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去附近一间公寓的顶楼,他跟那栋公寓的管理员也熟,管理员从电视机里抬头看到是祭,还笑了一下,指了指一旁的楼梯门,说已经开了。
爬了八层的楼梯依然脸不红气不喘,祭推开顶楼的大门,原本应该习惯这里是空无一人的,他却看到。
一抹黯淡的金色。
「……」
那抹黯淡的金色似乎也以为这里不会被人打扰似的,把头转了过去,双手依然抓著护网。
「……画家?」
「鸣人?」
两人相识无语,心里在想的是,也太巧合了吧?
怎麼可能?
祭觉得自己在作梦,但是发现眼前的人走近了自己,这个鸣人是多麼的……真实。
「你来这里作画嘛?」
「偶尔。」
祭回答,他看著鸣人,也开始揣测他来这片屋顶的动机。
不可能吧?绝对不可能是要来找我的吧?他来这里是想要做什麼?
祭回想刚才推开门的时候,鸣人抓著护网的力气,用力到指关节泛白……
「你住这附近吗?」祭出声。
「……不,我住北区。」
「啊,北区,好地方呢。」
祭搓了搓拇指,坐在这栋公寓屋顶的矮石墙上,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包菸,拿了给鸣人。
「抽不?」
鸣人摇头。
「那介意我抽嘛?」
鸣人也摇摇头,却也在祭的身边不远处坐下。
听著两声细微的摩擦声,还有一点光亮,祭口中的淡淡菸草味就传到鸣人身边。
「你……菸瘾大吗?」
「不,常抽的话画布会沾到的。」
「喔,是唷。」
「对啊,不作画的时候才抽。」
鸣人看著祭吞云吐雾的样子,感觉这个人都模糊了起来,或许天冷,这个人的气质也冷冷的。
「在北区这种好地方怎麼会想跑到南区来?」
「南区不好吗?」
「好是还好,很乱。」
「好像是喔。」
「对啊,来这里做什麼?」
「就……想散散心。」
祭吐出一口菸,嘴角勾起了嘲讽似的笑容。
「失恋了啊?」
「……」
祭看了一眼鸣人,用脚辗熄了菸头。
还真的。
祭又把手伸入了上衣口袋,在从口袋里拿出了打火机,动作成一直线的般自然;鸣人看著点菸的动作,自己不是个喜欢抽菸的人,但是看著他的动作,居然这麼的优雅。
「对了,你知道我的名字,我都还不知道你的呢,画家,你叫什麼名字?」
「……祭。」现在才发现也太迟钝了吧?
「Sai,真简短。」
「NA RU TO,三个音节就比较长了吗?」
「呵呵。」
「还会笑嘛。」
天空忽然轰隆了一声,两人都抬头看著天空,昏天暗地的,似乎快下雨了,祭看到了鸣人脸上的无奈。
「我看……你要不要先来我家?」
祭辗熄了今天最后一根菸,朝著鸣人招招手。
「……不好吧……」
「还是你想淋湿?我家就在这附近,先躲雨?」
鸣人抬头看著祭,表情似乎是在说这个提议不错,祭转身下楼,鸣人也随后跟上。
果然,他们一到祭的家门口,雨就开始大了,而且是非常大。
「好大的落地窗唷。」
还好两人身上都没有淋湿,祭看著鸣人身上只穿著一件单薄的衬衫,忍不住心疼了起来。
「你随便坐吧,我帮你弄点热的来喝。」
「谢谢。」
但是当祭煮好水,泡了两杯热茶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家那扇落地窗开了。
外面雨势滂沱,下著倾盆大雨,斗大的雨滴不断的打在玻璃上,现下因为落地窗打开了,水滴在祭的地板上留下一滩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