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白】
前人说得好,无商不奸。然赫舍里家便是商帮出身,晋商半壁,恰恰是那个奸商之一。玲珑珠子在指尖,数理同轴于心中。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这话,我自小听到大。
徵,五声之一,弦用五十四丝,其声清。
生在山西,却是个四川姑娘,袭了五分泼辣,三分油滑,另两分是给婆家人看的,额娘说后天才能看出苗头。说着,攒攒手里的棉线,抬头看我一眼复摇摇头,估计没什么好颜色。
打我懂事起,我就没想着能随便寻个婆家嫁了。本就是商人女,就算阿玛官从四品,出身摆不脱商两字。农为本,商为末,改不得,盖棺定论,上上下下,就算秦有吕不韦,晋有石崇,也改不得。有的事儿说得,论得,想得,做不得。那好,我搁心里琢磨,总成?
我没有木兰替父从军的本事,也没那个机会,更没那个雄心壮志。我倒更愿意当窗织衣,提笔写字字珠玑,管管德隆昌的流水账,抓一把瓜子儿看胡同口的人吵架。只一样,认定的便不回头,百折不回,撞了南墙也不喊疼。
我是个不认命的,燕子老说我,我也老不听,嫁不出又如何。大不过,朝天子,向地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