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 happy★活动】若然爱有奇迹---仅以此文献给阎万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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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rhei

看到在一切过去之後, 你安静地坐在乾枯的树干上, 明凤喂你吃饭的样子, 我不禁会想起, 很多年以前的那个你. 
 
 --题记

你是西北高原上翔舞的精灵, 乍一出场, 便是一身火红的外衣, 裏面是好看的木头扣子的背心. 
举手投足间, 十足的霸气和有些过分的骄傲显露无遗. "与众不同"这四个字, 根本不足够用来形容你. 
渐渐地, 我看到你所要背负住的, 沉重的责任. 那是18嵗过继之後, 命途交给你的, 只属於你阎万曦一人的独特风景. 
你势必要去过那些难行的天堑, 历那些艰辛的岁月, 虽然到头来只是换得馀生中那片黑暗和寂静. 
但若然爱有奇迹, 你永远不会孤单一人.

突然间, 想起你曾经这样说自己: 一个过继的忤逆子, 一个希望自强不息, 不愿受制於人的阎老板. 背後, 是你的隐忍和付出, 坚强和无奈. 
炮仗的意外过後, 你渐渐封锁自己的心, 不轻易让人走进. 不知不觉中, 承受著冷血的罪名, 背负了自大的铁证. 勇敢到, 在许多年之後, 双眼真真正正看不到东西, 才发觉世界真的是阒寂无声. 
是不是太著紧你双眼的缘故, 你的眼神, 永远都是那样透著淩厉, 告诉人们, 你是那样不容侵犯. 
你一定不可以让它们再受伤, 因为它们是你唯一可以凭之一路用力去看清世间万物的希望.

就和饰演你的那个男人一样, 你都是一个很重亲情的人. 
听到你在废城底下, 放下老板的架子, 说"因为我只有你一个亲弟弟"的时候, 我甚至想到<新鲜人>裏面的方家辉. 
你同万天之间那种亦淡亦浓的兄弟情谊让人动容. 彼此都互相著紧, 只是因为身份上的限制, 你有避忌, 他有隔阂. 
不过, 在家家寨院落门前的他, 时时为你遮住炙热的太阳, 终于让人欣慰地看到什麽是共患难的手足情. 

总是可以想象, 18嵗那年, 你是怎样地坚决不肯剪掉辫子而与老爷抗衡到底. 这一世, 或许注定你只可能凭藉"装腔作势"来上位. 
你的心, 只是暂时冰封, 更或时时等待解冻. 你既没有, 如你阿爹所愿, 最终成为一个冷血的人, 亦没有让自己的内心, 变做好似驯化了的赛鸽一样, 呆板而无生气. 
你的心, 似翩翩飞舞的落樱, 由始至终, 自由而轻盈. 
若然爱有奇迹, 你会遇到真命天子, 可以将你冰封许久的心中, 欲走还留的大爱, 永远留低.

你曾经因为她不小心踩坏那张你宝贝了很久的唱碟, 怒骂她是一件她爹嫁上山的一件货. 你简直把被逼放弃芷君的怨恨和不满, 不公平地全部发洩在了她身上. 
最初的最初, 你对她确曾视若敝屣, 随意践踏. 也曾相互敌对, 誓要斗个你死我活. 
你拿枪逼她退向悬崖, 却在危急关头, 拉著她的手躲进土坑; 她不愿受你侵犯, 毫不犹豫地用刀刺向你, 却在马贼肆虐之际, 紧紧地把头埋进你的怀抱. 
或者, 这一切之於你, 只是出於男子汉大丈夫天生的保护欲; 之於她, 只是女人寻求庇佑的本能. 
但亦也可以叫做是缘分未尽. 
两个人, 只要共患难过, 不管是以怎样的方式, 命定彼此就有了相互影响, 息息关联的磁场, 永远不消失.

又或者, 在发现你内心柔软的一隅之後, 在她的眼裏面, 开始对你这个, 总是披著或是绿色, 或是朱红, 或是米色的印花外套, 表面凶狠其实有很多时候会和气地说话和微笑的, 有著浓浓的眉, 锐利明亮的眼, 直直但不突兀的鼻, 和好看的薄薄嘴唇的男人, 有了些许微妙的好感. 她渐渐发现, 你偶或流露的无助和软弱, 过分得有些荒唐的自负和傲慢, 以及那霸气十足的架势, 甚至只是一种, 可贵又可爱的真性情. 
而凡此种种, 关於你的一切, 不知不觉地开始变得吸引. 她好像终于了解到, 你就算为人处事, 再怎样有你自己那套都好, 在深深埋藏著的背後, 仍有一颗本性未泯的真心. 
当除下了一切, 你也只不过是一个想要去好好爱的人. 
所以, 她选好自己的路. 她对自己说, 会永远爱你.

