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愿意这个世界没有月亮,取代它的是一朵黄玫瑰,我想,这并非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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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月初不明白,几天前还对着自己微笑的躯体,就这样被泥土埋没。
当然,这么想的或许只有他一个人。
在他母亲的葬礼上,除了问讯赶来想要分夺遗产的亲戚,就只剩下他一人了。
他想哭,却没有眼泪。
这个世界,如此灰暗,人们早已忘了,如何悲伤,如何流泪。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世界是那么悲伤。
他们需要一个神,一个新世界的神。
…………
「你在这里干什么?!」观月初的声音很冷酷。
他不屑一故地看着眼前黑发的男孩。他现在是一名护士,癌症病房的护士。
当然,在他的概念里,这个病房只是给病人等死用的。
因为这里,没有医生,除了空荡荡的床位,还有定期来运送尸体的搬运工,就只剩下他,以及早已失效的药片。
「护士……我……我只是想看看楼下的花园。」男孩断断续续地说,他的脸因为长期病痛的折磨而变得惨白。
「花园?」观月顺着男孩的视线,向窗外望去,「不就是一片长着野花野草的荒地么?」
「可是……」男孩低下头,「难道护士你不喜欢花吗?」
「好吧,我只喜欢一种花,就是黄玫瑰。」观月转身,「现在你可以回到病床上去了吗?」
观月冷笑,他看着破旧的纸上,写着男孩的资料:
切原赤也,16岁,父母双亡……
难怪他会到这个病房来,这里不收一分钱,也从没有病人出院。
病因,竟然与自己的母亲一样。
唉,那大概还有两周的生命。
有点期待下一个接替男孩的病人……
「护士,你过来一下好吗?」男孩从病房里探出头,「快一点~~」
「好吧。」观月合上资料,这个男孩为什么至今还那么活蹦鲜跳?以他的身体,应该早已昏迷才是。
「护士,我帮你画张像可以吗?」男孩摇摇手中的笔,「留个纪念。」
「可以,不过你确定你可以画画?」
「不要小看我,初,护士你叫初吧?」
「对。」
「那好,初,你摆个姿势吧~~~」
……
转眼间,已经过了一个多月,男孩不但没有死,反而看起来越来越健康。
观月有点无奈,因为那张画像似乎还没完成。
即使男孩天天都在画,但他们总是把交流看得更重。
好象,观月从没有同一个说过那么多的话呢。
还有,他说话的语气也变了,不再是那么冷酷,也不再把男孩当成一个将死的人,而是一个知己。
男孩就像神一样,拯救着观月。
病房里,阳光灿烂的日子越来越多。阴霾好象一去不复返了。
(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