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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往事传•春深春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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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起潮落,花谢花开;人聚人散,月缺月圆。
在这个沧海横流的乱世,我用了一生的时间来等一个人,能与我相守白头
——可惜,直到沧海变成了桑田,我也终究没有等到……
——题记


1楼2012-10-26 20:38回复

    前言
    总有那么些人,会随着时间,淹没在历史的轮轴中。
    ——或许,便是你我。
    他们无法被记入昂贵的史书,但是他们为了一个值或不值的执念,活着。
    史书能记下的又有几人?
    那些鲜衣怒马的江湖儿女,有的用尽了一生的时间,想在史册上留下浓墨一笔,可终究只是随着时间烟消云散。有的有着轰轰烈烈的爱情,在历史面前却是那么的脆弱。有的虽然立下了不世伟业,但在那张薄薄的、泛黄的纸上,也不过几句话。
    ——悲哀如斯呵。
    我并不喜欢那些穿越千年、前世今生的爱情,也不喜欢那些殉情的激烈情感。
    我追求的爱情,长久、淡泊,就如《诗经·葛生》的“冬之夜,夏之日,百岁之后,归于其室。”
    我笔下的人儿,并不是像成吉思汗、武帝那样的人,我也写不出郭靖、令狐冲那样性格鲜明的人。我只是想写那些执著过、放弃过、却仍然随风散去的人。
    ——那些仅仅记录在往事传中的人。


    2楼2012-10-26 2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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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深沉。
      她仰头,喝下这一杯酒,双颊泛起微微的绯红,犹如桃红扑面。她醉醺醺地笑了笑,随即,整个人无力地伏在桌上。
      喝酒的小碗还在叮叮地打转,她不耐,随手一挥,只听“乒——”的一声,又一只支离破碎的残碗跌到了地上。
      这已经是今晚打碎的第二十只碗了。
      一旁侍女不禁哈欠连天,颇为无奈地看了看已经过了两更的天。
      “呵……呵……”她勉力用肘部支起软绵绵的身子,微弱地呼着气,用手掌托着下巴,眯着眼睛,对着一旁的侍女道:“喂……少昀大哥,你怎么不过来了……你怎么不过来了……”
      她的声音是可怖的沙哑,跟她清秀的面貌丝丝不符。
      侍女一惊,急忙跪下,诚惶诚恐道:“夫人,您喝醉了。要不奴婢扶您回去?”
      哪知她根本没有理会侍女的话,只是轻轻一扬眉。她昔年的飞扬模样不自禁又显现了出来。
      “呵……少昀,你跪甚么呀!”她迷迷糊糊笑道,脸颊在昏暗的灯下有着迷茫的美,“你是觉得对不起我吗?呵……你真傻啊……真傻啊。”
      “夫人……贺兰夫人。”侍女不住地磕头,哀求道,“醒醒吧,已经两更天了,贺兰将军不会回来了。”
      “贺兰将军不会回来了”听到这句话,她全身一震,眼中犹如飘摇的烛火,咻地熄灭,再无光彩,只有一颗黑白分明的眼睛,还在无光地仰望。
      “是啊……他死了……她死了……”她脸上的潮红极快地褪去,剩下的是死寂般的苍白,“是啊,他死了,就在这里死了。”
      她伸出雪白的双手,对着烛光照了又照,似乎想在哪里看出些什么蛛丝马迹。眼睛里慢慢涌上朦胧的水雾。
      “这里……有血啊。”
      她痴痴地念道:“大哥,你说,你有很多事来不及告诉我了,要我等一百年,你再告诉我。一百年,好久好久啊。”
      “你怎么这么狠心呢……”

      “你连我最后一句话都来不及听完……”
      “我很喜欢你啊。”
      “真的很喜欢。”
      一滴泪随着唇角的颤动轻轻滑落,滴在火红的衣裳上。
      “可是,你怎么就是不喜欢我呢?”
      