记得那一幕, 当陷在你爹的策划裏脱不到身, 面对著最难过去的一关, 你什麽都不想去想. 在一处空地, 把所有的担心和不满, 诉诸於瞄准和射击. 
因为爱上你的全部, 她放弃回家和父母一起生活的幸福... 
她走过来要和你一起承担. 但你和以往的很多次一样, 冷言冷语地拒绝掉她的好意. 
她哭著质问你, 你到底是一个冷血麻木的卑鄙之徒, 还是一个情深意重的大丈夫. 她裹著头巾, 站在你背後, 一遍又一遍地问你聼不听到, 可你只管打了一枪又一枪. 
不过那一刻我想我明白了所谓"男人背後的女人", 到底是什麽意思. 
以及我真正相信了, 原来爱是可以有奇迹.

她为你做太多事. 
她用她的聪慧, 她的倔强和善良, 为你描摹出一片蓝天. 
所以当你搂过失而复得的芷君, 愧疚地说"是我欠了你"的时候, 你看不到她独自一人在楼下的角落裏, 忧伤地看著你; 
在以为你身陷火海的一刻, 她要冲进去救你的奋不顾身和撕心裂肺的绝望哭喊, 让你那样地深深震动; 
而在巨变之後, 你握住焦玉的手, 在她掌心上写字, 你又怎会看到, 她伫立在墙角某处片刻之後, 离去的黯然. 
她是你的双耳, 在很久以前, 已然同你血肉相连. 
所以, 是不是反而越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才越不会觉察到, 才越忘记了要去著紧. 这样想想, 就会觉得好安慰.

谁让世事难料, 天意弄人... 
谁让当年的你, "作恶"多端, 葬送一条无辜的性命; 
谁让小琴喜欢上宋东升, 为了让他留下, 不惜讲了那个改变一切的谎话; 
谁让你的妻子, 在你无情而无奈的放弃下, 命定心甘情愿地爱上了照顾她的马贼; 
谁让流弹无眼, 接连夺去了芷君和东晓的性命; 
然後一步步, 你同她们的命途, 发生惊天逆转... 

坚信, 你对焦玉, 是不可以叫做真正的爱. 你们就好似并肩作战的战友, 共同体味著作为掌权者的酸甜苦辣, 爱恨悲喜. 
在你们之间, 相知多过相爱. 正如你所讲, 突然间耳患缠身, 挚爱命送的感受, 那是你在十几年前, 已经有过了的苦楚, 你又怎会不清楚. 
而焦玉之所以受到这些苦难和不公, 皆因你的错杀. 虽然, 同病相怜和愧疚万分始终不会, 也不可能是爱情. 
但是, 偏偏, 你又是那样一个, 不喜欢拖欠别人的人. 
更何况, 即使你可以控制自己, 去欠她的命和义, 但当俯瞰著那条, 她的还愿灯在其中漂流而下却被打沉的河, 在还未天亮的, 河流沿岸的高处, 在深蓝色的天幕下, 聼到她沉重却深情地表白的那一刻, 你终于认定, 你不会, 也无法放低她. 你还说, 你可以放低她, 当她可以放低你的时候. 那时, 你想你也有本事可以放低她. 
即使看穿一切, 也抵不过刹那间涌起的柔情万丈.

你由此更加抗拒你应该付出在另一个人身上的关爱. 傻傻地, 一心只是想著要去补偿给焦玉, 而即使你知道, 也忽略了, 明凤是那样爱你, 以至於可以为你舍弃一切的事实. 你只是轻描淡写著, "作为我阎万曦的女人, 无须要为我受这些苦", 籍此去逃避著, 闪躲著. 
在她眼裏, 到了那时那日, 你仍然是要拒人於千里. 但或者你心裏面好清楚, 明凤是那个永远不会离开自己的人, 以至於你放心著去对她有所亏欠, 而去竭尽所能在另一个女人身上弥补回... 
复杂的心境, 如同飘忽多舛的命途, 谁又能知晓? 

遗憾的是, 你对明凤爱情的过分抗拒, 蒙蔽了你原本锐利的双眼. 
你自以为可以赢尽天下人, 却只可惜, 因为你善良的本性, 而低估了险恶的人心. 
我甚至有些埋怨起来, 为什麽到头来, 都要和<金枝>的结局一样, 那样善良美好的人们的性命, 要摆布, 葬送在一些注定自生自灭, 愚昧庸俗的人手上? 
算了, 反正都是那两句话, 世事难料, 天意弄人. 

