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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方方1024】文~塔儿生贺!祝同僚考研/工作顺顺利利!<指南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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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百度~~
多年不见,吧里真是冷清~
但贺文一定要发.
好久不见了,敬腾..大同...
@塔塔塔儿
生贺接好唷!!!!!!


1楼2012-10-24 18:29回复
    2022.12.25 香港红磡.
    Jingle bell挂满大街的时候,敬腾又来到香港开演唱会.或者不能说又,他每次巡回的起点,不是台北,那就一定是香港.巡演的版图一步一步扩张,到北美到中欧到大洋洲孤岛,但无论如何他也不肯舍弃香港吧.
    但是他似乎总是忘记,这两年里还只是会赠我一张票.溪溪看着白色信封上[方大同]三个字,总会对我说,他是不是不喜欢我呢?
    她一直期待的是在[方大同]后面会加上[及夫人]吧?
    我从没拿这件事跟敬腾抱怨过,他实在太忙,也许真的忘记我已经是结婚两年的人了吧.但是我无法忘记,他来参加我婚礼的那一天.
    踏进教堂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坐在钢琴前面的是他,流水一样的乐声,他似乎讨厌按照乐谱的套路来参与我的婚礼,跳跃的音阶,好像在描述我现下不够平静的心情.那些乐符彻底打乱了我脑海里的誓词,还好我还记得要走到红毯尽头.
    钢琴前的敬腾很文静,也不看我,自顾自弹得欢畅.我开始恍惚,是否他的内心和我一样不平静,充斥着不知道成分几何的情韵.斜长的阳光在彩色玻璃中穿梭,那些柔和的,雀跃的,美好的粒子们散落在敬腾的头发上,脸上,手上.白色的西服,白色的领结,淡蓝的衬衫,连画壁上的天使也不及他的安静和纯洁,我的婚礼几乎成了他的表演,他似乎比我更像个新郎.
    所以,整场婚礼他都坐在教堂的一隅,我不知他是否曾为我们交换戒指而鼓掌,不知他是否为我们亲吻而欢呼,我都不知道.只是那搅乱我心绪的琴声,像是一个上了发条的八音盒,在我作曲工作之时,突然发作,久久绕荡在耳边.
    他曾欢喜的告诉我,婚礼是个多么有纪念意义的日子,应该永远记得才对.
    但我却连溪溪的捧花是什么颜色都忘记了.
    "大同,他这次送了两张票!"溪溪发现白色的信封里有两张纸.
    "不...."溪溪惊讶的捂住嘴巴.我迅速从她手中接过那信封.
    一张是演唱会的门票.
    另一张,却是他婚礼的请柬.
    [敬邀方大同先生及夫人,谨定于公历2022年1月20日举行萧敬腾先生和覃缃蕤小姐的婚礼,敬请光临,深感荣幸.]
    溪溪的期盼终于成真,她撇撇嘴,似乎在责怪敬腾这两年对她的忽略.好在她是一个大方健忘的人,没过几天就上街选购参加婚礼的裙装.
    台北,我真的是很久都没去了.
    敬腾的那张请柬被我锁在抽屉里,至此,我心中的那个八音盒终于不再发响,静默无声,光秃秃的,一片沙漠般死寂.
    


    2楼2012-10-24 1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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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05.26 南京奥体中心
      飞去南京前,溪溪有些不开心,她有些不能接受我飞去南京的理由.她不了解敬腾,我不能责怪她,但又实在担心敬腾,默默收拾了行李买了机票,溪溪终究是个好女孩,没有和我继续别扭下去,只嘱咐我早点回来.
      最近上海一带一直在下雨,飞机晚点许久,可我依旧在机场看到了那个应该没时间接机的大明星.
      敬腾带着墨镜一言不发.在屈指可数的几次相见里,他都会比上一次见面瘦一些,白的憔悴,让人看着有些心酸.
      "太累就休息一阵子吧."他朝我笑笑没说话,大抵还是因为猫咪难过吧.
      去年的这个时候,也是阴雨连连,我刚刚和溪溪结婚,某个大雨滂沱的夜晚敬腾的电话突然而至,我还在被扰醒的迷茫之中,耳边却是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敬腾几乎没说话,只是一直在哭,那哭声任谁听见都会被绞碎了心.