      3楼2012-10-26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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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尘一曲伤心人
        一直到很久以后后,她蓦然回首那段人面桃花的相遇,才不免怅然。
        ——那是她一生,都无法再一次触及的温暖。

        “驾——驾——”
        马蹄扬起风沙。
        她一身飘扬璀璨的红衣,马上的少女意气风华地一挥马鞭,眉眼处有着说不出的兴奋。
        是的,她就要进入江湖了!那个她梦里的江湖!

        念及这儿,虽说是心里耐不住的期待,可还是不禁凝起一阵难过。她回眸,望着远处的山峰,心中不由有些不舍。想一想,红衣少女一勒马,翻身而下,对着山峰低头合十。
        “姐姐,念凄要走了。”红衣女子低声道,似乎姐姐就在她的面前,含笑不语,“我要去寻找我的那个江湖。”

        ……

        女子头上戴着一支紫色的簪花,一身端庄典雅的紫衣,很好地掩饰的眼睛里的感情,笑道:“去吧,凄儿。”
        她跪下,双手接过姐姐递来的长剑问情,脸上没有了昔日的神彩,只是一双黯淡的眸子,淡淡地瞟了一眼那把苍白的问情,道:“姐姐,我不拿,那是你的问情。”
        紫衣女子依然保持着清雅的笑,一座石像般坐在那儿,似乎已将当年的模样泯灭地丝毫不剩,她笑得轻盈,只是那语气却是冰一般的冷凝:“姐姐发过誓——当我再一次拔出这把剑时,就一定是杀了他的时候。”
        “啊……”她轻叹,惆怅地看着姐姐,“那是怎么样一个人啊?我听说过一句‘爱有多深恨有多深’。一个人的一生如果被恨充满,那确实不怎么样,可是被爱遍布,也是挺糟糕的。”
        


        4楼2012-10-26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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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衣女子微微一怔,似乎是被这样单纯质朴的言语微微打动,眼中渐渐漫上迷茫的光。但只是一瞬间,她又很快恢复了那种绝尘的淡然。
          “真是孩子话啊。”紫衣女子摇摇头,无奈道,“那种仇恨的感觉你又怎么会知道?你还小,你的路还很长,姐姐最大的希望,便是你别步上姐姐的后尘啊……我不介意命运再来一次,如果再来一次,我看我还是会这么选择。你说,姐傻不傻?”
          “啊?”她听得略有些迷茫,道,“姐姐怎么会傻呢?”
          紫衣女子将目光转向木屋外,痴痴道,“你不懂,你不懂……人这一辈子若是没爱过没恨过,那还算活过吗?”
          “其实啊,简单点说,人活着就是等死啊。”
          当她说出这句话,自己不由有种复杂莫名的情感慢慢涌上。她不耐地挥手,尽力压制着自己自己眼中的水雾涌上,道:“快走吧。”

          ……

          她虽然年纪小又不懂事,但她怎么看不出姐姐眼底的寂寥?
          她自从年初读了那句“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便向往起了那种爱情。她一直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优秀完美的男子,能让姐姐痴恋至此?
          她不明白,只是知道,姐姐的这一身好年华,怕是注定了。
          一朝春去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红衣少女轻轻悲叹,默默地抽出那把佩剑。
          ——苍白无暇,通体盈盈似玉,如皓月临空,抚之冰凉彻骨,奇轻。她用食指轻弹,只听那剑发出清亮的吟啸。
          ——姐姐为了铸那把剑,用了多长时间连她也记不得了,只晓得,这不仅仅是一把剑,也是姐姐一颗凄凉的心。
          她仰望长空。
          


