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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此生唯一不变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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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
  下过雨的天空像一块干净的绸子,我望着那些若隐若现的云朵,本打算用最漫不经心的方式说一句再见。而这时,李哲偏过头来看我,嘴角上扬的弧度很美好,“小六,你说,待会儿我们去哪里吃饭?”
  有风徐徐的吹来,吹得我的眼睛生疼。我从台阶上站起来,轻轻地绕过李哲,头也没回地丢下一句:“你走吧,我不去。”
  我讨厌所有的离别。尤其是这一次。
  经过那棵大槐树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李哲还站着台阶上,背对着我,脑袋低低的垂着。那个背影让我一下子心酸了起来,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看见那个被众人欺负的小男孩蜷在墙角哭泣。
  七年过去了,日子过得真快。就像张爱玲说的,对中年以后的人来讲,十年八年好像是指缝间的事,可是对年轻人来说,三年五年就可以是一生一世。
  这个一生一世如此短暂,短暂到就要说分别,而记忆中的小男孩早已长成温润美好的少年。
  我扭过头飞快地离开了。李哲,那本我故意遗留在台阶上的《茶花女》,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吧,或许在飞机上可以当作消遣。你知道的,我总是那么笨,不知道你最需要什么。
  游走在大街上,穿梭在形形色色的路人中间的时候,我突然难过得不能自已,我想起以前,身边总是有一个人牵着我的手,而他现在就要离开了。
  孟蛊曾经说过,小六,时间是可怕的,你知道,什么都有可能因时间而改变。
  她总是喜欢用那样装神弄鬼的声音说话,如同她的名字,带着莫名的蛊惑。
  从十二岁到十九岁,那么漫长而又短暂的岁月。
  原本应该是坐在李哲对面和他吃最后一顿饭的,可是此刻,我却和孟蛊大眼瞪小眼的打发时间。孟蛊笑得张扬:“哈,真不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六,居然会因为和小情人吃一顿饭而害羞。”
  我毫不怜香惜玉的把她一脑袋的乱发揉得更加乱了。
  “李哲不是我的小情人,我没有害羞,你个乌鸦嘴。”


1楼2012-11-18 02:58回复
    chapter 2.
      玲珑阁,一条很普通的巷子名。
      那条巷子里永远都充斥着搓麻将的声音以及一些小摊贩的叫卖声。站在巷子口,永远都觉得里面飘着一股烟,却找不到来源。
      记得那天放学,我和孟蛊拿着雪糕吃得满脸甜腻。快经过巷子口的时候,看到经常混迹在巷子里的小混混们围成一圈。他们扎堆准没好事,果不其然,我瞄到蜷缩在墙角的小男孩,那个人们嘴里常说的“老李家的傻小子”。
      “那个时候你真的好凶猛!”孟蛊回想起童年的事,脸上总是浮现出一副很向往的表情。
      我自己也忘记了为什么那么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和那帮小子猛拼,只是脑子里一直闪现着那双清澈的带着无辜的眼睛。
      后来,李哲都习惯了在我生气的时候,用那样无辜的眼神盯着我。
      这个世界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的吧。就像李哲,亲眼看到我和一帮小混混打完架后,回到家的当晚他突然就不傻了,并且很多年后,获得了去一个遥远的国度当交换生的机会。
      我对那个国度了解非常有限,我只知道《茶花女》的作者小仲马来自那里,而这本小说恰是我的最爱。
      “晨,你不知道,我多感谢你。”长成漂亮少年的李哲在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温柔地对我说。
      可是李哲,我不需要你的感谢。你一定不知道,当初把你从那群小混混手里救出来,不仅仅是因为你那双眼睛,还因为你手里紧紧攥着一张人民币。


    2楼2013-03-25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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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7 19: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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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3.
        坏女孩晨没有见过自己的妈妈,连照片都没有见过。听别人说未婚时还很绅士的父亲,在晨出生以后,就变成了脾气暴躁、酗酒赌博的男人。
        童年,所有的坏事,我都做过。包括最恶劣的偷钱。我会从变成酒鬼的父亲的口袋里悄然不动声色地摸出一些小票子,然后拿去挥霍,把它们换成零食或者别的什么。
        我承认自己是个可耻的人,所以,当我奋不顾身地甩着书包把那些小混混赶跑时,小傻子李哲轻轻地靠过来,他说,姐姐,我们去买糖吃……他手里的那张票子很自然地就到了我的口袋里。
        我一直纠结于他叫我的那声“姐姐”,似乎那个称呼让我一下子成了欺负小孩的坏蛋,要知道,李哲,他可整整大我三个月。
        上了高中的李哲和孟蛊都开始努力学习了,只有我还在徘徊,很多时候我找不到一个继续下去的支点。
        李哲成了所有人眼里的骄傲和传奇,孟蛊也开始转变了,只有我,依然如故。
        李哲离开后的第三个月,我被学校的一个大姐级的女生拉拢,并且轰轰烈烈地和他参加了一场又一场的战斗。
        那个下午,走在回家的路上,孟蛊幽幽地说了一句:“晨,你应该好好学习。”
        我楞了一下。我不知道孟蛊算不算是在劝告我,多少年过去了,都没有人管过我。
        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想起孟蛊这段时间的努力,她很久没有和我一起逛街、一起吓唬顽皮的小孩、一起逃课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成了好学生。


      4楼2013-04-10 0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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