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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misanthrope 人间不信 (法英 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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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百度
我再也不敢多说话了TVT


1楼2012-10-04 21:33回复
    TTATT亲爱的吧主您删掉了瓦正在编辑的帖子呀……


    2楼2012-10-04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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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在前面:
      【我知道写在前面没人看= =不过还是烦劳各位看一眼TVT】
      第一次看到这个词是出现在一篇inception X bbc
      sherlock同人《无须置喙》里Eames用来形容Sherlock的一个词 译者说翻译成“愤世嫉俗”也可以 但最标准的答案还是一个日语词汇:“人间不信”
      “——不相信人类。当然有这个心理问题的主题是不把自己当做人类,或者说是被其不信任的对象,来看待的。”
      当时只觉得这个词太棒 不过后来有一次构思到“法英坐在海德公园的长椅上聊天”这个画面时就把这个词代入了三字母剧里——借用《Green day》那篇里的解释 他们外貌是人类但本质上不是 会随着时间和人类迁徙发展等的变化而变化
      (私借此又创造了个解释:每一次社会制度翻新于国家来说就是“脱胎换骨”)
      还有这篇文有点涉及政治相关,甚至不是历史遗留问题,包括马尔|维纳斯|群岛到底是阿|根|廷的还是英|国的呀 什么英|国接见da1ai所以咱很不爽所以宣布维护阿|根|廷主齤权呀
      以及借他之口说说我对中|国的某一些看法吧,一点点 什么“历史永远不是绊脚石”之类的
      【不过这和被·河·蟹球关系都没有!我写完了那档子事还没出来呢!!!拜托了不要误会!!!!】
      被朋友说是意识流 泪流满面 我觉得我动作描写蛮多的啦……报社的感觉倒是有可能
      当然 这只是题解 我写这篇文的唯一目的是 太喜欢这俩人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说说话了
      


