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江醒的时候李桃花还心无城府地睡着。窗外雨淅淅沥沥地像宋朝小姐剪不断的哀愁铺天盖地。
之前颜狄放在床头的热巧克力已经冷掉,仍奋不顾身地要温暖冰冷的杯身。红江甩了甩宿醉后快满溢的脑袋,头重脚轻地摇着虚步到镜子前。李桃花这时候在床上翻了个身,似乎还满足地嘟哝了一句梦话,红江盯着眼前憔悴的自己,轻轻闭上眼睛。
眼睫毛像窗外雨中的柳叶一般无所依附地颤抖。
芳幸河仍旧波涛汹涌,一副有恃无恐朝不虑夕的骄纵样子。坐在河岸边高冈上的颜狄专注地注视着这风情万种的江水,一脸沉醉。
“混帐,干嘛叫我们过来。”红江从背后踹了颜狄一脚,李桃花这时拖着长长的哈欠走上山坡,然后随便地坐在了地上。红江挨着桃花坐下,说:“天快黑了,老杨该催我们了。”
颜狄说:“再看看,夜晚的芳幸江,多美啊。”红江嘲笑道:“别这么娘们儿,多愁善感有什么用。”颜狄横了她一眼,不可置否。确实,要不是因为颜狄先天心脏病用激素过多,他也不会变成今天总是被嘲笑的颜姐儿了。老杨总是喜欢对颜狄的一举一动冷嘲热讽,似乎对于所有正常的雄性动物,颜狄这种中立于两性之间的人都是异类。同样因为这个原因,老杨没有让颜狄担任乐队主唱只让他循规蹈矩地伴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