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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现在语言中的游戏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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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上次在冷吧发过一个关于《语言的价值》的帖子,没有人理会。近来对于语言问题兴趣大增,看大假期间游客武斗频出,航空谎报匪情不断,都是语言惹的祸,语言的价值被人游戏,玩得是不亦乐乎。额,语言本身存在着游戏意义。
但是,真的考察起游戏这个概念在语言中的体现,还是难到我了。是的,何谓游戏?其价值几何?在语言中如何体现?



1楼2012-10-10 17:00回复
    你得提供一个切入点,老维在《哲学研究》中提供的切入点是研究小孩子是怎麼学会语词的用法的。再有一个就是定义问题,你怎麼定义一个语词的意义,比如你研究“红色”这个词的意义是什麼,你得回答一系列问题,例如红玫瑰在绿光下还是不是红色的?如果是,那麼红色这个词是在什麼意义上使用的?或者,意义就是用法?再比如,我们能不能用非母语进行思考?如果不能,那麼语言和思想是什麼关系?如果能,它们又是什麼关系?哲学问题在什麼层面上可以转换为语言问题?红玫瑰能不能是绿色的,这似乎是个逻辑问题,但是,红这个词本身就有著“唯一性”的内涵,这是在其用法中得到规定的,“不是绿”是红的性质之一。这是个再明显不过事儿了,但是换个问题——时间有没有尽头。这似乎就是个哲学问题了,但是只要仔细考虑时间这个词的用法,就知道这麼问不是错的,而是无意义的——跟红玫瑰能不能是绿色的是同类问题。
    提供一个大致的路子。另外,说到语言游戏,这个词是维特根斯坦在《哲学语法》中提出来的,在《哲学研究》中专题讨论的,不读这两本书就不好开展讨论。楼主可能没太认真读《哲学研究》,因为楼主一直在谈语言中的游戏,而语言游戏的本意是作为游戏的语言。你整个理解拧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2-10-10 1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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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持楼主,可以一点点写,感觉会是有趣的东西。


      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2-10-10 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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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哲学语言的特色,用一句话形容很贴切,就是:一将成名万骨枯。
        维特根斯坦关于“语言游戏”的论述,说的是:语言的哲学,而非哲学的语言。


        5楼2012-10-11 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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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不到这个帖子了


          6楼2012-10-11 1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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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这个帖子是想说,“游戏”这个词和游戏本身的关系么?从游戏的词源探讨游戏概念的定义?想说明什么呢?是想从游戏概念的哲学分析来理解游戏的内涵?还是想得出人之世界的游戏本质或者说是文化的游戏本质?又或者只是想从语言学角度理解游戏概念的内部构成机制?
            反正没有太看明白你的意思。不过这种想法值得一试呢,这个帖子是个好话题。
            是点我对于游戏的肤浅看法。人类离不开游戏,甚至很多文明也是在游戏活动中产生的。可以说,游戏比文化更加古老,你看看动物就知道了。如果人是语言的存在,那么不知道这是不是可以推出人是游戏的存在呢?


            7楼2012-10-11 1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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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了查相关资料,发现所有的民族都做游戏,而且游戏非常相似,但是,他们关于游戏的语言却是及其不同。当然,没有人会指望每一种语言在形成其关于游戏的概念或表达时,会能够如同指称手脚那样准确命中游戏这个概念。因为语词与概念并不发韧于科学或逻辑之思,但是,这个概念总是要受到我们用以表达它的那个词语规定甚至限制。
              游戏这个概念应该包括如下一些活动:力量与技能的游戏,发明的游戏,猜谜的游戏,机运的游戏,各类展示和表演。当然,要把这么多活动抽象为一般游戏概念也的确不容易。奇怪的是,好像没有一种语言在把游戏的各个方面纳入一个词上非常成功的。很多高度发达的语言,它们保存了指称各种游戏形式的所有不同词语,其多样性却妨碍了把所有的形式**到一个词语的名下。就像有些原始语言有指称同一种类不同类型的很多词语,却无概括该类事物的词语,如有各种鱼的词语,却无指称鱼类的词。
              因此可以推出,游戏活动的功能本身才是最根本,最首要的,给游戏概念进行抽象是后来的事情,也是次要的事情。各种神话中的诸神都被描绘成爱游戏的,而游戏本身也没有体现神圣超凡的形象。
              那,是否可以说,形成游戏概念越晚的民族,其游戏活动越丰富呢?
              我们汉族人具有非常强烈的儿童心理,游戏活动也是非常丰富的。汉语中,也没有一个词可以囊括我们惯常视为游戏的所有活动。其中,最常用的一个词是“玩”,主要指儿童各种游戏,但是也包含下面一些特殊含义:沉溺,欣赏某物,开玩笑,嬉戏,同时还指抚弄,感觉,品察,嗅闻,把玩各种小巧装饰品,甚至还有赏月活动。
              因此,指称游戏概念的这个“玩”字,其语义的起点似乎是以玩耍的心情触弄某物,或者轻度入迷。也就是,“玩”这个词并没有包括游戏的主要部分,它不能指称技能比赛,竞赛,赌博,戏剧表演这些有正式规则的游戏。后面这些游戏活动汉语有可归属于“场景”“招式”布置“等概念范畴。汉语中凡与竞赛有关的都是由“争”(相对于希腊语竞赛)或者“赛”这个词来表达的,“争”的个人游戏目的性明确些。“赛”则是为了获取某一奖品而组织起来的争夺,附加了游戏以外的某些东西。从这三个关于游戏的词中可以看出,表示竞争和表示游戏的词语是不同的。
              但是,有些民族区分的不是这样明显。


