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吴仁耀灌下了大口的水,“是,我的确早就知道了,可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做,理由呢?我不相信以你的性格,会无缘无故的做出这种事情。” 放下水杯,他好整以暇的说:“vernon,其实你的记忆……早就恢复了吧!” 心,陡然间一阵剧跳,阿星右手紧紧的拽着自己的衣领。刚才……吴医师说了什么?天骐他的记忆……早就已经恢复了? 天骐抿着唇,一言不发。 吴仁耀继续道:“我是你的主治医师,你的情况我自然是最清楚,在你的一切都恢复如常后,照理说,记忆也应该恢复了才对,可是你没有。虽然人的大脑很奇妙,任何可能都会产生,但是从你出院后的一些举动,以及你能够快速的回到E-shine工作,这一切都只能证明,你已经恢复了记忆。” 天骐坐着,闭上了眼。 “vernon,我也是想帮助你,告诉我,你明明恢复了记忆,为什么还一直装成失忆?”吴仁耀的手搭在好友的肩膀上。 “是,我是恢复了记忆,但既然它是一个秘密,那么你也就把它当作一个秘密好了,一个永远不会被揭开的秘密。”天骐睁着眼,定定的看着他。 “原因呢?”他问。 “因为这样,阿星就会一直照顾我,不会离开我。”沉沉的语音,夹杂着浓烈的感情。 啪! 阿星只觉得自己的双脚再也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声响,使得客厅里的两人浑身一震,天骐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手和脚似乎都在瞬间僵硬了起来。 “vernon……”吴仁耀有些不安的低唤。 他却像没有听到般,只是站直了身子,问道:“是谁?” 静静的空间,没有人回答。 天骐的眼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在那被阳光照射的阳台处,有一片阴影,窗帘的阴影,以及……一个模糊的人形阴影。 脸色变得苍白,他站直身子,一步一步的朝着阳台走去。 五步……四步…… 会是谁呢?是谁在那里? 三步……两步…… 是听错了吧,其实并没有人在那里。 一步…… 然后,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深吸口气,猛地拉开了窗帘。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而所有的秘密,都将不再是秘密了。 厚重的窗帘被拉开,亚纶居高临下的凝望着眼前的人,眼中有着惊惶失措。 “啊……阿星……” 她呐呐的张了张嘴巴,吐出来的却是……“好……好巧啊!”心,还没有平复过来,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消化他欺骗了她的事实。 “我……”他蹲下身子,急急的伸出双手,想要拥住她,却被她猛力挥开。 他的面色一黯,双手无力的垂下,“你都听到了?” 阿星咬着唇,好半天才回答,“听到了。” “那……” “为什么要骗我?”她以为,情人之间最基础的,便是坦诚。 “我……”他的手死死的捏着自己的掌心,“我只是不想要你离开我,只是——” “我不会的,我说过,不管你有没有恢复记忆,我都不会离开你!”她打断了他的话,勉强站起身子,“可是现在,我需要想想。” “阿星,别离开我!”他紧张的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离开的脚步。 “放手!” “不,我不会放的。”天骐的另一只手死死的揽住她的腰,把她拥进自己的怀中。“如果这次我放手,你一定会离开我的,就像上次那样,不管我的头如何的痛,不管我怎么叫你的名字,你都不会回来找我!” 阿星心口一震。她忘不了在医院看到他的情景,躺在病床上的他,看起来是如此的脆弱。
“天骐,你放开我,这样我们没有办法好好交谈。”她放柔声音。 “你真的肯和我好好谈?” “嗯。” 迟疑了一下,他终于缓缓的松开手。 她深吸一口气,往后退开几步,“你今天还是先好好的休息吧,我想我也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过几天,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转过身子,她不再去看他脸上的神情。 “你真的要离开我了?”他的声音低低的从她身后传来。 她咬了咬唇,没有回答。 “不要我了?” 她迟疑了一下,迈出自己的双脚,朝着门边走去。要与不要,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她需要好好整理一下她的思绪。 可是还没跨出几步,的拉力便把她拉回了那略带冰冷的怀抱。 “就算你讨厌我,就算你厌恶我,我也没办法让你第二次离开我。不要,我不要!我承受不了,阿星!”他死命的抱着她吼。 痛!好痛啊,背像是要断了似的。映洁皱眉想着。 “vernon,别这样使劲的抱她!”一道声音插了进来,她听出来,那是吴医师的声音。 但是天骐却置若罔闻,只是使劲的抱着,把她整个人死死的埋在他的怀中。 “你……你放……”似乎有什么在拉扯她的身体,可是……她已经没有精力去顾及那个,她只觉得自己似乎是要昏了…… 睁开双眸,看到的是白色奠花板,不是她家的,而是天骐公寓奠花板。 阿星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还是看到同样的景象。 “你醒了?”有声音在她的身旁扬起。 她猛地坐起身子,看向床边,“吴医师?” “醒了就好,你刚才只是因为一时缺氧,导致昏厥。”他倒了杯水给她,“先喝杯水吧,有助于稳定你的情绪。” 点点头,她接过杯子,小口的啜着杯内的水,带着一丝甜味的温水,连带着让情绪也缓和了不少。 “他……怎么样了?”阿星问。她的记忆,只停留在自己被他抱在怀中的那一刻。 “很不好。”禹哲答道。 她手一抖,差点洒了一床的水。“他的头痛又发作了?” “这倒没有。”他挑了张椅子坐下,“vernon正在隔壁房间,虽然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精神上却似乎很消沉。” “是吗……”她嗫嚅着。 “你该知道,有时候精神垮了,远比身体垮了更严重。” 她低着头,只是看着自己手中的水杯。 “你究竟在意什么呢?就我所知,你应该也是爱着vernon的,不是吗?”吴仁耀盯着她问。 是,她是很爱他,但是……“他不该在记忆这件事上骗我。”他可知道,她有多担心他的伤势,每次想到他没有恢复的记忆,她便深深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