      当我带着口罩浑身湿透站在敬腾家门口时已经是四五个小时之后了.他连门都没上锁,我轻轻推开虚掩着的门,天已经朦胧的亮起来,冷白色的光磨砂似的映在客厅的地板上.敬腾就蜷着双腿靠在沙发旁,地板上水蓝的毛毯下一小块起伏.我大概猜到,是北灰走了.
      我蹲在他身边,他没有抬头,地板冰凉,他就那样光着脚,身体几乎和地板一个温度.我唤他的名字,从他小小的臂弯里看到另一条喵咪.
      "敬腾,敬腾."我搂住他,即使我被雨水淋了个透,也不及他抖得厉害.
      "就刚刚...."他的嗓子好像发炎一样,粗糙的沙哑,"就刚刚...."他展开臂弯,东区乖乖的躺在他的怀里,安详的像是熟睡,小小的身体还是温热的.
      我小心翼翼的把东区从他怀里移出,掀开那水蓝的毛毯,将两只猫咪安放在一起.他应该是无法承受这么心爱的女儿离他而去,抱着膝盖又开始哽咽起来,但是他哭的太久,声音都发不出了,只剩下两只肩膀不停的抖动.他根本站不起来,拉扯间我一定弄痛了他的手臂,赶紧放开手,然后他像烂泥一样瘫软在沙发上,蜷缩着,哭不出声便默默的流泪,眼睛肿的老高,睁不开,湿哒哒的睫毛黏在一起,嘴唇也被咬得红红的,我忽然鼻子酸痛,竟也想流泪了.快速找出两条被子把他围起来,给宠物服务中心打电话,料理着猫咪们的后事.我知道躺在沙发上的他一直在听我说话,即使他闭着眼睛,也依旧不能因为伤心,困倦,寒冷而睡下.
      隔天我陪他回了丰滨老家,安葬了北灰和东区.
      我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蹲在那小小的坟头前,没有再哭成泪人.只是他那样无声的,寂寞的悲伤,好像把我们划开了,昨晚的那个脆弱的敬腾是我可以用力拥抱的,而眼前的这个,不止让我感到心疼,还让我觉得无从安慰,想把他从那片阴影里揪出来却无处下手.
      忽然发现,这竟是我结婚后和他的第一次见面.
      是否从那时开始,敬腾就越来越瘦.我看看身旁的他,墨镜覆盖了半张脸,下巴削尖了似的.
      第二天的演唱会很完美,他真的是工作和生活分开的人.在会后我们推脱了众人,一起去麦当劳吃了些东西.吃饱后沿着长江大桥往酒店走.
      晚上的车辆少得可怜,白玉兰明亮的灯光有些刺眼.敬腾的皮肤在灯光里煞白,像是一个游荡的鬼魂,我甚至觉得自己无法碰触到他的身体.于是像当初我们一起演出的时候一样,我伸手按住他远侧的肩膀,深怕他太调皮,忽然逃开让我找不见.
      他扭过头看看我,似乎是笑了.他的眼睛是邓布利多的熄灯器,把周围轧眼的灯光和天上璀璨的星光都吸收了彻底,那黑不见底的眼眸里蓄积着光明的力量.
      忽然他的眼睛沁出隐忍的悲伤,然后扭过头,不再看我了.我搭在他肩上的手有些僵硬,却暗暗多用了几分力.
      "大同,我想北灰,想东区,也很想念你."他在我耳侧的呢喃轻不可闻,却蕴含了一万种感情,我一直不相信敬腾会是孤单的,而此刻,我承认我骗了自己太久.
      以前的他和我都认为,我们都会在歌手的道路上[永远不回头],结婚这种事是很远很远以后才需要考虑,或者很有可能不做考虑.但是我的退出,多少有些背叛了他的意味吧.
      所以我一直觉得愧疚,从结婚开始,一直对他愧疚.
      如今他的一句想念你,彻彻底底让我变成了罪人,就连北灰和东区的离开,似乎也有一部分是我的错.
      此时我真希望这桥永无尽头,就让我这样搭着他的肩,陪他永恒的走下去.
      


      14楼2012-10-25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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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06.16 武汉光谷体育场
        我皱皱眉头,这个下班的高峰期,计程车叫不到,又不能等到高峰过了再回家,今天溪溪的妈妈要来家里做客,她拜托我无论如何也要在八点前回家.