      3楼2012-10-04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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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间不信 misanthrope
        亚瑟坐在长椅上,脖子努力向后仰去,试图以一个不可能的角度令后脑勺上的头皮触到椅背。这个高难度的动作直扯得他的脊椎和下巴的皮肤都像要撕开了似的,他才将身子沉下几寸,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着眼睛半倚半躺在那里。
        这不是一个好天气:天空被挡在一片灰蒙蒙的厚重云层底下,没有太阳,也看不见照射下来的成缕的阳光——但又超乎想象地刺眼。亚瑟在眼球的酸涩和视野内眼皮的暗红色之间只犹豫了片刻,把先前从白金汉宫里随手顺出来的泰晤士报盖在了脸上。他想这样子大约会让他看起来更像个刚被老板炒掉的忧郁的小职员。
        当然了,如果他没有穿着迪奥的话。
        过了几分钟,也有可能是十几分钟——他们这类人大多数都对关于时间流逝的计算不怎么在行——另一个人在他身边的空位置坐了下来,突如其来的重量让整个长椅发出了“吱呀”一声。随之的还有一个人放松下来时的轻微的呼气声,那像耳鸣一般突破了他的耳膜。
        英|国人继续闭着眼睛,装作睡着的样子没有动弹。然而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个人的视线定格在自己报纸下“脸”的位置上,比常人更敏感的触觉让他觉得那目光就像是某种有实体的东西,光线或者干脆是水纹一般慢慢地掠过他的皮肤,比被X射线扫过全身时还令人无法忍耐。
        当亚瑟最后终于忍无可忍地把报纸从脸上扯下时(没用多久——他这方面的忍耐力一向低得惊人),他不出意料地看到那双如同湖泊一样的蓝眼睛果然正注视自己,金色的头发像向日葵一样欣欣向荣。
        “你也被上司轰出来了吗?”亚瑟半是调侃半是奚落地问。
        “事实上,我的上司坚决要让我和你聊聊。”弗朗西斯耸了耸肩,解释道,“好像他觉得这会对两方会谈有什么质的飞跃一样。还有,不要用‘也’,卡梅伦先生会非常伤心。因为分明是你自己看到哥哥我的魅力大射被骇到跑出来的。”
        亚瑟嗤笑了一声,没有遂法|国人的意搭下这个茬。
        “说真的。”弗朗西斯掏出手机,对着屏幕的反射自顾自地照了照,“几年没见,哥哥我是不是更英俊了。”
        “说真的。‘羞耻心’这个词真的在拉鲁斯词典※里被替换了吗?”英|国人嘲弄道,“还有,咱们真的有/几年/没见吗※?”
        弗朗西斯的声音听起来欠扁地愉快:“私下见面不叫见面,叫/约会/。你看,我在公务时散发出来的魅力和烛光晚餐的时候完全不同,而且每一面你都爱得要死,不是吗?”
        亚瑟看起来很尴尬,不过好歹他克制住了脸红,那样显然会显得更糟糕:“我要吐了。”他冷笑着回应,“或者揍你一顿,你觉得呢?”
        弗朗西斯大笑起来,为了这个完全不好笑的笑话。亚瑟一边心想法|国人的笑点比英|国人还诡异得可怕,一边看着对方昂起的天鹅一般的脖颈,勉强地在心底承认了那个傲慢与愚蠢并存的法|国人刚刚一直在炫耀的。
        他的笑声在工作日时的公园里显得格外突兀,有只乌鸦从身后的树上窜进了天空,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方惊起的。亚瑟快速地抬头瞥了一眼:“你的幸运鸟。”他说。
        弗朗西斯愣了一下:“不是乌鸦……你知道我明明……”
        “公鸡。我知道。”亚瑟没把眼睛再从报纸上移开,“高卢/公鸡(cock)/——这个雄性动物给人留下的印象简直颇深。”那两个字上强调的重音被他说得简直是夹缝在挖苦之中,“我只是觉得,现在的你就像乌鸦一样晦气。”
        法|国看着他夸张地撇了撇嘴,跟好几百年以前一样压根没有长大成人的自觉。
        “我以前很讨喜吗,chéri※。”
        亚瑟依旧死死盯着他手里的油墨印刷品,没有做出任何回答。
        这样安静的气氛并没有维持多久,法|国人就像法|国大街一样车水马龙般的喧闹。弗朗西斯毫无征兆地伸手抽走亚瑟手里的报纸:“走吧,散散步。”
        “嘿!”亚瑟抓了个空,“我不需要散步。”他瞪着对方,“我连这里草坪每年的修剪日期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弗朗西斯随手翻阅着英|国最富盛名的报纸,看了个大概就心不在焉地合上,“那么显然你需要视察一下它们啦,长官。”他抓着那个浓眉毛的人的手腕,用力把他从长椅上向自己怀里拽,饶是后者极度的不情愿,也不得不配合地站起来。“快快,动起来。”
        “我恨你。”。英|国人说。
        “我也爱你。”法|国人笑眯眯地回应道。
        他们两个人并肩走在海德公园郁郁葱葱的人工草坪中的小径上,九月的阳光至少在臆想中灿烂无比,厄尔尼诺现象让叶子见鬼地开始变黄,没有雨却黏嗒嗒的空气已经成为了惯例和生活的一部分,甚至无需适应。
        亚瑟好像听见远远的有男声大声朗读着莎士比亚的诗句,他侧耳细细分辨,才发现其实只是错觉。
        不过他确实听到过,也许是很久以前残留在大脑皮层中的微弱的记忆。
        