          5楼2012-10-26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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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她忽的听到这样一句诗吟。
            ——只见是一位男子。
            或许是昨晚的事,她看到男子也不由自主地心生厌烦,但这个男人,给人的却是一种如沐春风的温润,让她不愿去讨厌他。
            她又是用一种错愕的目光看着他。
            只不过他也看着她。
            而且他似乎不介意。
            他长得甚是高大,她不自觉地伸出右手,默默地比划了比划,又很沮丧地放下——凭甚么她见到的男子都比她高呢……
            忽然,她想起一个问题,这样含笑的男子,应该穿白衣啊的,为甚么要穿玄色衣服呢?
            想着想着,她竟就将这问题问了出来。
            那男子愣了愣,继而微笑道:“那姑娘先回答在下一个问题如何?”“好啊。”“姑娘可认得薛念恨?”
            她发觉,他在念到那个名字时,声音有细微的颤抖。若不是她功夫好,是发觉不出的。
            “认得。”她心下大疑,看着男子刹那间充满希冀的目光,蓦然念起姐姐曾与自己说,她昔年行走江湖时,用的便是那把问情,不会是……她下意识地握住了背后的问情。
            “那把问情,可是她的?”男子的声音激动地甚至有些颤抖,一双狭长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背后的剑。
            红衣女子心头大为震惊。
            他、他离她有数丈远,而且仅仅是靠剑柄,竟然便能认得那把问情,势必是姐姐的老熟人了。
            “你、你别想歪,我没偷啊……她是我姐姐,是我姐姐送给我的。”她从背后取下那把问情,态度甚是友好,根本没想到,那可能是对姐姐刻骨铭心的仇人。
            


            8楼2012-10-26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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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男子道,“没人能从她身上偷到剑。能给在下看看嘛?”
              “无妨。”
              男子急速上前,渴望想要看看那把剑。可在离她半丈处,却蓦地停下,道:“在下贺兰少昀,敢问姑娘芳名?”
              红衣女子爽快道:“薛念凄。”

              贺兰少昀笑道:“我跟你的姐姐可不是一般的熟人了——这点,你若是信不过我,你大可考考我。”“不必了,我哪来那么无趣啊。”薛念凄眼底尽是笑意,欢喜道,“既然你和姐姐是熟人,那我该叫你大哥才是呀。”
              贺兰少昀怔了怔,眼神有些复杂,道:“姑娘想必是第一次行走江湖,缺少江湖经验吧。”他摇了摇头,道:“姑娘,你天性单纯,这样是会吃亏的。”
              “啊?”薛念凄也怔了怔,竟忘记将剑给他,傻愣愣地看着他,微微不知所措。


              后来,她知道他是朝廷的第一大将军,皇帝面前的红人。
              后来,她知道这是一个乱世,边境战火连天,她第一天入世看到的,不过是幻影。
              后来,她知道皇帝身边急缺“能”与“忠”双全的人,他这次回到长安,便是为了寻找这样的人。
              后来,她知道了江湖的险恶、人心的黑白。
              后来,她知道了她遇到他的那天,正是他心爱的女子离开他的第十年。
              后来,贺兰将军的身边多了一个武功高强的女子,拿着一把雪白的剑。——将军将她当做身边最得力的左右手,唤她凄妹。
              后来,皇帝认她为义妹,有心将她许配于他。
              谁有知道,如果可以,她宁可回到许多年前。在那么多年生与死的边缘打滚,他们两人再也不复当年相遇时的心。
              ——随着时光的变迁,两颗心再也无法靠近。


              9楼2012-10-26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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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何处又闻明月辞
                “我们将一生给了战场
                战场也给了我们荣耀
                可我们厌倦这一切
                因为我们知道
                拥有一日
                我们会像被我们杀死的人一样
                把一切都还给战场”
                ……
                边疆的昼夜,温差总是大得惊人。
                已是三更天,但军营却笼罩着一种缄默而诡异的气氛,不知不觉,散布到人的心里,慢慢地侵蚀着人心最脆弱的地方。
                听着外头传来的声音,正在抱剑休憩的红衣女子大为不耐,猛地撩开厚厚的帐子,蓦然发觉,是一群将士在围着火堆,唱着自己编写的歌谣。
                将士们围着火堆,极力靠近这微弱的火源。火舌肆意地舔着堆放的柴,火苗在噼啪地跳动,映照着士兵悲伤而肃穆的脸——有的人还在偷偷揩眼泪。
                ——然,看到红衣女子冷冷地探出头,这声音戛然而止。
                “念凄郡主……”在一片死寂中,有人大胆地小声试探,只不过声音确实瑟瑟发抖。
                红衣女子的脸沉如冰霜,看不出一丝情感,淡淡道:“谁是卧底,自己站出来。我薛念凄敬重汉子,可以让你选个死法。”
                下边的人一片细细碎碎的小声嘀咕。
                “说说说,说甚么说!”薛念凄“铮——”的一声抽出问情,挽了一个剑花。长剑在夜幕中将她的脸照地有些苍白。
                