        于是现在的我,前面是发型散乱的女人,后面是肌肉发达的男人.四周的人仿佛都在朝我挤压,很久不见的paper boy重出江湖,呵呵,现在的boy应该已经是一个man了吧.地铁窗外是黑暗潮湿的石头墙,而我却透过重重湿冷,看到当初的那两个boy,在城铁之上,在挤压的空间里,看黑暗的城市和夜空连接,点点灯光,灼灼星光,像是一场不计空间的演唱会,浩瀚得连宇宙都听得见我们的声音.
        我们在北京,还不是入暑的酷夏,那老旧的城铁有些悠闲,一点也不体谅车厢里人们的心情.我们努力了一万次也没有出租车,经纪人那边催得紧,敬腾却还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他兴高采烈地去买地铁票,我们站在长长的队伍之中,像两只瘦弱的虾米.他随意的穿了浅蓝条格的衬衫,套了轻质毛衫,但在全都是汗衫短裙的人群里,我们似乎还是有些另类,不过这个时间,所有人都累得不愿多抬一眼,自然也没有人认出我们这两个长相一般的歌手.
        绝对没有人认得出.
        就在地铁门打开的一刹那,我双脚离地般[奇迹]地飘进地铁,我叠在敬腾身上,后面的人又叠在我身上,压缩着已经不能再压缩的空间,我们被拱在一起,还好不是面对面,否则我们这样的身高差刚好会让我的嘴唇紧紧贴上他的.这短短的一节车厢,瞬间让我无法呼吸,因为张口之间,就是前面男孩洗发水的味道.
        我们似乎都不习惯于陌生人如此亲密的接触,敬腾小心翼翼的往后靠,努力的与前面的人保持距离.于是我们中间那压缩的已经不能在压缩的空间又一次被压缩了.我眼前是他雪白的耳背,近到可以数清楚那上面的毛细血管,耳缘上一点的黑痣也分明立体,为什么我会突然很想叼住这只耳朵,用力的咬一口?
        我能感受到他的心跳.我相信他也能感受到我的,那两颗胸膛里的手鼓,一唱一和像是排练过,错落的鼓点,由平稳逐渐急促起来.我把这加速的心跳归结于狭小空间里氧气的缺乏,但又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
        随着下车的人流我们慢慢移到门边.夜色很重,阴蓝的天空尽头是起伏的高楼大厦,散落的灯光被掩盖些许,近处的路灯又迅速的后移,光便被拉长了,有点时空窜梭的味道.敬腾的手指贴在玻璃窗上,门窗细长的一条,却可以看得见广阔的天地.
        我的目光终于从他的耳背移到他的手指上,他在玻璃上抹了又抹,上面的灰尘全蹭在他干净的手指上,他却一点也不介意.
        其实这算是种享受,对于每天坐飞机坐专车的我们来说,坐一次拥挤的地铁是种享受,嗅到普通人生活着的味道,或许这样说有点欠揍,但是难得的东西,总是珍贵.他似乎也是很快乐吧,约定了在车上不能讲话,否则他会快乐的哼唱起来吧.
        从13号线转机场线的路上敬腾boy果真哼唱起来,雀跃的表情像一头会笑的小鹿.如此我也快乐起来,这样一个普通的夜晚也不知道哪里跑出来关都关不住的快乐啊.
        现在我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上班族,所以就不会再觉得坐拥挤的地铁是一种享受了吗?前面那个女人的头发已经完全散落下来,蹭在我的鼻间,隐隐的想打喷嚏,后面的男人胸膛上的潮湿沁透了我的后背,黏腻不堪.
        我多么想紧紧贴住我的是那个快乐的boy,他穿的那样多却不会沁出汗水来,他头像被揉乱了似的却依旧香喷喷的好闻.
        6.16武汉演唱会,我和我的妻子,岳母共进晚餐,溪溪妈妈的好手艺并没有让我胃口大开,但是我喝了许多红酒,比平时的量要多出三倍.我相信我是有些醉了,否则不可能在送别岳母的时候给了她一个拥抱.她很惊讶,拍拍我的上臂,用my boy,good boy称赞我,嘱托我要好好照顾溪溪.溪溪十分开心,搂住我的胳膊,我们一起目送她的妈妈乘车离开.