              8楼2012-10-11 1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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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漫姐关于中国文化与游戏的关系:
                额,文化是人的文化,中国人体现在与游戏的关系上的,是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活动。要查明中国文化究竟在多大程度上具有游戏特征,并且是“玩”的特征,可以参考席勒的这句话:“只有当人充分是人时,他才游戏,只有当人游戏时,他才完全是人”(《西方美学史》下册450页),就这个观点而言,中国人的历史性生存中存在许多反游戏精神的现象。因为能游戏不等于能够体认游戏精神,能玩不能代替游戏精神的拥有。游戏真的不是儿戏。
                漫姐,看看这些在历史中形成的中国成语:“成者为王败者为寇”“阳奉阴违”“倚强凌弱”“尔虞我诈”“弄虚作假”“表里不一”“内外有别”,可见中国文化中反游戏因素咄咄逼人。也就是说,我们缺乏游戏精神,游戏精神主要有二个内容:平等原则和公平竞争原则。
                为什么这样说?传统中国人是群体意义上的人,很难保证游戏精神的实施。因为平等原则意味着承认游戏双方要承认对方作为一个平等对手的资格,而非视对方为低劣于自己的野蛮人或者异己。而中国人视外国人为蛮夷,视国人为尊卑有序的君臣,如何平等?而另一个公平竞争原则意味着三点:
                1,游戏规则的制定和接受必须公平,既必须按双方同意制定,而非按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制定并把它强加给对方。可是,你看看现在的霸王条款比比皆是,如何公平?
                2,游戏规则的遵守,既一旦双方同意游戏规则,就必须在游戏过程中严格遵守。否则就是无效游戏。可现实中,你看看“中国式的过马路”“中国式的离婚”等现象,有规不遵守是常有的事情。
                3,游戏规则的监督,既能够进行对等监督对方的监督行为,真正的监督必须是对立面的监督,因为自我监督很难做到公正持久,很容易演变为自我辩解。也就是裁判必须中立公允。你看看中国的现实是监督机构常常是裁判运动员是同一个人。中国人玩得实在太随意了。


                10楼2012-10-15 1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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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开写我自己的正文了。


                  11楼2012-10-15 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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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回复不方便,改天用电脑说一点我的看法。希望看到楼主的正文,应该会是有趣的东西。


                    来自手机贴吧12楼2012-10-15 1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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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计划按不同语言的游戏词源来梳理。大体来说,我把印欧语言作为一个大类,因为他们在对于游戏概念的界定比较显著和宽泛,重点是希腊语和拉丁语,梵语和日耳曼语。其次,把汉语和日语作为一类,重点说日语,因为日本人对于生活理想及其真诚与深刻,都掩藏在一切皆游戏里面了。第三,说说闪米特诸语种,重点是希伯来语,他们的游戏概念更具模糊性和宽泛性。
                      对于语言其实我并不精通,初次尝试,难免出错,欢迎拍砖,以正视听。
                      