                10楼2012-10-26 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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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群人本能地朝同伴挪了挪,一脸惧色。
                  “打败仗了又怎么了?大哥重伤了又怎么?”她的目光扫过之处,尽是一片畏惧,“你们不还活着么?!你们比你们死去的兄弟们好多了!——可你们竟然还在此处涣散军心,还想不想活了!?”
                  “陈军医说,贺兰将军快死了……”一个年轻的小兵忍不住哭了出来,哽咽道,“没有贺兰将军……没有贺兰将军……郡主啊,我们……我们赢不了……”
                  “是啊是啊……”
                  他的一番话,引起了众人的共鸣,大伙儿纷纷一脸悲凉。这支驰骋沙场的军队,此刻竟是成了一盘散沙!——让她如何不恼!
                  她手中的问情嗡嗡颤动,告诉着她饮血的欲望。她内心的怒火噌噌上涌,几乎将她的理智占据。她将握剑的手松开,又握紧,又松开,再次紧紧地握住那把对她不离不弃的剑。
                  ——现在,绝对不可杀鸡儆猴!
                  她心中勉强将火气微微压住,猛的转身,来到大帅的营帐,掀开,走了进去。

                  闻到的是一股扑面而来的血腥。
                  她心下微慌——大哥!
                  帐内只点了一盏飘摇的灯,散发着微弱的烛光——似乎……就像里面的人一样。
                  躺在软榻上的人不作一声,似乎已经死去多事。然,看到透进来光,他勉力偏过头,嗓音沙哑:“凄……咳咳……凄妹……”看到她握着问情,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急忙道,“不……咳咳……你不可……杀了他们……”
                  她心下一阵说不出的酸楚。曾几何时,他威风凛凛,与她并肩笑傲沙场,看着敌军如面见死神般的眼神,他也只是淡漠地笑笑,全身一种说不出的清高出尘,让她折服、心甘情愿地站在他身边——即便是双手染满她不愿染的鲜血。
                  红衣女子快步上前,扶起贺兰少昀,一双柔软的手掌贴于他的后心,源源为他输送着真气。
                  贺兰少昀眯缝着眼,全身紧绷的肌肉缓缓松弛下来,感到一阵阵传遍四肢百骸的暖流,极是舒适,胸口的疼痛也微微减少,让他忍不住想要呻吟一下。
                  


                  11楼2012-10-26 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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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蓦地,他咳出一口淤血。
                    红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默默地从袖中掏出手巾递给他。贺兰少昀调息了一下真气,轻轻擦拭了残留着血迹的嘴角,复倚在软榻上含笑对薛念凄道:“多谢。”
                    “将军多礼了,这是属下分内之事。”她淡淡答道。

                    贺兰少昀不禁苦笑,道:“凄妹,这里没别人,何必如此见外。”他顿了顿,道,“有何事?”
                    红衣女子的手不易察觉地颤了颤,她急忙将手缩到袖子里,脸上仍然是淡漠的模样,道:“十日后大军来袭,而你怕也撑不了那么久了吧?”说道这儿,她的手指默默地攥紧了衣袖,眼神中闪过一丝凄厉的迷离,很快又归于那黑白两色,一切,都不留一丝痕迹,“自从你被刺客重伤,一直昏迷到了昨日,我军连败,死者数万。你不一向爱兵如子吗?你也知道你的那些军士们是把你当作他们的信仰的,先下军中一直在流传,你快不行了。本来我还是不信的,现在看了,也不由得我不信了。”