        看着那道红色的车尾灯,我的目光已经不能稳定在基线上,我听见自己似乎低诉了一句,my boy,good boy....
        


        15楼2012-10-25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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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08.17 西安城市体育馆
          收到西安演唱会的门票时,我有些困惑。武汉演唱会之后敬腾明明去了北京,但却没有给我门票。
          我原本不会注意到他漏掉了北京场,但是7.21北京那撼动全国的暴雨,实在可以透过各种渠道让我注意身在五棵松的他。他是否害怕即将来临的暴雨和即将停飞的航班,所以不愿我在这样的天气里为他担心。说到底还是会担心的,电话那边敬腾的声音听上去很累,一直说没事,我也无法再送出更深入的关心了。
          西安我也无法参与。艺人的时光是不是比平常人的走得快些?数数几张演唱会的门票,一年已经过半有余。这样迅猛的速度让我觉得自己很快便要老去,四十岁于我,只剩一年,恍惚的午后阳光,游戏般折转在我的办公室里,这里是一座寂静的山谷,它们不会喜欢,很快便会离去。我的书桌上,有一个地球仪,那是不应该出现在我桌面上的东西。但是它存在的光明正大,阳光已经照亮了整片太平洋,那里泛蓝的海水一点一点沁漫着我的家乡。年岁大了,人就开始喜欢怀旧和回忆,总会想回到以前生活过的地方走一走看一看。
          转转地球仪我便能看到香港,在香港、台北和上海之间有记号笔划出的的痕迹,这三个小小的地方就如此被连接起来,构成一个三角形。旁边潦草的写着四个字[看到没有?!]。
          这地球仪,是敬腾送给我的小礼物。我看着那生龙活虎的笔记,总会不由自主的笑起来。
          我和敬腾都是不辨东南西北的人,因此在机场逗留的时间总会稍长一点。不知道正确的安检口而[逛遍]候机大厅也不是没有过。我觉得这种情况在我们一同乘机时会更加频繁。
          那时我们似乎都是太过用心聆听对方的只言片语,所以很少看路,都是顺着直觉走的。常常走到一半敬腾或是我的助理就上前拽拽我们的胳膊,指指另一个方向。那时我们会相视一笑,透过黑色的大墨镜我也能感到他那会心的笑容,好像在说[看看我们又走错了吧,路痴!]西安咸阳机场是个极其复杂的交通枢纽,走错也并不奇怪。
          “听说西安是大陆最中心的地方。”这个我真的不清楚,其实对我而言,某个城市在香港的哪一边又在地图上的哪一处根本不重要,他们对于我来说,只有飞行时间的长短,没有空间位置的概念。
          “大陆的中心,完全看不到海,四周都是陆地。”我回想起乘车来机场的那条路,西安,是否一切内陆城市都如此,肃穆宁静,渐渐褪色的砖瓦墙,像是诉说风沙卷过的苍凉,而在夕阳里却坚韧地挺直脊背,仿佛孕育着新的生命。这些城市是硬朗的军人,和临水的温柔圆润是绝不同的,绝不同的美。
          “和台北完全不一样。”
          “和香港也完全不一样。”
          “那台北和香港很像么?”他这样问却难倒我了。
          “有些吧,但还是有所不同。”
          “哪里?”他开始刨根问底,哪里不同么,说或不说又能怎样呢?
