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是,没有任何人可以在一百二十五分之一秒内将一切通通捕捉进底片里。
战争的气氛变得愈加浓烈起来。赤司征十郎开始频繁地熬夜,有时候甚至到了黑子早上醒的时候他还在办公。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时不时来他的暗房和他一起研究洗出来的照片了,黑子一个人坐在暗房的地上擦拭着相机,但视网膜上残留着的模糊红影却是怎么也擦拭不掉。
黑子开始害怕。夜深人静之时听到的炮声开始让他颤抖,他想要去寻找平时温暖的怀抱,但只是扑了个空而已。
黑子这么对赤司征十郎提起的时候赤司征十郎正好回房间换衣服,他打着领带笑着揉了揉他每天早上都乱糟糟的头发,如果黑子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在他眼中看到了满满的能够溢出来温柔。
然后他吻了他的额头。却也只是这样而已。
意料之中的胜利,似乎连担心都成了不必要的东西。赤司征十郎难得地喝了酒。藏了很久的皇家礼炮21年从蓝色的陶瓷瓶中倒出,琥珀色的液体在晶莹剔透的玻璃杯中呈现出不同的角度变换着光芒,还没等黑子从这酒是哪里来的疑惑中解脱出来赤司就吻了下来,威士忌特有的醇香还带着微微的烟熏味,嗯,的确是皇家礼炮21年,那是黑子哲也醉倒在名为赤司征十郎的酒中的最后想法。
事实上赤司征十郎从来都不是什么温柔的人。亲吻时自己片刻的失神让他微微愠怒,坏心眼地咬上了黑子的下唇,黑子因为这无防备的疼痛而皱起了眉,对方却是看准了这个机会一下子撬开了唇齿,毫不留情地开始攻城略地。交缠着的舌头无意中扫过牙关带来的疼痛居然变成了甜蜜,绵密细碎的吻渐渐游走到了颈间,一路顺着往上直到耳侧。偶尔的舔舐和啃咬让黑子几乎是颤抖着想要缩成一团,本能地想要躲开对方的触碰。
“别想逃。”赤司征十郎哑着嗓,声音比平时更为低沉诱惑。黑子因为对方在这种时刻也依旧无懈可击的傲慢而失去了一切反抗的余地,全身酥软得几乎要瘫倒在对方怀里。他几乎急得要哭出来,水色的双眼沾染上了氤氲的雾气,却不知这样更会激起暴君的施虐心,轻笑着咬住了洁白柔软的耳垂。
不可遏制地叫出了声,随即因为羞耻立刻捂住了嘴。赤司征十郎却笑了起来,嘉奖一般地舔着耳垂,膝盖挤入他不知不觉中微微分开的双腿轻轻磨蹭,手也顺势探进了衬衫下摆,开始不安分地在比正常人体温略低的皮肤上游走。
军人因为握枪而磨出的茧子粗糙,抚摸光滑皮肤带来的奇异感让他再也无法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将掌控权完全交给对方后顺势倒在了床上,赤司倒也不客气,就这么压了上来,一瞬间黑子竟是分不清那薄荷味是床上的还是那主人身上的。
已经没有什么理智了。现在剩下的只有本能。赤司进入的那一刻他无法自持地扬起脖颈,疼痛和快感交织在一起几乎让他沉入漩涡。骨节明显的手指缠绕上因为疼痛而半软的欲望,黑子因为这直接的触碰一下子倒吸一口气,发出小猫一样呜咽般的呻吟。
赤司的施虐心在此刻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并不是粗暴的横冲直撞,而是更加细致难耐地进出,一边轻轻地握住了身下之人欲望的前端。黑子因为这过于直接却又无法纾解的刺激竟是红了眼眶,赤司征十郎扳过下颚,不可自已地低头去舔舐溢出来的泪水。