                      13楼2012-10-16 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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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印欧语言:
                        (1)希腊语:
                        由于希腊语有很多种,上古希腊语、古典希腊语、圣经希腊语、现代希腊语等,我查阅的资料都没有明确说明属于哪一种,再就是希腊语文字软件下载遇到困难,这里只能用汉译语替代,本来想好好说说希腊语的,如此就简单一下了,欢迎补充。
                        希腊语中游戏一词分儿童游戏用语和一般游戏用语,这2种用语都含有“非严肃”因素,而比较严肃的体现游戏概念本质的“竞赛”一词,却非常奇怪的没有被归入游戏用语中。
                        a,儿童游戏用语“旋转”一词总是在词尾加inda后缀,就本身而言,这个词尾两个音节并不表示任何事物,也没有语法形态上的变化,它只是把“玩某物”的含义赋予单词,这其中的游戏观念微乎其微。从语言学上看,也非派生后缀,而是在语法上完全独立的后缀,似乎正好是游戏非派生性质的体现。
                        b,一般游戏用语则与上相反,其指称游戏的词有3个,它们是“孩子气”及其2个派生词“玩耍”“玩具”一起指所有游戏,甚至最高最神圣的游戏,这3个词似乎都暗示着轻松的心情与无忧的愉悦。“孩子气”的词源的意思显而易见是“儿童的属于儿童的”,不过发音不同于“孩子气”,而且“孩子气”的运用绝对不限于儿童游戏。
                        c,非游戏用语的“竞赛”,它涵盖了比赛和竞争领域,而这个领域在希腊生活中极为重要。甚至可以说,游戏概念的一个本质部分都隐匿在“竞赛”这个词的运用中了。各种比赛在希腊人日常生活中所占份额如此之大,有人甚至大胆的把希腊文明的这部分归为游戏。当然,这种把游戏与竞赛区分开来的不仅仅是希腊人,但就希腊语而言,那严肃的“竞赛”与非严肃的“游戏”是否存在内在的一致性?这种情况是怎么发生的?
                        事实上,希腊生活中的竞赛,或者世界各个地方的比赛,都秉承有游戏的全部形式的特征,至于竞赛的功能,差不多全都属于节庆领域,而节庆领域既是游戏领域。要把起文化功能的竞赛从“游戏-节庆-仪式”的复合体中区分出来,那是不可能的。而希腊语言之所以把游戏与竞赛做了明确的词语区分,可能的原因是,从很早时起,宗教的和俗世的竞赛在希腊人的社会生活中已经占有如此广大位置,获得如此重要价值,以至于人们不再知道这些竞赛的游戏性质了。竞赛在所有事情上与每一个场合中已经变成如此强大的文化功能,结果使得希腊人感到它十分普通,仿佛是一种因为自身而存在的东西,也就无法区分包含在竞赛中的根本游戏因素,结果使得概念上的统一和语言上的统一无法发生。因为我们已经知道,对于一个一般的,涵盖一切的,在逻辑上一致的游戏概念所作的概括化处理,乃是很久之后的语言发明。
                        


                        14楼2012-10-16 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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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继续昨天的
                          (2)拉丁语:
                          与希腊语有很多指称游戏功能的变化的,不同词语明显不同,拉丁语只有一个涵盖游戏所有领域的词ludus,ludus的词源是ludere,尽管这个词源可用来指鱼的跳跃,鸟的振翅和水的溅泼,却并不在急速运动,溅泼等范围内,而是在非严肃范围,特别是在semblance“相像”,deception“欺瞒”范围内。
                          ludus包括儿童的游戏,娱乐,竞赛,宗教仪式表演和戏剧表演及各种机运游戏。lare ludents这个短语的意思是“舞蹈”,但是“佯装”“伪装”观念似乎是最主要观念,alluao,colludo,illudo这些复合词,全部都指向非真与虚幻的维度。此种语义基础在ludi中勉强可见,luid指罗马人生活中占重要地位的宏大公众运动,此种语义基础还可见于Schools“学派”意义上的luid中。好像第一种情形的语义起点是竞赛,第二种可能是练习。
                          显而易见,作为指称游戏的一般词汇的ludus不仅仅没有进入拉丁语系,而且几乎没有对于这些语言产生什么影响,因为在所有这些相当早期的语言中,ludus已被jocus“取笑”“逗乐”的一个派生词所取代,既其取笑逗乐的特殊含义扩展为一般的游戏。这样法语就有了jeu,jogar;罗马尼亚语有了joc,juca;同样的词语也出现在罗曼语中。不知道ludus,ludere的消失的原因应该归结于语音学方面还是应该归结于语义学方面?
                          