          “呃,台湾是个岛,香港是沿海城市吧。”我笑呵呵的敷衍他,他皱皱眉反应过来,耍小性子似的扭头不看我了。敬腾虽然身高不及我,但我们的裤子号码却一样,他穿我的只是稍长一点。所以当他忽然加快脚步后,我也会瞬间被他甩在身后。无奈的跟上,我用胳膊撞撞他的胳膊。他回头瞅瞅我,似乎在说[给你个机会说正经的]这般严肃。
          “台湾是海中的小岛,香港是大陆的海湾,后面有陆地的海湾感觉总比海中的小岛更,更硬汉一点。”
          “硬汉??”他应该忘记了还在生我的气。
          “是啊硬汉,不觉得岛都是温柔的像妈妈怀抱一样的地方么?”就像夏威夷岛一样,四周都是柔软的水,那水中的小小陆地也变得异常柔软。
          他思考的时间有点长,我们已经过了安检去等上机了。
          “那为什么你当初会去香港而不是来台湾呢?你不是说岛像妈妈么?”他说这话时眼睛里有些失落,眉头轻轻撅起来但又很快被抚平了。
          “可能是上海和香港比较近吧。”当然是因为妈妈要去香港工作,我才去香港的啊傻瓜。
          “明明是和台北更近。”他说的太肯定,我差点要被他认真的表情逗笑了。
          “肯定是香港。”我记得有一次从台北飞去上海,飞了很久很久,所以一直认定台湾一定比香港更远。
          “打赌!是台北!”敬腾是个孩子,孩子在乎输赢,却不会隐藏强大的好胜心。
          “呵呵我是不能玩赌博类的游戏的。”迅速把我教的教义拿来挡他。
          “不用有赌注!我们只要看是谁对就好啦!!”敬腾是个孩子,从不在乎胜利后会得到什么利益。
          “好啊!”
          隔天我便收到了他从台北寄来的这个象征[胜利]的地球仪,清清楚楚的标志着香港、台北、上海之间的距离。那[看到没有?!]带着满满炫耀的语气,几乎都能看到他那得意的模样,把下巴翘起来眼睛眯起来仿佛在鄙视你一般。敬腾是个孩子,不谦虚接受胜利,一定要趾高气昂给我这个[失败者]看。
          如果说我的生活就像这不朝向南的办公室,那敬腾,就像是这道会在下午准时光临的阳光,他会把房间的每个角落照亮、捂暖,他总是蓬勃充满能量,带给身边的人无忧无虑、不必思考的快乐。
          然而当他悄无声息的离开时,这房间又会慢慢冷却,像他不曾来过一样。
          我轻轻的转动着那个地球仪,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而在硬朗的西安,敬腾的好戏应该才刚刚上演吧。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待续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16楼2012-10-25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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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09.06 成都四川省体育馆
            我不喜欢登山.但这几年却习惯在所谓的"金秋九月"去找座山来爬爬.这座山一定不在香港,因为这里的闷热会徒手抹去我心里片片躁动.
            溪溪曾跟我爬过一次,就干脆的拒绝了未来所有类似的活动.
            今天敬腾在成都开演唱会,我很喜欢听四川话,带点蛮横无理却像是撒娇,啥子啥子嘛,呵呵,他向来喜欢那一带,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今天庆功宴的内容.
            衣服穿得很密实,山脚下的风不能穿透我身上厚厚的防御层.同事借给我一个手杖,相信去年我的表现给他留下了超级深刻的印象.
            人家都说开演唱会的歌手体力一定相当不错,但这话说的一定不是我.歌手时期,方大同是出了名的瘦弱体质,演唱会上我只是弹弹吉他钢琴,一直唱而已,要说比较劳累的只有喉咙而已.不会像敬腾那样上蹿下跳,或是做些广播体操云云.
            所以退出歌坛之后我想,该是锻炼身体的时候了,溪溪一直在体重上很怨念我.
            山林间有很多松树,必然也有许多松鼠,那些大尾巴的小东西东窜西跑,偶尔抱着松子呆呆的望望我们,这应该是针叶林.天气不算太凉,落叶还不是很厚,但松针落下来,堆叠一层一层交错纵横,踩上去宣软仿佛要陷到泥土里.
            退出的消息不是我亲口告诉敬腾的.我始终不知该怎么和这位开口,想电视报纸杂志每天都在说,他早晚会知道,早晚会来找我.
            我鸵鸟般躲在香港,等着他质问的电话,希望他先开口说再见.
            于是那天夜里看到来电显示上那三个很有魄力的方块字,我已经有挨骂的觉悟了.
            那演唱会版的嘶吼像一个拳头,揍进耳朵里,砸得我头痛欲裂.
            度过那漫长的喂喂喂啊啊啊.他说,方大同我现在好想打人.
            我稀稀疏疏的从床上爬起来,站在落地窗前,我知道这句话不该讲,却管不住自己的嘴.敬腾,对不起.
            他的坏脾气一下子收住了,刚刚鬼吼不止的耳畔,只剩下马路上汽车的笛鸣.