        4楼2012-10-04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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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一愣神的功夫,亚瑟就发现自己手里抓着的报纸不知怎么的又跑到了弗朗西斯的手里。他蹙起/标志性的/眉毛,探身去夺,却被个子高的那个人闪开了。
          “我就看看。”弗朗西斯抱怨着,将报纸卷成卷去敲打瘦得像奶酪片似的那人的头,用完全戏谑的语气讲着公事,“王耀去了南|美※,嗯?”
          亚瑟怔了一下,便没躲开,报纸卷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头上。这让不肯吃亏的英|国人光火异常,他干脆停下了脚步,双手抱在胸前,气势汹汹地咒骂道:“是的,没错,该死的,还说马尔维纳斯群岛不是我的※——这你知道的比我还清楚,是吧。”
          也不知道他骂的到底是谁。
          “毫无疑问,宝贝儿。我还知道这和我为什么站在这儿有关,还和明天路德维希为什么站在这儿有关,还有后天,大后天——为什么亲爱的卡梅伦先生不愿意动一动他的身子,去别人家里拜访一下呢?”
          “你没有资格这么说。”亚瑟咬着后牙说道。
          “当然。”弗朗西斯突然叹了一口气,拉着他继续向前踱着步子,在亚瑟开始挣扎的同时就松开了手,“我只是开个玩笑。”
          “你不被允许开这种玩笑。”亚瑟低头看着脚下的石块,闷声回答。
          “/咱们/。”弗朗西斯强调道。
          这些事情如同房间里的大象,心知肚明未必要摊在明面。而亚瑟则暗恼于被逼着指出了它。
          “你并不信任人类。”
          亚瑟瞪着他,好像他刚刚说出来的是丧尸病毒已经遍及全球。
          “你怎么不说‘反人类’(misanthrope)。”
          “因为我们都不是人类。”弗朗西斯授课一样说,“我们只是披着一层相同的皮——我们藐视于他们的渺小,却又不得不依附他们而存在。”
          “人间不信(にんげんふしん)。”亚瑟咧开了一个露着牙齿的笑,但说不上这是开心还是讽刺。
          “什么?”
          “本田菊家的一个词。我们既不是人类,又被他们所不信任,这个词简直太恰当不过。”
          法|国人看起来怀疑地挑了挑眉。
          “你说反了,我们在讨论的是你不信任他们。”
          “——除此之外还要服从命令,我们天职如此。不是服从他们的命令,是服从社会规律。”亚瑟自顾自地说,“但你说的对,我们不得不依附他们而存在,又比他们强大得多。不过强大也仅限于思考能力,别的能力我们无法施展。”
          “你是在和我讨论咱们生存的意义吗?”弗朗西斯笑起来,少女似的细葱手指搅成一团。
          “是你挑起这个话头的。”
          亚瑟抬起头看了看天空,还是阴霾的一片,看起来要下雨了。但最多不过是“看起来”,似是而非。
          “照你这么说,马尔|威纳|群岛是不是你的,和你——至少是和你,亚瑟·柯克兰——有什么关系吗?彼得·柯克兰也叫嚣过‘已经长大了’。更何况是一个……”弗朗西斯抿抿嘴,他不知该如何措辞,“一个小岛。”
          “我/是/英|国。”亚瑟说,似乎再明白不过地解释了一切,“更何况彼得永远是我弟弟,不会有什么改变这个。”
          “当然你是。我也用不着提醒你也抢过王耀他弟弟。”对方嘟哝,“还有,阿尔弗雷德也是你弟弟。”他挖苦道,毫不掩饰自己的嘲弄。
          他说出了一个禁词,在很多情况下的,法|国人再清楚不过。
          所以在英|国人恼羞成怒之前,他就已经挽过了他的肩膀,像是徒劳地让一只刺猬的刺都贴回后背,但这做法并非无效。像一只露出爪子的烈猫似的亚瑟放下了尾巴,尽管浑身的毛依旧被充起来气一样炸着。——也有可能不是举动,而是他说下去的话。
          “阿尔弗雷德太年轻了。”法|国人说,更如同自言自语,“他甚至没有脱胎换骨过。”
          “换过。”亚瑟反驳。
          “在他的骨骼血肉还没有长成之前——”弗朗西斯说,“你我都知道那有多疼,但你那弟弟肯定不知道。”
          亚瑟悄悄地打了一个哆嗦。
          这是一个好回忆,但基本上和女人分娩相同,好回忆和好结果不代表着过程值得享受。
          他清晰地记着在滚滚的工业废气和肮脏的泰晤士河畔,他脱下自己的旧衣服,换上崭新的西装时,那种感觉并没有描述的那么美好。旧衣服上带着的是他的皮肉,像是蛇在春天蜕下旧皮。更何况,他在换上一件在他之前没有先例的衣服,走一条没有先例却似乎理所当然的路。※
          不止一次。
          这是社会的变迁,从斯图亚特王朝的华服,他家的称呼再变成英格兰,大不列颠。诸如此类,他几乎记不清自己穿戴变化了多少番。
          是的,如法|国所说,除非经历,没有人能理解那种疼痛,也没有人能理解那种变化。甚至不像费里西安诺——他是从一个人变成的另外一个人。
          “他脱胎换骨的时间还不长,还没有习惯自己那身打扮。给他点时间,他会变得异乎寻常的可怕。——像当初的你一样。历史永远不会成为绊脚石,只不过踩他的人脚下踉跄了一步,你也比我更明白这一点。”
          “多谢谬赞。”亚瑟瞥了他一眼。
          “所以你大概是在害怕。”弗朗西斯半是玩笑地讲,“害怕王耀。”
          “你也是,你比我更害怕未知。”亚瑟回嘴,“别装着像你什么都没干过。”
          弗朗西斯撇嘴驻足,行了个古怪的骑士礼:“亲爱的朋友,很愉快和您并肩。”
          “没有永恒的朋友——”
          “只有永恒的利益。”法|国人接上下半句,反应很快地修改了在对方眼中好比病句的情话:“——很愉快这么久以来都和你拥有相同的利益。”
          英|国人盯着他矢车菊一样新鲜的湛蓝色半弧。
          就像他小时候一直憧憬的那样,盯着家乡的土地,以便于幻想着海峡另一端是怎样的国土孕育出了弗朗西斯,葡萄架上葡萄究竟泛着多么鲜亮的光泽,鸢尾花像彩虹似的开遍了整个草原。他始终没能闹明白这个华而不实的家伙是如何拥有与法|国本身看起来并不匹配的力量,这一点在几个世纪后,亚瑟挥舞着剑和盾牌把法|国从欧洲大陆到太平洋都打得落花流水时特为尤甚。
          他俩打了好几百年的仗,战士鲜血铺成的红地毯可以顺着英吉利海峡展到对岸;就算与所有国家一同坐到会议桌前,他们也会在桌子底下偷偷地狠狠踩对方的脚背——而法|国总是输多赢少,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
          正如你所知道的,英|国从未以任何角度质疑过自己的力量,所以他更不曾想过,终有一日,他们将站在比肩的高度。
          