                    她的嘴唇轻轻地颤动了一下,似乎又什么话想说,但良久之后,终是漠然道:“不知你有没有听到外头他们自己编的歌谣。当真是凄凉之极。恐怕,你再不出面见证你还活着,活地好好的,就怕他们……”她冷哼了一声。
                    贺兰少昀平静地听她述完,过了片刻,竟是挣扎着从榻上下来。
                    红衣女子一怔,赶忙托住他软绵绵的躯体,微怒道:“你做甚么?!”
                    贺兰少昀咳了咳,苦笑道:“你不是说……咳咳……我如果再不出面……咳、咳咳,见证我还活着,活地好好的,这支军队只怕要不行了……那我……那我又怎么可以不去一下呢……”
                    他感受着背部传来的暖流,试着将真气凝聚,含笑着对薛念凄道:“待会儿,要委屈你帮着我,别让我当众倒下。至于怎么做,你便听我的,我自己心里有数。”
                    红衣女子只是垂首,眼皮也不抬一下,道:“可是。”

                    视线的尽头,慢慢出现了两个人影。
                    一玄一红。
                    


                    12楼2012-10-26 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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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衣女子似乎握着她身边男子的手,脸上仍是清淡的表情。他身边的男子微笑的脸庞上有些苍白,似乎大病一场之后的人,脚步略有虚浮,依旧是他们心中不变的温文尔雅的将军形象。
                      这两人的出现,令那些细碎的言语在刹那间消失,都呆呆地看着他们。
                      “诸位,”贺兰少昀开口道,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响亮,“莫要听取那些流言蜚语,本帅只是遭了无耻小人的暗算,修养数日,已无大碍。本帅失望于你们竟如此无用。”他的声音骤然严厉,某种放出了逼人的光芒——而他的手,则握地更紧……
                      “——等凯旋回朝,我将与凄妹成亲。”似乎不顾及众人吃惊的目光,他收敛了那种目光,温言道。
                      红衣女子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吃惊,继而被一种复杂的情愫取代,平淡地瞟了他一眼,面着诸多士兵,她扬了扬嘴角,尽可能和着语气,道:“不错,你们若有兴趣去喝上一杯,我与大哥并不介意。”
                      贺兰少昀转过头,略微诧异地看了看她,似乎对她默契的配合有些惊讶。但这在外人看来,便是有婚约夫妻之间的眉目传情了。

                      火,还是在舔舐着木柴。
                      那歌声还在脑海里低低吟起,却已然是不见了。

                      等离开了他们的视线,贺兰少昀再也忍不住,“噗——”地一声喷出血来。
                      那样刺目的颜色……虽然她这几年已见惯了血染江山,但眉宇间还是忍不住微微一蹙。
                      贺兰少昀躬下身,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他轻轻挣开红衣女子的手,手按着胸口,沉默不语。 蓦地,他道:“看来真的没几天了……抱歉,凄妹……你……咳咳……你莫当真。”
                      她只是微微冷笑,甚么也不说。
                      贺兰少昀用袖子抹了抹残余的血迹,殷红的血瞬间淹没在那深沉的墨色里。
                      “陪我走走吧,凄妹,”他温和的笑,仍然是像春风一样和煦,“有些事……咳咳……埋在自己心里太久了,我想……有一个人能听我讲讲。”
                      红衣女子冷峭地昂起头:“这是遗言么,哼,没想到你懦弱于斯。”

                      “不,不是。”他冷静地辨析,“我只是希……咳咳……希望你知道一些你原来不知道的事——包括刺杀我的人是谁……”
                      她的目光在刹那间雪亮,冷冷地逼视着对面的玄衣男子,蓦然,握起他的手,缓缓地输送着真气,以让他开口颇为顺畅。

                      男子静静地笑着,开口……
                      


                      13楼2012-10-26 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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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人


                        来自手机贴吧14楼2012-10-27 1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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