在东晓的坟前, 聼到焦玉同你讲的, 她所认定的那些事实, 它们残酷得让你终于流下伤心的眼泪. 
或许你一早知道你会後悔你的选择, 但没有想到这一刻会到来得那样快. 之前, 你为了不想再在"情"字上辜负她, 而选择忍痛辜负明凤. 但谁知到头来, 都是徒劳. 
你要辜负的, 已经一早辜负了. 她已无心无力, 再去和任何人同甘共苦, 再去接受任何一个男人的爱, 只因她这一世, 只可以有一个选择, 那就是做人的娘亲. 
我只是始终不能接受, 乔老二残忍到竟然要弄瞎你的眼睛...

很多事, 你应该早就想通透, 所以, 你不止一次地在梦裏面, 见到她的面容和身影. 
你看到她在憎恨你的日子裏, 无数次地盘算著要让你难堪; 
你看到她, 把刀刺向你的胸膛, 用枪把子弹打到你的脚边, 都只是因为和你一样, 向往, 渴望和争取著自由; 
你意外地看到她在危急时刻, 从容镇定地回来, 及时告诉你曹军长要同你倾的是军火生意; 
你看到她推门进来, 问你是不是肚子饿, 想起她每天早上细心为你准备的早饭; 
你记起她俯下身, 靠近你, 一字一句对你说著医生的嘱托, 以及她第一次触摸你的手时, 掌心的温暖, 你的闪避, 和最终她为你双眼蒙上纱布; 
你记起她一次又一次, 在叔伯子侄的责难下, 为你挺身而出; 
你记得她坐在桌边, 推心置腹地, 告诉你她真心真意地喜欢上你的那一番说话; 
你记得她怎样欣喜地看到你平安无事, 看到你寝食难安又是怎样的担忧; 
你想起你误会了的她的种种, 那所谓曹军长给焦玉的情信, 所谓她一早知情的将儿子过继给人家, 其实她都是无辜的. 老爷和万天对你的谋算, 宋东升阴险的复仇计划, 她早就看得一清二楚, 甚至, 即使你知道你是怪错了她, 在最後的一刻, 你竟然还是因为怀疑她而相信了宋东升的谎话... 
你想起, 那天晚上见她的最後一面, 她在你面前忍不住落下的眼泪, 她说的那句, 你高兴的时候她不会泼你冷水, 你伤心的时候她不会觉得高兴, 她选择了留低, 她就是你的人, 你们一日是夫妻, 她就是你的血同肉; 
你想起, 你对她说过的, 你从没喜欢过她, 那些狠心而决绝的话, 她聼了之後失望却不甘心的表情...

六年的安静可以让一个人, 想起太多. 
所以你甘愿流连在一个又一个的梦裏, 去弥补欠她的一切. 
六年来, 你和她同一屋檐下, 即使当初因为道义, 选择和她同生死, 却不能在今时今日, 给她名分. 
不是因为宋东升所谓的迂腐, 而是因为, 你在看清楚一切之後, 始终保守著自己的心怀意念, 宁愿辜负人到底, 却不愿意再违背自己的心. 
虽然她是生是死, 你早已心裏有数, 但你还是把那个唯一的位置, 永远地留给她. 
你太想念她, 所以一觉乍醒, 以为明凤像以前那样, 正推门进来... 
好在, 犹犹豫豫中, 辗辗转转中, 你把一切说了出来. 本以为, 要让焦玉伤心多次了, 但想不到的是, 竟然最终成全了你们. 
原来爱真的是可以有奇迹. 

你穿粗布衣服, 与院子裏的羊儿, 墻上面挂著的玉米, 和屋檐下的麦秆为伴. 
往日宽敞华丽的大屋, 熙熙攘攘的工场, 人头攒动的货仓... 
以及同阿爹的较量, 同族中人的纷争, 全部全部, 走向注定的消亡. 
在身边, 可以同你白头到老的妻子和同甘共苦的弟弟陪著你, 不离不弃, 相伴相依. 
每一天, 感受著四季时节, 日出日落, 是晴是雨, 以及人的心... 
虽然在你的心裏, 一定都有一个, 关於阎家铺, 关於你和那些人的, 理想大同的梦. 因为我知道你的心, 终究是不甘平庸和落寂.

可是, 可是, 亲爱的万曦, 选择了的事情, 是不可以回转头. 
而且, 那个本来就有诸多弊病的, 有著千年封建落後愚昧思想, 压迫人性, 摧毁道德, 闭关自守的世界, 以及那群自生自灭的人, 
注定是要走向一场毁. 但至少你波澜起伏的一生, 绝对没有白白地过. 

你知道一句英文说话吗? 
Love deeply and passionately. You may get hurt but it is the only way to live life completely. 
每每看到你坐在夕阳的馀晖下, 我就想起这句话. 以及, 
荡气回肠是为了, 最美的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