          5楼2012-10-04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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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度娘吞贴吞得我觉得自己再也不会爱了= =


            9楼2012-10-04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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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仏英的生活感好萌>ω<
              就是吗,偶尔一起坐下来说说话聊聊人生哲学(?)也是很适合仏英的~都老夫老妻了嘛
              挺喜欢姑娘关于“脱胎换骨”的设定和引用的莎士比亚的诗,很合适啊=ω=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2-10-04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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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了……又看了一遍黑塔剧场然后又看一遍这个真的还是挺萌的嘛……越看越萌……哎呀我不善表达你懂就好……


                12楼2012-10-05 0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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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文在秋天发更有感觉了


                  IP属地:上海来自手机贴吧13楼2012-10-06 1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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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因为CP而错过这篇文真是太好了ww
                    看到前言的时候心里还在想究竟会是什么样的文,没想到是惊喜呢,越看到后面越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样感觉很舒服。法英之间这种看起来并不浓厚但实则牵扯数个世纪的气氛掌握的很好。
                    想起劳伦斯说‘开拓一片新的广阔精神领域意味着脱掉旧的意识,旧的意识像一座拥挤不堪的监牢,我们在里面日渐腐烂’。‘如果你不能脱掉紧绷的皮肤,你就不会生出新的舒适的皮肤。’
                    觉得这番话很适合文章里的设定,真是让人一下子就联系起来了啊。
                    ‘人甚至要把自己剥得精光才行,这是痛苦,有时甚至是可怕的过程’。作为国家他们所拥有的那份精神与人类无法分开,稍稍有点心酸咳|||
                    一个存在就意味着另一个的死亡,大概就是这样的变化吧。看到阿尔弗雷德不由得笑了一下XD
                    最后的收尾很棒,谢谢作者写出这样的文章w!


                    IP属地:上海16楼2012-10-06 1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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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姑娘的文,看到后面好感动,忍不住爬来回复w
                      应该说姑娘写的法英几乎完全是我心目中的那种感觉!对话模式简直不能更合适,亚瑟的嘴贱(……)和弗朗时刻都要花言巧语进行一番调戏的感觉恰到好处,让人忍不住会心一笑。两个同龄人(?国家)走过一段漫长的、相似的、有所不同又互相紧密联系的路程,最后化成一场非正式的平常的谈话,这样的感觉真的非常动人。我很同意姑娘文中的观点,“历史从来不是国家的绊脚石”,我相信历史中的一次次脱胎换骨都不是所谓的“重生“,他会留下印记,是社会发展的明鉴,使得一个国家的精神在时间推移中愈加坚韧。最后引用莎翁的诗句作为演讲词和结尾真的好感动,恕我语言贫瘠不知道怎样描述这样的感觉……我想这正是他们长久以来在脑海中听到的声音,也是他们的心中所想。
                      跟这个傻叉手机斗争了半天才这下这么点不明所以的东西……觉得似乎漏掉了很多但是一时间又无以言说了……原谅我糟糕的语言组织能力Orz。总之再次感谢姑娘带来的这篇文,不知可否求个勾搭【【【这里是栀OVO


                      IP属地:英国来自手机贴吧17楼2012-10-06 1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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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朗西斯演讲那部分好萌><
                        淡淡生活的爱


                        IP属地:中国香港18楼2012-10-06 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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