            我其实最想打你.然后收讯就断掉了.街道对面那人一拳擂到电线杆上,我搭在窗沿的手握紧栏杆,那瞬间我竟想着从这窗口跳下去,这是见他的最快途径.
            握紧了手杖,才爬不到一半,我已经开始气喘吁吁了.呼出的气息是一团一团的荣白,隐约有汗湿润了我的鬓角,我听见同事林间的长笑,嘴角也有意识的上扬了.
            我站在敬腾面前仿佛是一个世纪后的事,他的目光严厉,似乎还抹上了一层恨意.我也开始恨我自己,明明知道敬腾的脾气,我本应该好好和他讲,好好和他道别,这样缩进龟壳里,依他定是要把我揪出来彻底了断才能罢休的.
            他对我是真真实实的感情,所以火才能肆无忌惮的发,我,他也可以肆无忌惮的打.
            我感受他揪住衣领的力量,努力的闭着眼,其实我是很怕疼的.
            "You quit..."
            我们从立业之初,都因为那[不管什么时候什么情况,都不会放弃唱歌]的志愿欣赏,珍惜对方.这句话敬腾总说,而我一直放在心里,他说得最真实,我想的最坚贞.中途的荆棘坎坷和挫伤都没能打败我们.
            I quit...他眼眶红得让人不敢直视.
            是的,我退出了,这是我对他最难以启齿的话.
            "Hey,Khalil,do not quit!"同事嘲笑着我缓慢的步调,抬头看看还是健步如飞的年轻人们,我还是保持着同样的速度,放弃这种事,一辈子只要有一次就够了,我再也不想尝那拳头的滋味.
            我不是电线杆,被揍了还能直挺挺的站在那里.
            "你娶老婆生小孩就不能再唱歌了吗?"我眼冒金星,整个世界都被震碎了.我们不是那种一声叹息悉心挽留把酒言欢相互祝福的关系,他是一定会生我的气,而且会气很久很久,会气得暴跳如雷,气到马上搭飞机到香港狠狠揍我.
            "你的婚礼休想我参加!!"他草草的扔下这句话,和依旧眩晕的我离开了香港,依我所言,他气了很久很久,一个电话一条短信都没回给过我.
            从那以后我决定健身,虽然敬腾应该不会再向我挥拳,但作为一个男人,那样脆弱不堪一击实在太丢脸了.
            山顶的风更猛烈更寒冷,我放下手杖,感受心脏加速工作的节奏.哈哈敬腾,我是多么抱歉我只能和你说声对不起,你我那么在意的事,我却没能坚持.这样委和迂回的性格,让你迁就我太多次.
            


            24楼2012-10-26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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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12.25 香港红磡
              近两个月后,我才收到敬腾香港演唱会的门票,以及那婚礼的请柬.说实话,我真的没有听到过一丝有关于他要结婚的消息.这对我而言并不像个邀请,简直是个打击.他的女朋友是什么样的人,何时相识何时相恋,婚礼的计划我统统不知,我得到了各一个结果,而我却一直相信,这结果之前的重重过程都应该有我的参与,可是没有,真的没有.
              我呆呆的坐在办公室里,手里是圣诞节那天演唱会的门票,我忽然能想到当初我退出歌坛时敬腾的心情,那种本应该全程分担,却被排除在外的心情.
              他难道也是像我一样,不知道该怎样开口,所以才全部隐瞒了吗?
              他只是找到爱人,为何要瞒我.
              我胡乱的把门票和请柬都塞回信封,扔进抽屉里让它们暗无天日去.曲子也写不下去,我拉过书桌上那架地球仪,随手的拨动,看着它飞快的旋转,上面黑色的字迹拉扯着留下长长的尾巴.圆滚的地球慢慢停止自转,我看到那上海台北香港之间小小的三角.
              猛地打开抽屉,以前敬腾给我邮门票的信封都是白色的,不知何时起变成了淡蓝色.我抽出那几张淡蓝色信封的门票,把它们一一排开.
              香港,台北,上海,南京,武汉,西安,成都,贵阳,香港.
              这是一个圈,我抬头看看地球仪.
              我知道我的手在发抖,抖得几乎要拿不住记号笔,但是我的身体里好像有一架齿轮,它不停咬合,指使我非这样做不可.
