只有生病才能吃到的好物,祖传秘方,包治百病……”
                              夏尔抄起枕头奋力把他砸到一边,坐在床上无比冷酷的俯视他:“少跟我来这套,小心我让你哪来的回哪去!”
                              “您这人真没劲,开不起玩笑。”刘甩甩棉袍的袖子,闲适慵懒地坐在床边的扶手椅上,“不过,看您还这么有精神,我就放心了。”
                              塞巴斯蒂安敲门进来,端了招待客人的点心和热茶。刘接过茶杯,漫不经心的对夏尔说:“听说英美贸易分公司被您收购了,是不是?”
                              夏尔正打开那只精美的木盒子,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热的说:“我不管国际贸易的闲事。”
                              “把人家公司打压破产的人讲这种话真是格外没说服力呢……”刘喃喃的说道,被夏尔横了一眼,立刻正襟危坐,闷着头啜茶。
                              夏尔打开那盒礼物,发现里面装满了面人,整排的面美人、面老虎、面兔子,做工细致精巧,惟妙惟肖,比石膏雕刻出来的雕塑还要精美。夏尔尝了一口,觉得香甜糯软的很好吃,于是心情大好。
                              “说起来,美国布莱特商会的人好像前几天被遣送回国了啊~”刘开始东拉西扯。
                              夏尔默默无声地低头啃面兔子。
                              “听说主要负责人上船时的样子好狼狈啊,无精打采的,似乎碰到什么大麻烦了呢~”刘再接再厉。
                              夏尔啃完了面兔子又去啃面老虎,跟塞巴斯蒂安要了一杯茶。
                              “雷纳尔德公司倒了,英美航线没人管可就不妙了呀~要怎么办好呢?”刘不死心的发出忧虑的叹息。
                              夏尔终于表态了:“雷纳尔德名下的所有产业已经收归国有,该怎么办是女王的事,你就不要再打那条航线的主意了。”
                              刘张口结舌的看了他一会,问:“那你们打算交给谁来管呢?”
                              “总之不会是你。”夏尔舔掉沾在手指上的糖浆,捧起茶杯喝了几口,“中英贸易都已经是你的了,你好好经营,还能捞到更多好处,贪多反而会让自己力不从心,何必呢?中国有句俗话不也是这么说的么,知足者常乐。”
                              摆明了就是维护英国的贸易权,不想这份好处落到外邦人手里。刘碰了个软钉子,只好摊摊手表示无奈,不再说什么了。夏尔看了他一眼,突然温柔的笑起来:
                              “刘,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生病吗?其实也没什么,前几天被那些美国人带走,路上受了风寒罢了。”
                              刘不自觉的往旁边挪了挪,干笑道:“哈哈哈,您这是吉人自有天相,这点小病,肯定很快就能好了……”
                              夏尔天真地眨着眼睛,纯洁无辜状问:“我一直很困扰耶,那些美国人到底是怎么知道我住的旅馆在哪的呢?是不是有人告诉他们什么了呢?刘,你觉得会是谁啊?”
                              刘意味深长的微笑着,心里想【死小孩,套我话。】
                              塞巴斯蒂安笑眯眯地递过来一盘蛋糕,亲切地说:“刘先生这么有能力的人,一定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您跟少爷这么要好,绝对会找出那人帮少爷报仇的,是不是?”
                              刘于是又笑了。【死管家,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对夏尔深揖一礼:“伯爵,在下才疏学浅,实在不知,还请伯爵包涵则个。”
                              夏尔冷笑一声,心下也已明白了大半。这人不怀好意,打着接管英美贸易的心思,悄悄地插手了这件事。
                              帮助美国人劫持夏尔只是一个小小的推波助澜,刘的目的还是为了让贸易股权能够尽快落到夏尔手中,他也好从中分一杯羹。无论最后能不能得到雷纳尔德的公司,只要夏尔能操纵股权,身为手下的他多少都能从中捞到好处。
                              夏尔因此病重是计划外的变故,不过,就算早知道会这样,这人也一定会这么做的。夏尔懒得多做计较,总归最后他自己也有收获,成功的为女王守住了英美贸易的股权,其他的无所谓了。
                              他点点头,给了刘一个台阶下:“大概是路上不小心被监视了吧,好在没出什么大事,这次就不追究了。”
                              刘微笑着附和,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冷汗。
                              


                              21楼2012-08-20 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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