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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如果没有遇见他
7、8月份的天气仍是酷暑,为高二生高三的忙碌凭添了许多焦躁。就算空调送来阵阵冷气,但这么多年没维修的制冷效果总归驱不散铺天卷地,迎面压来的强大倦意。哪怕预备铃和上课铃响了一茬又一茬,老班的身影在门口隐约可见,抗不过强大倦意的山田凉介,倒趴在课桌上,强撑起重到不行的眼皮,像是在证明自己没睡着似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目光扫向黑板。
而,目光扫到黑板旁那个人时,山田凉介一激灵,赶跑所有的倦意,坐正原本已经粘在课桌上的身体,摆出一副努力仔细去看清某种东西的表情。眉头轻皱着,把眼睛微微的眯起来,看了又看,确认了再确认。仍然是不确定的疑惑,开始询问似的喃喃自语:“咦,难道是中岛裕翔。为什么……?”
本是自我询问的喃喃自语,去没想到下一刻就得到了确定的回答,讲台上,黑板前的人自我介绍的声音直达山田凉介耳膜深处,一字不漏:“我是中岛裕翔。”
看着讲台上的少年微微露出虎牙的特色笑容,山田凉介觉得一切就像是在做梦。明明不应该出现的人,偏偏就出现在了眼前。
但山田凉介仍是很冷静的快速扫了一眼目前教室的布局。现在,整个教室空出来的位置,只有自己的左斜面和正旁边。无论怎么看都是离自己极近的位置,山田凉介自然在心里暗爽了一把。但还是在心里祈祷,坐到我旁边来,一定、一定要做到我旁边来。
所以,当那个黑白相间犹如斑马的书包,以极帅气的弧线落在身边时,当那个颀长的身影落入他眼底时,他,山田凉介居然紧张到了连大气都不敢出的地步。
“我是中岛裕翔。请多指教。”依旧是那个特色的笑容,山田凉介注视着中岛裕翔的眼睛看见的是自己佯装镇定的倒影。
即使超想告诉他,“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中岛裕翔。”但又害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激动到情绪失控,按捺住情绪,于是只说了:“恩,我是山田凉介。”然后悄悄擦去自己手心里潮潮的汗液,把手放入伸在自己面前的手中,紧紧握住。
讲台上的老班估计是嫌中岛裕翔的自我介绍过于简单,补充说明是的大肆宣传着中岛裕翔的光辉事迹,开口闭口都不忘加一句,大家要好好的像裕翔同学学习呀,又不懂得都可以请教他。
完全就是一副捡到宝的窃喜表情。
切,情报还没我全。
山田凉介不屑的一偏头,对老班的鄙视一层又一层砌成高楼的同时观察到中岛裕翔对于频频向他投来各种目光的同学们回报以既是谦虚又是尴尬的笑容。
“其实老师说的太过于夸张了。”
山田凉介被中岛裕翔突如其来的开口吓了一跳,正打算收回他观察的目光是发现中岛脸上挂着的仍是谦虚又尴尬的笑容,突然意识到,这孩子大概是把自己观察他的目光和其他同学,或询问式或艳羡或敌视的目光等同了,所以在和他解释呢。
老班依旧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中岛君在他那个出类拔萃的学校中如何的优秀,又讲起中岛君以高二生的身份参加考试的成绩,即使没有达到他本人的第一志愿,但是对于高二生来说已经是有多么的了不起了。
而中岛裕翔在老班的聒噪中,还是那个笑容,不过更加笑得尴尬。
看见这样的中岛裕翔,山田凉介真的很想拍案而起,指着那个一看就是长着一张罪恶嘴脸的老班大吼:你给我适可而止吧,没看见人家不乐意么!?
只是,这种比挑战权威后果还严重的事情,最多也只能脑内一下。毕竟公然和老板叫板,素来低调的他是不会干没有勇气干的,不过,如果只是回应中岛裕翔的解释,他还是能够做到的。
“我想也是,老班说话向来如此,虽说艺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但他艺术加工的未免太过了。习惯就好,习惯就好。而且啊,你横看竖看也不像老班嘴里说的那种优等生形象,最多普通优秀而已吧。”
其实,你比他说的优秀得多。
心里这样想嘴上那样说的山田凉介玩弄着手中的笔,表示出对老班足够的无所谓与对老班所说话的质疑:“怎么看还是我们班第一名同学比较像老班描述的那种优等生,超传统的优等生形象哟。”
小幅度的用手对中岛裕翔比划一下,中岛裕翔回忆的把目光投向第二排正中间,稳坐在教室黄金地带正中间的那个人,扯开嘴角,上下牙咬住舌尖,没发出一丝笑声却笑得无比欢乐,这也应该是中岛裕翔比较具有特色的笑容方式,绝对不是那种谦虚又尴尬的笑容。
“确实是传统的优等生形象呢。”中岛裕翔小声的认同,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那个埋头于书海之中的传统优等生,深怕对方突然回头瞪他一眼,就像说别人坏话怕被发现的孩童,透出一股天真的孩子气。
“是吧,还是他看起来比较优秀。”山田凉介比着传统优等生眼镜的厚度,又看看中岛裕翔均是2.0的眼睛,“不过至少有一点是事实吧。”
“嗯?!”中岛裕翔不知山田凉介口中的“事实”指代为何,眨巴眨巴眼睛就投以疑惑的眼神。
被中岛裕翔突然可爱的眼神闪到内心的山田凉介,顺了一下呼吸,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却又好像知道答案的问题:“中岛君原来的学校确实是重点中的重点呢,为什么不回原来的学校?”
“啊啊啊,”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中岛裕翔想了想,“大概是觉得就这样回去的话,好丢脸吧。”中岛裕翔一本正经的抬眼看天花板做出一副深虑的模样,下一刻又着对一脸诧讶的山田凉介笑了出来,摆摆手又说,“这是借口啦,转到这里的借口啦。因为觉得这里会比较好玩。”
“这哪里好玩了!”这一次山田凉介真的是吼出来的,附和着下课的铃声。
“呵呵~~~~”具有中岛裕翔特色的爽朗笑声。
“因为我感觉会比较好玩啊~~”具有中岛裕翔特色的脱线回答。
山田凉介有些无力,但更多的是开心,和他所知道的中岛裕翔是一样的。
这个从很早之前就有留意的人,终于要他在高二这个原本焦躁的夏天与之相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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