                          15楼2012-10-17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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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梵语:
                            与希腊语一样,梵语中表达游戏概念的至少有4个词根:
                            a,表示游戏的一个最一般的词是kridati,指动物,儿童与大人游戏,它还可以指蹦跳一般类型舞蹈,也可以指风或者波浪运动;
                            b,是divyati,主要指赌博,掷骰子,但同时也指取笑,打趣,玩笑,嘲弄意义上的游戏。虽然这个词的原初含义是投掷,却与照耀和发光有深层次联系;
                            c,是词根las,含有照耀,突然出现,突然发音,闪耀,来回运动,对某物的玩弄与追逐。
                            d,lila,含有震动摇摆意思,表达的全部都是游戏之轻松的,无形的,轻浮的,不费力的,无关紧要的等方面,不过有时它也被使用在仿佛,模仿,事物的外观等词里。
                            在以上所有这些含义里,语义上的起点似乎都是急速运动观念,也就是说,在梵语中还没有任何一个特殊的游戏词语用来表达竞赛,这是非常奇怪的事情,因为各种竞赛在古印度已经非常普遍了。
                            有人说,梵语尽管非常古老,构造却精妙绝伦:比希腊语还完美,比拉丁语还丰富,精致之处同时胜过此两者,但在动词词根和语法形式上,又跟此两者无比相似,不可能是巧合的结果。这三种语言太相似了,使任何同时稽考三者的语文学家都不得不相信三者同出一源,出自一种可能已经消逝的语言(哥特语和凯尔特语?)。基于相似的原因,尽管缺少同样有力的证据。我们看到,在游戏一词中,都没有把竞赛纳入其中。


                            16楼2012-10-18 1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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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继续每天写一点,下面是比较复杂宽泛的日耳曼语言。
                              (4)日耳曼语:
                              可以说,日耳曼语中的游戏概念十分宽广,它囊括了与运动和活动有关的各种概念,这些概念与严格意义上的游戏或者形式意义上的游戏甚至达到完全不相关的地步(这种情况也出现在我后面要说到的日语)。在此范围内,游戏这一特定观念完全淹没在轻度活动与运动观念之中。也就是说,这些语言并无指称游戏的共同语言。
                              这种情况的发生,使得我们不得不猜想,也许可能在古日耳曼时期,游戏尚未被视为一般概念,后来的日耳曼语的每一个分支用一个词指称游戏时,这些词语就都以完全相同的方式在语义上得到发展,而且把有些表面上看来相异的观念都归属在“游戏”名目下了。比如,在流传下来的古哥特文本残篇中,并无指称游戏的词语。其表示游戏的词lakan在哥特语文本是派生词,是以“跳动”含义出现的。
                              日耳曼语关于游戏主要有三个要点:
                              一,作为动词与谓词的联系的消失:
                              就像我们前面看到的,急速运动必须被视为许多游戏词语的具体出发点。柏拉图曾经猜想说,游戏源于一切幼崽(动物和人的)要跳跃的需要(《法律篇》653)。因此,在各种版本的《德语词典》中,关于游戏的条目解释,其原初意义都被解释为一种有节凑的运动,而为了表达此种活动的性质,包含在名词中游戏观念必须在动词中被加以重复,因为游戏作为动词与谓词的联系已经消失了,你可以用德语说ein Spiel treiben(做游戏),可以用荷兰语说een Spiel doen(做游戏),用英语说pursue a game(从事游戏),但是恰当的动词仍然是游戏(play)本身。
                              也许,这意味着游戏活动本身具有存在在一般活动范畴之外的独特本质,既游戏绝非一般意义上的“做”,你不可能像“钓”鱼”打“猎“跳”莫利斯舞“干”伐木工作那样“做”某种游戏-----你只能“玩”游戏。
                              二,把游戏观念降为只与游戏诸性质相关的一般性活动:
                              这种降低是一种固定倾向,所谓游戏的诸性质,指轻盈,紧张,不确定,结果,有规律的变化,自由选择等有限活动或者运动所具有的自由度的游戏特征,“自由运作”“耗尽”这类play的表述也是游戏概念,比如荷兰银行行长在谈到荷兰盾贬值时可以说“目前,金本位已经无法运作(play)。这与其说是因为游戏观念向概念而不是向游戏活动的隐喻性转变,不如说是因为游戏观念自动消解于无意识嘲讽之中,康德对诸如”想象力游戏“”观念游戏“”宇宙观念的全部辩证游戏“这些表述的偏好,可能与中世纪高地德语中,游戏及其合成词在神秘主义者的语言中很受优待有关。
                              三,游戏概念本身都具有一种并非游戏的抽象含义:


                              17楼2012-10-19 1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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