              那个图案随着线条慢慢完整起来,当笔尖又回到香港,我手中的笔颓然落下.那图形扭曲的有点变形,但我没有办法否认.那图形旁,在整片太平洋上,是那人自信满满的四个字.那调侃的四个字,此时却变得刻薄,却形单影只.
              我的心一下子溢满泪水,眼中也是盛不下的悲伤.
              我的眼看到过,而我的心,却从未睁开.
              我辗转一夜在办公室,闭上眼是敬腾的脸,我仿佛能听见他对我说话,他说大同,我想念你.
              


              26楼2012-10-26 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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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诞夜的演唱会我没有去,那夜我游荡在体育馆外,看到簇拥的歌迷进场,听见里面的人声鼎沸,听着敬腾的歌声和话语,又看着满足的人们渐渐散去,留下空荡荡的场地,喧闹过后荼縻的颓废.
                忽然有些难以承受,演唱会究竟是一种快乐的享受还是灿烂过后的若有所失.他徒留的一抹身影,徒留的高昂声音,不过多久就会被另一个人代替.
                我多想他可以回来,或者我们回去,回到一切都还朦胧的那个时候.
                不像现在,我的心里压着一种巨大的伤感,好像那里有一个空洞,呼呼作响的风穿堂而过,我的身体里,什么也剩不下了.
                


                27楼2012-10-26 1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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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推脱工作很忙,这几天在录音室度过.溪溪没有说什么,只嘱咐我按时吃饭,照顾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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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上午敬腾发了一份邮件.
                  我细细的读着.
                  这世间其实真是有这样的爱情,它悄然滋长时你不曾在意,却在某一天无意打开那个盒子,忽然发现爱上那个人太久太深太自然,以至于连爱着他的那个自己都不曾发觉.
                  大同:
                  看到你没来红磡,我猜到你应该发现了这秘密.
                  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总是想很想跟你在一起,一起做什么都好.那样真的很开心,很想到很老的时候,我们做邻居,还是很想跟你在一起.很多年之后我才敢想,原来我是很喜欢你.但是我想的那种生活并不是你想要的生活.你期望有妻子,有孩子,有一个家庭可以教方小同唱蓝莓山.你是这样想的,但一直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实现,还总会说也许到四十岁也不能实现.我知道你一定会实现,看你那样想,那样说,总觉得那才是你想要的生活,那才是你的感觉.直到你结婚,你却不再唱歌了.
                  我想要的也不会很多,我没设想我可以代替你妻子的位置,和你生活,但是你可以和我一起唱歌,什么时候都不会放弃.我想这样也是蛮好的,还是可以和你在一起做一件我们都最喜欢也最想做的事,可是当你因为妻子想要稳定,不打算东奔西跑的时候,我真的很难过,那时的我真的特别难过,好像让我不要喜欢你一样难过.生病的时候我一直在想,我告诉你啊,我告诉你你会不会就不放弃唱歌了.你还是会有妻子有孩子有方小同唱蓝莓山的啊,只要还继续唱歌就好.只是我怕那样子的话,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这两年我一直发票给你,上一次在香港,我看到你提前退场,之后我直接跑到你家门口,我看到你的妻子在厨房里为你煮夜宵.一个醉汉不小心碰到门铃,你满心期待妻子甜蜜的吻,看门外没人就立刻回到房间里.我当时就在想,你只要回头看一次,也许就能看到马路对面的我,我真的那样期待过.但是后来又很后悔,你那么满意你的生活,我没必要这样打搅,真的太没礼貌了.
                  其实我一直过得不好,过去很多事总是拿来反复的回想.后来我开始考虑能不能让自己往前走,我也想身边要是有别人的话,会不会慢慢忘掉你.直到我和缃蕤把婚事定下来,我以为你不会发现这个计划,我只是想,这样就可以当作我和你说过喜欢你,你拒绝了我.
                  大同,我要结婚了,我曾喜欢过你,但是你拒绝了我,我们还是好朋友的.
                  请不要不参加我的婚礼.
                  敬腾上
                  


                  28楼2012-10-26 1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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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结文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我真心很喜欢这个故事,就像以前送给小屏的那个文章一样,这个我也十分喜欢.
                    这应该是我喜欢的风格~
                    塔儿你要快乐的接受!
                    @tata塔一塔
                    谢谢支持~~


                    30楼2012-10-26 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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